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到家了。”男人的聲音繾綣溫柔,他道,:“我來帶你見見我的家人。”
他說完話,白羅羅眼前的樹木朝著兩側移開,露出了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這條小路上的鵝卵石在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乍一看去有些像空中的星辰,此時連成一片的樣子,更像是銀河。
白羅羅光著腳踩了上去。石頭不冰,反而有些暖,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背影,那個背影有著一頭雪白的長發,他沒有回頭,便輕輕的牽起了白羅羅的手。
那雙手的溫度比白羅羅的手低一些,軟軟涼涼,好似天上的月光。
白羅羅被他牽著往前走,他們走的不快,身旁的景色卻飛速後退,當白羅羅察覺的時候,他腳下的鵝卵石竟是逐漸浮起——他們在朝著天空走去。
高大的樹木被踩在腳下,地面上的景物也越來越渺小,白羅羅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被雪卉握住的手。
“別怕。”牽著白羅羅手的雪卉回應了白羅羅緊張的情緒,他說,“我在這兒,別怕。”
白羅羅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鵝卵石鋪的小路成了到達天空的梯子,閃著熒光的石頭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燦爛的光芒,白羅羅覺得這個夢太美了,美的讓他甚至有些不想醒來。
雲層也讓為二人讓了路,雪卉帶著白羅羅一路往前,腳下的風景不停變換。沙漠,雨林,荒原,草地,他們好像將整個星球走了個遍。
不知過了多久,雪卉的腳步突然停下了。
他說:“我們到了。”
白羅羅看向前方,隻看到了一片閃爍的星辰。
雪卉說:“那是我的父親。”他的手指了指天空中。
白羅羅看的懵懂,他似乎隱約看到,天空中的某顆星星微微的閃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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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母親。”雪卉又指向了另外一顆,白羅羅同樣扭頭看去。
雪卉轉過身,溫柔的看著白羅羅,他將白羅羅的手抬起,在他的手指上落下輕柔一吻,然後左手在空中輕輕一揮,手心裡便出現了一枚散發著瑩瑩光華的戒指。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戒指。”雪卉握著白羅羅的手,認真道,“凌,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的新娘嗎?”
白羅羅終於借著明亮的月光,看清楚了雪卉的臉——眼前的人似乎是徹底成為男人後的雪卉,還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隻是卻擁有了完全不同的風情。這是一種無法用文字形容的美,就連清風從他的身旁吹過也會留下嘆氣,遺憾不能在他的身邊多停留意一刻。
白羅羅看的呆了,他見的美人並不算少,但卻從未見過雪卉這樣的。雪卉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圍——隻要是人,便會有瑕疵,或大或小,總有不如人意之處。但雪卉身上沒有,他是完美的。
“凌。”雪卉見白羅羅呆住了,眉眼間浮起笑意,他說:“凌,你若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白羅羅嘴唇剛要動,雪卉便直接低下了頭,給了白羅羅一個深吻。
白羅羅條件反射的想要推開他,卻被雪卉重重抱住,他感到雪卉的舌頭探入了自己的口腔之中,連帶著身體也跟著灼熱起來。白羅羅頭暈腦脹,根本分不清現實夢境,雪卉結束了這一吻,隨後便動作自然的將那枚雪白戒指套上了白羅羅的無名指。
白羅羅感到自己的無名指微微發緊,待他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凌。”雪卉道,“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白羅羅看著雪卉,低低道:“是你麼?雪卉……”
雪卉道:“是我。”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個美的讓人窒息的童話,身於夜空,星辰做伴,浮雲為路,連身旁站著的人,都美的那樣不真實。
白羅羅已經全然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雪卉彎下腰,動作自然的把白羅羅抱了起來,白羅羅一開始還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直到他發現眼前的雲彩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床。
白羅羅:“……”臥槽。
雪卉說:“凌,我好想你。”美人撒嬌,讓人軟到了心坎裡,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美人對你的屁股有興趣,那白羅羅可能會更加的感動。
童話美的過之後,剩下的便是殘酷的成年人世界,白羅羅被雪卉放到了雲彩上,再次被重重吻住。
“不……雪卉……”白羅羅眼眶湿潤,他想要拒絕雪卉的求歡,可說出的話和做出的動作都是那般無力。
“為什麼不要?”雪卉道,“凌明明那麼喜歡。”
白羅羅睜著眼睛還未說出下一句,便感到自己的衣衫從自己的身體上被剝離了,雪卉的手上甚至都沒有動作,毫無疑問,在這個世界裡,他就是主宰者。
白羅羅咽了口口水,勉強維持住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他道:“我、我們這樣,是不對的,雪卉……”
“是對的。”雪卉說,“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哪裡不對了呢?”他似乎有些不高興白羅羅這麼說,伸手掀起了一層白雲。
