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錦是長得是好看的,讓人對他敬而遠之的是因為他那冰冷的性格。白羅羅記得這孩子幾次哭,都是在特別難過的時候,沒想今天坐在這兒自己還什麼狠話都沒說呢,對面的人先哭了。白羅羅的媽媽從小教育白羅羅,要對可愛的女孩子和男孩子都溫柔一點,因為指不定啥時候你就喜歡上人家了。因此白羅羅從小到大都是個講禮貌,性格溫柔的好孩子。而這也導致了白羅羅一點見不得別人哭,長得越好看的,他越心疼。
白羅羅小心翼翼的說:“年錦,你怎麼了?”
白年錦本來是要把眼淚憋回去的,但是看到白羅羅那眼巴巴的表情,他心頭一動,便垂了眸子,輕聲道:“我隻是難過。”
白羅羅被白年錦這副委屈的小模樣搞的心都軟成水了,他道:“你難過什麼呢?”
白年錦說:“老師,對不起,我真喜歡你,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不想。”他說著,長長的眼睫微微一顫,一滴晶瑩的淚水就砸在了實木的桌子上。
白羅羅趕緊安慰了幾句,說別哭了啊,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要是你不開心,我下面給你吃好不好啊。
白年錦說:“嗯,我最喜歡吃老師的下面了。”
白羅羅:“……”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反正最後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白羅羅安慰白年錦,還告訴他世界那麼大,不要吊死在他一棵歪脖子書上。
白羅羅說,白年錦就聽著,即便他沒有向白羅羅表露心聲。但他眼神裡的痴戀,任誰都能看見。白羅羅見他這模樣,心想要是在現實裡遇到白年錦這樣的,大概孩子都三歲了……然而現實裡並沒有白年錦,他還是個二十六歲未婚的大齡未婚青年。
這花園的環境很好,很適合談情說愛,白年錦長得好看,聲音好聽,嘴巴甜,看起來還有很有錢,理應是個很合適的戀愛對象。
之前喝的果酒,身體裡發酵。白羅羅聽著白年錦的情話,臉蛋上浮起了兩朵紅雲。他活了那麼久,還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呢。
白年錦的聲音低沉且充滿磁性,就像廣播裡的播音主持,好聽的不得了。他說:“老師,我一直都很喜歡你,謝謝你在最艱難的時候,為我做了那麼多。”
白羅羅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腳上的環,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被美色所惑。
白年錦繼續道:“我一想到你如果和別人在一起,我就特別難過,難過的控制不住自己。”
白羅羅對系統說:“我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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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說:“想想你的屁股。”
白羅羅:“……我覺得我可以再堅持一會兒。”
系統:“加油寶貝。”
白年錦的薄唇紅豔豔的,好像塗了胭脂一般,他皮膚雪白,在細微陽光的照射下,仿佛透明了一般,不過雖然他長得這般精致,但卻並不顯得女氣,面容明顯的輪廓和高挺的鼻梁都在告訴別人他的性別。他勾唇笑了笑,將頭輕輕的湊到了白羅羅的耳邊,低低叫了一聲:“老師。”
這聲老師把白羅羅的骨頭都給叫酥了。
白年錦卻還嫌不夠,他低了一下頭,便吻住了白羅羅的唇。
這是白羅羅第一次親自和白年錦接吻,之前的親吻都存在在記憶裡,有些不真切。而當白羅羅真的被白年錦吻住,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後退。白年錦不允許白羅羅的退縮,他用手按住了白羅羅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白年錦的唇有些冰,但舌頭卻是熱的,在兩唇相接之後,白年錦很快試圖將舌頭伸入白羅羅的口腔。
白羅羅嗚嗚的拒絕著,可白年錦的手臂卻好像鐵鑄一般,硬生生的將白羅羅的身體固定住了。
白羅羅沒有什麼接吻的經歷,被白年錦入侵口腔之後,便有些懵,他的臉漲得通紅,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呼吸。
白年錦笑開了,他輕輕說了聲:“用鼻子呼吸。”便加深了這個吻。
白羅羅眼前好像炸開了白光,他閉著眼睛,鼻間是濃鬱的果香。在果香之中,卻又夾雜著屬於白年錦的氣息,這氣息讓他心髒狂跳,恨不得下一個就厥過去。
最後這吻怎麼結束的白羅羅是不知道了,他整個人都是懵的,滿臉通紅。
白年錦伸手按了按白羅羅的嘴唇,溫柔的道了聲:“真想在這裡把老師吃掉。”
白羅羅沒聽到白年錦的話,還坐在那兒一臉智障的樣子。白年錦慢慢的把白羅羅的衣服整理整齊,道:“老師想不想出去走走?”
白羅羅說:“啊?”
