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邊停下,“自己回去。”
趙逢青哼了一聲,果斷下車,再用力一甩車門。
江琎絕塵而去。
她望著他右轉,然後不見了蹤影。她嗆聲道,“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忘了說,神經病!”
趙逢青說完,就站在原地等。
兩分鍾後,江琎的車兜了個圈,回來了。
“上車。”他還是酷酷的樣子。
她抱手冷笑,“我自己回去。”
“趙逢青。”江琎緩了語氣。“別鬧。”
趙逢青最聽不得他話中的那兩個字,最終坐到了後座。坐下後,她陰陽怪氣的:“江總載我載得這麼勉強,何必呢。”
“誰讓你氣我。”
“誰氣你了,我實話實說。”她扭頭看車窗外,鄙視說著:“就是粗魯,床技差。”
江琎寒音,“趙逢青。”
她不怕他,“叫我青逢趙都沒用。”
江琎不說話了。
趙逢青也氣,回到新居後,還是繃著臉。
Advertisement
他叫她,她沒回,直接進自己房間,鎖上門。
江琎過去敲門。
趙逢青不理,進了浴室洗澡。
花灑一開,溫水淋下。
暖暖的,好舒服。一下子她的氣,消去了大半。
和江琎生氣,能累死自己。他好話沒幾句,隻會冷言冷語。是個四季如冬的男人。
但是,最近她就是脾氣大。恃寵而驕,蹬鼻子上臉。
反正她再如何生氣,江琎都是先妥協的那個。
果然,趙逢青才洗完出來,江琎就喚著,“餓了吧?出來吃宵夜。”
“呸。”她朝門板說道。
“別氣我。”
她悶坐在床邊,一會兒後,才去開門。
見到江琎平靜的表情,她冷哼,“誰敢氣你啊。你腎虧啊。腎虧了不起啊,我時時都得遷就你。”
他突然來抱她。
她用力推著。
“是我不好。”江琎親了親她的額頭。
“對,你不是好東西。”晃動間,趙逢青的幹發巾掉落在地上,湿發散開了。“特別壞。”
頭發上的水,順著發梢,滴在了他的手臂。“嗯,我特別壞。是我不好,過去的事別想了。”
回顧她和他的曾經,沒好好在一起過。
能憧憬的,隻有未來。
“我沒想,是你自己提起我那個前男友。”當年喜歡他,是她自願的。她沒有後悔過。但是那一夜確實傷害了她。她吐槽幾句,算便宜他了。
“以後不提那個壞東西。”江琎拍拍她的背,碰到的全是湿發。“我給你吹頭發。”
聽到他幫忙吹頭發,趙逢青點了頭。
她的發量很多,每次吹頭發都得花好長時間,她一般都是隨便吹吹,半幹就好。
江琎見她懶成這樣,便自己來做了。
趙逢青喜歡看美劇,江琎知道後,在客廳放了部投影儀。
調暗燈光後,看片很有氣氛。
曖/昧起來,更有氣氛。
趙逢青選了部賽車片。然後倚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吃,舒舒服服地看。
最舒服的,是旁邊有人伺候著。
江琎心思沒在影片上。他給她理頭發,喂水果。她哪兒酸痛,還得給她舒筋活絡。
美劇的特點就是,男女眼神互望,說上床就上床。一對陌生男女,相識不到十分鍾,就滾到床上去了。
看到一半,趙逢青壞笑起來,“江總呀。”
梳順她的頭發後,江琎放下了風筒。“嗯?”他看到她那笑,就覺得傻氣。
她望了眼影片中深情凝望的男女主角,問道:“你對性,挑不挑食的呀?”
“挑。”非常挑。
趙逢青得意一笑,“我這樣與你美豔相當的,難找吧?”
“難。”非常難。
“好好治療。”她擺出一副好病友的架勢,“也許咱們負負得正,一塊兒好了。”她猜測,她治愈的幾率,比他的大。畢竟,他和她是器質性和功能性的差異。
江琎淺笑出聲,握著她的左邊小腿肚,輕輕揉捏。
趙逢青覺得痒,抬起右腳,踩了下他的腰。“幹嘛老抓我的腿。”
他左手捉住她的右腳,右手攬她入懷。“我給你治得怎麼樣?”
“多虧江總長得帥。”她環住他的頸,看著影片光影在他的臉上晃動,襯得他眸色深沉許多。“吻著都不疼。”
江琎捏起她的下巴,親了她一下,“隻和帥不帥有關系嗎?”這個女人對男人的衡量標準,第一就是顏值。見到個長得帥,就目不轉睛。
“加個技術好吧。”趙逢青輕笑,嘟著唇貼近他。
見他定著不動。
她伸出香舌舔了下他的唇。
他立即含住,卷進自己的嘴中。
一個深情熱吻後,他輕問,“那開始下一階段的治療?”
