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真的很苦,陳立果喝的傷心,他明明不喝也死不了的,還偏偏要為難自己的舌頭。
燕景衣看見陳立果眉頭皺的死緊,笑的愈發溫柔,他見陳立果將藥喝完之後,轉身在身後的桌子上取了一碟準備好的梅子,遞到陳立果的面前:“沒想到子卿竟是這般怕苦。”
陳立果抬了抬眸,取過一顆梅子,含進了嘴裡。
燕景衣道:“子卿在這裡好好休息,我每日都來看你。”
陳立果嘴裡含著梅子,稍微緩解了藥的苦味,他道:“陛下不考慮娶妃一事麼。”
其他人說娶妃,燕景衣都不會那麼生氣,可這兩個字從陳立果的嘴裡說出來,卻讓燕景衣的臉上瞬間沒了笑意。他說:“我這不是才娶了一個麼。”
陳立果微微漲紅了臉色:“你——”
燕景衣道:“昨夜你我才渡了那美景良辰,今日怎麼就忘了,莫非是我沒能滿足子卿?不對呀,我記得子卿可是一個勁的求我輕些呢。”
陳立果重重喘息幾下,咬牙道:“無、無恥。”
燕景衣就喜歡看陳立果這羞恥的模樣,又故意說了好些葷話,什麼腰好軟,腿好細,皮膚真好摸雲雲。
直把眼前人說的整張臉漲紅,露出羞憤欲死的表情,才住了口。
燕景衣說:“子卿,我會好好待你的。”
陳立果不語,隻是黯然的垂了眸子。
從這天氣,陳立果又開始了自己的米蟲生涯。他發現自己真的很適合這種除了睡,就是吃,還有性生活的日子。
系統罵他不知進取,浪費時間。
陳立果理直氣壯:“有幾個能像我這樣浪費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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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陳立果道:“還是你嫉妒我!”
系統:“我嫉妒你什麼?”
陳立果道:“嫉妒我有男朋友啊。”
系統:“……”
陳立果道:“就是沒電視看稍微有點無聊,唉,上個世界那電視劇還沒追完,等以後有機會了……”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系統冷冷的說了句:“兇手是新娘。”
陳立果:“……”
系統:“殺人動機是男主出軌。”
陳立果:“……”
系統:“小三是女主閨蜜。”
陳立果:“……”
系統:“你沒機會了。”
陳立果不知道自己怎麼刺激到系統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劇透了一臉血。
這幾日大概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燕景衣來的時間少了許多,不過雖然時間減少,但依舊是每日都來,還會給陳立果帶些新鮮的消息和有趣的書。
作為一個皇帝,自然是對宮中秘聞十分的清楚,比如今日燕景衣同陳立果說的就是這幾日幾個公主為了不去和親,互相使絆子。
陳立果聽的津津有味,當他聽到燕景衣說到某個公主為了不和親趕緊找了個人嫁了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若是惠歌公主還在,這次和親的人選恐怕就是她了。”
陳立果臉上的笑容一凝。
的確,燕之瑤作為後宮裡年齡合適,且沒有一點背景的公主,若不是已經仙逝,那這次和親肯定跑不掉。
燕景衣見陳立果臉上笑意稍減,便道:“莫非你對她還有意?”
陳立果冷冷道:“我已經說過了,我隻當她是妹妹。”
燕景衣似笑非笑:“我的人說她有孕了,這幾日似乎在準備離開王城,去那侍衛的家鄉生產。”
陳立果心中一緊,燕之瑤的命運度已達八十多,還差十多點,想來再過幾年等孩子長大了便滿了。
隻是古代尋人困難,燕之瑤若是離開了王城,出了什麼意外他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燕景衣說:“怎麼,難受了?”
