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條雄蛇呢?放你一條蛇出來,不怕被別的雄蛇纏上嗎?」
我:?
「我沒有雄蛇啊?」
她咝咝吐了吐蛇信,十分嗤之以鼻。
「你身上都差不多被他的味道擦滿了。」
我:??
「沒有哪條雄蛇會允許自己的領地內有另一條蛇存在的,除非他們是伴侶關系。」雌蛇憐憫地看了我一眼。
「繁殖期到了,他很快就會來找你的。
「聞氣味,他體型很大,祝你好運。」
「順便——」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血蘭可以幫助雄蛇更強壯,去找血蘭吧,那裡會有最強壯的雄蛇,每一個小伙子味道都不錯。」
「你的雄蛇看起來很強壯,很大,我不介意跟別的雌蛇共享。我的蛇球離這裡不遠,他跟你交配完要是沒盡興的話,我這隨時歡迎。」
我:???!!!!
一道雷把我劈成了裡外冒煙兒的蛇骨架。
之前我一直把格魯當老板,也從來不覺得自己真的是條蛇,對於那些不太合理的地方從沒往深處想過。
他真的需要一個肉滾子搟面杖搟窩嗎?
什麼捕食者會允許自己的地盤內有別的同類捕食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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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說想長長的時候他的態度那麼微妙?
動物不是人類,沒有什麼憐憫弱小的習慣。
可如果他從頭到尾都在覬覦我的——的話。
那就可以解釋了。
有一個瞬間,我隻覺得泄殖腔一緊。
但是更不妙的是。
越靠近原著的血蘭山谷,周圍的雄蛇就會越多。
生存還是被艸這個問題,再一次不容忽視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12
家人們,誰懂啊!
之前死活找不到的血蘭花,一夜之間盛開。
就在我所在的山谷!
我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竟然就出現在了蛇球的最中間。
足有上百條雄蛇從四面八方瘋狂地趕過來。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男——雄蛇。
鱗片與鱗片摩擦。
肌肉與肌肉糾纏。
我被無數條年輕強壯的雄蛇緊緊擠在最中間,終於明白了那條雌蟒話裡未盡的意思。
打個比方就像是。
你現在身處魔力麥克的QUEEN區,面前所有的肌肉猛男都脫光了在你面前瘋狂熱舞,隻要你一個眼神,他們就能跪下來舔你的腳趾。
你身上的一切,都被他們視為至寶。
血蘭並不僅隻是為巨蟒帶來體形的增大與壽命的延長,它為他們帶來的,還有幾乎無盡的精力。
那是蛇類的催情劑。
更可怕的是,在血蘭的香氣中,我發現我竟然開始覺得周圍的雄蛇變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他們的鱗片、肌肉在幻覺中仿佛都變成了各種黑皮、白皮、棕皮的八塊腹肌猛男。
雄蛇都是擅長見縫插針的動物,在感覺我似乎有所軟化的時候,立刻紛紛加快了進攻。
不、不行,人獸是會被BAN的,這樣是會犯錯誤的!
咝咝的蛇信焦急地在我身上舔舐,帥哥——啊不,雄蛇的滿是肌肉的身體在我身上逡巡摩挲,這在人類眼裡大概是極為色氣的場景。
幸虧我體型小。
不然還不得被他們舔禿嚕皮啊!
於是我開始蜷起身體,努力從雄蛇絞纏的縫隙間往外擠。
幸虧他們彼此之間競爭激烈,相互牽制之下,反而給我勉強擠出了一條保住貞操的路。
眼看我就要擠出去了!都能瞧見外面的光了!
突然!
有條狗幣雄蛇一口咬住了我的尾巴尖兒,蛇信竟然試探著伸向了我的泄殖腔,我嚇得都變色了!
家人們,誰懂啊!
這跟走在大路上有變態舔你屁股有什麼區別!
太變態了!
救命啊!!!
就在我企圖斷尾求生的時候,我們可靠的格魯大人終於趕到了!
龐大的蛇軀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蛇球上,把發情的公蛇們砸得暈頭轉向,他一口咬住咬著我尾巴尖的那條雄蛇,強行把他從蛇球中拽了出來。
一時間,格魯叼著雄蛇,雄蛇叼著我,我驚恐之下咬住了格魯的尾巴尖,我們三個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銜尾蛇循環。
這時,我聽見旁邊的雄蛇們竟然說話了。
「太變態了,他怎麼連雄蛇也上?」
不是,朋友們,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們能把相互戳在一起的「區區兩根」先收起來嗎!?
到底是誰比較變態啊!
說時遲,那時快!
一個男人掉在了蛇球旁邊。
是傑克博士!
