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陳立果委婉的說:“統兒啊,你說我們都好了那麼多年了……”
系統疑惑:“嗯?”
陳立果說:“你要是真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就直接告訴我吧……我受得住的。”
系統聽得莫名其妙他說:“什麼?”
陳立果戰戰兢兢的說:“你最近怎麼不罵我了啊?”
系統:“???”
陳立果繼續說:“也不嘲諷我了……”
系統:“……”
最後陳立果說:“人家好不習慣啊。”
系統:“……”媽的智障。
陳立果道:“嗯,這才對,我從你的沉默中聞到了回歸的愛意。”
系統要是有身體,這時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抄起袖子和陳立果幹一架。
憐惜對陳立果是沒用的,他愛的是粗暴的系統,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腦子裡都是不停刷著的:“啊,用力,不要停,再粗暴一點。”
系統不想和陳立果說話,並罵了他一聲辣雞。
陳立果走後,伊淮獨自一人撐下了國內大局。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陳立果隻知道個大概,但是有幾個晚上,他卻接到了伊淮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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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伊淮說:“先生,你說說話吧,我想聽你的聲音。”
陳立果便隨便說了幾件這邊發生的事。
然後伊淮說:“先生,保重身體。”
後來陳立果才知道,這是每次伊淮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才會給他打的電話。
接近半年時間,他們兩人都沒有見面。
陳立果的腦子果然還是一顆好腦子,雖然裡面都是黃暴的東西,但是的確沒生病——所以醫生拿他的睡症是一點沒辦法的。
半年後的首次見面,伊淮看起來狀態不錯。
但是陳立果直接叫手下出去,然後對伊淮說一句:“把衣服脫了。”
伊淮一愣,隨即臉直接漲紅了,他說:“先生?”
陳立果冷冷地道:“我叫你脫你就脫。”
伊淮抿抿唇,還是聽了陳立果的話。
然後他脫了西裝,脫了襯衫,露出裡面還打著繃帶的腹部和布滿了疤痕的上身。
伊淮的確是長大了,這半年時間,他簡直就是化了蝶的繭,身上徹底的褪去了作為少年人的青澀。無論是眉間的神態,還是身體,都已經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真正的成熟男人。
陳立果叫他過來。
伊淮乖乖的走到陳立果床邊,坐下。
陳立果伸手摸了摸他背部一道猙獰的傷口,他說:“怎麼回事?”
伊淮說:“有人不服我。”
陳立果說:“贏了麼?”
伊淮點頭,他說:“贏了。”
陳立果說:“那腰上呢。”腰上的傷口恐怕也不輕。
伊淮垂了眸子,他沉默半晌後,才道:“被人偷襲了。”
陳立果道:“辛苦你了。”
伊淮淺淺的笑著,他說:“不辛苦。”
陳立果也是心疼的,但是他有什麼辦法呢,他現在依舊是想睡就睡,隨時隨地可能閉上眼睛倒在地上。若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去管理沈家,是要出大事的。
然後伊淮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先生,你相信前世今生麼?”
陳立果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說:“什麼?”
伊淮凝視著陳立果的表情,卻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沒事。”
陳立果同他相顧無言,最後還是陳立果道:“怎麼好久沒看見又菱了?”
伊淮說:“這次我本來想叫小姐一起過來……隻是出了些意外。”
陳立果說:“什麼意外?”
伊淮道:“小姐的男朋友出車禍了。”
陳立果一愣,才發現沈又菱又交了男朋友,他苦笑著道:“到底是長大了,你呢?你可有打算找個女朋友?”
伊淮低低道:“有先生就夠了,我不需要女朋友。”
這話說的太過曖昧,陳立果皺起眉頭,他說:“這像什麼話。”
伊淮說:“先生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去F國呢。”
他說完,居然直接起身離去,看那背影竟是像生氣了。
陳立果猛地有一個悚然的念頭:“我是誰不會是伊淮搗的鬼吧?”
系統說:“怎麼搗鬼?”
陳立果腦子裡冒出那些小說裡寫過的情節,他道:“什麼在我吃的飯裡放安眠藥啊,什麼在我穿的衣服裡下毒啊,什麼……”
系統說:“所以我為什麼查不出來?”
