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在這時終於發話了,“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是啊,憑什麼啊,為什麼她要做賊心虛一般去躲他。
明明佔了便宜的是他,又不是她。
想著想著邊梨不免有些氣憤,她轉身一滾,卻是直接滾進了一個清冽的懷抱。
好啊,敢情賀雲醒就是在這裡守株待兔呢。
邊梨使勁兒地捏了捏他勁瘦的胳膊,有點兒沒好氣。
不過兩人到底是頭一回同床共枕,面對突如其來的親昵,不免都有些失了魂,一起陷入了沉默。
不過這份沉默裡。
邊梨是羞的,賀雲醒卻帶了點兒心猿意馬。
“你這兒有那個嗎?”賀雲醒倏地開口,來了這麼一句。
邊梨反應停滯一瞬,如果現在她正在喝水,那麼她一定是世界上為數不多喝水就能嗆死的人之一。
“沒有……我怎麼會有那個啊……”邊梨越說臉越熱,“我警告你啊,我們倆今晚就是單純那什麼……反正絕對不可以那什麼……”
許是怕賀雲醒不信,她又補了一句,磕磕絆絆地說,“我還沒接受好,再……再過一陣子……”
過了良久,賀雲醒懶懶散散的語氣傳來,“你在想些什麼?”
“啊?”
“我說的是鬧鍾。”賀雲醒來這兒來得匆忙,沒帶手機,便想定個時間,明天掐準點,回自己的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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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非要說的!!這麼曖昧!!!
這也不能怪她吧!
邊梨無聲地回應,企圖以此來遮掩住這史詩級別的尷尬。
然而賀雲醒沒給她機會,輕笑了一聲,“原來我的寶寶這麼迫不及待了。”
“怎麼,是想要我現在滿足你?”
邊梨懊惱了一會兒,隨後重重地捶了他一拳,“你想得美!”
賀雲醒繼續笑,網上傳說中價值千萬的嗓子,就在她耳邊,低低地笑著。
邊梨覺得自己都快炸了。
“你臉怎麼這麼紅?”
“你騙鬼呢……這麼黑你能看清我的臉?”
“猜的,寶寶你很熱。”
“……”
邊梨幾乎要給他跪下了,這麼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寶寶來寶寶去,什麼熱不熱的,她覺得自己倒是又熱得要化了。
“嗚嗚嗚嗚。”
“怎麼了?不舒服?”
邊梨難得直呼他全名,“我求你了賀雲醒,你可閉嘴吧!”
她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而後往外像毛毛蟲一樣拱了拱,企圖離他遠遠的。
然而賀雲醒卻沒打算放過她,溫熱的胸膛也緊跟著貼了上來,還壞心眼兒地在她後頸那兒嘬了兩口。
“你靠太近了……”
“可是你明明很喜歡,不是嗎?”
“才沒有呢,我是要睡覺了……”
“你睡。”
她欲哭無淚,“你這樣讓我怎麼睡啊……”
邊梨覺得賀雲醒的蔫壞,是真真的壞到了骨子裡去了。她從剛開始,就不該一抽風邀請他的,眼下那種被硌著的感覺又瀕臨,她想忽略都不行。
賀雲醒置若罔聞,桎梏住她,“還想回憶上次那個情侶間的電話嗎?”
邊梨閉眼裝死,幹脆一句話都不說了。
“嗯,你說你想,我知道了。”說著,他撈起她的小手兒,準備往某個方向帶。
邊梨壓根裝不下去,拼命掙脫開自己的手,“你……你還要臉嗎?”
賀雲醒在她後頸那兒蹭了蹭,好半晌才沙啞開口,幾乎是用濃重的鼻音哼出來的,“寶寶幫幫我。”
很多時候,事態的發展隻需要一根不明方向的牽引繩。
他也不想這樣,然而小姑娘軟聲說著舍不得他。
邀請他就罷了,還帶著清甜,滾到他的懷裡。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朝解禁了當初的鏈索,還如何能忍得住,再怎麼克制也是不能夠的。
邊梨掌心涔出一層薄汗,暈暈沉沉之間,熱意蒸騰,也一直伴隨著這個夜晚。
她終究還是被哄著答應了他。
第二天,邊梨去上形體課的時候,整個人都恹恹的。
形體老師打量了一下看起來就很累的小姑娘,隻見她眼皮都懶懶地垂著,時不時地還打起了呵欠。
垂頭喪氣的,一看昨晚就沒休息好。
“你昨天做什麼去了?”形體老師很是好氣,因為這還是邊梨頭一回以這樣的精神面貌出現在教室裡。
以往哪一次,小姑娘不是精神抖擻,笑得又甜又純來上課的?
