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逢青》, 本章共3427字, 更新于: 2024-11-01 14:14:24

然後,江琎主動給趙逢青舀了碗水蛇粥,說道:“那房子是我外婆的。”


“哦。”她聽董大嬸說,他的外婆早幾年走了,所以沒再問。


倒是江琎自己說了,“她五年前去世了。”


“哦。”


“趙逢青,有話就說。”


她的眼睛一轉,瞄向他,“我上午碰到一個人,她和我說了一個故事。很好聽的故事,從前有個男孩……”


“你想知道什麼?”


趙逢青未料,江琎這麼直接發問。


她想知道什麼?她想知道他真正的樣子。她想知道,那一彎冷月是不是隻是自己的幻想。


江琎素來沒有傾訴的愛好。


他習慣什麼事都藏在心底。在他的世界裡,那是最能藏秘密的地方。


誰都窺探不得。


不過,如果是趙逢青想聽,他可以選擇性講給她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喜歡這文的各位。


第48章 本故事純屬虛構


趙逢青對於不良少年的故事,很有興趣。

Advertisement


但江琎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說書人。


他言簡意赅,概括起來就三點。


一、他母親早逝,父親工作忙。


二、他的叛逆期來得早。


三、X中是很好的學校。


說完不過兩三分鍾。


趙逢青覺得,遠不如聽董大嬸那抑揚頓挫的調子來得好聽。“江總,你寫過敘事文吧?能不能用作文的手法,把你的人生豐富一下?”


江琎望著她。


就這幾句話,他都沒和誰說過。


他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越來越看重趙逢青。


昏天暗地忙了二十天,就為了抽出十天的假期陪她上班。


他以前想的是,這麼一個女人,除了有臉蛋和長腿,就無可取之處了。他怎麼可能忘不掉。


那麼多年過去了,真的沒忘掉。


簡歷上那小小的照片,他一下就認出了。


其實,他和趙逢青的世界,能重疊的部分很少。


過往的那些女朋友,幾乎都是高學歷。他可以和她們討論忒休斯之船。


但是和趙逢青,隻限於很淺白的話題。跟她聊天,她理解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這是一個和他的喜好完全相反的女人。


他為未來伴侶設定的所有條條框框,到了她這裡,都破了例。


尼採在《悲劇的誕生》裡說過:在所謂天才身上有一種生理的矛盾。


野蠻紊亂與高目的性,相互並存,相互交織,相互衝突。


以前的江琎,釋放過所有無意識的野蠻。初中結束後,他的理性高於一切。偶爾壓抑過度了,他會允許自己放肆一會兒。


然後,再回歸理智。


成年後所走的路,都是按照計劃而行。


而趙逢青是個例外。


江玴某天突然翻了下那本《悲劇的誕生》,漫不經心說道,“尼採是發瘋去世的吧。”


“嗯。”江琎淡淡的。


江玴看了眼江琎,“想開點。”


“嗯。”江琎知道,江玴見到了那張照片。


那張照片,是江琎出來影院後,偶然間拍下的。


趙逢青站在影院前,垂眼看著臺階下的袁灶。


洗相片時,江琎裁掉了除趙逢青以外的其餘人。


高三那年,見到她的時刻,他逆向的另一面在蠢蠢欲動。


但僅限於此。


他保有著大部分的理智:這個女人,不適合他。


如今社會,同屬性的圈層之間聯系密切,尋找一個紅顏知己,不是沒有。


江琎在後來的許多年,遇到過不少懂他的女人。她們為了拉近與他的距離,閱讀各類書籍,談論主題都是難度系數極高的。一開口就是人類科學,世界未來。


不過,所謂的喜歡,是指擁有共同語言;還是,雖然對方平平庸庸,可他願意配合她的喜好,降低自己的格調。


趙逢青外表妖娆魅惑,本質卻有些傻笨。她能識破柳柔柔的那場戲,已經是發揮了她的最高智慧。


然而,因為她是趙逢青,所以他的底線在掙扎矛盾間,一退再退。


退到如今,他隨她愛怎樣就怎樣了。


江琎再給趙逢青舀了一碗粥,“你想聽怎樣的敘事文?”


