第132章

《失憶後多了的前男友》, 本章共3594字, 更新于: 2024-11-01 20:55:40

梁旭說:“妻子報了警,醫生覺得自己被背叛,回到家用刀把妻子殺了。他在洗手的時候,電視裡就是受害者家屬的採訪,所有人哭得肝腸寸斷,他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而警察就在樓下,馬上要逮捕他。”


梁旭輕聲說。


“《都市夜行者》是一個男孩對自我的救贖、對正義的遐想。男孩賜予了夜行者婦產科醫生的身份,是因為他覺得隻有給人生命的人,才有資格去剝奪生命。”


“男孩是敏感的、極端的,所以他很痛苦。在寫這個故事時,他代入了醫生的角色,他幻想自己成為夜行者,殺掉所有欺負自己的人。”


“可他又不想被警察抓住,也不想被正義審判。因為他在現實中遇到的一切,都讓他覺得警察沒資格審判他,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正義。他才是唯一的正義。”


“所以《都市夜行者》注定是個悲劇。”


“因為都市夜行者……他是正義的殉道者。”


這就是故事大王。


天真的,浪漫的,極端的,瘋魔的,偽善的,悲觀的。


“警察上樓前。醫生點燃了煤氣罐,引爆了整棟樓。他用自焚的方式,捍衛了自己最後的清白。告訴這個世界,他沒錯。”


火。


這個故事誕生在火裡,也結束在火裡。主人公以身祭火,作為終章。


葉笙聽完《都市夜行者》的結局,一點都不意外,他冷冷給出評價:“瘋子。”


梁旭沉默片刻,繼續道:“列車上,胎女失蹤,沒有了制約鬼母的天敵,本來今晚是我和hera同歸於盡的。父母反目成仇,鬼孩子也會互相廝殺。到時候,一場黑色大火會席卷整個淮城。”


“可能會死很多人,也可能隻死一些人。”


梁旭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完全失去了人性,臉色非常麻木,他平靜說:“一個都市怪誕想要廣為流傳。首先需要正義性,需要是被人認可,需要人們願意去相信。其次,它要是個悲劇。”

Advertisement


梁旭道:“英雄以身殉道,烈火淬煉正義。大火燃起的時候,淮城廣播電臺,我作為都市夜行者,其實還有一段話要說。”


梁旭張開手指,裡面握著一張紙。


葉笙接過紙,把它展開,看到了熟悉的歪歪扭扭的字跡。


【我多想化作暴雨,


衝洗人世間的一切醜陋;


我多想化作閃電,


照亮當權者內心的齷齪;


我多想化作利刃,


劈開這一百年是非顛倒的混沌歲月,讓正義與善邂逅。


終有一日紅蝶會飛過大海;


耶利米爾的目光再無阻礙。


虛偽的人類啊。


他們用恐懼、鮮血、死亡,來換取金錢、權力、地位。


我們需要一把火,燒毀這黑暗壁壘,拯救地球萬億的生靈。


先從這裡開始吧。


終有一日,


火會燒到沙利葉島,刺穿那雙惡魔之眼。】


葉笙看到最後一段話,猛地瞪大眼。


沙利葉,Sariel!


蝶島的原名就叫沙利葉!


同樣是《以諾書》中的天使之一,耶利米爾代表神的仁慈,可是沙利葉島,這座人類最高機密的島嶼,取的卻是惡魔的名字。


沙利葉,擁有著傳說中的Evil-Eye,惡魔之眼。


第99章 死生亦大矣(九)


【終於一日紅蝶會飛過大海, 耶利米爾的目光再無阻礙。】


葉笙一直以來都認為異端帝國和非自然局之間的關系,類似於警察和罪犯,一個追一個逃。現在這句話告訴他, 兩方不僅是單純的追捕對立。異端帝國野心勃勃,它們潛伏在黑暗裡, 等待著有朝一日, 顛覆整個人類世界。


葉笙:“你讀得懂這首詩嗎?”


梁旭搖頭,坦誠說:“我讀不懂。我不了解除《都市夜行者》故事外的一切。”


葉笙:“你見過故事大王了?”


梁旭眼神復雜而哀傷:“對,我見過了,你現在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他沉默片刻,說道:“我認識你, 你跟我女兒是一個大學的, 我女兒很喜歡你,她說你是個很好的人。我對你的忠告就是,離開這裡, 越遠越好。”


葉笙心想,這句話真是廢話。一個A+級的鬼母都已經難對付成這個樣子了, 何況是身為第七版主的S級異端。他一個人去招惹故事大王, 無異於蚍蜉撼樹,自尋死路。


這位神秘的都市怪誕之主,小時候隨便寫下的一個故事都足夠葬送一個千萬級人口的大城市。


葉笙:“你跟故事大王做交易,成為他故事裡的主角, 是為了救你女兒嗎?”


梁旭沒說話, 算是默認了。


葉笙喉嚨有傷口,說話的時候都能嘗到自己血的味道, 他淡淡道:“你也說了, 火燃起的時候, 這座城市可能會死很多人。你就那麼確定,死的人不會是梁青青。”


梁旭苦澀道:“他答應了我,會放過我女兒。”


葉笙諷刺地扯了下嘴角,漠然道:“你相信故事大王的話?鬼母不同樣和他做了交易嗎,你看她的下場是什麼。既然《都市夜行者》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我如果是故事大王,我隻會讓悲劇更徹底。”


葉笙的眼眸清冷瘋魔。


“悲劇是什麼,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你對你女兒的感情,說不定也是悲劇的一部分,讓她被父親點燃的火活生生燒死,用血填充故事的句號。”


“都市夜行者為了正義,獻祭靈魂,獻祭生命,獻祭親情,獻祭一切。真正意義上悲劇永恆。”


梁旭臉色猛地抽搐。他彎下身來,重重喘氣,手指顫抖,皮膚抖動。葉笙的每個字都敲擊在他的腦海、敲擊在他的靈魂深處,喚醒他的麻木冷漠和他的良知。他心髒在痛,大腦在痛,痛得都快要炸了。


葉笙冷眼看著他的痛苦,達到自己的目的後,他走過去,輕聲說:“梁旭,其實現在還有另外的辦法,阻止結局。”


梁旭抬起頭來,金白色的頭發襯得一張青白的臉更加詭異,他嘶啞說:“什麼辦法?”