這裡竟然就是劇情的發生地點。
原本按照劇情,這會蛇球們應該在激情澎湃。
可現在我被格魯叼走了,雄蛇們正在看熱鬧,從天而降的傑克博士就像是短視頻裡那個拖著降落傘降落在鱷魚養殖場的倒霉蛋。
降落傘飛過之處,所有的鱷魚都開始「撲通」下水朝他遊過去。
傑克博士還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包,可他一抬頭,發現饑餓的雄蛇們紛紛轉過頭,眼看就要開飯了!
我萬萬沒想到,傑克博士竟然朝格魯伸出了手,他的臉上全是激動與瘋狂,顫抖著聲音呼喚格魯:
「我的孩子,你竟然還活著?」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朝著格魯看去,卻發現向來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格魯竟然緩緩弓起了身體,蛇信快速地咝咝探出,整條蛇進入了高度緊張與戒備的狀態。
格魯一口咬斷了剛才那條倒霉雄蛇的尾巴(含泄殖腔),然後把這條血糊糊的倒霉蛋遠遠地甩了出去。
然後把我塞進他盤著的蛇軀的中間。
我努力探頭出來想看情況,被他用尾巴尖按著塞了回去。
傑克手裡拿著一個鈴鐺,邊試探著搖晃,邊朝著格魯靠近。
「我的孩子,你還記得我嗎?」
見格魯沒動,他越發大膽地靠近,好像真是一個關心孩子的父親。
「我的孩子,在實驗室的時候,無論我們對你用什麼辦法,你從來沒有發過情,也拒絕我們放進來的所有雌蛇,我們隻好把你放回亞馬孫。
「現在你出現在這裡,是終於有喜歡的蛇了嗎?」
格魯把我纏緊了,他好像很防備對面的人。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解釋了為什麼格魯明明沒有參與多蛇運動,卻依舊可以長得那麼大。
因為他原本就是實驗室的產物。
格魯一直沒有動靜,周圍的雄蛇開始虎視眈眈了,對他們來說,傑克博士就是一塊足夠大的肉。
眼看有膽大的雄蛇已經開始靠近,傑克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一隻手瘋狂搖晃鈴鐺,可另一隻手卻始終死死攥著裝滿血蘭花的背包。
「帶我離開這裡,好孩子,帶我走!」
格魯渾身緊繃,險些將我勒斷氣,隻能用尾巴尖兒狂敲他,讓他放松一點。
「醒醒!格魯!」
那個鈴聲好像有什麼魔力,連我聽得都有些恍惚。
格魯竟然緩緩地,像被什麼勒住脖子一樣,朝著傑克低下了頭。
我眼珠子都瞪大了!
傑克滿臉都是喜色,他用力搖晃著鈴鐺,手忙腳亂地想爬上格魯的身體,卻被後者用尾巴卷了起來。
「我要發財了!哈哈哈哈,我要發財了!」
格魯將傑克放到和自己平視的位置,傑克博士命令他:
「帶我去河邊,現在!」
格魯最後還是帶著他走了。
他們在前面走,我在後頭追,擔心格魯萬一真跟他走了怎麼辦,急得直咬尾巴尖兒。
血蘭原本的劇情裡根本沒這一項!
原著裡格魯自始至終繞著蛇球走,自然不可能被傑克發現,更不可能被他利用。
現在,原本應該死在蛇球裡的傑克非但幸存,甚至還要帶著血蘭回到人類社會。
不能讓這種瘋子把血蘭帶回去!
可我沒想到,格魯把他從蛇球中帶出來,送到了河邊。
竹筏就停在那裡。
傑克正準備上去,身後突然一陣地動山搖,我下意識地回頭。
發現居然是其他四位幸存者按照劇情找到了信號槍,攻擊了蛇球,墜落谷底的巨蟒引發了泥石流和山體滑坡,連帶著血蘭也毀於一旦。
兩蛇一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血蘭上。
如果沒意外,根據劇情設定,這應該是最後的血蘭花了。
也是我最後長大的希望啊!
傑克也察覺到我和格魯的視線了,他從包裡摸出槍,邊瞄準我們邊朝著竹筏的方向退去。
「我把那幾個人留給你們了。
「不準追上來。」
可他爬上竹筏後,竟然不知從哪摸出一根針劑,抬手重重地射進了格魯的身體!
他的臉上全是貪婪和惡毒!
「拿不到血蘭,寶貝兒,能把你帶回去,我也能發大財!」
格魯在我旁邊緩緩倒了下去,我嚇得鱗片都炸了,趕緊上去看看他死了沒,結果遊近了卻看見這家伙竟然緩緩耷拉下來半截信子。
得,這還是個影帝。
結果傑克一轉眼看見我,我怕他又對格魯動手,還仔細看了看——
這筏子看起來不像能拖動一條四十米的蛇的……吧?
