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說:“剛才有人來了我家。”
徐曉荼一聽,警惕道:“什麼情況?蘇醫生你沒受傷吧?”
陳立果說:“沒有,他……他告訴了一個名字。”
徐曉荼說:“嗯?”
陳立果說:“他說劉明太是兇手。”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連呼吸聲也聽不見,陳立果喂喂了喂喂了好幾句,在他以為徐曉荼把電話掛了的時候,才聽到徐曉荼艱澀道:“你、你能再和我說一遍麼?那個兇手叫什麼?”
陳立果說:“劉明太。”
徐曉荼:“……”
陳立果疑惑道:“怎麼?這個人是誰?”
徐曉荼說:“這件事,你告訴我一個人就行了,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陳立果說:“他很厲害?”
徐曉荼喪氣低聲道:“警局高層。”
陳立果哦了一聲,不算太驚訝。
徐曉荼道:“我會密切注意的……蘇醫生,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立果點頭稱好。他記得原來的世界,徐曉荼查到了這個案子和警局的上層有牽連不久後,就出意外死掉了。
這次早點提醒她,結果會不會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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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果思索著,就聽到徐曉荼說:“這件事不簡單,蘇醫生你就別參合進來了。”
陳立果說好。
徐曉荼又遲疑道:“能冒昧的問一下,那個人為什麼要把信息蘇醫生麼?”
陳立果:“……”我怎麼好意思和你說,我拿內褲和他換的。
徐曉荼見陳立果不說話,知道陳立果是不會回答了,她苦笑著說:“那蘇醫生知道那個人的身份麼?”
陳立果說:“不知道。”
徐曉荼道:“嗯,既然這樣我也不為難蘇醫生了,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陳立果道:“好。”徐曉荼反復重申讓他最近注意安全,難不成是警方得到什麼消息,那個組織又要出動了?但是……以那個組織殺人的目標選擇的標準來看,應該不會定到他身上啊。
不過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第67章 潔癖醫生的偵探劇(四)
新聞中的兇殺案,依舊以一種高到讓民眾麻木的頻率繼續發生著。
陳立果本以為他離兇殺案最近的,就是和他同小區的人北殺死的那次。但當他到了醫院,才發現原來還能再近一點。
整個醫院的氣氛非常詭異,醫生和護士們都在竊竊私語的討論,看到陳立果的第一句話是:“蘇醫生,你知道了麼?”
“知道什麼?”陳立果一臉茫然看著圍過來的眾人。大家的臉上都是恐懼之中壓抑著絲絲的興奮,好似一邊害怕著這些事情一邊卻有因為這件事而感到興奮。
“護士長的老公死啦。”新來實習的那個年輕大學生小心翼翼的八卦著,“聽說是死在了醫院的廁所裡,今天上早發現的……”
“什麼?!”陳立果萬萬沒想到這茬,他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大學生繼續道,“剛才主任才把護士長叫去談話……”
陳立果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這件事會牽連護士長,以至於護士長的丈夫居然成為了受害者……
“你說他丈夫死了,會不會也是因為濫交?”那大學生雖然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眼神之中卻已透出鄙夷,她道,“網上不是說,死掉的都是濫交的gay麼,還得了那病……”
陳立果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現在民眾似乎已經不在乎死去的人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而是就這麼給受害者貼上了一個固定的標籤,他道:“我知道了,但是些事情不能亂說的,我們還是別繼續討論了。”
陳立果說完這話,便不想同她多說,轉身回了辦公室。
大學生在陳立果身後道:“蘇醫生,你心腸真好……”
但讓陳立果頭疼的是,辦公室也在討論這件事。
有人說早上護士長來的時候眼睛就腫著,進了主任辦公室一趟,還是哭著出來的。
辦公室裡的一些醫生還有人和大學生在擔心同樣的問題,說護士長的丈夫是不是也是那類人,護士長會不會也因此染了病,還委婉的提醒陳立果離護士長遠些。
陳立果有系統的開的金手指,自然知道護士長是沒病的。他尋了個時間,私下去找了護士長一趟。
“是昨天下午發現的屍體。”或許是被人問的有些麻木了,護士長的表情冷淡的嚇人,她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陳立果不忍道:“那孩子呢……不然你請幾天假休息一下?”
護士長說:“沒事,孩子在她爺爺奶奶那邊,挺好的。”
陳立果嘆氣:“還是休息一段時間吧,不要硬撐。”
護士長見陳立果擔憂的神色不似作偽,她道:“蘇醫生,你就這麼來找我說話,你就不怕麼?”
陳立果說:“怕什麼?”
護士長笑道:“怕我也被我丈夫感染了啊。”
陳立果皺眉道:“這種慣性思維很危險……這個犯罪團伙之前雖然都殺的是這類人,卻不代表他們以後也會殺這類人啊。”
護士長聽完這句話後,緊繃的表情一下子松弛下來,她看著陳立果,目光裡透出幾分不自然的痴迷,她說:“蘇醫生,你真是個好人。”
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覺得每次護士長誇他,都讓他有種毛骨悚然之感……這次特別的明顯。
這種感覺甚至讓陳立果不想再和她繼續交談,找了個借口就溜回了辦公室。
陳立果的同事還在道:“蘇醫生,你就是太好心了,至少最近不要靠近她吧……三個月窗口期呢。”
陳立果嘴上隨口應和,卻並未放在心中。
但到了陳立果下班的時候,還是得知護士長休假三個月的事情。
三個月的假期,在醫療系統裡實在是太罕見了,陳立果知道後也很驚訝醫院上層居然同意了。
“不也是沒辦法的事麼。”準備下班的同行醫生道:“這事情要讓病人知道了,肯定得鬧的。”
陳立果苦笑,在這件事上面,他也沒有插手的權力。
回家路上,陳立果一直在和系統討論關於兇手的事情。
系統對推理完全不感興趣,全聽著陳立果一個人胡說八道,最後下了結論:“讓你穿進這個世界絕對是個錯誤。”
陳立果:“……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剛才的猜測全錯了?”