白年錦又重復了一遍。
白羅羅說:“可以呀。”
於是白年錦就領著白羅羅從餐廳出去了。
這個花園看起來挺大的,但卻一個人都沒有,隻有自動澆水設施在撒著水。
蟲鳴鳥啼反而將這裡襯託更加安靜,白羅羅很難想想這裡居然是在市中心。白年錦非常自然的牽著白羅羅的手,還同十指相扣,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園中的風景。
白年錦笑道:“如果老師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為老師建一個。”
白羅羅說:“不、不用了,看看就行了。”他哪裡會聽不出白年錦的言下之意,這小王八蛋居然想關他一輩子。
白年錦露出有些遺憾的表情,那表情看的白羅羅後背一涼。
成年了的白年錦,就好像一個豔麗的花,漂亮是漂亮,但若真被他的香氣吸引,恐怕會死的很慘。花朵之下,皆是枯骨。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卻是走到了一座小橋之上。
這橋下清水潺潺,仔細看去,還有小雨在其中遊動,白羅羅說:“這水是什麼水呀?”
白年錦溫聲解釋,說這水是山泉水,水裡的遊魚是觀賞的錦鯉,摸幾下還能有好運氣哦。
白羅羅隻當他在同自己開玩笑。
春日的陽光,溫暖和煦,照在人身上,讓人生出懶懶的睡意。
白羅羅走了一會兒,有點困了。
白年錦看出了白羅羅的倦意,說老師想睡覺麼?這裡有供客人休息的房間。
白羅羅說好啊。
於是白年錦便把白羅羅領到了另一個房間裡,那房間也是玻璃的牆,隻是牆裡面有可以遮光的簾子。房間裡還有一張看起來無比柔軟的大床,看起來很舒服。
白年錦笑著說這房間是李深泉單獨給他留的。
白羅羅也沒多想,幹脆的爬上床,蓋上被子後問白年錦準備做什麼。
白年錦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本書,道:“自然是守著老師睡覺了。”
白羅羅警惕道:“你不會對我做什麼吧?”
白年錦笑道:“我要對老師做什麼,還用等到老師睡著?”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白羅羅也是個心大的,這床太舒服,酒意也上來了,他閉上眼睛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白羅羅睡覺的時候,白年錦一直在旁邊看著,直到確定白羅羅睡著了,他才輕聲站起,推門出去。
門外迷戀八卦的李深泉果然已經在等著,白年錦從懷裡掏出一支煙,點上之後才道:“問吧。”
李深泉說:“臥槽,白年錦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沒看出你居然好這口。”
白年錦眯著眼睛沒說話。
李深泉說:“那麼多俊男美女你都看不上,這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要是換了別人這麼問,白年錦大概理都懶得理,但李深泉是他的朋友,救了他幾次,已經算得上至交。
所以白年錦吐出一團煙霧後,淡淡道:“你知道我來白家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吧。”
李深泉說:“大概知道吧。”他們這個圈子的,都知道白年錦是個私生子,當時還有不少人想欺負白年錦。隻是後來出了些事兒,大家都看出來白年錦不是好惹的,於是便沒人去關心這個了。
勝者為王,誰會關心王者在成功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媽吸毒。”白年錦說著仿佛很久之前的事,“我高一的時候,不到一米六,瘦的跟隻猴子似得。”
李深泉也就聽著,沒有露出任何同情之色。白年錦隻是在說他的故事,不需要認同,也不需要同情。
白年錦說:“他是我高中老師。”
李深泉道:“刺激,居然還是師生戀。”
白年錦瞪了他一眼。
李深泉趕緊道:“你繼續。”
白年錦繼續道:“他把我接回了家,跟養孩子似得養著,什麼都給我最好的。”他說到這裡,熄滅了煙,道了句,“你說他對我那麼好,我卻這樣回報他,我是不是個畜生?”
李深泉點點頭:“是挺畜生的。”
白年錦聳聳肩,道:“畜生就畜生吧,反正一想到他會和別人在一起,我就完全受不了。”
李深泉不太理解白年錦的感情,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好友有多偏執。不過也多虧了這股子偏執的勁兒,白年錦才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李深泉說:“那他呢,怎麼想的?”
白年錦道:“你看不出來?”
李深泉嘆氣道:“你這樣把人天天鎖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知道。”白年錦道,“所以,我想把他放在你這邊,你隨便給他找點事情做。”
李深泉震驚了,他道:“你舍得?”
白年錦道:“舍不得能怎麼辦,我總不想看見他不開心。”
李深泉道:“唉,行吧,我也幫你勸勸。”
“別。”白年錦道,“你少說點話,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
李深泉:“……”
即便白年錦現在已經將白羅羅牢牢的拽在手裡,可他還是覺得不滿足,他在強行壓抑自己性格中扭曲的獨佔欲。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打造一個籠子,將他的老師關進去,鎖起來,誰也不讓看。
但白年錦還是忍住了,他又和李深泉說了些事情,才慢慢的回到了屋子裡。
白羅羅還在睡,他好像天生就這麼樂觀,即便在全然陌生的地方,也能酣眠。白年錦和白羅羅完全不一樣,當初他剛到白家的時候,整夜整夜睡不著,他怕的要死,卻又隻能強裝無事,踉跄著往前走。好在上天帶他不薄,他到底是熬過來了。
白年錦看著白羅羅的睡顏,靠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就像當初白羅羅親他的那樣。
差不多三點左右,白羅羅被白年錦叫醒了。
睜開眼睛,白羅羅迷迷糊糊的說:“幾點了?”
白年錦說:“三點。”
“臥槽,我今天下午還有課。”白羅羅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