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管未來的日子有多難熬,她都不會再抽煙了。
七十二個小時過去,謝靈淩終於接到於晁的電話。
這一刻,謝靈淩那顆心終於可是暫時落地。
於晁的聲線在電話那頭聽起來十分疲憊,他對謝靈淩說:“乖啊,不用擔心我。”
太累了,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多了一份沙啞,聽著很有磁性,卻也讓人心疼。
謝靈淩著急詢問:“你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於晁說:“快的話兩天,慢的話一周。”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嗯,我會的。你也是,記得按時吃飯。”
“於晁!”謝靈淩急急地喊他的名字,她有預感這種電話不會持續太久,忍不住說:“我好想你。”
“圈圈,我也想你。”
這通電話持續的時間僅僅隻有三十幾秒,於晁因為需要工作,不能說太多。
那幾乎是謝靈淩覺得最難熬的兩天,她吃不下飯,也睡不著,心裏的擔憂一點點增加,雖然知道前線的情況不算危險,可她的焦慮感不減一分。
在於晁離開的第七天,這天晚上,謝靈淩恍惚間聽到家裏的敲門聲。
門外甚至想起了於晁的聲音:“圈圈,開門。”
謝靈淩以為自己是幻聽,可即便是幻聽,她也狂奔著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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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外頭站著一個被曬得灰頭土臉的男人,他咧著嘴笑,一雙清澈明晰的眼睛笑盈盈地看著謝靈淩,一個胳膊下面夾著一頂帽子,另外一隻手上提著一些水果。
於晁朝呆怔的謝靈淩眨眨眼,消瘦的臉上帶著幾分不羈感,說:“怎麽?不認識你男朋友了?”
謝靈淩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她不由分說直接沖進了於晁的懷裏,緊緊抱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於晁笑著拍拍謝靈淩的後背,說:“我身上髒。”
“不髒的!”
於晁扔掉了自己手上的帽子和水果,直接單手將謝靈淩抱了起來。
他讓她坐在玄關處的鞋櫃上,視線與她平齊,認真的問她:“很想我啊?”
這還是於晁第一次見到謝靈淩那麽擔心他的樣子,讓他的心裏感覺到異常滿足。
謝靈淩點點頭,伸手去拽於晁的衣襟:“我想抱抱你。”
“嗯,抱吧。”
“不想分開。”
“好,隻要你不松手,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他抱著她一起去了浴室,打開蓮蓬頭,讓溫暖的水流澆灌彼此的身體。
不過也就一周的時間,於晁瘦了整整十斤。他本就不胖,現在身上的線條更加明晰硬朗。
謝靈淩伸手去脫於晁的衣服,被他嬉笑著按住手:“我現在沒有什麽力氣做。”
“滾啦!”謝靈淩拍開於晁的手,她隻不過是好心想幫他洗澡。
於晁幾乎被水泡了一周,除了臉上被曬黑,腳底心的皮膚到現在都還是皺的。
謝靈淩心疼地摸摸於晁的臉,問他:“是不是很累?”
於晁說:“回來的路上睡過一覺了,現在不累。”
他說著掐一把她的臉,沒好氣地看她:“我好不容易把你養胖了一點的,這才幾天不見,你臉上的肉肉呢?”
謝靈淩鼓鼓腮幫,含糊不清地說:“這兒呀。”
於晁的手轉而扶住謝靈淩的後腦勺,低頭吻住她的唇。
一如既往的甜美,他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如魚得水一般瘋狂吮吸。
末了,於晁扶著謝靈淩的後頸,與她額抵著額。溫暖的流水從他們兩人跟頭頂上方落在,在下巴處交彙。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親昵地說:“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說好的,一定要平安回來,每次都要平安回來。”
“嗯,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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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注1:主持人的話源自網絡。
感謝大家的留言
第26章
小縣城的秋天轉瞬即逝,很快步入了冬天。
謝靈淩在年前再次見到了於晁的母親周翠然。
周翠然退休之後就一直住在鄉下,她自己獨居,在鄉下的籬笆院裏養了一些花、種了一些菜,時不時的還會來縣城一趟,給於晁帶一些自己親自種的紅薯、白菜等東西。
今年國慶前夕,於晁帶著謝靈淩去了一趟鄉下。也不遠,從縣城開車過去隻要半個多小時。
一路上的風景自然優美,盤山公路兩盤種著梧桐樹,像是自然雜志裏面的大片。
那天周翠然見到謝靈淩,給她包了一個紅包。在當地是有這麽一個習俗,男方帶女孩子到家裏的時候,這算是一份見面禮。
那也是於晁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周翠然準備的紅包厚厚一疊。謝靈淩不收不合適,禮尚往來,她用這筆錢給於晁買了一條十二生肖本命佛手鏈。
於晁從來不愛佩戴首飾,但是謝靈淩送的,他寶貝得很。除了任務和訓練外,他都會將這串佛手鏈戴在手腕上,沒事的時候把玩一下,有時候摘下來套進謝靈淩的腕上玩。
這次周翠然來於晁的住處,提前打過招呼,怕的就是謝靈淩會因為她的到來感覺不自在。
周翠然依舊還是帶來了一些自己親自種的瓜果蔬菜,她說自己年紀大了就愛瞎弄,自己種的蔬菜吃不完,又怕浪費,趁著來縣城趕集順便送過來。
周翠然絕對不會刻意多逗留,也從未抱著考驗謝靈淩的心態和她談話。
其實去年年末那會兒周翠然不打一聲招呼就來於晁家裏送菜巧遇謝靈淩,當時她的心裏就覺得很過意不去。
孩子大了要有自己的空間,她一個老媽子隔三差五的過來打擾人間算是怎麽回事?所以從那以後,周翠然就鮮少再來於晁的住處。
為此,謝靈淩反倒有些過意不去,她覺得自己好像霸佔了於晁。
於晁對謝靈淩說:“我爸走了這麽多年,我媽一個人也習慣了。我有時候去她那裏,她還會嫌我麻煩呢。”
謝靈淩想想覺得感慨:“你媽比我想象中要厲害。”
“怎麽說?”
