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是工作。”她嘆口氣,“生活,總不是太善待女人的。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給幾句話而已。”
“沒想到你這麼好心。”
方洲不以為賀雲舒會赴約,不過他還是去了。
飯店在金融中心八樓,抵達的時候過了五分鍾,但座位依然被保留。
他摸出手機來看,沒有賀雲舒的電話和短信。
服務生來問菜單,他翻開看了一會兒,開始點餐。基於客人所需,服務生提醒,“不要浪費。”
他道,“我的客人馬上就到。”
其實並不能確定,畢竟賀雲舒昨晚的拒絕太幹脆,而離婚的意向又過於堅定。
不過,他既下了決定要解決這個問題,自然會做足了誠意。
果然,等了十來分鍾,第一道菜上來的時候,賀雲舒的人影便出現在店門口。
他有點開心地笑起來,她既然願意玩,他就陪她玩遍三百六十五式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趙舍:老板真的有問題。
簡東:你真的危險了。
方洲:和太太一起吃個午飯,有什麼奇怪的?
賀雲舒:我去看他請客誠心不,若沒去,也好借機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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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幸好我去了。
賀雲舒:去了是誠心,但這會兒誠心有罪。
方洲: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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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就是現在
賀雲舒沒想去吃方洲的飯, 但魏宇派了一個外出的活給她,讓去兄弟單位領一批資料。
領資料的地方,恰好在金融中心後面的小街上。
東西搬上車, 差不多中午十二點。對方熱情邀約,請她一起吃食堂。
她本來要同意,可點頭的時候轉念一想, 又拒絕了。
隻是單純的好奇,方洲請這頓飯到底誠不誠心而已。
因此,將車停街邊後,就上樓去看一眼。
隻一進門, 便見方洲坐在最靠門邊的位置,衝她笑。
賀雲舒被笑得有點惱怒,但卻做不出落荒而逃的事。
她緩緩走過去, 方洲則幫她拉開座椅, 仿佛以往的全部默契都還在。
她看著他, 他繼續笑, 並不先說話。
顯然, 他記得她的規則, 也記得教訓。
賀雲舒偏了一下頭, 解釋道,“隻是上來看看。”
方洲這才開口, “幫你點了奶油蘑菇湯。還有什麼想加的?”
說完,他開始幫忙布置餐具。他的手指修長有力,銀質的餐具在指間反轉, 顯得十分好看。他道,“出單位的時候,沒有太趕吧?我以後會盡量安排在晚餐,不過,小熙和小琛恐怕會鬧脾氣,他們離不開你。”
賀雲舒聽得刺耳,低頭放包,脫大外套。
方洲見她不回答,又道,“老二剛給我打了電話,說鼎食開業時間正式定在元旦,邀請咱們和爸媽到時候去捧場。我那天有點忙,去不了,送花籃就好。你呢?要去嗎?”
“去。”當然得去,畢竟終於有點共同財產的股份。
方洲笑一下,盯著她的臉看,“你昨天是請的假?回家都很晚了吧?媽沒說什麼?”
她的面色如常,但耳垂有點微微發紅。似有點不自在,但幾秒鍾後又恢復如常。她抬手捋了下垂在耳邊的頭發,“請的年假,其它都還好。”
他恍若無意道,“以後怎麼安排?要不要我這邊配合?”
賀雲舒略皺了下眉,“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
方洲有點遺憾,隨手接了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品,全擺她面前去。
待人走開,他道,“你帶過來的衣裳,我沒丟。”
賀雲舒用銀勺盛湯吃,她已經能夠自如地使用累贅的工具,也習慣這種場合的氣氛,也不在意對面人會對她有什麼看法。遙想當年,第一次邁進來的時候,生怕弄壞了什麼,或者一個舉動不對便傷了體面,那種小心翼翼真夠令人無能為力。
蘑菇湯入口的滋味十分美好,確實地貼合她的胃口。第一次吃了後回家和母親交流,希望她能夠按照一樣的菜譜做出來。母親試了幾次,味道都不對,惹得她不想吃了。母親差點破口大罵,“吃了幾頓好的,就吃不慣老娘做的飯了?不好吃?不知道我做得多辛苦啊?賀雲舒,告訴你,你跟方洲去吃的都不是飯,是錢!”
現在,錢正在她的味蕾上爆炸。
方洲見她吃得認真,又道,“隻是料子實在差了些,刮得身上發痒。你下次要再玩,買點好的吧。”
賀雲舒隻管埋頭吃,看也不看他。
他抽出紙巾遞過來,示意她擦擦嘴。
她沒接,撩起餐巾按了一下嘴角,道,“一次性用品,買得太貴就浪費了。我是要離婚的人,各方面都要省儉些。”
方洲不太吃得下去了,他忍了一口氣,道,“我已經讓趙舍去補卡了,辦好後會親手交給你。”
這次賀雲舒沒拒絕,她抬頭衝他笑,“謝謝。上次我是有點衝動了,這次不會再折斷卡。畢竟離婚的時候要向法院主動提供配偶的各種賬戶,才有可能分到財產,對吧?”
