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內心毫無波動,因為他已經死了。
伊淮知道陳立果在生氣,所以也沒有故意來刺激他。
接下來的飯都是佣人送來的,陳立果也沒有委屈自己,全都吃了。
陳立果本來以為伊淮那慫小狗的性子,怎麼著也要過幾天才敢來見他,沒想到晚上的時候,伊淮居然厚著臉皮來了。
還趁著陳立果睡覺爬上了床,陳立果醒來後就想一腳把他踹下去,卻不料伊淮死死的抱住了陳立果,還把頭埋在他的頸項之間,嘟囔著:“先生好冰。”
的確,陳立果睡了這麼久,被窩都是冷冰冰的。
伊淮到底是個年輕人,身體熱的簡直好像是個大火爐,陳立果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被伊淮從身後抱著,的確很舒服。
伊淮說:“先生,你睡吧,我今天不動你。”
陳立果咬著牙:“滾出去!”
伊淮說:“先生……”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軟軟的撒嬌,這種語氣,陳立果幾乎是從未聽過,這一聽心就軟成水了。不過陳立果的心軟了,沈煜城的心可是硬得很,他冷冷道,“你不怕我晚上殺了你?”——這是沈煜城幹得出的事。
伊淮說:“先生這麼累了,就好好睡一覺吧。”
陳立果本來還想說什麼,然而在聽了伊淮的這句話後,他竟是瞬間就陷入了沉沉的深眠之中。
一夜無夢。
結果第二天陳立果醒來的時候,伊淮還在睡。
陳立果的頭在他的手臂上躺了一晚,估計他的手已經麻的不像樣子了。
陳立果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都有點那種: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麼躺在這裡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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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淮也醒了,湊過來親了親陳立果的背,他說:“先生不多睡一會兒?”
陳立果這才慢慢找回狀態,他沒有回答,直接下了床。
伊淮就躺在床上欣賞陳立果穿衣服。
這幾年雖然一直在治病,但是陳立果的鍛煉的日常鍛煉卻沒有落下。他的身材依舊修長,雖然不像伊淮的肌肉那般堅硬,但也能看得出充滿了爆發力。然而到底不是天天拿著刀看場子的時代,陳立果的肌膚多了一種柔軟的味道,再配上他白皙的膚色,反而更像雜志裡引人眼球的模特。
伊淮看的一飽眼福。
也不知是不是伊淮的惡趣味,他給陳立果準備的衣服,全是黑色的襯衫和卡其褲——和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時穿的一模一樣。
陳立果把伊淮當成空氣,直接推門而出。
伊淮有點挫敗的嘆了口氣,嘴裡嘟囔:“先生本來就很喜歡……為什麼要這樣呢。”
昨天家裡的佣人就被全部遣散了,空蕩蕩的別墅裡就隻有伊淮和陳立果。
陳立果下樓隨便找了點東西填肚子,伊淮這才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
“我要出去看看。”即便此時是伊淮的階下囚,陳立果的語氣和氣勢都不曾有一絲的弱勢。
伊淮溫聲道:“好,先生想去哪裡?我來安排。”
陳立果道:“先去看看C公司吧。”
C公司是他旗下的灰色產業,佔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哪知伊淮卻道:“C公司已經破產了。”
“嗯?”陳立果愣了。
伊淮輕輕道:“先生,我們現在所有的產業都是合法的……”言下之意便是,沈家徹底洗白了,是正經生意人了。
“你怎麼做到的?”這才兩年時間,就算伊淮是個天才,也不能輕易的解決掉困擾了陳立果十幾年的問題啊,但陳立果也清楚,伊淮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他說解決了,那就是真的解決了。
“我自有我的法子。”伊淮笑道,“不如我們去看看又菱?”
提到沈又菱,伊淮明顯感覺到陳立果整個人鋒利的菱角瞬間軟化了下來,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酸澀,道:“先生就隻喜歡又菱。”
陳立果差點脫口而出傻孩子我也喜歡你啊——但是他好歹忍住了,還露出冷笑:“難不成我還喜歡你?”
伊淮說:“我不管,我就要先生喜歡我。”
陳立果恨的牙痒痒,簡直想去咬伊淮一口。
伊淮說:“我都等了先生這麼久了——誰都沒有我等的久。”
他這麼說著,陳立果竟是從他的面容之上看出一點嬌憨之色。陳立果一愣,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他以前一直覺得伊淮沒什麼表情,現在看來,他哪裡是沒有表情,隻是不想情緒外露而已。
這會兒正好在放寒假,沈又菱又和伊淮吵架,所以沒有住在家裡。
但伊淮帶著陳立果去了沈又菱的住所,發現開門的人是個裸著上身的男人時,陳立果積攢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出來。
那男人依舊長得不錯,還認識伊淮,道:“有事麼?又菱還在睡覺。”
陳立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無視他進了屋子。
沈又菱住所的條件還是不錯的,看得出伊淮也沒有在物資上委屈她。
陳立果走在前面,伊淮跟在後面——他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眼神裡已然透露出些許幸災樂禍的味道了。
“沈又菱。”陳立果敲了敲臥室的門。
“爸?你怎麼來了?”沈又菱聽到陳立果的聲音就慌了,趕緊來開了門。
她一開門,陳立果就發現她腦袋上的進度條又往前走了幾格,看來這小妮子是過的挺開心的。
陳立果說:“沈又菱,我出國治病,你就是這麼背著我胡搞亂搞的?”