更別提多麼上進了,有靈氣悟性也強,是老師喜歡的那類好學生。
老師不提起還好,一提起邊梨的回憶便不可控制地回到了昨晚。青年壓抑急促的悶哼,帶著她有節奏地掌控,勃然即使此時此刻不再出現,也在邊梨的腦海裡烙印下了重重的一筆。
她又想剁自己的手了。
形體老師見她還在出神,又喊了一下她。
邊梨這才回神,小臉兒透著詭異的紅。她皮膚白皙,這會兒滲著成片的粉嫩,飽滿又惹人憐愛。
“昨晚,夢見拔蘿卜了,一整晚都……”
“做了一晚上的夢,沒睡好是吧?”形體老師十分善解人意。
邊梨聞言點了點頭。
其實她還真不是胡扯,昨晚後來她終於收拾好去睡的時候,她真的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都在拔胡蘿卜,還是在熱曬的太陽底下,她隻記得特別得累,因為夢中的她仿佛一直沒有停歇過。
更可恨的是,賀雲醒那張臉還在她旁邊湊來湊去,跟個大爺似的監督著她,吆喝著她。
想到這兒她又生氣了,賀雲醒倒是好,早上早早地便走了,不見人影。
“老師我們開始吧,我現在電量滿滿。”將賀雲醒盡力地從自己的腦海裡撇開,邊梨側頭看向形體老師。
老師應了聲好,不經意地抬眼,身形微頓。
“哎呦,你這可不得了啊,怪不得沒睡好,又做夢又……你這是被蚊子叮了吧?”
“哈?”邊梨不明所以。
“你後頸這塊兒,密密麻麻的紅印子哎。”
“是……是蚊子吧。”邊梨撓了撓頭,硬著頭皮順著老師的話說了下去。
老師上課前,還貼心地叮囑了她一句,“按理說都入秋了沒蚊子才是,你晚上睡覺還是裝個蚊帳,來防蚊吧。”
邊梨應了聲,內心大聲逼逼,可不是嗎,就是要防蚊,防的就是賀雲醒。
作者有話要說:
醒哥:感恩大家給了我這次機會,很幸福。
肥妹: ( _ _)ノ|累到扶牆
第61章 每一分甜
邊梨存了自己的小心思, 當天訓練完回宿舍以後,她悄悄地溜回房間, 做賊心虛一般打開浴室的房門,而後緊緊地鎖上, 用手擰了擰, 確定關得嚴實了,才轉過身來。
她緩緩褪去自己罩在外面的衣衫,側著身子,將自己的後頸對著鏡子。
浴室中鏡子前的燈光打得很足,她瞥眼望去,登時瞥見一群密密麻麻的草莓印兒, 深深淺淺,大小不一。
從細嫩潤白的脖頸兒上一路往下鋪著,最後落入她的衣領裡, 顯眼又招人, 若不是有她披散著的烏發遮掩著,絕對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場景, 被人撞見了得有多尷尬。
邊梨望了一會兒, 將上衣盡數脫掉, 再往鏡子中覷,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不僅僅是她光滑的後背, 頸側, 鎖骨周圍,胸前都是密密麻麻的紅印兒, 隻是撂過去這麼一眼,也能感受得到種上去之時的火熱,被人疼愛的痕跡顯而易見。
邊梨暗自腹誹了幾句,抬眸,卻見那鏡中的人兒,桃腮泛粉,面頰紅得能滴血。身子柔柔地舒展著,長卷黑亮的秀發,末梢帶著翹,凌亂地散在雪背上,一副妖娆的小狐狸模樣,擰著身,媚眼含春。
羞惱過後,邊梨腦海中湧上來的不是赧意,全然充斥著的,都是賀雲醒埋首起伏之間,不停啜弄咂摸的模樣。還有他清冽又火熱的擁抱與氣息,雖是兩個極端,卻盡顯迷人。
邊梨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飽脹酸澀之感,倒也不是累的,而是花瓣初初綻放之時,沾染露水的所要承受之重。
她已經不是青澀的桃子了,飽滿到隻要輕輕的一戳,便能溢出桃子汁來。
這種煩擾人情緒的感覺湧上來,卻又不是全然的抵觸。
大抵,這就是傳說中的,甜蜜的煩惱吧。
邊梨又靜靜地盯了一會兒鏡子,穿好衣服才走了出去。
她今天回來得晚,賀雲醒本來剛開始說給她帶了禮物,後來見她忙,自己又臨時有事,就延後了。
左右現在無事幹,邊梨四處晃悠,頗有點像遊魂。
她幹脆撇開臥室的房門,往客廳裡走。
偌大的客廳裡杵著一道人影,是邊梨好久不見的應雪來。昨晚她就回來了,但是一直在閣樓補眠,中途也沒有下來過,邊梨都沒碰見她。
她三兩步坐到應雪來旁邊,說道,“你可算是出現了,老鼠會打洞,來來也要冒個頭。”
應雪來難得偷闲,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雙腿搭在一旁的塌上,姿態隨意中帶著優雅。聽到邊梨問她話,她才緩緩抬眼。
“你說誰老鼠呢?”說完,應雪來不輕不重地敲了她一下,又補了一句,“我這幾天有個小假期,可以休息休息,然後接下來有新的劇,大概有四個月都不會在宿舍裡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邊梨搶過一旁的抱枕,哼了聲,“得了吧,客套話誰不會說啊,你就算在,也沒照顧過我好吧。”
應雪來清豔的臉上出現淡淡的笑意,“照顧你的人多了去了,小姑娘可不能太貪心啊。”
她不說還好,一提到“照顧”兩個字,邊梨就渾身不對勁,腦海裡驀地蹿上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