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關山說:“明天可以帶你去看看。”
吃完飯,三人坐在門口休憩。習習涼風撫在人的臉上,讓白羅羅產生一種自己並不是在末日,而是在普通的世界裡的錯覺。頭頂上的月亮很圓,黎淺淺坐在白羅羅的身邊磕著她喜歡的堅果,她含糊的說:“水源,你說月亮上面到底是什麼呀。”
白羅羅說:“沒什麼東西,就是一些山和石頭。”
黎淺淺說:“真的有人上去過嗎?”登上月球,對於此時的人來說已是非常陌生的事,想要從地球離開,需要耗費太多的資源,他們有足夠的科技理論支撐,卻找不到可以支持理論變成現實的礦產和各類資源。
“有吧。”白羅羅說,“我猜,是有的。”
他說著說著,便來了倦意,就這麼躺著睡著了。最後還是黎關山將他抱起來,送回了房間。
第二天,黎關山陪著白羅羅去看種樹的地方。
白羅羅的眼簾之中,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沙漠之上寸草不生,乍一看去沒有一隻活物。但因為之前的經歷,白羅羅也知道這看似平靜的沙漠其實暗藏殺機,誰都不知道裡面會蹦出來什麼生物。
“種在這兒吧。”黎關山說,“等下雨了,我讓幾個植物系的新人類過來把樹種種下。”
白羅羅有點不好意思,他說:“那麻煩你了。”
“嗯,但是樹種的存活率不會很高。”黎關山說,“水分流失的太快了。”
白羅羅說:“那個,我想知道有沒有那種可以在沙漠裡生長的草?”
黎關山說:“你說沙草麼?有,怎麼了。”
白羅羅簡單的給黎關山描述了一下防沙草網的作用,說把草按照格子的形狀種植起來,可以起到保持水土的功效,把樹種在這些草之間,存活率應該會更好一點。
黎關山說:“草倒是比樹好活,我叫他們試試吧。”
黎淺淺今天有點其他的事,沒有和他們一起過來。看完沙之後,黎關山問白羅羅,說黎淺淺的口琴學的怎麼樣了。
Advertisement
白羅羅說:“她一直沒學呢。”他倒是想教,但黎淺淺卻好像對口琴的興趣不那麼大,估計也是三分鍾熱度。
“她不學,教我吧。”黎關山說,“我想學。”
白羅羅同意了。
不過雖然白羅羅當時同意的很痛快,但是問卻很快的出現,那就是他們隻有一把口琴。白羅羅吹完之後,黎關山便順手接了過去,他不介意上面剛被白羅羅含過,張口就含在了白羅羅剛才嘴唇放著的地方。
“你、你先熟悉一下我剛才給你說的發音方法。”白羅羅沒敢看黎關山的嘴唇,他眼神有點飄。
黎關山說:“嗯。”
墨脫在旁邊歪著腦袋看著兩人,白羅羅一邊撸著墨脫柔軟的皮毛,一邊給黎關山講解。黎關山是個挺聰明的人,在白羅羅的點撥下,很快就自己上了手,隻是時間太短,還有些生疏。
“我把我記得的曲子都寫成曲譜吧。”白羅羅和他商量著。
“那首白樺林有歌詞麼?”黎關山問道。
白羅羅說:“有的……要我把歌詞唱一遍給你聽嗎?”
黎關山點頭。
白羅羅開口把整首白樺林唱完了,在他唱到: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年輕的人們消失在白樺林的時候。黎關山突然發問,他說:“她最後也算是等到了吧。”
白羅羅聞言笑了起來,說:“嗯,大概是等到了。”
春天真是個美好的季節,即便是在這個四季如此不分明的世界裡,白羅羅也感受到了春意的美好。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墨脫最近總是顯得有點暴躁,做什麼都要跟著白羅羅。
白羅羅有點苦惱的和黎淺淺說了這事情。
黎淺淺說:“我的天,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做什麼?”白羅羅一頭霧水,說,“他應該對我做什麼麼?”
黎淺淺說:“沒、沒有,我就是問問,這不是怕豹子太暴躁,會傷到你麼。”
“這倒是沒有。”白羅羅有點不好意思,耳根發紅,他嗫嚅道,“就是我洗澡的時候他老舐舔我……”甚至有好幾次,墨脫都把白羅羅舔出反應來了。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白羅羅把墨脫趕出了洗澡的地方。
黎淺淺滿目痛心,說:“水源,你要是不樂意,就伸手揍他,把他揍趴下,他就不敢了。”
白羅羅心想我還把他揍趴下呢,墨脫那麼重,壓到他身上就能把他壓趴下。以他現在的身高體重和墨脫打架顯然是以卵擊石。
但白羅羅還是硬著頭皮說:“那、那我試試?”
