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宅的人一直在相方設法的往陳立果這邊塞人,塞的還全是胸大膚白的美女。
今年過年,陳立果又要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回家過年。
他第一次帶伊淮回家的時候,還有不長眼的人想要欺負伊淮,陳立果知道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於是當場發火,嚇的一屋子的人一句話也不敢說。
那些人也知道了伊淮對於陳立果的重要性。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伊淮。
沈煜城是個獨子,但沈父卻有不少兄弟,隻是這些兄弟之中,混出來的唯有他一人,所以他們家裡很有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味道。
不過和沈父一樣,沈煜城從來都是個不講親情血緣的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在沈家幾乎所有人都怕他。
陳立果帶著伊淮和沈又菱走進去的時候,沈家人已經將晚宴準備好了。
“煜城,你來了。”打招呼的是陳立果的一個堂哥,他笑道,“趕緊過來,大家都等你了。”
陳立果點點頭,去落了坐。
沈又菱和伊淮則是坐在晚輩的那桌上,這兩人的表情都有點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陳立果是不太喜歡來這邊過年的,因為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有人拐彎抹角的往他身邊塞女人。
這次也不例外,一個堂哥委婉的問陳立果有沒有再找一個女伴的意願,說他這邊認識好多不錯的姑娘。
陳立果之前的回答都是沈又菱還小,現在沈又菱已經高中,這個回答似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於是他幹脆道:“不想找。”
“那以後……又菱又是個女孩子……”那堂哥說的小心翼翼,“總要有個人幫襯一下吧。”言下之意便是,沈又菱是個女孩沒法子繼承家業,等沈煜城不在了,那麼多的產業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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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果笑了笑:“還早。”
堂哥面露不贊同,可又不能將這話說的太清楚。
陳立果面無表情,卻是絲毫不給他們面子。
沒辦法,整個沈家,就是沈煜城最大,任誰都要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除夕當晚,煙花爆竹聲響得震耳。
陳立果站在陽臺上抽著根煙,看著樓底下的小孩兒們瘋成一團。
伊淮也走了過來,他叫道:“沈先生。”
陳立果嗯了一聲,沒回頭。
“沈先生穿這麼少不冷麼?”陳立果把風衣脫了,就穿了一件灰色的V領毛衣,即便是穿著厚實的冬季,也能看出他漂亮的身體曲線,特別是細瘦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
陳立果垂了眸子,淡淡道:“不冷。”
伊淮抿了抿唇,忽的伸手摸了一下陳立果的手,感到陳立果的手上沁骨的冰涼,他低低道:“先生騙人。”
陳立果眼裡浮了些笑意:“是真不冷……”
伊淮沒說話,轉身進屋子把陳立果的大衣拿來,披到了他的身上。
陳立果也沒拒絕,他熄了煙,道:“打算讀哪所大學?”
伊淮道:“嗯……K大。”
陳立果微微一愣:“什麼系?”
伊淮說:“商系。”
陳立果說:“你這個成績,讀K大豈不是太可惜?”
伊淮說:“K大離家近,我舍不得先生。”和他平日裡冷若冰霜的模樣完全不同,陳立果倒也沒想到伊淮也這麼會撒嬌。
K大是本市的大學,雖然是一本,但卻算不得頂尖。以伊淮的成績,完全可以上全國最好的學校,讀這所學校,未免有些浪費。
陳立果說:“我不勸你。”伊淮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他既然這樣想,陳立果就不勸他,他道,“隻是你要想清楚,這選擇隻有一次。”
伊淮微微彎了眼睛,露出笑容,他道:“先生,我知道的。”
陳立果看著他的模樣,心想他閨女的審美果然和他差不多,都喜歡長得好看的,而伊淮則屬於那種長的特別好看的——這種人,就算他做出錯了事,隻要稍微委屈委屈,你就原諒他了。
年一過,伊淮和沈又菱就開學了。
陳立果本以為他們會就這麼平靜無波的讀到高三,考上大學,卻不料突然出了意外——有個被陳立果逼得狠了的仇家,居然找到了沈又菱的學校,還帶了十幾個人,想把沈又菱給綁了。
陳立果平日都會派三四個人看著沈又菱,這些人見勢不妙,趕緊給陳立果去了電話,陳立果立馬叫了十幾個人趕過去看看。
結果等他到了那裡,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沈又菱沒事兒,可伊淮卻挨了兩刀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陳立果氣的不行,他冷冷道:“給我把那十幾個人都找回來,禍不及家人,我要讓他們知道,破了這個戒,慘的到底是誰。”
沈又菱的表情居然還算得上平靜,她坐在醫院走廊上,看到陳立果過來,叫了聲爸。
“嚇到了沒有?”陳立果伸手抱抱她。
“我沒事。”沈又菱神色恹恹,她道,“伊哥受傷了。”
“嗯。”陳立果親了親她的頭頂,他道,“你要聰明一點,又菱,若是你出了什麼事,爸爸受不了的。”
沈又菱嘆氣,她沉默了片刻後,才道:“爸,你教我防身術吧。”
“好。”陳立果應下。
伊淮挨了兩刀,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兩刀都沒有傷到要害,全是皮肉傷。他被推出手術室時,陳立果和沈又菱都圍了過去。
伊淮麻藥還沒過,臉上顯得有些蒼白,他道:“先生。”
“疼麼?”陳立果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
沈又菱還沒說話,伊淮便道:“我運氣不好,聽到這事情過去找又菱,正好和那波人撞上。”
陳立果皺眉道:“你一個人打十幾個?”若是伊淮想跑,怕沒人攔得住吧。
“爸。”沈又菱道,“伊哥是為了保護我。”她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很低落。
伊淮道:“我沒事,這兩刀都不深,也沒傷到筋骨,過兩個月就好了。”
陳立果說:“嗯。”他也沒有安慰伊淮,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問題,日子過的太舒坦,竟是忘記了自己危險的處境。
雖然道上都說禍不及家人,但難免有幾個不按規矩辦事的,陳立果太放松警惕了。
“我會多派點人過來,就在你們學校周圍守著。”陳立果道,“看情況不對,你們就給他們打電話——別急著和我說,我離你們遠。”
沈又菱說:“爸,你以前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麼?”