她眨眨眼,“我想聽有點兒情感色彩的。”


於是江琎再把剛剛三句話,稍微擴充了下。


他出生時,母親難產。由於手術意外,他母親的身子落下了病根。在他三歲時,母親走了。父親工作忙,沒空管他。


六七歲,揭瓦上樹。八/九歲,偷雞摸狗。十來歲時,幹架無敗績。


進了X中,有五個老師負責盯他。也許是因為叛逆期到了尾聲,X中出來後,他收斂許多。


這些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江琎有意略過了各種陰暗面。


很奇怪,趙逢青聽完江琎的過去,方才那種迷茫勁不見了。


她那一眼愛上的,究竟是表面還是本質,天曉得——


這天過後,江琎休假結束。


他忙起來,三天兩頭都見不到人。


趙逢青習慣了。


不過,他每天晚上都會聯系她。


聊個三兩句,完畢。


國慶期間,饒子得知蔣芙莉離婚的事,找趙逢青出來問。


兩人約了去紅窩。


趙逢青睡到中午才起,吃了個面,再看三集美劇。


闲著也是闲著,她提前去了紅窩。


今天晚上,這家酒吧有樂團表演,聽說會很熱鬧。


現在不到六點,還比較清靜。


趙逢青窩在小角落的沙發裡,掂著高腳杯,望著舞臺的鋼琴手。


喝了大半杯,來了兩個搭訕者。


她都不理。


搭訕者討了個沒趣。


過了一會兒,趙逢青突然招來服務員,巧笑倩兮問道,“你們老板在不在呀?”


服務員習慣了這種問話,微笑回答:“老板在家陪妻子。”


趙逢青便揮揮手讓服務員下去。


經服務員這一說,她想起來了。


饒子曾經說過,這家老板已婚。


老板和妻子是同個山溝溝出來的,在一起好多年了。夫妻很恩愛,外面多少女人,老板沒一個瞧得上的。


這種說法,趙逢青是不大相信的。或許隻是酒吧為了招攬生意而捏造的深情人設。


況且,紅窩老板長相妖魅,和好老公的形象,完全不沾邊。


喝完了酒,趙逢青望著天花板上細碎的燈,開始出神。


蔣芙莉的離婚,談妥了。隻差個手續。


蔣芙莉和孫政的結合,是各取所需。他倆生活了這麼多年,要說沒感情,不可能。但那感情卻又離忠貞愛情,相差甚遠。現代婚姻,有多少夫妻是因為愛情而結合的。就算有了愛情為基礎,又得有多大的堅定才能不被外界的誘惑所擊倒。


趙逢青在大學時代見多了已婚男人找女大學生的事,所以對婚姻一直提不起勁。


她就是空有白頭偕老的美夢。


而美夢與現實之間有落差。


饒子來到時,趙逢青還在發呆。


他朝她招了下手,“青兒。”


“來了。”趙逢青回過神,“加兩瓶啤酒?”


饒子點頭,“莉姐怎麼回事?聽說跑非洲大草原旅遊去了。”


趙逢青把孫政出軌的事,簡單說了下。


饒子沉吟,“就這麼離了?”


“不然呢?”


“不知道怎麼說。”饒子開了一罐啤酒,說道:“其實你和莉姐的脾氣,都不好找男人。但是——”他灌了一口,繼續道,“莉姐更糟糕。”


趙逢青不好找,是因為心如止水。


蔣芙莉則是烈如火焰。


“婚姻的事,就讓她自己做主吧。”趙逢青不勸和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孫政毆打蔣芙莉。


家暴這個事,有一就有二。早離開,早保命。


說完蔣芙莉,饒子突然把話題兜了過來,“青兒,你和江琎怎麼回事?”那天婚禮現場,饒子就納悶著了。明明該他上去救場的,主持人卻喊了江琎。


趙逢青把啤酒瓶和饒子的碰了下,“玩笑而已,別當真。”


感情方面,饒子近年來很少評論了。他是男人的角度,和蔣芙莉、趙逢青的想法不太一樣。


不過,有些事,他還是要說明下。


“江琎交過很多女朋友。秦曉說,她一個室友很迷戀江琎,還給他制作了一本女友手冊。裡邊記載最短的戀愛,一天都不到就換人了。最長的,有三個多月。”


