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靠譜,長得又俊。
以前覺得冷,眼下看小伙子對邊梨,也不算是一張完完全全的冰塊臉嘛。
這樣看來,其實冷也有冷的好處。
他隨口便開始吟詩作對,道盡無限感慨了似的,“月色當空,喝酒人停杯作對。”
賀雲醒朝著開紹老師微微頷首,輕描淡寫道,“現在沒有月亮。”
開紹老師下意識朝天邊望過去,一輪月亮也無,更別說是啥喝酒人了,暗喻的意思無從一一比照。
他罕見地沉默了。
瞅見開老師離去的瀟灑背影,邊梨湊了過來,“厲害诶,還是你有辦法,能把話多的開老師氣走。”
賀雲醒低眼睇過來,眉目舒展開來,竟有幾分和煦,“也僅限於此了。”
邊梨屏息,耳邊有樹間的蟬鳴聲卷過,她聽了會兒,小聲回應他,“為什麼啊?”
賀雲醒側臉轉過去,專心致志地尋泥鰍,而後不緊不慢地說,“比如我對你,完全沒有辦法。”
邊梨臉一紅,別開眼。
其實她喜歡的,就是賀雲醒用這種不緊不慢的腔調說話,慵懶到性感,迷人而不自知,也不過分自大吹氣,這是她最欣賞的。
“不過有一點你錯了,我還有更厲害的。”賀雲醒話說完,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更厲害的?”思緒被拉回來,邊梨讓他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給引出了好奇心。
“對。”賀雲醒嘴角微勾,“當了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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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鰍收獲頗豐,然而邊梨心心念念的要贏卻沒成功。
兩人到後來一直在偷摸互動,不停地在說話,有偷懶的嫌疑。
邊梨是來好好努力表現的,這般情形,顯得有點不務正業。
賀雲醒倒是絲毫不在意,按照他的話來講,要不是有邊梨,這檔節目他還不一定會接。
不過兩人在最後的期限裡抓了不少泥鰍,雖然沒能和其他人比,也算是挽回了一點邊梨心中的愧疚感。
師母已經睡醒了,活動活動筋骨正在廚房裡備飯,準備燒菜。
開紹老師看時間還早,讓大家一起去洗澡,導演組隨後吩咐了每個人,要錄分鏡頭,給了他們將近二十分鍾的時間,到點記得來集合。
男女生的浴室是隔開的,四個男生用一間,兩個女生用一間,二十分鍾已經是極大的寬容了,要是能夠安排好,便十分得綽綽有餘。
甄夕當初搶著要割草,隻是因為不想沾染到泥。奈何野菜收割也是十分艱難的任務,雖沒有弄髒,卻是滿身的草味。
她當時穿的那件專門用來割草的衣服將人裹得嚴嚴實實,壓根不用洗澡,也不用換衣服。
然而甄夕搶先進了浴室,邊梨隻能在門外等。她也沒想著和甄夕搶,幹脆就摳手指玩兒,以此來消耗打發時間。
男生浴室那邊陸續結束了,甄夕還在繼續。
邊梨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猛地一抬頭,看向對面牆上的鬧鍾。
一眨眼,竟然已經過去了十二分鍾。
她農作服還沒脫,剛才因為挖泥鰍,前前後後用了不少勁兒和力氣,此時此刻累到隻想用淋浴來緩解和放松。
邊梨湊上前,朝著裡面喊了一句,提醒裡面的人,語氣盡量地抑制住自己的脾氣,“甄夕,你好了嗎?隻剩下八分鍾了。”
過了許久,裡面才傳來回應,“我還在洗,你急什麼呀,你就等著唄。”
邊梨靜默兩秒,覺得自己倒霉透頂。
聽水聲,甄夕怕是要一直洗到最後了。
她獨自在這兒喪,面前砸過來一道陰影。
賀雲醒應該是剛洗完,穿著簡簡單單的休闲服,膚色冷白,眉眼冷寂。
額前的黑發微湿,滴下來幾滴水珠,順延著他線條流暢的側臉,挺直的鼻梁,一路沒入衣襟中,滲進精致的半截鎖骨。
“怎麼還沒去洗?”他修長的手裡拎著毛巾,開口柔聲聞道。
邊梨覺得自己近來真是被哄得有恃無恐,也越來越容易感到憋屈。
不然為什麼賀雲醒一問,她就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鼻尖兒狠狠地一酸,邊梨帶著點兒小埋怨撒嬌,“沒搶到嘛,她洗得太久了,我估計是來不及洗了,馬上又要集合了。”
浴室附近隻有洗漱臺有攝像頭,而這兒為了保護藝人隱私,是沒有放任何拍攝設施的。
賀雲醒沒忍,也不想忍。
他將毛巾掛在一旁,而後走上前,微微彎腰,捏了捏邊梨的臉兒,而後在她唇邊嘬了嘬,“好了別生氣了,你過來,跟著我。”
邊梨被他的手握著,浮躁的心登時安定下來。順著他的牽引,乖乖地跟著他的步伐。
賀雲醒拉著她在一道簾子前停下,“進去吧,現在開始洗還來得及。”
邊梨看著,露出疑惑來,“啊?不要告訴我這兒就是你們的浴室。”
節目組夠偏心,女生是浴室,不算小。男生就隻是簡易地搭了個架子,臨時掛了一道簡易的簾子,就當是做了阻擋和遮蔽。
賀雲醒聽了邊梨的問話,點點頭,“他們都洗完了,沒人來,我就在外面守著你,進去吧。”
邊梨隻覺得心尖兒被烘得帶了蜜,像是裹了輕盈的棉花糖,拉出來的每一分每一寸糖絲兒,都帶著甜。
“那我進去了?”邊梨抬眸望著她。
賀雲醒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邁進去前,邊梨踮起腳尖,在他臉側,“啵”地一聲親了一口。
趁著賀雲醒愣神的檔口,邊梨直接拉上了那道簾子,同時也遮住了自己鼓鼓作響的心跳聲。
然而邊梨實在是高估了賀雲醒。
就在她剛把外層的農作服撥掉的時候,那道簾子猛地劃出被拉開的聲音,隨後“嗖”地一聲,復又被拉上。
邊梨後背貼上來一個人,若有若無的氣息就噴灑在耳側。
她“呀”了一聲,又驚又羞,“你不是說在外面守著嗎?”