黎淺淺拍拍白羅羅的肩膀,長嘆一口氣。
隨著春意愈濃,春集的氣氛也越來越熱烈。
黎關山和黎淺淺變得繁忙了起來,想來應該是黎家也要趁著這時候多做幾筆生意。
當然,春集的人多,便意味著衝突也多了起來。這天街道上就爆發了一次大型的械鬥,白羅羅本來還在家裡睡覺,結果聽到一聲巨響,他從窗戶望過去,發現天空上出現了濃濃的黑煙,想來是哪裡著火了。
“墨脫。”白羅羅叫了墨脫的名字,墨脫也從床上翻了起來。
“外面怎麼了?”白羅羅問道。
墨脫嗷嗚幾聲,白羅羅也聽不懂,他下了樓,正欲出門卻被黎家的守衛伸手攔住。
那守衛說:“不好意思,黎少爺吩咐春集這段時間你不能出去。”
白羅羅蹙眉。
守衛說:“如果你堅持要出去,我們至少要安排兩個人跟著你。”
白羅羅說:“哦,那算了吧。”他又轉身回了屋子。
墨脫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守衛一眼,守衛表情微僵。
雖說黎關山他們都是為了白羅羅的安全,但白羅羅待在屋子裡確實有點無聊。系統最近嗑瓜子嗑的快要廢了,幾乎沒和白羅羅說什麼話,白羅羅問他點什麼,他也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
白羅羅說:“你別嗑了,我怕你再嗑程序都嗑殘了。”
系統說:“沒、沒關系,我、我不會殘的。”
白羅羅:“……”他聽說過酒鬼煙鬼,就沒有聽過瓜子鬼,但是從系統的表現上來看,系統基本是個廢系統了。
白羅羅無聊,就坐在床上發呆。
墨脫用牙齒慢慢的磨著白羅羅的手,舌頭也慢慢的舔著。
白羅羅覺得手指有點痒,他哼哼道:“墨脫,你最近怎麼越來越喜歡舔我的手了……”
墨脫也在哼唧,大貓的略帶委屈的哼聲聽起來特別的可愛,讓白羅羅不忍斥責。
但也不知是不是白羅羅的錯覺,每次被墨脫舔完,他的身體都會發熱。和單純的天氣熱不同,那是一種白羅羅不太好意思描述的熱度……
今天也不例外,白羅羅的臉逐漸紅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墨脫的額頭,說:“墨脫,叫你別舔了……”
墨脫從手指換到了手臂。
白羅羅實在是痒的受不了,他直接扯住了墨脫的兩隻冰冰涼涼的耳朵,道:“墨脫——你再舔我生氣了!”
墨脫用肉墊墊拍了拍白羅羅的臉頰。
白羅羅說:“肉墊來換也不行——不行!”
墨脫蔫了,耳朵耷拉下來,一副受了委屈,你不疼我了的表情。
這要換做平時,白羅羅肯定是要服軟的,但是今天不行,白羅羅說:“墨脫,你出去吧,我想睡覺了。”
墨脫嗷嗚叫著。
“出去出去,快點出去。”白羅羅呼吸越來越重,他說,“不然以後我都不喜歡你了。”
大概是白羅羅的威脅起了作用,墨脫終於十分不情願的從白羅羅的身上爬起來,慢吞吞的出了門。
白羅羅深吸一口氣,趕緊去廁所洗了個臉想要清醒清醒。
廁所裡掛著一面小小的鏡子,白羅羅看到了鏡中的自己臉色緋紅,眸子裡蕩著盈盈水光,好像剛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白羅羅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如果墨脫再晚一些走,那他估計真的會有點不該有的反應。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難不成是春天來了?
白羅羅正洗著臉,卻忽的聽到有人在敲門,他問了句:“誰啊。”
“我。”黎關山的聲音傳了過來。
“關山,什麼事?”白羅羅去開了門。
“你怎麼了?”黎關山的目光落在了白羅羅的臉上。
“沒、沒事啊。”白羅羅嗫嚅著,他大概是被墨脫舔糊塗了,竟是在黎關山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子濃鬱的味道。那味道他從前從來沒有聞過,完全無法描述。但如果硬要形容的話,他在這個味道裡嗅到了春天的感覺。
濃鬱,生機盎然,還帶著蠢蠢欲動。
“確定?”黎關山說。
白羅羅垂著眼睛,下巴上還有剛才洗臉留下的水珠,他低低道:“真的沒事……”
黎關山直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他說:“沒有?臉怎麼那麼紅。”
他這個動作,將他和白羅羅的距離拉的更近,白羅羅感到那股氣息撲面而來,黎關山的表情依舊冷淡,仿佛熱切的氣息隻是白羅羅的錯覺。
白羅羅說:“……我,我真的沒事。”他有點慌亂的甩開了黎關山的手,後退了一步,“我要睡了,晚安。”便想要直接關上門。
黎關山卻伸手按住了門框,阻止了白羅羅的動作。
白羅羅愕然的看著他。
黎關山向前一步,跨進了白羅羅的屋子,他環顧四周,說:“真沒事?”
白羅羅抿著嘴唇,悶聲悶氣的嗯了聲。
“好。”黎關山轉身退出了屋子,說,“晚安。”
白羅羅看著門被關上,總算是重重的舒了口氣。他沒有再猶豫,趕緊進了廁所。說實話,要是黎關山再不走,白羅羅就覺得自己這模樣會被發現了,畢竟他底下就穿了個褲衩子,有什麼反應都能被一覽無餘。
然而白羅羅剛解決完問題,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