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容“媽呀?”了聲:“什麼情況!”
秦琳和趙芃芃也看著她。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承認了自己單戀陳念北這件事。
倒是也沒什麼可隱藏的,思容也對她們講過自己單戀她高中同桌的事兒,就是那同桌學渣不說,還特愛搞對象,光高中就換了好幾任,思容小姑娘傻乎乎的還幫他寫情書追別人,結果當然是沒考來北京。
她就順其自然解釋了一下:“其實挺簡單的,我是為了一個人考來的北京。”
“就是你那個清華的同學嗎?”秦琳問。
陳鹽沒否認,隻是進一步交代了實際情況:“不久前他有女朋友了,他們都在清華。”
三名聽眾集體沉默……
然後,秦琳說:“節哀。”
思容說:“好家伙,我聽別人說清華男生注重內涵,我還想瞎Baby什麼呢,現在一看,原來清華的男的真不看臉吶,神奇!”
陳鹽:“……”
秦琳說:“這話說的,怎麼好像聽著像咱家陳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似的。”
趙芃芃補充:“好像還有她喜歡的那個男同學寧願選個醜女也看不上她一樣。”
陳鹽說:“他女朋友真挺漂亮的。”
思容說:“哦,那就怪不得了,兩個都是美女的話,那肯定還是選清華的,男的,有時候也挺現實的。
別氣餒,不是你不夠好,是你當下的性價比不如人家高,跟我一樣,當個被遺忘的備胎,習慣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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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鹽:“……”
趙芃芃說:“我支持你去把他搶回來,真搶到手,才夠給咱們學校長臉。”
秦琳說:“這臉長不長的有什麼用,我還是覺得,不如從了北大那個高富帥。”
她倆說完不看著討論的話題主角陳鹽,反而齊齊看向了思容……
思容一副任務艱巨,不好決斷的模樣,摸了摸下巴:“不好說,不好說,自古清北就不分伯仲,就如同米飯和饅頭,又如同肯德基和麥當勞,還如同海底撈和全聚德……”
趙芃芃說:“怎麼搞的,說的我都餓了。”
秦琳說:“我也是。”
思容一看桌上的時鍾:“呔,這都6點多了,該打飯了,還討論啥沒用的臭男人們,有吃的重要嗎,走走,趕緊的,食堂走起——”
陳鹽:“……”
第11章 蹭飯
睡前葉涼風果然也打了電話,道晚安。
陳鹽說:“不用這麼客氣的。”
他笑:“沒跟你客氣,我是在潛移默化的滲透你,讓你適應我的存在。”
陳鹽覺得話趕話到的這個時機好像剛剛好:“說到這裡,我也想回答你今天在電影院裡提出的那個……”
他輕聲打斷她:“陳鹽。”
“嗯?”
“今天確實有點兒魯莽了,像個愣頭小子一樣,嚇到你了吧?”
“還好。”從小到大,習慣了。
他提議道:“我們還是先從朋友做起吧,男女朋友確實太著急了。”
“……”這……是回去靜下來來想了想,又反悔了?
陳鹽吧,本來,也是打算拒絕他的,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被他這一套翻來覆去十八變弄得,她都要對自己的魅力持嚴重懷疑態度了。
難道她就是遠看一枝花,近看豆腐渣?不接觸還抱有幻想,一接觸就失去人格魅力,連臉都留不住人心,不招人喜歡了?
他繼續說:“我對朋友很好的,以後常找你玩,請你吃飯,對我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我也盡量滿足。”
陳鹽回:“我朋友不多,對朋友要求也沒那麼高。”
他笑:“好。”
果然,第二天他出發前以朋友之名分享給她一張機場照片,附文字:一會兒出發,好好吃飯,不能吃辛辣油膩的。
陳鹽想到了露營的夜裡嘉嘉倚著他,膩膩歪歪的樣子。嗯,他確實對朋友挺無微不至的,這大概就是婦女之友吧,不能想太多了。
陳鹽在宿舍挺了一天屍體後,覺得頹廢夠了,下周要開始大學生的打工生涯了。
其實家裡給的零花錢省著點兒用也差不多,就是一去商場就發現北京物價高的咋舌,上次華熙買個最便宜的甜筒,還得排隊,排到她一問價格,肉疼歸肉疼,也不好意思說不要了。
有錢才能出門消費,像她這樣,不打工,周末哪敢出校門消費。
最後一周的死宅,好好珍惜吧。
傍晚她出門打水回來,剛倒在床上挺屍體休憩,就接到一通電話,陌生來電。
接起來,那邊說:是我。
嗯?為什麼臺詞和口吻聽著都那麼耳熟?
她忽然驚覺:是韓俊!
上次他打電話讓她加微信,她沒存他號碼。
他問:“我剛在你們學校打球,餓了,想吃你們學校食堂,你有卡嗎?”