“雲舒,既然坐在一起吃飯,就該聊一些大家都開心的事。”
“我一想到馬上就能和你說再見,還能分一大筆錢走,整個人都開心得不得了。”
賀雲舒丟下湯勺,扯掉胸口的餐巾,撈起外套和包包起身道,“中午飯吃得很好,謝謝你的招待。有空的話,我會回請。”
說完,徑直出了餐廳。
這樓棟裡實在令人憋屈,連呼吸也困難極了。
她衝出大樓,直到涼絲絲的空氣入喉,整個人才舒坦了。
方洲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賀雲舒剩下的大半餐點慢慢吃完。
吃完後,他打了個網約車回家。
方太太和方老先生對於他的早歸非常驚喜,兩個小家伙更是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
他同他們玩夠一個小時,這才回房收拾東西。
賀雲舒拿著口紅襯衫,硬生生忍了六十多天才爆發,必然是做了諸多準備和安排。她既打定主意離婚,不可能隻有那一點兒東西才發動。方洲被動挨了一拳,又同意了一個荒唐的她說了算的遊戲,不握點東西在自己手上不行。借著這個下午的機會,將家裡徹底翻一遍,也許能翻出點什麼來。
方洲先去書房,將書架和書桌細細摸了一遍。裡面幾乎都是他的書和文件合同,偶爾有幾本相冊,都是賀雲舒做的孩子們的各種照片和家庭合影。至於她丟出來的紙盒子,裡面有他給的訂婚戒指,結婚戒指,第一個蕭邦手表,後來生兒子們送的鑽石和項鏈等等。再有就是那個賬本,當真一頁頁去看,全是七零八碎的東西。不過,時間連到最近一年,去藥房的次數頻繁得有點可怕。
他丟開書房,回臥室。臥室空間足夠大,但隻有床榻等物品,不像是能藏東西的地方。
剩下的是衣帽間,比臥房略小,但各種箱櫃多,又隱藏了好幾處暗格,確實是藏東西的好地方。上次那個惹禍的襯衫,就是賀雲舒從最角落的箱子裡翻出來的。
方洲將全部燈打開,照得衣帽間亮如白晝,又拉開全部得櫃門和抽屜,一樣一樣翻。
翻了半日,什麼收獲都沒有。
真是見了鬼。
方洲出臥室,路過兒童房和玩具房,想了想,徑直走進去。
玩具房一面大櫃子,上方陳列著各種玩偶,下面則是放東西的櫃子,上了鎖。
他用力拉了幾下,沒拉開,下樓找保姆要鑰匙。
方太太坐起居室看書,見他下來,抬著眼鏡問,“你剛在樓上翻什麼呢?你爸下來說鬧得不行。”
“找個東西。”他說,“幺姨呢?兒童房的玩具櫃怎麼上鎖了?”
“先別管那個,過來說事。”
方洲不想過去,方太太放下書,硬拽。
“我昨天跟雲舒說的事,她問你沒有?”方太太問得有點殷切。
“什麼事?”方洲疑惑。
方太太打他一下,“房子啊。不是說了要出去住的房子嗎?我找人問了,現在市區那片最好的就是金融中心附近要開的一個盤。那邊給我說,先給選戶型,選好了直接去交錢就行。昨天把冊子給雲舒了,她說考慮考慮。怎麼,沒跟你說?”
真沒有。中午吃飯,一個字沒提。
方洲臉色難堪,方太太馬上明白緣由。她忍不住鄙夷道,“你說你能搞定,沒事,不要媽幫忙。如何?怎麼過了大半月了,人還是沒哄好?”
他咬牙,沒吭聲。
“你又跑出去好幾天,忙的都是什麼事?就不能正正經經抽兩三天出來,專門陪陪她?”方太太道,“我也不是幫她,就是家裡有個人生氣,氣氛就不好。我老了,你爸精力也不好,這樣氣氛,日子可不好過。”
“我懂。”
“你那頭好生說,我這邊也多哄哄她。”方太太又咕哝了一句,“沒進門的都能掙著那些錢,這進門好幾年的一分沒有也不像話——”
方洲聽得好笑,“媽,你說的都是什麼?”
“就不是了?”方太太這才跟受刺激了一樣,“老二打電話來說那邊元旦開業,讓我和你爸去吃酒席。有什麼好吃的?身體不好,還偏去幫人搶什麼招牌。好不容易開兩個店,起的還是別人的名字。你說,都是什麼事?雲舒再是脾氣好,等開業宴的時候往裡頭一坐,怎麼處?你小姑姑那嘴巴又不饒人的,當著我還能笑話著問,怎麼人沒進門公司都幫忙開上了?那邊給多少,這邊小賀呢?你讓我怎麼說——”
她拍著手心和手背,“都是肉啊,不讓人笑?”
方洲道,“沒你說的誇張。老二定股份的時候,都分清楚了。他名下的就是他自己的,蘇小鼎隻有幾個點,當是老十八盤菜譜入股的。我這邊也有十幾個點,怎麼算歸雲舒的都比蘇小鼎多,姑姑笑不著。”
這話一說,方太太的不開心沒了。不過,她忍不住埋怨一句,“雲舒往日最懂事,怎麼突然擰起來了?”
方洲被她鬧一通,鑰匙的事暫且擱一邊,復又上樓。
等到傍晚,賀雲舒回家。她將包包丟旁邊,轉了一圈就來書房問,“方洲,你翻東西了?怎麼到處都亂七八糟的?”
方洲手裡執著厚厚的賬單,看她一眼,道,“翻了,想找點東西。”
“找什麼?”她問。
方洲反手放下賬單,走近道,“想看看,這家裡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賀雲舒定定地看著他,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當晚,自然是書房的歸書房,臥室的歸臥室,有些東西也悄悄挪了位。
次日,方洲去公司,簡東和趙秘書匯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