結果他兩眼放光盯著我,竟然念叨著什麼。
「大的不好帶,抓條小的也能賺點。」
然後毫不猶豫地對著我的方向也來了一飛針。
裝死的格魯驟然暴起,一尾巴掀翻了竹筏,傑克大驚失色,拼命搖鈴鐺,格魯壓根不理他。
這蠢貨動靜太大,掙扎了沒一會,就被旁邊悄無聲息遊過來的黑凱門鱷一口咬住了下半身,慘叫著被拖了下去。
不多時,大股大股的鮮血從水下湧出。
可是這一次,沒人再救他了。
「所以你根本沒被控制?」我問格魯。
「當然沒有,我隻是想親手弄死他而已,」格魯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之前在實驗室的時候就想了。」
13
給這種四十多米的巨蟒下藥,就一管?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
扎在格魯身上的注射器針管太小,用牙咬吧,拿來給他當牙簽都嫌細,用尾巴吧,蛇尾巴又沒有象鼻子那麼靈活,所以最後是我自告奮勇幫他咬下來的。
結果一個不小心。
注射器針管被我咬爆了。
我當場翻了肚皮,昏睡了三天之後才醒過來。
我醒來的時候,格魯盤在我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憐憫。
「我上一次見到這麼翻肚皮睡覺的蛇是豬鼻蛇。」
?!
他罵我!
我掙扎著,好不容易給自己翻了個面,結果發現身邊竟然擺著傑克那個裝滿血蘭花的包!
格魯竟然把它給撈回來了!
他用尾巴把血蘭推到我面前,就說了一個字:
「吃。」
14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我單單知道吃血蘭花能長大。
可我萬萬沒想到,原來血蘭不但可以幫助蛇長大,還可以幫助蛇的「區區兩根」
長大。
格魯這狗男蛇把絕大多數血蘭花都留給了我,自己卻暗中藏了幾朵。
汛期和繁殖期如期而至。
我的體型終於長到了三十米,可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已經不是那條天真愚蠢的咪咪蝦條,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所以當那條雌蛇再來孜孜不倦地勸說,想要和格魯來一發的時候,我拒絕了她。
我知道這條心懷不軌的雄蛇一直暗戳戳把我圈在他的領地內,也知道他一直企圖在我身上染滿他的氣味。
可是,我不能拒絕一條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雄蛇的心。
繁殖期來的時候,格魯早早準備好了一切,仗著體型優勢,將我困在了他的窩裡。
對,他是一條潔癖蛇。
拒絕滾泥坑,這大概是我唯一能和他達成共識的地方。
被格魯盤繞,絞緊的時候,我下意識害怕想閃躲,卻被他強制性壓制住。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攻擊性的模樣。
「森蚺的雌蟒並不是什麼忠誠的好妻子,相反,它們經常會選擇好幾條雄蛇同時進行交配。」
他緩緩纏繞著我,用身體摩擦著我,逼迫我給出他想要的反應。
「反而是雄蟒,我們堅持隻愛一條蛇。
「我蛇生的全部精力都在用於尋找一條中意的雌蛇,而我,絕不會允許她再選擇別的對象。」
這周圍早就被他清得一幹二凈,不然就我們倆這會兒的動靜,足以將方圓百裡範圍內的雄蟒都吸引過來。
格魯不斷磨蹭我,明明都是冷血動物,可不知為什麼,我卻覺得自己周身都被他蹭得發熱。
格魯用他尖細的尾部不斷拍打著我的,仿佛某種懲戒,用平常給我捕食的聲音哄我:
「乖,打開它。」
最後我終於妥協了,用頭頂蹭了蹭他的。
然後我就後悔了!
格魯的「區區兩根」放出來,比我見的任何一條都要大!
不是說好了一次隻用一根嗎!
我真的不會被捅穿嗎?!
我企圖跟他講道理:
「我還沒長大,要不再等等?」
他不再給我逃脫的機會。
格魯緊緊纏住我,蛇類的交配時長往往高達十幾二十個小時,從地面到水裡,從沼澤到樹上,我幾乎要窒息了,強撐著想往外跑,卻被他慢條斯理一點點用身體纏在了樹上。
「我這一輩子隻會有一條雌蛇,你隻能生下我的孩子。」
他無機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帶著冷血動物特有的冷酷。
「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背叛了我,我會把你連帶著背叛者,一點點吞下去。
「你這輩子,都隻能屬於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