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忽然發現,原來找對人,來錢這麼的容易。
隻是,沒錢沒錢的,怎麼一下子有錢人打著滾的來報道。
還有最重要的,忽然間,這1200萬的小錢不香了是怎麼回事兒?
陳鹽覺得,出點兒小錢還得換工作,還得看臉色,這男人不值當的,心猿意馬沒關系……
“這個人,長的怎麼樣?”
葉涼風咳嗽了一聲。
陳鹽這才反應過來,這手機漏音。
唉,應該換個好的,貴的,用破手機都不敢看部長的臉色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她馬上義正言辭的拒絕:“我有對象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今天的事兒,具體情況有空再聊吧,跟我對象和他導師吃飯呢。”
“我去,姐弟戀,還是在校小弟弟,陳鹽,可以的,你比芃芃還牛氣!”
“……”掛了電話,葉涼風笑了,笑得倒是清風霽月的,說出的話卻有點兒不安好心:“俊子,我覺得你的方式是對的,你這媳婦適合直接推倒圈養,不適合捧著散養,我和袁野當年都走錯了方向。”
韓俊正在用餐廳提供的湿毛巾擦手,不緊不慢的,感覺完全不在意她的小失誤,說出的話卻比什麼都驚悚:“推倒太便宜她了,她一般都是被我綁起來……玩兒。”
第59章 考驗
夜裡,口味賊重的韓部長自然也沒把她綁起來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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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姨媽來報道了。
他特別不滿意:“晚來一天不成嗎?”
陳鹽比較滿意:“大姨媽這麼著急報道,肯定跟你一樣,也很喜歡捆綁play,你別勾搭她,你總想play,她就總不走了。”
“……”看在他明天一大早六點鍾就起飛的關系上,事兒可以幫他用手辦理,簡稱手辦。
他四點多就起來了,輕手輕腳的準備出門,開入戶門的時候,陳鹽一下子驚的坐起來:“等我一下,我送你去機場。”
他回頭看她一眼:“算了吧,有這功夫送我不如打辭職報告。”
說完,沒等她,走了。
陳鹽爬起來,打開燈,走到窗前,拉開窗戶,一陣冷冽的寒氣灌進來,深秋的北京,還真挺冷的,她趴在窗戶上往下看,心裡計算著時間。果然見到一個身影,背著簡單的雙肩包在樓下走過。
陳鹽沒喊,就趴著看,眼眶熱熱的。
他忽然停步,頓了一下,轉過了身,看向了她。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按下了暫停鍵。
安靜,甚至能聽到房間牆上時鍾流逝的聲音和她自己的心跳聲……
倆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對視了那麼一會兒,誰都沒說話。
然後,他走了。
陳鹽以為,她抹的那下眼淚,能多少給他留下個一時半刻呢。
陳鹽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心裡失落落的,這被離別的滋味,果然特別的不好受。
陳鹽關上窗戶就給陳油打電話:我以為人心是不可以用錢收買的,我錯了,我被收買了,我打算辭職去上海,以後他去哪兒我去哪兒。
陳油估計接電話之前還沒醒,起床氣特別明顯:發癔症呢,部長給了你多少money給你迷糊成這德行。
陳鹽說:他給了一千兩百萬,他媽給了一百萬見面禮。
陳油沉默了半晌來了句:……差點兒給我把周末補的牙洞酸下去。
陳鹽:……
陳油又說:行吧,錢也給了,家裡人也見了,是沒有後顧之憂了,也別讓我一個單身狗給你這酸臭的愛情出謀劃策了,我發現我不配,不過辭職急什麼,結了婚再說,先帶回咱家看看。
陳鹽回:討論過了,選個周五或者周一,我倆休一天假,和六日連在一起,回趟青海。
到了晚上,陳油忽然又回打給她:我想過了,不如你考個教師證吧,既然上海也不能久待,將來跟著他不停調動,你不如考個教師證,以後去哪裡都好找工作,待遇好不好的你也不差錢,別傻乎乎的上來就要為了他當個家庭主婦,你為了他放棄事業編已經很充分了,有一技傍身比什麼都強。
陳鹽覺得這主意不錯!
立刻就著手行動。
今年的來不及考了,可以準備明年上半年的,先買書,看起來。
晚上視頻時候她埋怨:“都看到我掉淚了,扭頭走了。”狗男人真不懂安慰人。
他說:“不走我怕我忍不住和你浴血奮戰。”
陳鹽:“……”
陳鹽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他沒反對:“沒教師證也可以,邊工作邊考吧,你辭職,這邊我安排。”
陳鹽拒絕:“靠你很容易,但我怕會養成習慣,萬一有一天你靠不住了,我已經沒有能力靠我自己了,我靠自己最踏實。”
“我都靠不住了你還靠誰去!”
“世事難料,你安排這個安排那個的,萬一沒安排好,把你自己安排進去了呢?”
“你以為我進去時候不帶上你?”
啊!沒想到這個重要命題。
“部長,好好幹,為人民服務,要杜絕口號主義,實在達不到也沒關系,不幹正事不要緊,千萬不能幹壞事兒。”
“不幹正事兒我佔著茅坑不拉屎嗎?”
