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它的這種渴望最終被狼擎制止了,狼擎坐到了陳立果的身後,抱住他,親了親他的頭頂,道:“怎麼不高興?”
陳立果說:“沒有啊。”
狼擎看著陳立果的模樣,從懷裡掏出了個什麼東西塞到他的嘴裡。
陳立果一嘗味道甜甜的,道:“這什麼?”
狼擎說:“給你找的果子。”他又掏出了幾個。
陳立果發現那果子和普通的水果完全不一樣,味道模樣都挺像他吃過的水果糖的,在原始社會絕對是稀奇的玩意兒。
甜味在陳立果的嘴裡化開,讓他微微揚了揚嘴角。
狼擎說:“好吃嗎?”
陳立果點點頭。
狼擎說:“乖,等回來了,我再給你找些。”
陳立果心想那我估計是沒得吃了。
浮蝶也有了坐騎,不過和狼擎的貓咪滾子不一樣,她的坐騎是一條巨蛇,體長比滾子還要長,通體黝黑,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這蛇是她在其他部落繳獲的戰利品,然後自己辛辛苦苦親手養大的。
一蛇一貓,勉強能夠和平相處,這兩隻之前打過幾架,都是滾子佔的上風。不過按照浮蝶的說法是,等她的蛇長大了,就能把滾子揍趴下。
陳立果對這種說法保持懷疑的態度,因為看滾子的外貌體徵,也是一隻還未成年的半大幼貓。
浮蝶和狼擎領著人從部落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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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兩隻巨大的坐騎護法,隊伍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而他們早就探查好了路徑,所以便朝著目的地飛速前進。
這次他們的目標,是一個臨海的部落。
陳立果之前一直以為他們是在內陸,但現在才發現他們離海邊並不太遠,以滾子的腳程二十多天差不多就到了。
步行趕路要慢些,大概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海邊的部落戰鬥力非常剽悍,所以浮蝶早已備齊了火藥和武器,且和狼擎制定出了周密的計劃。
要做戲,自然要做足。浮蝶不想讓狼擎看出破綻——若不是計劃的一環一定要讓知水幫忙,她甚至都不願意告訴知水這件事。
小祭司的心實在是太軟了,完全不像這個世界的人,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浮蝶特別看重知水的原因。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祭司是特殊的存在。
狼擎還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小奴隸和浮蝶惦記上了,他隻是有點奇怪為什麼陳立果這兩天特別的乖,乖的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狼擎狐疑的問陳立果有沒有出去偷漢子。
陳立果正在撸自己鳥仔絨毛的手一抖,立馬道:“沒有。”
狼擎說:“你真的沒有?”
陳立果恨恨道:“你是在侮辱我的靈魂!我、我怎麼會去找別的男人!”
狼擎哦了一聲,信了。
陳立果看著他結實的胸肌、腹肌、小臂、大腿……
狼擎渾身抖了一下,他說:“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陳立果心想我得多看幾眼,以後就隻能靠記憶力撸管了,但嘴上卻道:“誰看你了,我沒看你。”
狼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雖然陳立果不願意,但還是到了和浮蝶約定的那一日。
那天,是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陰沉沉的天空中飄著小雨,就像陳立果此時的心情。
浮蝶把一包藥遞給了陳立果,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低下頭親了一下陳立果的額頭,然後她說:“去吧知水,殺了狼擎我們就回家。”
陳立果:“……”他本來是信心滿滿的,結果聽了浮蝶這句話就覺得自己兇多吉少了。做了XX事就回家的這種死亡flag是隨便立的嗎?這句話簡直就和,我押完這趟鏢就金盆洗手;等一切結束後我就回老家結婚——一樣都是說完就可以去領便當的臺詞。
陳立果的感覺很不妙,他看著浮蝶信任的表情,覺得自己可能是要辜負組織的期望了。
但是革命是不允許退縮的。
陳立果抖著手接過了藥粉,然後轉身離去。
浮蝶看著陳立果的背影,露出欣慰的表情。
狼擎正在處理食物,見陳立果回來了隨口問了句怎麼那麼久。
陳立果說:“有點拉肚子。”
狼擎聞言皺眉,他道:“拉肚子?不是沒有吃其他東西麼,你又背著我啃野果了?”他怕陳立果的身體受不了,其他人吃幹糧的時候,還要特意為陳立果打獵。
手上這隻鳥就是他為陳立果準備的,肉烤的金黃,正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陳立果說:“沒有……”
狼擎道:“你身體不好,不要隨便吃東西。”說著,他把手裡的肉遞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接過來,撕下一塊吃了。
哦,忘了說,自從復活之後,狼擎的廚藝就蹭蹭見長,雖然做的東西都比較簡單,但好歹是不用陳立果親自做飯了。
吃著雞,陳立果有點走神。
狼擎似乎沒有注意到陳立果的異樣,而是把自己的幹糧也烤了。
兩人吃完飯,狼擎說他要去解決一下,陳立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叢林中。
陳立果吸了口氣,把手裡剩下的雞肉放下,然後拿起狼擎白天貼身背著的包裹,一點點的將浮蝶給他的粉末撒在了上面。
陳立果做這些的時候心情有點復雜。
系統見他這模樣,道:“怕了?”
