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卿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她覺得自己簡直看到了一朵盛世白蓮,可偏偏她又清楚,男人最喜歡的好像就是這樣清純不做作的小妖精。
白羅羅其實此時心情很復雜,他看著和何溪卿爭寵的雪卉,覺得自己在面臨一個究極問題。就是你是要選一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還是選一個比男人還壯的女人。
雪卉淚光盈盈楚楚可憐,何溪卿表情猙獰,看樣子要不是看在白羅羅在場的份上,簡直恨不得撸起袖子把雪卉揍一頓。
白羅羅腦子裡開了會兒小差後,很快就回到了劇情現場。
他一咬牙一狠心,還是摟住了雪卉,溫聲安慰道:“別哭,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卉卉。”
何溪卿:“……”卉卉。
袁殊澤:“……”神他媽的卉卉。
雪卉聞言,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幸福之色,他道:“那你叫她走,我不喜歡她,石頭頭是人家的,人家要一個人騎,騎石頭頭。”
何溪卿嘴角猙獰的抽搐了一下,她道:“呵,多可愛的,男孩子啊。”
白羅羅說:“隻要你開心,我便放心了。”
這兩人之間的氣氛簡直酸的讓人掉了牙,何溪卿氣的胸口發疼,她強笑道:“你們之間關系真好啊。”
雪卉柔柔道:“對呀,要不是凌,我可能早就死了,凌為了救我,受了好多傷。我叫他別再管我,可他還是不肯將我放下。”他邊說,邊故意瞪了何溪卿一眼。
白羅羅聽到雪卉這話,默默的啃了一口肉串,心想大佬,隻要不想著我的屁股,我還是愛你的——當然,是父愛。
何溪卿其實見過不少這種菟絲子了,可雪卉這種如此光明正大不知廉恥的菟絲子,她還真是第一次見著。但奈何她看見白羅羅臉上全是滿滿的寵溺,那眼神簡直好像在看一個恨不得揣到自己懷裡好好疼愛的寶貝。如果白羅羅不在這裡的話,何溪卿大概已經提著雪卉的手把他當鉛球一樣扔出十萬八千裡。
雪卉仿佛沒有感受到何溪卿的憤怒,還在白羅羅的懷裡撒嬌。
白羅羅摸著他白色的發絲,很配合的溫柔安慰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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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溪卿實在是看不下去,勉強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白羅羅說:“不送。”
何溪卿起身就走,從她的背影都能看出她的怒氣勃勃。
不止怎麼的,一直在旁邊假裝自己是空氣的袁殊澤就對她生出了些同情,因為他總感覺以前扮演這個角色的好像是他……不過現在袁殊澤一點都不嫉妒白羅羅和雪卉了,他啃了口肉串,心想活下去再說吧,這種風月之事,他還是看看就好。
何溪卿走了,白羅羅就把哭哭啼啼的雪卉哄去了睡覺。
結果半夜他起夜的時候,突然在火堆旁邊什麼東西膈到了腳,他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地碎石。這碎石碎的模樣有點奇怪,而且白羅羅堆火堆的時候也沒看見,他邊走邊想是誰弄來的,結果突然想到了答案,後背猛地一寒。
發現碎石的地方,就是雪卉在火堆坐著的位置,白羅羅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副雪卉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把石頭全給捏碎了的恐怖場景。
白羅羅:“……”
系統替白羅羅說了他想說的話:“好怕怕哦。”
