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淮,伊淮!”在樓下叫著伊淮的名字,沈又菱隔了一會兒看伊淮走了下來。
她歪著頭看著伊淮:“哎?伊淮怎麼好像長高了啊。”
“是麼?”陳立果天天看著他,倒是沒有覺得。
“對啊。”沈又菱跑到伊淮的身邊,伸手在自己腦袋上比了比,“真高了!而且壯了!”這才十幾天的時間,怎麼變化那麼大呀。
伊淮笑了笑:“吃的比較多。”
沈又菱說:“你怎麼長的那麼快,不會能超過爸爸吧。”
伊淮腼腆的笑著,不說話。
事實證明,沈又菱的擔心很有必要。
因為一到高中,伊淮就開始瘋長。初三的時候,他隻比沈又菱高那麼一兩釐米,結果高一結束的時候,他居然已經和陳立果差不多高了。
陳立果目瞪口:“這孩子也吃了激素啊。”
系統:“不好麼?”
陳立果說:“他怎麼長的那麼快?”沈煜城身高一米八一,現在伊淮站在他面前,已經可以毫無障礙的平視他。
系統說我哪兒知道。
陳立果抖了抖,感覺自己是死在沙灘上的前浪。
高一整整一年,沈又菱和伊淮都每周準時回家。
沈又菱有點不習慣封閉式的學校,不過在開學前一個月抱怨了一下,後面倒也習慣了。伊淮還是一副沉默的模樣,他的身體發育的十分迅速,喉結胡須變音,男孩子青春期的表現一一在他的身上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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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讓陳立果萬萬沒想到的是,高一一過,這兩個孩子居然發生了嚴重的矛盾。
其實說是矛盾,倒不如說是沈又菱單方面的問題——她又找了個男朋友。
陳立果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用又字,因為沈又菱雖然一直喜歡伊淮,但伊淮從未給過她回應,態度從來都是十分的冷淡,顯然是顧忌沈又菱的身份,才沒有直接拒絕她。
可即便如此,陳立果還是以為這兩個小孩兒是會在一起的,所以當老師給他打電話,說沈又菱早戀的時候,他還覺得沒什麼——直到他知道早戀的對象不是伊淮。
陳立果在看到沈又菱的早戀對象時,腦袋都要炸了,他看著照片上那個頂著一頭五顏六色彩毛的小混混時,第一個反應是:閨女啊,你的審美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差了。
陳立果有點頭疼。
遞照片來的小弟戰戰兢兢的建議:“沈老大,這人好像是冬子管的那一片,不然……警告一下?”
陳立果沒說話,手撐著下巴,片刻後才道:“派幾個人去。”
小弟說:“好好。”
陳立果說:“當著他的面,把沈又菱的包給我搶了。”
小弟傻眼:“啊?”
陳立果說:“別把小姐傷到了。”
小弟:“好、好的老大。”他還以為老大會派人把這人揍一頓呢,誰知道老大要教訓的人居然變成了小姐。
陳立果冷著臉把照片撕了扔到垃圾桶裡。
於是這一周的周末,沈又菱是腫著眼睛回家的。
陳立果趕緊去慰問他家小公主,說怎麼了怎麼了,寶貝兒你怎麼哭啦。
沈又菱咬牙切齒的說自己沒事。
陳立果說:“又菱,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一定要和爸爸說呀。”讓爸爸高興高興。
沈又菱說:“哼,我最討厭騙我的人了。”她被搶劫的時候,她那個所謂的男朋友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沒她膽子大!
陳立果道:“誰騙你啦?”
沈又菱當然不敢直接說,隨便找了個借口含糊過去了。
陳立果也沒有繼續追問,給沈又菱留了面子。
高二之後,沈又菱和伊淮回家都是一起,陳立果還問他們兩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但二人堅持說沒有問題,隻是時間對不上。
陳立果也沒辦法,隻能由著他們兩人去了。
沈又菱這邊剛上樓,那邊伊淮就進了屋子。
他進屋子裡的時候陳立果正在陽臺上抽煙,看到他進來叫了聲:“小淮。”
“先生。”這時候伊淮已經比陳立果高了,臉上也開始漸漸退去少年的青澀,朝一個成熟的男人轉變。
“下周三是你的十八歲生日,想要怎麼過?”陳立果熄了煙,輕聲問道。
“沒什麼好過的。”伊淮垂了眸子。
陳立果嘆了口氣,他道:“怎麼了?怎麼了不高興?”
伊淮說:“沒事。”
陳立果走過去,本想拍拍伊淮的頭,一抬手卻發現伊淮居然比他還高了,無奈之下,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道:“伊淮,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好麼?”
伊淮看著陳立果,眸色深沉,緩緩的點了點頭。
陳立果又問了些伊淮關於沈又菱的事,他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到底怎麼了,原本關系挺好的,這一上高二,就變得那麼僵。
但伊淮到底是比沈又菱乖巧,陳立果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晚上,陳立果和伊淮兩人一起吃了飯,沈又菱不知道又去哪裡瘋去了。
吃完飯後,陳立果問伊淮想不想去靶場玩玩,伊淮一口應下。
伊淮射擊的技巧是陳立果手把手教的,一開始他都是從身後扶著伊淮的手,幫他糾正姿勢。
伊淮在這些方面天賦驚人,隻是射擊的姿勢總是不太標準,陳立果糾正了兩年都沒能完全糾正過來。
今天也不例外,陳立果拍了拍伊淮的手,道:“怎麼又歪了。”
伊淮道:“歪了麼?”