白羅羅看到雪卉的表情,知道這麼說和他說不通,於是起身便想要朝著其他地方逃跑,然而他剛爬起來,腳下就一軟,整個人都陷入了柔軟的雲層之中。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往前探頭的時候,看到了雲層之下的景色——他們不知道在高空幾萬裡之上,地上的景物都變成了螞蟻大小。
白羅羅:“……”他差點沒直接厥過去。
雪卉看著白羅羅被嚇傻的模樣,直接從身後壓住了他,然後溫柔道:“凌既然喜歡這樣,那我便聽凌的意思。”
白羅羅是沒有恐高症的,但他看見自己在這麼高的地方,還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恐懼之心,他想要縮回去,卻被雪卉重重的按住了肩膀。
“凌。”灼熱的氣息噴打在頸項上,讓氣氛更加的曖昧,雪卉說,“我好喜歡你。”
白羅羅看著雪卉眸中濃烈的仿佛快要溢出來的愛意,他的喉嚨微微動了動,一時間竟是有些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身下便是百丈深淵,面前是雪卉溫柔的臉,白羅羅抖著手被迫抱緊了雪卉的頸項,他害怕自己一松手,便會直接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雪卉看出白羅羅在害怕,他伸手拂過白羅羅眼前的發絲,溫柔道:“別怕,凌,會很舒服的。”
白羅羅瞪大眼睛,感受雪卉的身體貼了上來。
之後的一切都是那麼順利成章。
白羅羅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臉,輕聲的啜泣著,雪卉很溫柔,沒有讓他感到一絲的疼痛。但就是這源源不斷的快感,卻讓他整個人都迷失了。
身下的雲朵是那麼的柔軟,可若是想轉身逃走,身後卻隻有絕路,雪卉在用事實告訴他,隻有眼前才是正途。
雪卉同白羅羅耳鬢廝磨,聲音裡帶了一點笑意,他說:“凌,你的身體好舒服……”
白羅羅瞪了他一眼。這一眼絲毫沒有威懾力,反而讓雪卉更加激動。
夢境悠長,好似沒有盡頭。
頭頂上的夜空中永遠都布滿了閃亮的星辰和皎潔的月,太陽永不會升起。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最後白羅羅實在受不了開始求饒的時候,雪卉卻還是在笑。
他說:“凌不要哭了,明明還可以的。”
“不行了,饒了我。”白羅羅重重的抽泣,快要說不出話來。
雪卉聞言低下頭吻了一下白羅羅的臉頰,就像白羅羅曾經親吻他的那樣,他說:“我隻是想知道,凌的極限在哪裡……”
白羅羅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在想,這個夢什麼時候才能醒呢。
白羅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的,但是當他睜開眼再次看到黑夜時,整個人緊張的直接坐了起來。
“域明?”白羅羅身邊的袁殊澤有些疑惑,他道,“你醒啦。”
白羅羅伸手抹了一把臉,咽了口口水,道:“我、我怎麼了?”
袁殊澤道:“你都睡了一天了,我們好擔心你。”
白羅羅吸了口氣,他道:“嗯,雪卉呢?”
袁殊澤環顧四周,道:“剛才說出去上廁所,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白羅羅聞言苦笑。
袁殊澤見他表情有些奇怪,疑惑道:“怎麼了?你的身體不舒服嗎?”
白羅羅含糊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回答,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發現無名指上有一個白色的淡淡的圈——他果然不是在做夢。
袁殊澤對白羅羅的狀態表示了擔憂,白羅羅勉強打起精神,說自己沒事,隻是想休息一會兒。
袁殊澤聞言想說你不是剛醒麼,但見白羅羅疲憊的表情,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他道:“那你好好休息。”便從石頭怪上下去了。
袁殊澤走了,白羅羅趕緊去問系統,道:“你就沒發現我什麼異樣?”
系統也有點懵,說:“沒有啊,你的身體數值非常健康,處於深睡眠狀態……”
白羅羅道:“臥槽。”
系統道:“嗯?怎麼了?難不成雪卉趁著你睡覺的時候對你做了什麼?”
白羅羅差點哭出聲,他道:“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如果是在做夢,為什麼他的手上出現了白色的環,如果不是夢,那為什麼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他身上的異常。
系統道:“你詳細和我說說?”
白羅羅含糊的把他夢裡的內容給系統說了,當然省去了關於某一部分的內容。但是系統什麼段位,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猜出了白羅羅身上發生了什麼,他震驚到:“所以你做了一天的春夢?”
白羅羅:“……”他該怎麼反駁。
系統若有所思,他道:“雪卉的身份不簡單,我想你早就看出來了。”
白羅羅說:“嗯。”
系統說:“那可不可以做個假設?”
白羅羅道:“什麼假設?”
系統道:“假設雪卉有能力把你拉入夢中,然後對你做些不該做的事?”
白羅羅差點哭出聲,最慘的事情不是他被“全世界”給強奸了,而是“全世界”都在強奸他的時候沒一個人能為他作證。
白羅羅簡直都想撲倒在石頭怪上大哭一場了。
系統隻能安慰他,說:“別哭了朋友,堅強一點,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著你。”
白羅羅陰沉著臉說:“比如?”
系統說;“……比如明晚?”
白羅羅:“……”媽的。
他們正在說話,出去上廁所的雪卉回來了,他一看見白羅羅,就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然後爬上石頭怪給了白羅羅一個甜蜜蜜的啾咪。
雪卉滿面羞色和白羅羅夢裡那個強勢的男人簡直不像是一個人,他慢慢的爬到白羅羅的身上,哼著道:“凌……你終於醒了。”
白羅羅:“……”你憋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