白羅羅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冷靜的說:“你說以後我要是和大佬撕破臉……”
系統說:“那可能撕破臉就不是一表達方式而是真正的撕破臉了。”用手撕的那種。
白羅羅感到自己的臉皮隱隱作痛,他甚至已經幻想出雪卉哭著把他整個人撕的稀巴爛的場模樣。
白羅羅悲傷的說:“想起來就好疼。”
系統說:“別怕,我去查查被撕成幾塊補貼幾天假。”
白羅羅:“……”
晚上回到雪卉身邊躺在,白羅羅還有點心有餘悸。但雪卉就沒想那麼多了,把自己塞進了白羅羅的身體裡,開始小小的打著呼嚕。
炎熱的一天又過去了,他們離水源更近了些。
而離水源越近,白羅羅看到的人類越多,短短幾天之內竟是看到了三四幫人,這些人少的二十多個,多的甚至有五十幾人。看得出來已經發展了相當長的時間。
白羅羅他們三個騎著石頭怪的組合,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除了巨大的石頭怪之外,雪卉的模樣也是大部分人關注的一個重點。雖然環境惡劣,但還是掩蓋不住他的麗質天成,簡陋的皮草在他的身上,卻硬生生的被穿出了性感狂野的味道。
這個模樣要是放在一般情況下,恐怕早就引起爭鬥了。好在有石頭怪坐鎮,直到到達水源邊上,都沒有人敢上前觸他們的霉頭。
作為這個星球上旱季僅剩下的幾條水源,這條河流的寬闊出乎了白羅羅的預料。這條河流在大峽谷之內,白羅羅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河的對岸,其廣闊浩瀚,竟是有些像大海。
雖然是旱季,但水源周圍卻依舊綠草如茵,繁花盛開,看得出河水往下降了不少,但仍然足夠大部分動植物生存。
石頭怪並沒有太靠近河邊,河邊的泥土太松軟,以它的體重踏上去,恐怕會往下陷落。它發出一身低吟,就緩緩停住腳步,然後凝固在了河邊,仿佛又變成了一塊巨大的,毫無生命的石頭。
白羅羅摸了摸它,從它的身上跳下來就在不遠處開始安營扎寨。
雪卉看著水激動的跳起來,然後衣服一脫就往水裡去了。白羅羅道:“別遊太遠了,待會兒吃飯。”
雪卉說:“我給你抓兩條魚去。”他說完便身形靈活的往水裡一鑽,潛入了水底。
白羅羅叫袁殊澤看著點雪卉,自己則開始搭一個簡易的庇護所。
這河邊全是鵝卵石,想來雨季的時候這條峽谷應該也是被淹了大半,怪不得河岸附近隻有灌木叢沒有什麼高大的植物。
雪卉進水幾分鍾後,就冒了出來,他手裡提著一條兩米多長的大魚,艱難的拖著魚上了岸。那魚還在不斷的掙扎,應該是覺得自己還能被搶救一下。
白羅羅見狀上前掏出一塊石頭把魚一巴掌拍暈了,心想安靜去吧,我們會把你做的很好吃的。
雪卉甩了甩頭發上的水,道:“凌,我在河裡面還看到了好多可以吃的,我再去一趟。”
白羅羅說:“注意安全。”
雪卉點點頭,像條魚似得,又鑽進去了。
白羅羅對雪卉的安全並不太擔心,畢竟如果他們三人真的分開獨自求生,恐怕雪卉絕對是活到最後的那個。
雪卉似乎對這條河非常熟悉,從河裡摸出了好多食物,白羅羅甚至還看到了一條手臂長大小的河蝦。
雪卉看食物抓的差不多,便開始在河裡玩水兒,他的身姿矯健,在水中穿來穿去,配著那一頭白發和紫眸,簡直同水中的人魚一樣美好。
白羅羅看著雪卉的模樣,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袁殊澤站在他旁邊,吃了口果子,感嘆著說雪卉可真好看,地球上的那些明星,簡直都趕不上雪卉一絲風採。
被吸引雪卉美麗姿態吸引的,並不止白羅羅。
就在三人扎營不遠處,另一幫人也停下了腳步,其中一人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望去,在看清楚了河上場景後,均都露出驚豔之色。
“有趣。”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臉上帶著一條明顯的刀疤,他在看到雪卉時,眼裡便流露出濃濃的興趣,道:“過去看看?”