“爸!!”沈又菱穿著睡衣和陳立果撒嬌。
陳立果冷著臉沒說話。
沈又菱看見她爹的表情,趕緊想要岔開話題,於是她非常大聲的問了句:“爸,你嘴唇怎麼破了?”
陳立果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更黑了。
沈又菱也不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純潔了,她越看越不對勁,道:“爸,你是準備給我找個新媽媽麼?她也太狂野了吧……怎麼耳朵後面都是草莓印。”
陳立果心說我要是把鞋脫了你會發現我腳趾上都有牙印,他幾乎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到底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
沈又菱趕緊擺明態度,說:“爸。你問吧問吧。”
於是陳立果把沈又菱好好教訓了一番。
其實這幾年除了不能見陳立果之外,沈又菱也過的不錯。伊淮想要洗白沈家產業,自然有人不樂意,所以便有人開始把主意打到沈又菱身上。
但伊淮一次也沒有讓沈又菱陷入危險之中。
他保護著沈又菱,讓她安安靜靜的讀書,安安靜靜的談戀愛,自己則擋下了所有的風雨。
陳立果感覺得到沈又菱的幸福——她是真的很喜歡她的男朋友,甚至有了結婚的打算。
陳立果問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去扯證。
沈又菱嗫嚅著說準備下個月去。
陳立果說:“所以我不來問,你就不打算告訴我對不對?”
沈又菱道:“爸,我這不是怕你生氣麼……”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目光有些復雜,他已經深深的感覺到沈又菱是不適合參與進沈家這些事情的,雖然她成長了許多,可是到底是被寵著長大的,如果就這麼讓她參與進來,恐怕會被那些人吞的骨頭都不剩。
而且最最重要的,她的命運完成度在往前漲。
陳立果光看這個,就明白她此時是幸福的。
沈又菱的男朋友直到陳立果要走的時候,才出來打了個招呼,他叫了聲伯父。
陳立果便說:“好好待又菱。”
那男人點點頭。
陳立果說:“我們回去吧。”
伊淮說好。
二人走後,沈又菱坐在沙發上發呆,她說:“我為什麼感覺爸爸笑的時候,像是在哭呢。”
男朋友說:“他大概是舍不得你吧。”
“而且好奇怪。”沈又菱說,“爸爸已經很久沒有找過女人了……為什麼一回來……而且他還被伊淮限制了行動。”
男朋友的表情有點糾結,似乎在思考自己該不該說一些話。
沈又菱說:“總覺得,爸爸不開心。”
男朋友摸摸她的頭,低低的道了句:“那個伊淮,和你爸爸是什麼關系?”
沈又菱說:“他是我爸爸從小養大的……之前爸爸去治病,就是他在管沈家,他還不讓我和爸爸見面……怎麼了?”
男朋友遲疑的說:“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伊淮……對你爸存著些……不該有的心思?”沈又菱的注意力全在沈煜城身上,他反而注意到了伊淮的異樣,伊淮那種眼神,是個男人都清楚怎麼回事。
沈又菱聞言強笑道:“不、不會吧,太可笑了——”然而她說完這句話,卻想起了剛才在沈煜城身上看到的那些痕跡,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又菱?”男朋友說:“你沒事吧?”
“不、不可能的——”沈又菱瞪大眼睛,面色驚恐無比,“他們怎麼會,爸爸,爸爸是被強迫的!”
她說著就想追出去,卻被男朋友拉住了,男朋友道:“你先冷靜下來,就算這麼出去問,也問不出結果的!”
沈又菱這才回神,她再此回到沙發上坐好:“對,你說的對……”必須得冷靜,才能搞清楚一切。
陳立果的精神有點疲憊,早上用的栓劑在他的身體裡化開,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
伊淮憋了那麼多年,要他節制簡直就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開了葷的這幾天,伊淮恨不得把陳立果撕開了一塊塊的吃進肚子裡。
陳立果一把老骨頭都要被折騰散了。甚至出現了自己會死在床上的錯覺——這種感覺隻有在末日那個世界的時候出現過,問題是那時候的陳立果還有泉水可以解決一下身體的疲憊,現在卻隻能硬撐著。
於是一周之後,陳立果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陳立果哇哇大哭,和系統懺悔,說他知道錯了,請求總部支援。
系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施主早些領悟該有多好。”
陳立果說:“……”一周沒說話,這系統還行不行啊。
系統說:“我可以在你行那齷蹉之事時,在你腦袋放金剛經以達到淨化靈魂的作用。”
陳立果說:“能說的通熟易懂一點嗎?”
系統冷冷的吐出一句話:“精神閹割法。”
陳立果:“……”算了還是再忍忍吧,這系統還真是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啊。
伊淮進來的時候,看見陳立果在發呆。
他輕輕的叫了聲:“先生。”
卻見陳立果眼神裡竟是流出幾絲恐懼。
伊淮說:“先生,你別怕我,今天不做。”昨天醫生才來了,和他說再繼續做也不用叫醫生,直接拖出去埋了就行了。
伊淮雖然有點不樂意,但也知道勞逸結合——這要是讓陳立果知道了,估計會指著他鼻子罵滾你娘的勞逸結合。
伊淮說:“先生想不想出去走走?”
陳立果低低道:“不去。”他根本動不了。
哪知伊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變魔術一樣的變出了一個輪椅,然後笑眯眯的說:“先生,我推你出去好不好?”
陳立果冷冷道:“我不想去。”
伊淮說:“可是外面下雪了……”這座城市下簡直是奇景,伊淮印象之中,隻記的他小時候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