“話不能這麼說,不幹正事兒頂多被撸下來,你回家賣珠寶,我回家種紅薯。你賣珠寶的專業不對口,我種紅薯專業還是挺對口的。”
“……”陳鹽又問:“這周末回青海嗎?”
“這周末嚴歌結婚。”
陳鹽想起來嚴歌的結婚對象是馮玥。
不想還行,一想起來對他忽然又有了怨氣是怎麼回事兒。
連投奔他的心都又生出反悔之意。
陳鹽說:“正好這周末你參加婚禮,我去值班。”
“你陪我去婚禮。”
陳鹽沒好氣:“不去,吃不慣婚宴上的大鍋菜。”
“不去的理由。”
吃不慣不充分是嗎?
行,那她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當年,馮玥發信息給我,話裡話外意思我家對馮珂不好,虐待荼毒未成年少年。而你倆,沆瀣一氣,你還對她說你就當嫖了次雞。”
他沉默了一下,否定了:“我沒說過這話。”
呀,一看就是心虛了,說起來就沒底氣。
“那你說的什麼?”
他反問:“你確定讓我再跟你說一遍?”
“……”算了,再說屬於二次傷害。
陳鹽問:“當年我的回答,她傳達給你了嗎?”
“沒,你回了她什麼?”
“也沒回什麼。”
既然你也沒聽到,那就當沒發生過吧,做人,還是要往前看。
做人特別喜歡翻舊賬的某人又問一遍:“回了什麼?”
就回:“激烈版本的咱倆挺合適?”
“……”他又說:“周末你別去了,休息吧。”
不去不好吧,她就是使使小性子,心裡不願意面子上和他朋友也得過得去。
“以後我是不是應該放下恩怨和成見,跟你的好友們打成一片?”
“不需要,你喜歡就搭理他們,不喜歡就不搭理他們,你跟我在一起,沒有什麼人是你需要走心去應付的,處理好和我的關系就行。”
“……”韓部長,真牛氣。
馮玥結婚,她覺得馮珂應該會回來。
她打算約馮珂婚禮結束來家裡坐坐,結果婚禮那天打過電話去,他說沒來參加婚禮。
陳鹽很訝異:“為什麼?”
“比較忙,沒我也沒關系。”
“一家人,就忙到這程度嗎?奶奶去世你都請假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換成你是馮玥,希望我出席嗎?我去了,那個場合,是我接受的異樣眼光多,還是馮家人。”
“……”陳鹽那一瞬間忽然就有點兒明白他的敏感別扭自私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始終都沒有一個人,能給他全心全意的愛,哪怕是血緣近親,世俗永遠排斥他。
結婚當天晚上,韓部長回來挺晚的,應該是鬧洞房去了,也喝了不少。
他酒量估計不行,沒見過他過量飲酒,但是今天確實喝多了,進了屋就衝進衛生間吐去了。
陳鹽捧著水杯蹲他身後給他拍背:“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
他吐完,喘了口氣,死鴨子嘴硬:“沒醉,空腹喝的,反胃而已。”
接過她手裡的水杯,又漱了漱口。
陳鹽問:“又不是你結婚,怎麼喝這麼多,看到你迷妹結婚,心裡不痛快了?”
他哼笑了聲:“來的這幫賓客什麼時候有機會跟我喝酒,今天一窩蜂的湊過來灌我,我這當伴郎的又不能不喝。”
“……”他又說:“咱倆結婚去國外辦吧,喝夠了。”
陳鹽:“……”
下一個周末,陳鹽請了一天假,從北京孤身一人飛西寧,他從上海也是。
倆人訂的差不多一起抵達的飛機,在機場已經安排了車還有司機,司機說要送他們到陳家莊,然後自己去縣城住幾天,再送他們回西寧。
陳鹽拒絕:“不可以公車私用。”
陳鹽自從得了一大筆錢還沒享受,就特別擔心因為身邊這位領導不注意言行犯錯誤而連累她進去。
“瞎琢磨什麼!這是你婆婆給準備的。”
她婆婆……啊!他媽。
“你媽怎麼這麼好?”
“自然是讓我去你家長臉,還有,擔心我疲勞駕駛,從小到大,她隻關心我兩件事,學習和安全,其他一概不在意,要讓她知道我曾經一個人長途駕駛西寧陳家莊來回跑。”他呵呵笑了兩聲。
陳鹽估計的沒錯,他就是個媽寶。
估計陳油已經跟家裡透過話了,家裡人一聽說陳鹽帶對象回來了,陳友國當天就在縣城裡訂了桌酒席。
陳柴陳米都攜全家出席了。
給足了韓俊排面。
對於他的重視程度,跟當年馮珂衣錦還鄉時候一模一樣。
陳鹽的兩個姐夫都是體制內的,她自己最後也找了個公務員。
這一家人,除了長的跑偏的陳油依舊偏離軌道外,還真的是整整齊齊。
所以,不夠整齊的陳油這次沒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