饒子說的秦曉室友,是鄭瑤。


鄭瑤一直想上位,於是經常記錄江琎的空窗時間。記得多了,就成了女友手冊。


趙逢青挑起眉,不吭聲。


“聽好幾個女的說,江琎那方面……咳咳。”饒子右手握拳至嘴巴,咳了兩下,“有點問題。”


這個事,饒子是前幾天聽秦曉提起的。


秦曉說,鄭瑤也是剛剛打聽到。


前任們顧及江琎的面子,以前沒敢說。聽鄭瑤描述了江琎和趙逢青在婚宴的情景後,那幾個前任們憤憤不平,齊聲爆料。


聞言,趙逢青拿著啤酒瓶的手一緊,“哪方面?”


“就是……”饒子頓了下,“腎不好吧。”


她瞪起眼。


饒子見狀,解釋說:“都是他的前任們說的。”


趙逢青覺得,關於江琎的評價,她分不清真假了。


一天一個說法。


不良少年……


沒娘疼爹不親……


腎還不好……


花店二樓的聲音,趙逢青知道是做戲。


江琎提出偽情侶協議前,說要找一個兩相生厭的女朋友。她和他互不順眼,所以他找上她。


她撂下不談感情不上床的條件,他答應得很爽快。


現在是否可以理解為,因為別的女朋友都想和他上床,讓他很困擾。而在宗山鎮那晚,他劃自己一刀,是在掩飾他的隱疾。


趙逢青覺得,夜空那彎冷月,在搖搖欲墜。


但是,她和江琎吻過幾次。而且她喝醉酒的那個夜晚,身上、腿上有一堆的曖昧痕印。


“腎不好的程度是指百分之一百呢?還是八十?還是五十?還是二十?”其實她想問,究竟是粗、長、硬、時,哪方面出了問題,但覺得過於直白。於是改為隱晦的問法。


“……”饒子說:“我怎麼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喜歡這文的各位。


喜歡就看,不喜就不看。多簡單的事。


第49章 本故事純屬虛構


男人隱疾這種問題,一旦傳了出去,就不好收。到底好不好,隻有女人知道。而掛著前任頭銜的各位都開口了,基本上就沒得翻身了。


關於這件事,饒子很同情江琎。


前幾天,大湖和秦曉出國度蜜月,途徑S市國際機場。


饒子當伴郎那天,有件西裝落在了大湖家。


趁著這個機會,他去了趟機場,和大湖秦曉碰了個面。順便拿回西裝。

潛力新作

  • 詞不達意

    我在小時候意外成了啞巴。發小為了能和我無障礙交流,學了手語,成為了我的專屬翻譯官。我拜託他幫我,對我喜歡的女生轉達我的愛慕。 可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對她冷聲道:「他說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沒有說出口的愛

    高考結束後廻學校收拾東西,我的桌子上有一本日記。 不是我的卻寫著我的名字,厚厚一本是藏著的青春,是一個男生暗戀我三年的日記。 在我明媚張揚的十七歲,在我自認為灰頭土臉的青春裡,原來也有人如此喜歡我。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 這校園惡毒女配我不當了

    我是校園文女二,覺醒在對男主校草告白的那一刻。為了逃避劇情,我一把拽過校霸的衣領,強吻了下去。「姐剛才就是開了個玩笑。」 立刻我就上了表白牆。宇宙第一猛女,表白校草後又強吻校霸。我以為會被罵,評論區全在扣9,因為6翻了。讓我教教她們怎麼拿捏住兩個最帥的男人。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廻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麪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喫你非要喫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照芙蓉

    我陪殿下流亡三千裡,他復位後卻嫌我低賤惡心。 後來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衹求他一件事。 殿下以為我會要個名分。 殿下目眥欲裂,這才明白—— 我一拜到底,輕聲而堅定:「願殿下為臣女和沈將軍賜婚。」 三千裡流放路,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室友他一直把我當老婆養

    室友很雙標。 不準別人坐他的床,卻允許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別人遞的水,卻搶我喝過的水。 我以為城裡的好朋友都這樣。 直到有人傳我倆在談戀愛。 我開始躲著他,卻被他抵在牆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惡狠狠地說:「許實,你再躲我試試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