“她一個人承受喪夫之痛,現在獨自一人生活在農村,她一定經受了很多我們不能想象的痛苦吧。”
於晁點點頭:“是的,我爸剛走那會兒,我媽幾乎整天以淚洗面。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書中所說的一夜白頭都是真的。”
“你父母一定很恩愛吧。”都說原生家庭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謝靈淩從於晁的身上好像能夠看到他家庭給他帶來濃濃關愛,這也使得他會如此體貼。
於晁說:“我爸還在世的時候對我媽那黏糊勁兒啊,都老夫老妻了,還跟新婚燕爾似的。他們兩個人幾乎沒有吵過架,偶爾意見不和鬥鬥嘴,妥協的那個人一定都是我爸。”
“真好啊。”在謝靈淩的印象當中,她的父母似乎沒有一天不在爭吵。
謝靈淩沒有顧慮地在於晁面前說起自己家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我以前一直以為每個人的家裏都會有一個好吃懶做的爸爸,一直到同桌告訴我,她家裏一直是她的爸爸做飯的,當時的我真的很驚訝。”
於晁抱了抱謝靈淩,對她說:“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你每次提到這些好像都要哭了,我看著心裏很難受。”
謝靈淩反駁:“我才沒有要哭呢。”
於晁對謝靈淩說:“以後我們的孩子也一定會在很有□□裏長大,在未來,他提到父母的時候一定也會面帶微笑。”
這裏的冬天一般都不會下雪,偶爾落一些雪粒子,都能在微信朋友圈引發各種海嘯。
但這裏的冬天冷也是真,不僅冷,還濕濕的,潮潮的。
於晁擔心大冬天謝靈淩再騎小電驢去花店會太冷,早早的就和她換了交通工具。現在他上下班騎粉紅色的小電驢,謝靈淩則開他的車。
不過謝靈淩的車技不太好,每次最頭疼的事情之一就是側方停車、倒車入庫。用她的話說,能開車上路就是她最大的本事了。很奇怪,當初學駕照的時候明明也都會,可一出駕校,這些知識仿佛都還給了駕校老師。
為此,於晁特地拉著謝靈淩回爐重造,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重新教會她側方停車和倒車入庫。
於晁總是很有耐心的,謝靈淩一遍學不會,他就教第二遍,她第十遍學不會,他就教第十一遍。最後沒耐心的那個人反倒成了謝靈淩,她破罐子破摔:“我不開車了!”
於晁笑著抱抱她,站在車旁繼續指導:“對,方向盤向右打三分之一,看著後視鏡。”
謝靈淩最終一把入庫,她驚喜地看著於晁:“哇!我做到了!”
“是不是很簡單?一點也不難?”
“嗯!”
下雨在南方的冬天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有時候甚至可以連綿不斷下個把月,今年的冬天尤其。這場雨斷斷續續,一直持續整個正月。
這個正月謝靈淩的花店幾乎沒有什麽生意,但運氣好的是,她接到了幾個婚慶的車隊裝飾。
布置婚車是個挺不錯的活,尤其在正月,幾乎天天都是好日子,天天都有活。更棒的是,每天幾乎隻要忙上半天,到了下午幾乎沒有什麽事幹。
謝靈淩這個花店雖然看著好像不起眼,但這一年的收入卻比她自己預估的要好很多。
好容易晴朗了兩天,今天又開始下雨。下雨意味著沒有什麽人會來買花,於是謝靈淩大中午的便關了店門,開車準備回家。不幸的是,因為雨天路滑,謝靈淩在轉角的時候撞上了一輛電瓶車。
說起來,那輛電瓶車也是突然橫穿馬路,讓謝靈淩一個猝不及防。
雨天的十字路口,電瓶車倒地,那人幹脆坐在地上不起來。
謝靈淩一下子就有些亂了,她連忙下了車查看對方的傷勢。
是個中年婦女,穿著雨衣坐在地上嗷嗷叫著:“疼死我了……哎呦喂,我的腿好疼。”
謝靈淩撐著傘蹲下身,想攙扶對方起來,企料對方把謝靈淩的手一推,大聲道:“你可不要想耍賴!你要賠償!你要帶我去醫院做全身檢查!賠我誤工費!”
謝靈淩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她安撫道:“該賠償的我都會賠償,要不然我們先到一邊去,不要妨礙交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