“在裡面守著也一樣的。”他艱難開口,嗓音晦澀無比,“更安全不是嗎,沒人盯著我們。”
邊梨幾乎要被他的強詞奪理攻陷了。
賀雲醒手下用力,把邊梨的身子掰轉了過來,抱在懷裡,而後額頭抵住她的額頭,相觸相依。眸中似雨後雲霧凝聚,清清凌凌的,仿佛能把人的魂吸進去。
“我剛剛就想吻你了。”他說著,湊地越來越近,身上的清冽氣息鋪天蓋地圈了過來。
賀雲醒近乎痴痴地呢喃,“但我現在忍不了了。”
“喂……時間……時間要來不及了。”邊梨被他死死地圈住,沉迷又抗拒,渾身都發軟。
賀雲醒掐住她下巴,輕輕摩挲,斂眸看她,“來不及也得親。”
作者有話要說:
邊肥肥:那快點!(打發人的語氣)
賀賤賤:不可能。
第48章 每一分甜
邊梨幾欲融化在他的懷裡, 迷蒙之中還記得反抗,雙手抵住他寬勁的肩, “沒有幾分鍾了啊……不行……我要洗。”
她驀地想起自己被他摸過的頭。
賀雲醒置若罔聞,熱燙的氣息烙印在她的嘴角, 一小片一小片地嘬。
還沒正式開始邊梨就已經開始頭暈腦脹, 暈暈乎乎之中,小聲答應了,“那你……那你快點……”
“不可能。”賀雲醒以吻封緘,直接印上她嬌嫩的唇瓣,輾轉廝磨。
邊梨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支支吾吾地出聲中, 徹底放棄了反抗。
因著賀雲醒,她真的體驗到了太多接近離經叛道的事情。
兩人的感情隱在暗處,卻是燃燒彌漫著滔天的大火, 黑暗中搖曳生光。
都是年少氣盛的年紀, 隻是初初沾染到了一絲的情愛,便奮不顧身地投入其中, 一次又一次地探尋。
邊梨鼻尖彌漫著賀雲醒身上清冽的味道, 感受到他隱藏在唇齒相依之間的迷戀, 隻是稍稍設想,整個人便陷入了光怪陸離的怪圈。
如果是這樣, 也沒什麼不好。
她願意和他, 共赴沉淪。
一吻作罷,賀雲醒撈起她, 纏著她不願意離去。
邊梨小腦袋靠在他肩上,“好了,這下我感覺徹底洗不成了。”
賀雲醒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撫,“沒事,我過去和節目組溝通,再多給點時間,他們不會這麼苛刻。”
邊梨雙眸水水的,被賀雲醒抱起,腳尖微微離地,眼下正懶懶地在他肩頭磨蹭。賀雲醒自己為自己討了便宜,現在的語氣倒是一本正經了。
她哼哼兩聲,享受彼此之間的親昵。
“你以為你是投資這個節目的啊,還溝通,我隨便找個時間好了,要是有空我就再回來洗。沒空的話……其實也還好,我裡面的衣服倒是不髒。”
她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下田穿農作服就是為了防髒的,此時此刻將沾滿泥濘的衣服脫了,裡面還是幹幹淨淨的。
隻不過,一切都完好無損。
除了她被賀雲醒拍過的,沾滿了泥土氣息的腦袋。
虧他還能毫不介意地抱著。
還要湊在她頭側,脖頸兒處亂蹭。
“說到這兒,都怪你,你看我的頭。”邊梨氣鼓鼓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指尖指著自己的頭發,一副秋後算帳的模樣。
賀雲醒此刻餍足,倒也不想和小姑娘計較這麼多,
他拍了拍她的頭,神情淡淡的,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帶著愉悅,“怪什麼?我又不嫌棄。”
說著,他又拍了兩下。
邊梨躲了躲,沒躲開,而後抬腿,輕輕地踢了他一腳。
“好了收拾收拾,我們出去吧,記得啊,要先後分開走。”邊梨推了推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亂的衣襟。
賀雲醒紋絲不動,任她推搡,“沒事,你繼續洗,我去說。”
邊梨哭笑不得,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