陳立果態度冷淡,一句話也沒說。
燕景衣似乎被陳立果這般態度刺激到了,他一把將原本坐在輪椅上的陳立果抱起摔到了床上,動作態度都是少有的粗暴,他道:“嵇熵,你到底又沒有搞清楚,你是我的人——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陳立果面露懼色,他顫聲道:“不要……”
燕景衣冷笑:“都做了這麼久了,你竟是還沒有習慣,看來我對你太溫柔了。”說著,他便壓了下去。
第二日,陳立果快到正午了才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完畢之後,便吃了午飯,又找了本話本開始看。
他正看的起勁,卻聽到門外有人輕聲叫了聲:“大人。”
陳立果道:“進來。”
來人是個小太監,手裡捧著個盒子,他有些面生,似乎是才來伺候陳立果的。小太監小心翼翼的進了門,更加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陳立果的面前,道:“主子說,這是送給大人的禮物……”
陳立果嗯了聲。
那小太監也不多留,放了盒子就轉身出去了。
陳立果看著盒子,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這是什麼東西,他劃著輪椅到了桌子邊,伸手把盒子的蓋子一掀,看清楚了盒子裡的東西後,整個人露出有點奇怪的表情。
陳立果:“……”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朝門口望了幾眼,確定現在不會有人進來後,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摸了幾下,感嘆道:“真舍得——這他娘的是和田玉吧,系統,你說這麼一盒子能值多少錢?”這盒中全是大小不一的毛筆,做工精細,看得出均是出自名家手筆。
系統:“馬賽克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陳立果道:“你騙我。”
系統:“對,我騙你。”
陳立果:“……”他拿著毛筆有些好奇,摸了小的又去摸摸大的,很有些躍躍欲試的味道。如果不是害怕被人看見崩了嵇熵的人設,陳立果覺的自己立馬能把揮筆寫下一段風流文章……
系統顯然要被陳立果猥瑣的行徑弄崩潰了,他說:“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陳立果不好意思道:“憋太久了。”
系統:“……”
陳立果:“以前都是自己撸的,唉,撸了十幾年,這會兒真覺的虧慘了。”
系統:“……”
陳立果把玩了好與會兒,才戀戀不舍的將毛筆放了回去,又準備沒滋沒味的看書去。但他剛把毛筆放下,又突然想起把這東西就這麼放在這兒似乎有點違和,陳立果嘆氣:“好舍不得啊。”
話語落下,他手一揮,便將一盒子毛筆全部砸到了地上。
毛筆霹靂巴拉落了一地,幾乎都碎的差不多了,陳立果掃了眼一地殘骸,眼淚差點沒落下來。
燕景衣叫人把東西送來的時候,便猜到了嵇熵會有的反應,果不其然,他晚上到了嵇熵住所,便看到了碎了一地的毛筆,和臉色鐵青的嵇熵。
燕景衣也不生氣,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怎麼全砸了?”
陳立果故作憤怒,他道:“你為何要這般辱我?!”
燕景衣淡淡道:“我怎麼辱你了?”
陳立果抖著手,指著一地的碎玉,他道:“你知道我無法再為國效力,還送我這些東西,你、你!”他羞的整張臉都紅了,眼睛裡也帶著波光。
這副怒極的模樣,卻讓燕景衣格外的心動,他一彎腰,就掐住了陳立果的腰肢,然後將他整個人都舉了起來。
陳立果心中一緊,顫聲道:“燕景衣,你到底要辱我到何種地步。”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燕景衣的這個名字,顯然是被逼到了不能再退的地步。
燕景衣聞言笑道:“子卿,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為何我給你了竟是這麼生氣。”
“你胡言亂語!”陳立果氣的眼睛都紅了,“我什麼時候想要這些東西了!”
燕景衣道:“哈……你不是不願同我歡愛嗎?我這就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是要這些冷物,還是要我?”
陳立果瞪眼:“你胡說什麼。”
燕景衣的手指卻輕拍了幾下陳立果,十分冷漠的又重復了一遍:“你是要我,還是要這些東西?”
陳立果胸膛劇烈的起伏,他說:“燕景衣,你是要逼死我嗎。”
燕景衣不為所動。
陳立果閉了眼睛,死死咬著牙,顯然是不肯做出選擇。
燕景衣眸光微閃,笑道:“既然你不選,那我便當你都要了。”他說完,把陳立果放到床上,隨後轉身出去,片刻再回來後,手裡又多了個一模一樣的盒子。
他說:“我就知道你會砸,這才多備了一份。”
陳立果看著他,之前一直在滴血心,再次復活了——燕景衣真是太可愛了。
燕景衣指著盒子道:“我也不為難你,你是自己選自己放,還是由我來選?”
陳立果抿著唇臉色慘白。
燕景衣修長的手指在一排毛筆中撫過,最後停在了最後一根最粗的毛筆上,他笑道:“我就想看你用這筆書書寫文章”
陳立果盯著那筆,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他咬牙低低道:“你要我寫什麼?”
燕景衣笑意盈盈,他說:“便寫一封情信好了。”
陳立果拿起筆,細細的在手上摩挲,道:“等我一日。”
於是燕景衣就等了陳立果一天。
第二天照例和系統嘮嗑的時候,陳立果還意猶未盡,他說:“統兒,你來看看我寫的咋樣。”
系統:“……”他並不想看。
陳立果:“啊,我愛你,我好愛你,燕景衣,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全是用火星文寫的,保證yanjin
系統:“……”
陳立果:“或者有啥新花樣?”
系統:“燕之瑤。”
陳立果:“(⊙v⊙)嗯?”
系統:“任務還做嗎?”
陳立果:“做做做做。”
人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有時候生活的太爽了,真不是件好事。
在系統每日無情的提醒下,陳立果開始思考該如何打探到燕之瑤的消息,從燕景衣那裡入手肯定不行的。提的多了萬一把燕景衣惹毛了,牽連到燕之瑤他就慘了。
但除了燕景衣,這裡的宮人根本不和他說一句話,陳立果到現在才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好像沒啥辦法。
然而就在陳立果苦惱的時候,事情卻出現巨大的轉機——燕之瑤居然混進了燕景衣關押陳立果的地方。
當她穿著一身太監的衣服,端著飯食進到屋子裡的時候,陳立果整個人都驚呆了。
燕之瑤低低叫了聲:“嵇大人。”
陳立果也壓低了聲音,他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離開王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