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曉得,自己真正喜歡的是怎樣的男人。
她喜歡高三時的清冷學霸。在知道面具少年的真實身份後,她連那副面具都喜歡上了。
她更喜歡寵溺她的江琎。
隻是,這個寵溺,能維持多久。
趙逢青吃了一碟炒粉,一碗拉面。
江琎來了電話,大概是問她的去向。他連著打了六個電話。
她都沒接。自己慢條斯理地填肚子。
吃飽喝足後,才以扭曲的步姿回去。
等待她的,自然又是烏雲密布的江琎。
不過,他見到她走路的怪異,倒是沒朝她發大火,或者是心裡有愧。他問著,“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趙逢青瞥他一眼,“江大猛男,你不是還想來霸王風/月吧?”
江琎竟然點了頭,“想,但是你受不住了。”
“……”她瞪他一眼,“你不去當男/妓真是可惜。”她現在很懷疑,那個壯/陽藥的副作用。他現在這麼勇猛,不會是把腎提前透支了吧。
“趙逢青,你別氣我。”他緩了語氣。
趙逢青眉間一擰,“氣死你才好。”
江琎確實快氣死了。他徑自看電視,不想再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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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去洗澡。洗完後,跨著雙腿走過來。一扭一扭,像隻鴨子。
他見此,終究還是心疼,問道,“還腫嗎?”
趙逢青咧嘴,坐在床上。“呵呵。”他這話問的就是廢話。他的是鐵杵,她的可不是,被那麼搗騰,不腫就奇了。
他趴了過來,“給我看看。”
“免了,我怕你又獸/性大發。”趙逢青躺下休息,“明天就是我倆的最後一天了。我想早點回去,下午還得去你那拿點行李。”
江琎沉著眼,坐起來。
“還有,你這想暴力制裁的思想,得改改了。”她平躺著望他。
他俯視著她,“那你和我說,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就給你什麼樣的。”
趙逢青居然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種隱藏的卑微。霎時,她有些心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演技好,就能演一輩子嗎?”
江琎點頭,“我能。”他可以為了她,摒棄自我。
“你就是你,變不了誰。”趙逢青無奈地笑了,“你一直都比我聰明,怎麼想不透呢。”
江琎沉默了,他躺在她的旁邊。
兩人很久沒說話。
在江琎以為趙逢青睡著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前男友?”
“嗯。”他睜開眼,“粗魯,技術差。”
她笑出了聲,“你還就記得這兩個形容詞。”
她窩進他的胸膛,低聲道:“我的前男友,其實是我幻想中的。我和他沒有交往過。”。
他攬過她。
“我那時候很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我還想和他去長白山走一趟。長相守,到白頭。”
“他對我不好,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你知道那種心情嗎?就是因為他,我的青春才有一點兒燦爛。”
“大學時候,我在論壇編這個故事呢。好多回復,都在罵他渣男。其實,他沒做什麼,他隻是不喜歡我。”
她環住他的腰,“也許,這輩子我再也不能用那樣的心情去喜歡誰了。”能和他坦誠這段過去,她無憾了。
“嗯。”江琎把她攬得緊緊的。
“我想了你的話,有點兒懂你的意思。你不要相愛的關系,又覺得和我做著舒服,所以要續約。”
“我可以不在乎你是個怎樣的人,歡好半年。但現在不想繼續玩這種遊戲了。”因為她怕深陷其中。她仰頭看他,“江總,我們分開吧。”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喜歡這文的各位。
第69章
江琎很久都沒說話。
小時候, 小保姆告訴他,想要一樣東西時,需不擇手段。萬一真的得不到, 那就趁早毀掉。這樣, 也等於得到。
後來, 李婆婆和他說, 命裡有時終須有, 命裡無時不強求。
江琎現在的行事作風,還是偏向兒童時期。隻不過在“不擇手段”四個字上, 他給自己立下守法的原則。
他沒有真心的朋友, 除了王辰。倒不是江琎對王辰多坦誠, 而是王辰是個怪胎, 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混得熟。
江琎足夠優秀, 所以他很少有得不到的東西。唯獨趙逢青。
以前, 她一直在他的計劃外。
後來她又撞過來,他就忍不住拉她跌進他的網中。
趙逢青的個性和他不同。她很少有強烈的愛恨,喜歡隨性而行。她做事很簡單, 看心情。而她大多時候,心情都很好。
與她越相處,越顛覆以前的印象,對他的吸引力也越大
她剛剛說:“江總,我們分開吧。”
他聽到的下一秒,就想回她一句:想得美。
但是想到,她對高三那段追求的無悔,他沒開口。
在愛情方面,她比他勇敢。
江琎轉頭看趙逢青。
她等不到他的回答,已經睡了過去。
他咬咬她的耳垂,輕聲說道,“這輩子你隻能陪著我。”
之前不舍得對她不擇手段,可他隻懂得這種方法。
第二天,趙逢青計劃好的回程計劃,泡湯了。
早上起床時,她的腰酸背疼沒有減緩,反而加重。
她昨天晚上,能走路的。這會兒起床,磨蹭到下/體,疼得厲害。走都走不動了。
趙逢青重新跌回床,開著雙腿,喊著,“江總,你在哪啊?”
沒有回應。他不在。
她氣得給他打電話。
他剛“喂”了一聲,她就劈頭蓋臉吼道,“你去哪兒了?快給我滾回來。”
他平平靜靜,“出來跑步,現在馬上回去。”
“哼。”她學他一樣,未等他再說話就掛斷。
趙逢青直直躺著,望向天花板。她微微合攏雙腿,然後“哎喲”一聲。她不禁又罵,“江琎你個原始野獸!”