系統說:“你猜?”
陳立果說:“你壞壞,人家就喜歡你給人家劇透了啦。”
系統幽幽的說:“你昨天沒看完的那集偵探劇……”
陳立果立馬改正態度:“爸爸我錯了。”
系統:“……”辣雞。
近來雖已入秋,但天氣依舊炎熱,即便是下午六點,可走在外面還是和在烤箱裡差不多。
陳立果從開足了冷氣的車裡出來,就感到自己的皮膚上好似長了層毛。他略微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回到涼爽的家中。
襲擊就發生在這一刻。
陳立果聽到系統的聲音在腦海裡突然響了起:“往左邊躲!”他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自己動了起來——朝著左邊做了一個閃身的動作,躲開了身後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的突刺。
襲擊陳立果的男人並不高大,但他露出口罩外面的表情格外猙獰,手裡緊緊的著一柄匕首,最讓陳立果覺得毛骨悚的是,那個男人的手破了一個傷口,正往外流著鮮血,而那些鮮血中,就帶著陳立果之前特意去辨識過的HIV病毒。
陳立果在心裡不由自主的罵了聲臥槽。
犯人完全沒料到陳立果居然能躲開,他怪叫一聲,又朝著陳立果撲了過來。
陳立果哪裡敢和他糾纏,轉身拔腿就跑。
一時間兩人便在車庫裡追逐了起來。
萬幸的是,那人的體力並不好,追了陳立果七八分鍾,便滿頭大汗,陳立果遠遠的看著他,額頭上也溢出了一層汗水,也不知是嚇的還是熱的。
然而就在陳立果和犯人對峙著的時候,又有一輛車駛入了車庫,那輛車的司機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車庫裡發生了什麼,迅速的停車之後,一個帶著幼兒的女司機居然從車上走了下來。
那犯人看到這一幕,顯然是想起什麼,居然轉身朝著剛下車的女司機方向跑去。
不好!陳立果心中一凜,跟著犯人跑了過去,但他卻已是慢了一步,那犯人已經離女司機不過十步之遙。
陳立果大喊一聲:“快跑!”
穿著高跟鞋的女司機本該毫無知覺,在聽了陳立果的喊聲後,居然扭過頭,衝著他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舉起槍——
“砰”的一聲,犯人倒下,鮮血流了一地。
被女司機抱在懷裡的三歲小男孩哇哇大哭起來,女司機心疼的安撫著:“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啊。”
陳立果:“……”???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那女司機瞄準的便是犯人的致命部位,一擊既中,想要襲擊陳立果的犯人直接倒地身亡。
就在陳立果的呆滯中,車庫裡又駛入了幾輛黑色的轎車,然後從上面走下來幾個戴著手套蒙著面具的高大男人,將那屍體和血跡迅速清理掉了。
“寶貝。”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陳立果感到一雙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已經一個月沒有出現的面具男站在陳立果的身後溫和的詢問,“有沒有嚇到?”
陳立果渾身一抖,轉身就看到了已經可以稱為熟人的男人,他說:“你知道他要襲擊我?”
“嗯哼。”面具男道,“抱歉,我來晚了。”
晚了?的確是晚了。如果換了別人,沒有系統提示或許已經被那人刺中了。
陳立果沒說話。
面具男見陳立果態度冷淡,竟是有些委屈,他伸手摟住了陳立果的腰,用下巴在陳立果的頸項上慢慢的蹭著:“不過好在你沒事。”
陳立果一下子就從他懷裡掙脫開。
他的眉宇間帶著清晰可見的厭惡:“別碰我。”
面具男看向陳立果的眼神冷了下來。
“髒。”陳立果口中的這個字剛一出口,就被眼前的男人直接扛在肩上。
陳立果身高一米八零,體型均稱,居然就這樣被人輕輕松松的扛了起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他不斷的掙扎,卻被面具男在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後道:“我要懲罰你。”
陳立果被人扛著從車庫到了家,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一路上他居然一個行人都沒有遇到。
到了門口,面具男把陳立果放了下來,然後非常自然的掏鑰匙開門,那動作真是一氣呵成,也不知道私底下來過多少次了。
陳立果被硬生生的拖進了屋子裡。
面具男的保鏢一直跟在後面,進屋之後,很自覺的把門關上。
陳立果被扔上了沙發,他向來梳理的整齊的頭發變得有些凌亂,因為掙扎而流下的汗水透出了襯衫,白皙的面容上也浮著一抹紅暈。
——看起來可口極了,面具人又一次覺得忍耐真是一件艱難的事。
陳立果粗重的喘息著,他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或許是前兩次面具人都未曾傷害他,這反而給了陳立果一點反抗的勇氣。
面具人說:“寶貝,我今天給你準備了一點禮物。”
還未等陳立果問是什麼,他就看到面具人把工具從一個包裡拿了出來。
陳立果是看到那些工具時,瞳孔因為恐懼縮了起來,他是個醫生,自然認得面具人手裡的東西……是用來做準備工作的。
陳立果:“你他媽的想幹什麼?!!”在看到這些東西後,他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