陳立果託住他的手臂,還拍了拍他的背,道:“是這樣,記住了。”
伊淮嗯了聲,結果沒打兩槍,又回到了原來的姿勢。
陳立果無奈,隻能再給他糾正一遍。
不過讓他覺得驚訝的是,即便是射擊姿勢不對,伊淮的準頭也準的嚇人,脫靶的次數屈指可數。
練了會兒槍,伊淮取了耳塞,轉身朝著陳立果走來。
陳立果問他:“不打了?”
伊淮搖搖頭,他道:“想和先生練練手。”
陳立果說:“好啊。”
伊淮一直在學格鬥,每個星期都至少要上半天的課,平時還得按照為他量身定制的體能計劃訓練。不過伊淮的身體素質雖然好,但經驗卻少了很多,所以這兩年來和陳立果練手幾乎就沒有贏的時候。
見伊淮心情似乎不太好,陳立果在和他練手的時候故意放了水,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隻是稍微露出一個破綻,就被伊淮抓住,然後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陳立果穿的衣服因為打鬥有些凌亂,兩人的肌膚幾乎是肉貼肉的觸碰在一起,伊淮絞著陳立果的雙手,將陳立果的上半身死死的按壓在地上,他的目光掃了一眼陳立果露在衣服外面勁瘦白皙的腰肢,喉嚨微微的動了動。
兩人靠的太近,陳立果有點不習慣,他喘息道:“小淮越來越厲害了。”
伊淮慢慢屈起腿,抵在了陳立果的尾椎處。
“嗯……”陳立果感到伊淮的呼吸重重撲打在他的頸項上,他是個gay,和男人這樣接觸是會有反應的,所以他趕緊想叫伊淮起來,他道,“小淮,放開我吧。”
哪知伊淮根本沒松手,反而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陳立果的背脊上,他說:“先生,我難受。”
陳立果心一軟,頓時忽略了自己尷尬的處境,他說:“怎麼了?”
伊淮抿著唇,看著陳立果沾著汗滴,看起來白皙又柔軟的頸項,竟是想伸出舌頭輕輕舔一舔。
但他終是忍住了,慢慢的松開了陳立果。
“伊淮?”陳立果低低的喘著氣,翻過身便看到了坐在一邊的伊淮,他說:“你喜歡又菱麼?”
伊淮整理衣服的動作一頓,然後遲疑的搖搖頭。
陳立果嘆氣:“……好吧。”
伊淮看得出陳立果是想他和沈又菱在一起,可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和沈又菱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想法在陳立果身邊待得越久,就越發的明顯。
沈又菱被保護的太好了,她的父親舍不得她看到一點世界汙穢的一面,那些糟糕的事,全被沈煜城全部擋下。
伊淮羨慕沈又菱,卻又不羨慕。他羨慕沈煜城對沈又菱的維護之心,卻又因為站在沈煜城身邊同他一起戰鬥的人是自己不是沈又菱感到慶幸。
“走吧,回去了。”陳立果道。
伊淮嗯了一聲。
到家後,陳立果洗了個澡,穿好浴衣本來打算開電腦處理點事情,卻又忽的想起有點事情還沒和伊淮說。
“咚咚。”敲了敲伊淮的門,陳立果道,“小淮?”
裡面隔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句悶悶的聲音:“什麼事。”
“我可以進來麼?”陳立果道。
一陣沉默,陳立果以為伊淮會拒絕的時候,卻聽到進來二字。
陳立果推門而入,進了屋子後鼻間嗅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這味道是個男人都清楚。伊淮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不自然,耳根還紅著。
陳立果失笑,這才意識到伊淮徹底長大了,他道:“暑假的時候,N國有個生存訓練營,你想去麼?”
伊淮一聽,道:“生存訓練營?”
陳立果點點頭:“沒錯,請的教官全部是特種兵,制定的訓練計劃也非常特別。”
伊淮說:“我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變強。
陳立果說:“但是這個訓練有死亡率……”他沒有告訴伊淮,這個訓練的死亡率非常的低,畢竟都是富家子弟去,出了事誰臉上都不好看,一般出事都是因為突發事件,陳立果知道的一個死亡例子就是因為不知道的過敏源呼吸道痙攣還沒來得及搶救就死了。
伊淮說:“我去。”他說的肯定,臉上也絲毫不見退縮。
陳立果看到他這果決的模樣,心中竟是有些微微心疼。他說:“不想去就告訴我,不要勉強自己好麼?”
伊淮搖頭,他說:“先生,我想早點可以幫上你。”
陳立果說:“好孩子。”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陳立果轉身出門。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背影,掩蓋在浴巾裡的某個部位卻已經硬的發疼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對沈煜城起的這種心思,反正在他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刻,似乎有了一種非他莫屬的感覺。
陳立果的養老生活其實還過的挺開心的。
沈煜城積威已久。敢惹他的人基本都被灌了水泥沉海底,其他勢力雖然對他很看不過眼,但也沒有要來啃他這根硬骨頭的興趣。而且陳立果被系統劇透了這個世界的基本走向,差不多也知道投資大概該往哪個方向,不至於出現自己把自己玩破產的情況。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他的女兒沈又菱了。
沈又菱的那個非主流男友被嚇走之後,她又找了一個,這次是個學霸,成績好,長得帥,問題是人品有問題。
陳立果某天接到電話,說沈又菱和他去了賓館,氣的他連夜趕過去,把這兩人從賓館裡揪了出來。
那男的褲子剛脫了一半,就被陳立果直接從屋子裡提到了走廊上,他咬牙切齒的說:“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
那男孩嚇的直接尿了褲子,他哭著道:“叔叔,和我沒關系啊,是她勾引的我,是她自己想和我上床的!”
陳立果一巴掌扇過去,打的他整個人都懵了。
其實陳立果並不是說完全不贊成婚前性行為,但這男孩之前就搞大過女孩的肚子,還不打算負責,這種情況是陳立果完全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