江琎回來後,見到她這般模樣,立即叫了醫生。他還特別叮囑道,“要女醫生。”
等待醫生的時間,趙逢青把江琎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不反駁,點頭說道:“嗯,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這個情況,江琎有些意外。昨晚她已經消腫了大半,誰知今早突然嚴重起來。
半個小時後,女醫生來了。
她給趙逢青檢查了下/體,然後蹙眉,“你是跟一個男人做成這樣,還是幾個男人弄的?”
趙逢青不冷不熱的,“一個。”女醫生的這問話,趙逢青可以推斷出這傷的慘烈程度。
女醫生瞄了眼江琎。
他坐在沙發上,冷冷清清。
女醫生難以將這外表和他的惡行聯系到一起。她朝趙逢青說道,“房/事頻繁引發的炎症。”
趙逢青回道:“醫生,麻煩你說大聲點兒,讓那邊的禽獸也聽到。”
女醫生尷尬笑了下,又看了眼江琎。然後提高音量,“同房次數建議一周不超過三次。”
“說得好!”趙逢青連連點頭,差點想鼓掌了。
江琎聽著,面無表情。
“我給你開一支消炎藥膏。”女醫生說道,“這幾天保持清潔,等紅腫退了,就沒事的。”
“我走路疼哪,醫生。”趙逢青可憐巴巴的。
“今天就先休息吧。”女醫生轉向江琎,嚴肅起來,“半個月暫停性生活。”
江琎點頭。
待女醫生一走,趙逢青就瞪著江琎。
他過來,輕聲說著:“我知道,我禽獸,我不好。”
“知道就好。”她冷冷的道:“我告訴你,我不原諒你,我討厭死你了!”
話是這麼說,擦藥還是得他來。
不止如此,她去廁所的短短距離,都走得辛苦。跨著腿,極其別扭。
江琎見狀,抱了她過去,放她坐到馬桶。
趙逢青斂起表情,抬眼看他,“你先出去。你站在這裡,我拉不出來。”
他便出去了。
趙逢青坐在馬桶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在她的心裡,情侶和夫妻的區別是,情侶給對方見到的,都是優點。夫妻,則是各種吃喝拉撒的綜合。
她想給江琎一個美好的回憶。
日後他想起來,她是個美豔無雙的狐狸精,相當霸氣。
但是,最後一天,她卻把自己和屎/尿掛上了鉤。想想,以後江琎也不會抱哪個女朋友去大便的吧。
她給他留下的最後印象,太致命了。
思及此,她很頹廢。
衝掉穢物,趙逢青忍著疼,走去洗手盆洗手。
“趙逢青,你好了沒?”門外,江琎敲了門。
“好了。”她有氣無力的聲音。
他推開門,見她歪著靠在洗手盆,便過去攔腰抱起。
把她放到床上時,她卻拽住他,“江總,你把剛剛的事忘了吧。”
“什麼?”他凝視著她。
“就是你抱我去大便——”趙逢青悽聲慘叫,“啊!我怎麼能夠說出來。失誤啊。”
江琎這下明白了。
她翻過上身,抓著床單,哀哀地叫,“我再也不性/感迷人了,我完蛋了。”
“趙逢青。”他喚她。
“你快走,我不想見到你。”她抱起枕頭,捂住自己的臉,“我是性/感迷人的女王大人,怎麼會幹這種庸俗之事。”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江琎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早知道,她的思維很奇特,非常人所及。同一件事,她的想法總能歪到天邊去。他搶過那個枕頭,“你要悶死自己麼。”
“都是你的錯,幹嘛要抱我去上廁所。”她改為雙手捂臉,“都是你,幹嘛要把我下邊弄成這樣。一切都是你的錯。”
他捉住她的手,緩了語氣,“嗯,都是我的錯。”
趙逢青皺著鼻子。
“這有什麼的。”江琎親了下她的臉,“要不我去庸俗地撒一泡尿給你看,當扯平?”
“我不想看。”她扁嘴,突然兇巴巴問道:“說,我是你的誰?”
“女王大人。”他眷戀地吻她。
她摟住他的肩,看著他的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眼裡有一種濃烈的情感。這時,她的話脫口而出,“你以後會不會想起我?”
江琎說得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忘。”
趙逢青笑,她滿意了。
江琎拍拍她的臀,“起來,我給你清洗下。”
她臉色一僵,捂臉哀叫,“我自己去洗。”她為什麼要在最後一天倒騰出這麼庸俗的形象。
“你都站不穩。”他淺淺一笑,“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看過。就你這裡,我閉上眼都知道什麼樣。”
“那不一樣!”趙逢青放下手,滿臉不高興,“那時候,這裡是你快樂的源泉。現在我們又沒做。”
“你就是我快樂的源泉,和做不做,沒關系。”
她眉頭一緊,吐槽道:“江總,你說這種情話,好尷尬哦。完全聽不出誠意。”
“趙逢青。”他的淺笑瞬間消失。
他知道,她不信他。
她把身子向他開放,卻守著心門。
而他連她的身心都想要。
江琎幫趙逢青清洗了身子,給她上藥時,她哼哼唧唧的。
他把棉棒抽出來,低道:“這麼細你都能有感覺。”
“萬惡淫為首啊。”都是他的錯。
“昨天真的很疼?”
趙逢青仰望著天花板,“還好啊。”其實是他初初進來疼,後來適應就好了。她的身子,和他很有默契。
江琎把棉棒扔掉,平靜問道:“趙逢青,你還喜歡你前男友嗎?”
她轉頭看他。
他目光還是在她的傷處。
她回答,“不喜歡了。”沒有勇氣再喜歡。曾經擁有過他,很好了。人生短短數十載,但求無悔。
然後,江琎沒再提及這個話題。
到了晚上,趙逢青的紅腫退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