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琵琶了?”
“嗯。”
他淡淡應了聲,冷白指尖翻頁,說看完這幾篇文章。
霓音微愣,沒想到這人一反常態,還有看文章的耐性??
她回神輕輕應了聲,走去桌前擺弄玫瑰。
這人下午那麼著急,現在怎麼這麼淡定……
是不是又在故意套路她……
她想到下午的計劃,心猿意馬等了他半晌,見他還在看雜志,便壓下羞澀主動走過去:“賀行嶼,你看完了嗎?”
他掀起眼皮看她,“怎麼了?”
霓音故作隨意嘟囔:“沒有,我剛好今天累了,想泡個澡,你要嗎,要的話我就去放水。”
他壓下眼底滑過的情緒:
“一起麼?”
霓音耳垂顏色加深:“都行,看你……”
男人應了聲,霓音走去浴室,很快水池裡積蓄溫水,過了會兒她走出來:“水放好了。”
賀行嶼起身拉住她,霓音卻沒走,溫吞拒絕:“你先泡,我等等。”
“怎麼了。”
Advertisement
“我……我有面膜沒拿……”
他無聲勾唇。
小姑娘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殊不知他有多了解她,剛才他感受到她藏有心事,故意慢條斯理看著雜志,想看看她要折騰什麼。
他聞言,強壓的心火已然在熊熊翻滾,忍住把她扛起抱進去的衝動:“好,我先去。”
賀行嶼走去浴室,襯衣解下,踏進中央的圓形浴池,慵懶坐下。
眼前飄散著淡淡霧氣,清甜的玫瑰甜香是旁邊所點香薰散發的味道,彌漫在鼻息,和小姑娘身上的很像。
他靠著浴池,已然翹首以待。
半晌,浴室的門終於打開。
他轉頭看去,霓音進入眼簾。
女人個子高挑,如瀑的黑發绾起,露出面容白若凝脂,雙瞳剪水,長腿纖細白皙,好似月下的一灣荷塘,拂開水面朦朧的青霧,一朵荷花亭亭盛開在河面,姣姣盈盈的月光傾灑而上。
她披著浴袍,朝他走來,眼尾掛著一抹胭粉,又嬌又柔。
走到浴池旁邊,她忍著羞意,故作自然扯了浴袍帶子,外衣掉落在地,霎時間裡頭比春天更明豔動人的景象乍現。
她一身黑色吊帶蕾si裙,衣服明顯是經過精心設計,該遮的地方都沒遮,再加上她從小被嬌養到大,軟糯的肌膚尋不見瑕疵,透著白皙雪光。
柳面桃腰,近乎豔冶,朦朧的那層輕紗揭開後,是攝魄奪魂的震撼。
這一幕,對賀行嶼來說是何等衝擊。
如導彈精準摧毀所有的自制和理智。
——賀行嶼怎麼也沒想到,小姑娘準備的是這個。
她踏進浴池,對上他的目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把拉了過去。
……她本來還醞釀了半天如何勾他。
他著急到壓根沒讓她表現的機會。
池面瞬間蕩開水花,她跌坐進他懷中,輕叫了聲,攀住他肩膀,男人鎖住她腰,直直看著她:
“不是說要拿面膜?這才是目的?”
溫水漫過半身,霓音臉頰被蒸騰而上的水汽燻紅,自帶一股撩人感,輕聲問:
“你、你不喜歡嗎?”
把她往挑起之處按,他氣息沉沉,薄唇貼在她耳邊,嗓音沙啞:“你說我喜不喜歡?”
他都快爆炸了。
霓音主動如小蛇湊過去,又甜又媚:“你喜歡就好……”
很快她下巴被掐住,男人的氣息重重席卷而來,封住她呼吸,掌心在深海中探遊,水面之下的暗昧隻有她知道。
一點點崩塌陷淪,半晌城門失守,霓音靠在他懷中,大腦催迷,心跳如離弦的箭,任由他胡作非為。
汲取她口腔的清甜,賀行嶼肌肉發熱,把她箍得更緊,“剛剛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
“什麼……”
“故意裝作在看雜志,等你找我。”天知道,他剛剛有怎樣的自制力。
霓音臉紅嗔他壞。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他吃素了一個月,如今怎麼可能忍得住。
他星星點點的吻落下,低聲問:“什麼時候買的這衣服?”
“不是我買的……”她軟綿綿哼,“還記得嗎,是棠棠之前送的……暖床禮物……”
賀行嶼記起,揶揄:“你當時不是吵著鬧著要要扔麼?現在開始用它了?”