陳立果聞言笑了笑,他道:“傻姑娘,你爸可是追著別人砍的那個。”
沈又菱皺著眉,很是悶悶不樂。
陳立果道:“好了,好好養傷。”
這段時間學習正到要緊的時候,伊淮受傷難免被影響。陳立果索性給他專門找了老師,來家裡裡給他上課。
伊淮受了陳立果的好意——他從陳立果那裡得到的東西已經太多了,謝謝二字,顯得實在是太過單薄。
陳立果雖然請了專門的看護來照顧伊淮,但自己沒事的時候,依舊在家裡陪著伊淮。
虛弱中的伊淮不像平日裡那般冷硬,有些脆弱的他反而是多了幾分人氣。
陳立果就坐在他旁邊用電腦處理事情。
受傷之後,洗澡就成了個問題,前幾次是護工幫忙的,這次護工不在,伊淮卻突然說他想洗澡。
陳立果一愣,道:“現在洗麼?”
伊淮點點頭。
陳立果道:“傷口不能沾水……”他想起了之前伊淮因為沈又菱摔斷腿的事情,有些無奈的笑了:“真該對你說抱歉,你總是因為又菱受傷。”
伊淮低低道:“沒事,我願意的。”
陳立果知道伊淮和沈又菱之間並無男女之情,伊淮這般說,隻是將沈又菱當做了自己的妹妹。
陳立果用保鮮膜包了一下伊淮的傷口,傷口在背上,隻差幾寸就砍到了頸項。
看著這傷口,陳立果到底是有些心有餘悸。
包好傷口後,陳立果扶著伊淮進了浴室。
伊淮已經完全長開了,和陳立果白皙的肌膚不同,他的皮膚是小麥色還要偏深一些,一看就非常的健康。
他的身架子也比陳立果大,幾乎身上的每個部位,都長得十分完美。
陳立果到底是個GAY,看著伊淮的赤裸身體有些不習慣,他垂了眸子去放水,並不想和伊淮有正面的接觸。
伊淮倒是坦然,一下子就把衣服脫的光光的,他道:“先生。”
水霧繚繞之中,伊淮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他說:“先生,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陳立果遲疑道:“可是你背上……”
伊淮道:“沒事。”
陳立果看了眼伊淮,再次確認:“真的沒事?”
伊淮搖搖頭。
陳立果隻當他不好意思了,道:“好吧,你有事叫我。”說完他便站起來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了浴室的門。
伊淮看著陳立果離開,他自嘲的笑了笑:“真沒用。”——陳立果幫他放水的時候,挽起了袖子,他隻看見了那白皙光潔的手肘,竟是就有了反應。
也不知道若是陳立果看見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居然這麼的齷蹉,是不是會覺得格外惡心。
伊淮把臉浸入水裡,兩隻手重重的紓解著欲、望,他的表情是那般的不耐,似乎連自己也覺得厭惡。
陳立果扶著伊淮出浴室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之前他便在伊淮的屋子裡聞過,頓時明白了什麼,耳根子有些發紅。
伊淮沒有注意到陳立果的異樣,他還在強行壓抑住自己某些不該有的想法。
到底是年輕人,陳立果有點無奈的想,等再過幾年,找了女朋友,大概就好了——不過總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遺憾和酸澀感。
伊淮並不知道陳立果在想什麼,他若是知道,大概會重重的抓著陳立果的說,一字一頓的說,先生,我不找女朋友,一輩子都不找。
這傷養了幾個月,伊淮才再次回到了學校裡。
那十幾個砍傷伊淮的人找到了,主事的老大看到陳立果嚇的當場尿了褲子,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歉,說自己有眼無珠,惹了沈爺。
陳立果冷漠道:“道上是什麼規矩,就怎麼處理吧。”
那人一聽,涕淚均下,一個勁求饒。
陳立果道:“拖下去。”
手下動了手,先將主事的拖了下去。
剩下的十幾個人均都嚇的跟隻雞似得,看見陳立果的目光掃過來,均都兩股戰戰。
“你們膽子很肥嘛。”陳立果抖了抖煙灰,冷漠道,“是不是最近我心情好,給了你們一種我脾氣也好的錯覺?”
那十幾人多多少少的開始發出啜泣聲。
陳立果厭惡的說:“你們應該慶幸沒有出大事,若是出了——你們十幾條狗命還不夠還的。”
“沈爺,沈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有人在爭辯,“我們隻是拿錢辦事,若是知道是沈爺您的人,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陳立果沒理他,隻是眼神又冷了幾分,嘴裡發出一聲嘲諷的笑。
那人趕緊噤聲,縮了縮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