趙逢青推了推他,眼角眉梢染上媚意,“我給你跳豔/舞。”
江琎笑了。
他的記憶中,有一個白發黑衣的女孩。她甩開帽子,白發飛揚的時候,他想起一句詞:“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色授魂與,心愉於側。”
趙逢青在小樹林喊完那句:“江同學,我不喜歡你了。”
後來,她再沒有正眼看過他。她的喜歡、不喜歡,來去匆匆。
秦曉約他去書店那天,他遠遠就見到了趙逢青。
隻是秦曉在翻《悲劇的誕生》,他顧不上別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喜歡這文的各位。
第57章
當年的校慶。
如果沒有和江琎的那一夜, 趙逢青的表演會有女人味許多,因為她要展示自己的魅力給他看。
那一夜之前,趙逢青幻想過無數次給江琎的獨舞。
曲子都是她早想好的。
SpaceGirls的Naked。
她對江琎的愛戀, 就是這麼赤/裸而直率。誰和她說, 不值得。她都一笑而過。
趙逢青以前覺得袁灶配不上蔣芙莉, 可蔣芙莉依然對他念念不忘。
所謂的愛和恨, 隻對當事人產生蝴蝶效應。如果能以單純的得失來衡量, 那叫科學,不是情感。
所以, 十八歲的趙逢青願意為十九歲的江琎付出青春。甚至在未來的很多年, 她都珍惜著這段回憶。
而今她三十一歲。
SpaceGirls的組合早解散了。
但是當年的演唱會CD, 她一直好好保存在家。
如今, 在線聽歌方便。
趙逢青找了歌,還給江琎看歌名, “應景嗎?”
他點頭。自她說要豔/舞開始, 他就一直掛著淺笑,笑意漾在眸中,燦若列星。
她跟著笑, 站到了客廳中間。
江琎開了大燈。
趙逢青穿著小碎花的睡衣睡褲,和豔/舞的氛圍格格不入。而且她有意的勾引,都不如日常的一顰一笑。
但,就是美。
她的身影穿越了時光,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他在臺下,聽著掌聲雷動,看她彎著嫣紅的唇,輕蔑一笑。
江琎把這個人兒,鎖於記憶深處。鎖碎了後,向他襲來的情/潮,宛若漫天的海嘯。
趙逢青舞跳到一半,就已經被他掐腰抱起。
她驚呼出聲。
他輕笑說,“早睡早起身體好。”
她的小碎花睡衣,被他扔在客廳。
她的內衣,散在茶幾上。
江琎將她抵在牆上,吻得炙熱。
她左耳的耳廓被他親了個遍,她直呼痒。她迷亂中,伸手去拂他的臉,卻又被他叼住指尖輕咬。
趙逢青轉頭望著他。
他那較常人偏淺的眸色,此時居然深邃如海。
她見過許多的帥哥,隻有這麼一個男人,無論從眉眼,到鼻,至唇。都讓她歡喜。簡直就是上天依著她的審美,而創造的。
她用被他含住的指尖,去勾他的舌。
他吮著她的指,問道:“疼嗎?”
趙逢青搖搖頭,蹭著他的鼻,低笑喚著,“江同學,你被我勾引了吧?”
“嗯。”江琎沉淪在她眉間的妖氣,“神魂顛倒。”
哪怕她這一刻要殺死他,他都甘之如飴。
(生生被晉/江逼成了意識流。本來這文就很多人看不懂了,現在可能連床/戲都難以看懂了…)——
趙逢青以往聽那些描述性/愛的美妙,她都不知道美在哪,妙在哪。
明明疼得要命。不止身子疼,連心都疼。耳邊會一直回響著她心愛男生說過的那句話。
太疼了。
這天,當江琎吻上她的頸時,她又開始疼。
疼得“嗚嗚嗚”直哭。
她緊緊閉著眼。黑暗中,有以前男生的聲音,以及現在江琎的。
他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輕哄著。
他說以前是他不好。
她眼未睜,張口一咬。正中他的肩膀。她狠狠地咬。本來就是他不好。她喜歡清冷雅致的性格,結果,他作風莫測,行事詭異。她不喜歡不良少年,結果,他打架打進了局子。
他說以後都對她好。
她咬得更用力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
這一下,有血腥味在她的嘴裡蔓延。
於是,趙逢青松開了咬勁,悶聲低問,“疼嗎?”
江琎沒回答,在她的臉頰吻了吻,“你還疼嗎?”
“不知道。”她的心緒紛亂,但是那陣疼痛感,確實有所消退。在少年江琎和成年江琎的聲音交叉中。
他拉過被子,包住兩人,然後緊緊摟著她,“睡吧。”
她睜開眼看他。
他的肩上有個齒印,滲著血絲。
她不為此道歉。
他活該。
但是,她還是貼近了他。
趙逢青像隻小貓,赤/裸著蜷縮在他的胸膛。她雙腿還蹭了蹭他。
“別亂動。”江琎隔著被子拍了下她的臀。
她察覺到某個滾燙的東西,於是問道:“你的十秒還沒到嗎?”
“最近吃了新藥,能延長很多時間。”他的謊話信手拈來。
“什麼藥?”趙逢青仰頭看他,“安全嗎?有沒有副作用?”
“醫生說還行。”他平靜道,“明天給你看看藥盒。”
她扁扁嘴,“江總,我覺得你好可憐哦。”
“嗯。”江琎雲淡風輕,“所以你要乖乖的。”
“那我們繼續嗎?”趙逢青瞥一眼他的肩,還是忍不住關心,“你肩上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
“我不礙事。”江琎對這種傷根本不放在眼裡,他撫著她的發,“你疼不疼?”
她搖搖頭,“現在不疼。”
他定定看著她,“那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