“……”
當時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誰能想到後面她和賀行嶼這方面的生活如此甜蜜……
霓音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之前不是答應過你,等你傷了再補償你嗎?我說話算話的。”
賀行嶼看向她,攏起漆黑眼尾:
“那今晚一整晚都得說話算數。”
霓音後腦勺被扣住,他再度吻了過來。
氣息攪弄,思念伴隨這段時間壓著的念想同時在心底迸發,他們都期盼已久,難以自已。
霓音閉上眼,主動環住他的寬肩,嬌柔的身子如同被他完全納入羽翼之下。
很快,霓音聽到布帛撕開的聲音,她瞪大眼睛。
這人怎麼……
賀行嶼力氣極大,惹她臉頰通紅,男人吻如流連忘返而下,霓音身子微微後傾,仰起臉像是一條竭力尋找新鮮空氣的小魚,男人迅猛如獸的攻擊性好似飓風掀起狂浪,清楚知道哪裡是小姑娘寶藏的最豐富處。
光影在水面撒著淺金色。
時間一秒一分被揉碎打爛。
不知過了多久,賀行嶼起身去拿了東西回來,坐到浴池中,重新摟住小姑娘:
“寶寶,面對面坐在我身上,嗯?”
她眼眸一顫,他身子慵懶往後靠:“不是要補償,不是該主動點?”
“……”
幾秒後小兔子洇紅著眸,攀住他的肩膀。
找到支點建造高塔,霓音抱著他,聲音壓不住,幾秒後他薄熱的氣息逼近,帶著淡淡笑意:
“交給你,自己來玩。”
霓音猶豫著,還是拿過了主動權。
世界秩序顛亂。
一開始以為是微風下的波光粼粼。
到後來,雲層加厚,大雨降下,狂風搖浪中,小船快要傾覆。
賀行嶼看著小姑娘為了他一點點變了模樣,眼底漆黑瘋欲,滿足感湧上心頭。
到最後她沒了力氣,在他耳邊小聲撒嬌,賀行嶼才拿過主動權,徹底掀起塵封已久的念想。
久違的他,久違的他帶給她的窒息。
像隻衝出牢籠的野獸,一口咬破小白兔的血管,男人眼尾深紅,bao發力驚人的厲害。
池水四濺。
光影也迅速蒙上霧氣。
霓音驟然失聲,指尖快要掐進他肉裡,掉下眼淚來。
她討饒,半晌賀行嶼堪堪停下,抱著她利落站起身,隨手扯過旁邊臺面上的浴巾給她裹上,轉身往房間裡走去。
她疑惑,賀行嶼咬著她耳垂,在她耳邊故意說了一句話,惹來她面色更加酡紅。
他說,在水裡,看不出她為他怎樣動/情。
可明明她緋紅的臉,甜媚破碎的嬌音,緊緊抱著他貼近,都足以說明一切。
曠別已久,倆人狀態都格外好。
臥室裡隻開了一盞小燈,細密的空氣裡流淌著絲絲縷縷清新的玫瑰花香。
霓音卷著水汽的白皙身子落進柔軟中,賀行嶼傾身,餘光落到床頭擺著的那個朱麗葉玫瑰木雕,俯身吻她,突然溫柔。
過了會兒他停下,輕撫她臉頰,獨獨裝著她的黑眸赤深,一點點染上猩紅。
霓音見他這樣,“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嗓音低啞:“上天是公平的,從前有那麼多痛苦,還好,他最後給了我一個你。”
她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歡喜。
霓音眼眶微酸,與他對視:“你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當吻落下,賀行嶼將她再度拋到空中:
“以後最愛我,對麼?”
霓音緊緊抱著他,承接他全部愛意,無比確信又堅定:“嗯,隻愛你,最愛你……”
窗外暗夜流動。
一隅天地隻剩下彼此。
賀行嶼吻上她眉間:“你是我的,別人再也搶不走。”
-
一夜難眠。
翌日,直至天邊翻起了魚肚白,糜色消散,臥室徹底歸於平靜。
幾乎是一夜,從浴室出來,霓音餍足而昏昏欲睡地被男人抱著,眼皮子都睜不開。
幾個小時後,太陽升起。
湖藍天色落下淺淺日光。
五月初,天氣由春入夏,後院的西府海棠盛開,枝繁葉茂,在日光下如抹了層油綠,霓園的玫瑰園中許多花也盛開了。
日上三竿時,霓音終於睡醒。
各自忍了多日,加上知道了所有遺憾錯過的過往,倆人昨晚都沒什麼理智可言,霓音也全然放下羞澀,毫不掩飾主動回應,他想要什麼,她都給。
突然了新時長和新次數,男人極壞,還哄著小姑娘把另外兩套白色和粉色的穿起來,結果這兩件和第一件的下場一樣,全部戰損。
壓抑多年的情意如今全被她知曉,他無需再隱藏,好在他無論兇烈,小姑娘都能以溫柔承接回饋,倆人契合無比。
醒來,霓音翻身伸了個懶腰,如小奶貓的嬌聲落到臥室隔壁的小書房裡,很快男人走來:
“醒了?”
霓音黏人抱住他:“老公早……”
她睡醒抱著他,甜甜說早安,這樣的畫面,是他曾經不敢奢望的畫面,如今竟然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