葉笙說:“讓胎女吞掉這一整座城市的鬼孩子。”


梁旭苦澀一笑:“來不及的,鬼孩子太多了。”


葉笙:“來得及,你是他們的父,你能讓他們凝聚。”


葉笙記憶力堪稱恐怖,他現在都還記得在秦家洋樓見到的那一個“鬼孩子”,它由好幾個鬼孩子你疊我我疊你組成。


——這些鬼孩子是液態的,可以無限濃縮在一起。


梁旭愣住,緩慢點頭:“我試試。”


“嗯。”


葉笙經歷今晚的一切,早就精疲力竭了。他點點頭,不再說話,臉色蒼白如紙,後退,清瘦挺拔的背抵著牆。


葉笙抬起頭,看著梁旭站在24樓的落地窗前,引導著城市地下萬億的鬼孩子向這裡聚攏,杏眸晦暗不明,他心裡湧現出一種濃濃的煩躁和戾氣來。葉笙不喜歡說話,不喜歡跟人交涉,不喜歡跟異端交涉。但是他現在太弱了,他沒有辦法憑自己去對付鬼母,必須智取。沾滿鮮血的手一點一點握緊,如困獸般焦躁偏激的情緒化為前所未有的一種渴望,變強的渴望。


梁旭的眼眸透過玻璃窗,俯瞰一整座黑暗中的鋼鐵森林。長滿屍斑的手和窗戶嚴絲合縫,閉上眼睛,默念什麼。神女白裙靜落、金發垂腰,石榴孔雀羽的銀飾散發出淡淡白光,宛如一副莊嚴肅穆的世界名畫。


在父親的召喚下,鬼孩子笑嘻嘻地朝廣播大樓這邊奔湧而來,完全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麼。


胎女察覺到危險褪去,膽子稍微大了點,也從鏡子裡爬了出來。


她剛剛把嗓子哭壞了,滿腹怨言。胎女本想出鏡後就先把葉笙殺死,可是她爬出來,首先聞到了屬於食物的獨特氣息。兩顆黑石子一般的眼珠子猛地瞪大,血紅的軀體因為興奮顫抖起來。


萬億的鬼孩子如百川歸海,往同一個方向流動。


這一幕自然也被非自然局注意到了。


自淮城上空,能看到整個燈火通明的繁華城市,每一寸土地被渡上一層濃稠的黑霧。


電腦發出警報,天樞傳來緊急通知。


導師也打來電話,語氣焦急。


“程則,淮城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程則眼睜睜看著嘉和商場的靈異值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她臉色微凝重,眼神嚴肅,說:“導師,淮城嘉和商場的靈異值已經突破了A級,而且還在快速增加。洛師兄現在就在商場內部,他讓我們都守在外面。”


導師說:“裡面就你洛師兄一個人?”


程則點頭:“對。”


導師停頓片刻,疲憊說:“荒唐,他就算是S級執行官,也不該這麼拿自己的命冒險。故事大王就在淮城,那裡很可能成為世界上第五個S級危險地。總局派了【無神論者】過來協助,你留意一下。”


程則詫異:“無神論者?”


導師:“對。”


執行官排行榜上第九的S級執行官,【無神論者】,也是上一次跟洛興言一起在耶路撒冷執行任務的同伴。異能:讀夢、洗腦、樊籠。


程則沒見過【無神論者】,她還在第一軍校念書時,【無神論者】早就畢業了。但是導師剛掛掉電話,桌上的電話忽然鈴鈴鈴想起,程則趕忙拿起電話。


另一頭,傳來一個青年清澈冷靜的嗓音。


“程則,是我,羅衡。”


一輛直升飛機停在了可以作為淮城地標性建築的國貿中心頂樓。從飛機裡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的白發青年來,他皮膚蒼白透明。一雙眼睛也是很淡的淺藍色,眉毛淡,唇色淡,像是有白血病一樣。五官並不算特別出色,卻因為特殊的膚色,在晚上格外惹人注意。


他和洛興言胡亂穿衣的風格不同,【無神論者】嚴謹、守序。


永遠一絲不苟穿著執行官銀黑色的軍裝。


羅衡潔癖嚴重,戴上白色的手套,來到淮城的第一時間,他就把目光看向了城市中央,那萬河歸流的地方。


電話裡面程則言簡意赅,用最短的時間把在淮城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羅師兄,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嘉和商場太大了,而且裡面的靈異值過高,我怕我的屏障無法完全屏蔽。可能需要你來布下樊籠。”


羅衡說:“我知道了。”


羅衡走在淮城大街上,能清晰感覺到地底下有什麼東西在湧動。他伸出手,揪出了一個樣貌古怪的鬼孩子。羅衡用手掰開它的牙齒,皺著眉審視一番後,把它丟地上,讓鬼孩子帶著自己前往目的地。


越往靈異值中心靠近,羅衡的心就越緊。


他主要負責跟第六版塊的版主打交道,對於S級異端的氣息非常熟悉。


【預言家】預言的沒錯,故事大王就在淮城。


幸好他們提前派了洛興言過來,否則發生今晚的事,後果不堪設想。


羅衡的步伐最後停在了嘉和商場外。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