陳立果冷笑:“呵,我可是見過大世面的,就這個我會怕?”他當年做黑幫大佬的時候,可是親手崩過人的!
系統說:“你沒怕手別抖啊!”陳立果這弱智,手抖的大半藥粉都撒在地上了。
陳立果說:“太刺激了,有點受不了。”
系統說:“不想殺就別殺。”
陳立果說:“那任務完成不了啊。”
系統也不吭聲了,浮蝶對狼擎的恨意,任誰都看得出來。如果弄死狼擎,浮蝶的命運完成度估計會前進一大段。
陳立果到底是撒完了藥粉,然後用腳把撒在地上的碾了,他低著頭,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想回家了……”
系統輕輕的嘆了口氣。
狼擎出去了很久,天完全暗下來才回來。他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株藥草,遞給陳立果讓他吃。
陳立果說:“這是什麼?”
狼擎說:“止瀉的,你不是肚子不舒服麼。”在橙色火光的映照下,他的小祭司顯得這麼好看,讓他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小祭司的嘴角。
小祭司紅了臉,這次竟是沒有躲開。
狼擎心中一動,開玩笑道:“想做了?”
狼擎本以為小祭司會不理睬他,沒想到他居然看到小祭司點了點頭。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狼擎心中狂喜,但他卻壓制住了內心的渴望,他道:“還是算了,這幾天要趕路,你體力不夠用的。”
陳立果也說不出自己是該高興還是失望。
狼擎伸手把陳立果抱進了懷裡,兩人睡到滾子身上,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出發的時候,狼擎將那個包裹背到了背上。
陳立果安靜的看著也沒有阻止。
浮蝶趁著狼擎沒有注意的時候,朝著陳立果使了眼色。
陳立果微微的點了點頭。
浮蝶這才露出笑容。
陳立果再一次深深感到了浮蝶恨不得狼擎去死的心情……
狼擎這時候還不知道他被他家小奴隸和浮蝶一起聯手算計了,沒什麼表情的和大部隊一起繼續趕路。
今天的路程是要通過一條比較危險的叢林,這叢林裡有很多深不見底的大坑,和一些奇怪的植物。
浮蝶要除掉狼擎,靠的就是這些深坑和植物。
她給陳立果的那些粉末,是一種植物的雄粉,說是植物但它們卻有動物的特點,就是可以行動。而這些植物中的雌花對雄粉極為敏感,隻要是察覺到了,就會直接靠近,然後將雄花直接卷走,塞入自己的雌蕊裡。
浮蝶曾經來這裡探過路,所以她知道,這些生長在神坑裡的植物,在見到身上全是花粉的狼擎時,會出現什麼反應。
在要進入這一段路程的時候,浮蝶強烈要求陳立果去她的坐騎上。
狼擎自然是不同意,浮蝶卻是道:“我就想和知水說說話,你都和他黏了幾天了!他又不會逃跑!”
狼擎說:“不行!”
浮蝶怒道:“這麼黏在一起知水早晚會對你失去興趣的!”
狼擎眉頭一皺:“知水,你想去麼?”
陳立果終是點了點頭。
狼擎摸摸他的腦袋,嘆了句:“去吧。”
他這話一出,浮蝶就叫她的坐騎湊過來把陳立果接到了那邊。
陳立果在滾子身上是坐狼擎的身前,他以為到了浮蝶那邊好歹是坐浮蝶前面了吧,結果沒想到浮蝶把他像抱雞仔似得提了提,然後往身前一放,還喜道:“知水你太小隻太可愛了。”
陳立果:“……”你這麼說我我就要不高興了。
陳立果到了浮蝶的坐騎上,浮蝶就能放開手腳了,眾人緩緩的進入叢林,陳立果的心提了起來。
陳立果知道浮蝶也在緊張,因為他能感到浮蝶抱住他的力度變大了許多。浮蝶跟在狼擎的身後,看著他一步步進入了叢林深處。
突變就在剎那之間,隻見無數的藤蔓忽的從草叢中拔地而起,朝著狼擎襲了過去。
狼擎一時不察被裹了個正著,整個人都被騰空捆住。
浮蝶見狀大喜,從她的坐騎身上直接跳起,朝著狼擎跑去。
狼擎一開始還以為浮蝶是來幫忙的,但當浮蝶冷笑著舉起手裡的炸藥時,狼擎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冷冷道:“你做的?”
浮蝶大笑,她說:“對啊,我做的,你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狼擎說:“知水也知道你的計劃?”
浮蝶扭頭看了眼陳立果,她道:“這重要麼?你反正都要死了,就讓我來送你一程。”她冷冷的瞪著狼擎,然後直接將手裡的炸彈朝著狼擎扔了過去。
這炸彈雖然簡陋,但是炸死一個人已是綽綽有餘,狼擎再強也不過是個人類,浮蝶有這個自信可以輕松的滅了狼擎。
狼擎不斷的掙扎,然而那些藤蔓卻瘋了似得禁錮住了他的身體,他的目光穿過了浮蝶,投到了陳立果身上。
在炸彈爆炸之前,狼擎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知水,你知道她想殺了我麼?”
陳立果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於是他緩緩的移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