“好啊。”大家都同意了。
白羅羅正在處理摘來的葉子,卻見十幾人朝著自己走來。
這些天他也見了不少人類,所以從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也不過是略有警惕。
“你們哪邊的?”來人過來問道。
白羅羅知道他們的團隊分區域,據說中部的最強,但也不過是聽說,他道:“南邊過來的。”問話的這人倒是看起來十分溫和,言語表情都很很客氣。
聊著天,白羅羅的目光慢慢移到了他身後的那個高大男人身上,他敏銳的感覺到,那人似乎一直在看著雪卉。
雪卉倒是沒有這樣的自覺,他光著腳丫在河邊踩著水,時不時撈幾個河蚌送到白羅羅的面前。不得不說,如果白羅羅不知道雪卉的真實面目,他真的會覺得眼前的雪卉猶如一個河中的精靈,天真無邪又可愛。
和白羅羅說話的人,笑道:“我們在那邊駐扎,若是有什麼事幫得上忙,你可以來找我們。這兩位是你的?”他說著看向了袁殊澤和雪卉。
“我朋友和弟弟。”白羅羅態度不冷不熱,他道,“還有事麼?”
“沒事了。”那人見白羅羅十分警惕,也沒有急著和白羅羅拉進關系,又說了幾句後,便轉身離開了。
白羅羅觀察到他們的營地就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他想了想,也麼有刻意移動,反正如果真的是麻煩,早晚會找上門來的。
在這兒扎營後的第一頓晚餐,是白羅羅做的蒸魚和烤蝦。
雪卉吃雞的時候不吐骨頭,吃魚的時候也不吐刺,白羅羅怕他卡著喉嚨,硬是沒準他吃魚大骨。雪卉見狀哭兮兮的看著白羅羅,白羅羅硬是頂住了他的眼神襲擊,堅持道:“不能吃骨頭。”
雪卉更委屈了,但因為白羅羅堅持,他還是戀戀不舍的放下了那根白羅羅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能吞下去的魚骨頭。
結果過了一會讓,白羅羅收拾餐具的時候,發現雪卉撅著個屁股不知道在做什麼。他過去一看,發現雪卉刨了個小坑,把魚骨頭買進去了,還拿了根小木板豎在上面。
白羅羅無言道:“你做什麼呢?”
雪卉道:“我看它那麼可憐,就想著把它埋了。”
白羅羅:“……”
雪卉認認真真的問白羅羅:“我是不是很善良啊?”
白羅羅心想你吃它的時候能這麼想就好了,然後沒說話摸了雪卉的腦袋一把。
越來越多的動物和植物都遷移到了水源邊上,人類生存的空間也被壓縮的更小。白羅羅附近又駐扎了幾個團體,這些人有的會和他來找個招呼,有的卻對他冷眼相待,不過無論是那種態度,白羅羅都對他們持了一份警惕之心。
在水邊住了幾天後,白羅羅某天出去打獵,遇到了之前來遊說他的何溪卿。
何溪卿已經打獵回來了,她手上拿著刀,渾身上下都是鮮血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有男人在和她說話,白羅羅觀察到和她說話的人,態度都非常恭敬,想來何溪卿在他們的隊伍裡地位不低。
何溪卿看到白羅羅,朝著他打了個招呼。
白羅羅點點頭。
她道:“是去打獵?”
白羅羅說:“嗯。”
何溪卿道:“美人兒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
白羅羅沒想到何溪卿會問起雪卉,他以為何溪卿不喜歡雪卉呢,道:“在營地裡。”
何溪卿道:“你就放心他一個人……”她說完之後,忽的想起了白羅羅騎著的那隻石頭怪,於是便點點頭道,“也對,有那種動物守著,也不怕出事。”
其實白羅羅一直沒見過石頭怪的可怖之處,但看其他人的反應,這似乎是一種很不好惹的生物。
兩人又說了幾句,便分開了。
但白羅羅剛往前走了幾步,便聽到何溪卿在他身後道:“你最近最好小心點,有人看上你家美人兒了。”
白羅羅扭頭看向何溪卿:“看上?”
“就是你想的那種看上。”何溪卿手上玩著刀,懶懶道:“那麼漂亮的小東西誰不想要,就是當個寵物養著,也是件有意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