這話問得,她要沒卡,還是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
就是,有卡也沒必要去給他當冤大頭吧。
“有卡是有卡,可我沒在學校哎。”
“我看到你拎著兩個暖壺剛進了樓沒多久。”
“哦,那你看錯了吧。”
手機微信叮咚一聲,收到了一條消息。
她覺得差不多可以結束通話了:“那我先撂了啊。”
他卻來了句:“嗯,看看圖片再撂。”
她拿下手機,點開微信,看到他發來的照片,一頭黑線:她拎著兩壺熱水走路的,正臉。
陳鹽又把電話遞到耳邊:“你等我一下哈。”
這位爺顯然有備而來,陳鹽直覺上就是最好別得罪他,差不多能和平打發掉就和平打發走吧。反正他也看不慣她,不餓急眼了肯定也不可能找她,就當喂狗了。
她就帶著飯卡下樓了。
到了樓下,看到他正一邊腋下夾著一顆籃球,另外一隻手在刷手機,陳鹽撇撇嘴,他要真是學霸,還真見鬼了。
他心有靈犀的抬頭往宿舍樓門口看來,陳鹽趕緊抬手迎個笑臉兒打了一個招呼。
他就看她一眼,挺冷淡的說:“走吧。”
瞧瞧這位爺,這是蹭吃蹭喝的態度嗎?連個諂媚的笑臉都不舍得回饋一下,怎麼感覺她倆反了一樣?
陳鹽深吸一口氣,壓下不跟他一般見識的小情緒,問了一嘴:“想吃什麼?”
他說:“隨便。”
最怕這個!
這小子這麼傲慢,一定特別挑剔,還會特別難伺候,嘴上說隨便,到時候打菜保不齊就選什麼都搖頭,打什麼都不滿……
“你怎麼弄這麼個發型?”
陳鹽正在內心無限腹誹時候,聽到他忽然這麼問,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回了句:“涼快。”
他哼笑:“入秋了,你還熱。”
陳鹽說:“嗯,熱,我年輕,火力壯,還有一腔無處安放的如火青春。”
他嗤笑:“吃完帶你運動去,給你泄泄火。”
“不用,我從來不靠運動泄火,吃根冰棍就透心涼了,一會兒吃完飯去吃冰棍吧。”
他皺了皺眉:“我從來不吃冷飲。”
看看,看看,她想什麼來著,嘴上說隨便,吃啥都皺眉。
陳鹽不在意的說:“沒事兒,我吃,既不用你跟著更不用你看著,你回你們學校就行了。”
他:“……”
又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問:“你扎耳洞了?”
這小子眼睛還挺尖的,陳鹽摸了摸耳朵,還插著昨天醫院給的銀耳釘,60一對,帶個紅色塑料頭,每天轉幾圈,還要擦酒精。
她回:“嗯,昨天扎的,和涼風一道去的。”
他忽然停下,語氣挺差的,還有點兒質問的意思:“你怎麼和涼風勾搭一起了,你不是喜歡馮珂嗎?”
這人,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做勾搭。
陳鹽冷冷的說:“請注意用詞,沒勾搭,我和他是朋友,還有,我和馮珂連朋友都不是。”
他臉色一冷,想要說什麼,可能看陳鹽面色冷冷的,覺得再多說,餓死也沒飯吃了,最終抿了一下唇,沉默了。
陳鹽真的想,扭頭就走。
真的。
倆人沉默著往食堂走,路上碰到自己班的李向東。
這個人,軍訓時候追她,又是送零食又是送手持風扇的,弄得挺情深義重非她不可得姿態,陳鹽拒絕他時還愧疚了兩天。今天他倒是拉著一個女孩的手,陳鹽沒見過,應該是別的系的。
跟他倆走了個對面。
李向東見到她,還尷尬的打了個招呼:“跟男朋友吃飯去啊?”
陳鹽不想跟他過多解釋,就隨意的客套了一下:“吃了嗎?”
李向東不自然的回了:“剛吃完。”
他女朋友看看陳鹽,又看看韓俊,然後瞥了一眼李向東。
剛擦身過去,陳鹽聽到他女朋友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這就是你們班女神啊,開學把你迷的神魂顛倒那個,太一般了吧,身邊男的倒是挺帥。”
李向東諾諾的回:“你說的都對。”
陳鹽:“……”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話:舔狗終會變男友。
韓俊忽然站住,喊了一聲:“喂。”
然後慢慢轉過了身。
陳鹽趕緊問:“你幹嘛?”
韓俊譏诮的開口:“你……”
陳鹽可是見識過這人的嘴多麼臭,多麼讓人下不來臺,她一緊張一把拉住他胳膊,拖著他,對愣在哪兒的兩人飛快的說:“他剛剛忘記跟你們打招呼了,他就是太客氣,太懂禮,沒事兒,沒事兒,我倆吃飯去了,你們忙你們的。”
然後生拉硬拽給拖走了。
走了幾步,陳鹽甩開他質問:“你剛剛打算說什麼?”
他心不在焉的說:“你不怎麼樣,身邊這女的,更不怎麼樣。”
陳鹽真是氣急了:“這是我同班同學,你說了,我還怎麼跟人家好好相處。”
他譏笑道:“都被人明損暗貶了,你還當個包子,同學怎麼了,同學沒出息更得教育,你不教育我替你教育。”
“你憑什麼啊,我從小到大都是包子過來的,我過得也挺好。”
“我看不慣。”
“那你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