陳立果:“對噢。”
系統說:“雖然我也不喜歡他,但如果是他動的手,那肯定不是下毒。”
陳立果覺得有點沒意思,他鹹魚一般癱在床上,他說:“又菱的命運度什麼時候才能滿啊……”
系統沒說話。
之後陳立果去了F國,依舊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這時候他已經不想查了,覺得身心俱疲不會再愛,於是他對伊淮說:“我要回國。”
伊淮在電話那頭聽了陳立果的要求,低低道:“先生再等些時候成麼?就三個月。”
陳立果敏銳道:“伊淮,你背著我在做什麼?”事實上每隔半個月,他手下的人都會給他發郵件說半月來沈家發生的大事,所以陳立果其實對伊淮那邊的情況有個粗略的掌握。
但是隨著出國時間的延長,陳立果對沈家的掌控力在逐漸減弱,他自己也隱約察覺了什麼。
伊淮說:“先生,等我三個月。”他也沒有問陳立果好不好,直接掛了電話。
陳立果有點生氣,於是便想直接回國,但是等他想要回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邊居然全是伊淮的人。
陳立果氣的砸了屋子裡的東西,再給伊淮打電話,已經是關機狀態。
陳立果咬牙切齒:“狼子野心!”
其他人也就安靜的聽著,由著陳立果罵。
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事情是——隨著三個月期限的到來,陳立果那久治不愈的睡症也在逐漸好轉。
他不再出現一天大部分待在床上的情況,最後直接恢復成了正常人的睡覺習慣。
這時候陳立果要是再猜不出這事情和伊淮有關,他就是豬了。
但是問題是,伊淮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陳立果和系統都百思不得其解。
三個月後,伊淮來接陳立果回國。
陳立果被關了三個月,一看到伊淮就發了火。他坐在椅子上,伊淮站在他面前,他的下一句話便是:“跪下。”
伊淮慢慢的垂了頭,居然真的跪下了。
“伊淮,你可以啊。”陳立果咬牙切齒,“你居然敢軟禁我?誰給你的膽子。”
伊淮不說話。
陳立果又問了些,伊淮卻都不回答——此時明明是他跪在陳立果的面前,可強勢的那個人,卻竟是他。
最後陳立果忍不了了,一腳踹在了伊淮肩膀上。
伊淮被踹的身體微微一歪,陳立果本來打算再來一腳,卻見伊淮忽的抬頭,居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腳。
“放手!”陳立果怒道。伊淮的手很熱,他略微有些冰涼的腳被伊淮捏在手裡,十分的不自在。然而伊淮的下一個動作,竟是將陳立果驚的說不出來。
隻見伊淮低了頭,居然輕輕的用舌頭舔了舔陳立果的白皙的腳背,然後他道:“先生的腳真涼。”
陳立果氣的直接掙脫,拿起旁邊的杯子就要往伊淮的身上砸。
這次伊淮沒有讓陳立果砸中,他躲開之後,淡淡道:“先生不是想回去麼?再晚些,飛機就晚點了。”
陳立果心想晚個屁的點,他來去都是專機——從沒聽說過自家飛機還能晚點的!
伊淮見陳立果氣的臉色煞白,卻甜蜜的笑了起來,他說:“先生,我們走吧。”
陳立果咬著牙轉身進了臥室,然後重重摔了門。
二十分鍾後,陳立果出現在了自家飛機上。
一路上伊淮都帶著淺淺的笑容,陳立果則陰沉著臉色。
坐上飛機的時候,陳立果還在糾結一個問題,他說:“我昨天到底洗腳沒有?”
系統冷漠道:“沒洗。”
陳立果倒吸一口涼氣,他說:“真沒洗啊?”
系統說:“沒有。”
陳立果艱難道:“那你說等會兒伊淮要親我,我能拒絕麼?”
系統:“……”所以一路上你愁眉不展,就是因為這個??
陳立果說:“親自己腳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系統說:“你摳了腳沒洗手就吃炸雞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沒事?”
陳立果說:“誰說我沒洗手,我洗了啊!”
系統說:“沒洗。”
陳立果:“洗了!”
系統:“沒洗。”
陳立果說:“我明明就洗了!”
一人一系統在這件事上,絲毫不肯讓步。陳立果覺得自己是個愛幹淨的小可愛,系統覺得陳立果是個摳腳不洗手的大辣雞。
然後他們兩個從F國,吵到了國內,下飛機的時候還在吵,以至於伊淮叫陳立果,陳立果都還沉溺在和系統的二人世界裡,完全沒有聽見。
伊淮叫了陳立果好幾聲,陳立果才不耐煩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伊淮無奈的道:“先生,是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