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音呆住,沒想到他還用這個號。
她回復說是,男人道:【我正好回老宅,中午帶你一起回去。】
霓音:【貓貓點頭.ipg】
他倆這裝不認識,頗有種暗暗碰頭的感覺。
霓音:【四哥,我以為你都不用這個號了,還以為你都把我刪了。】
HXY:【同感。】
唔……
那她之前是不敢聯系他嘛。
她發了個小胖臉探頭的表情:【以後常聯系。】
過了會兒,那頭回道:【嗯,這是生活號,我平時不發朋友圈。】
霓音點開他朋友圈,空空如也。
這生活號可一點都不生活……
半小時後,代言順利拍攝完,賀行嶼的助理褚梁前來找她,說賀總還在開會,他先帶她去辦公室。
霓音讓隨行的人先回去,跟著褚梁到達頂層。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賀行嶼的辦公室,偌大的空間有觀影室、休息室、甚至還有打高爾夫的地方,大面的落地窗視野開闊,收攬京市最繁華的景觀,足以看出賀行嶼的位高權重。
褚梁給霓音送上熱茶:“霓小姐,你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賀總讓你在這裡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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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
褚梁走出辦公室,就有工作人員圍上前八卦,這可是第一次有女人可以獨自待在賀總辦公室裡,甚至還讓賀總推遲了下午的行程。
“褚哥,霓音到底是大Boss是什麼人啊?”
什麼人?
當然是……心尖上最寶貝的那位。
褚梁笑了笑,面色一秒鍾恢復冷淡:“別八卦,賀總交代管好嘴巴,否則後果自負。”
此刻不知被人好奇的霓音在辦公室隨意逛著,她還是第一次走進賀行嶼平時工作的地方。
走到窗前,她看到對面自家同樣聳入雲霄的明恆集團。
要是沒入圈,她估計正坐在裡面上班呢……
如今父親也松口,讓她先在圈裡玩幾年,累了再回去繼承家業。
坐到沙發上,她翻看著金融雜志,百無聊賴等賀行嶼,過了會兒手機進來夏千棠的電話。
這幾天夏千棠領著團隊成員去外地團建了,此刻飛機剛落地,“寶貝,好幾天沒見,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啊?”
“中午不行,我要去看賀爺爺。”
夏千棠哼唧說好可惜,倆人闲聊著,“這幾天你怎麼樣啊?和宋詹和好了嗎?”
霓音走到落地窗邊,“棠棠,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
“你決定好啦?!”
在閨蜜面前,霓音卸下防備,和那頭講起這幾天發生的始末。
夏千棠以為宋詹隻是工作忙忽略霓音,沒想到他做的事更過分,霓音回想起從前種種,苦澀不受控湧上心頭:
“如果在戀愛中,你被一個人熱烈地愛著,是一定能夠感覺到的。棠棠你說得對,哪有那麼多借口,隻是他沒那麼不喜歡我罷了。”
夏千棠又氣又心疼:“是他配不上你的喜歡,你堂堂名門千金,光鮮亮麗的女明星,多少男的排隊追你,他算什麼東西,咱們不要了,不稀罕知道嗎?!”
霓音眼眶微紅:“我知道,所以這次不管他怎麼說,我都不會再回頭了。”
夏千棠安撫她,說等見面再說,聊了許久,霓音掛了電話,情緒低落如下雨後潮湿的苔藓,垂著眼,忽而聽到旁邊傳來聲音:
“分手了?”
低沉的男聲把她思緒抓回現實。
霓音倏地轉眸,看到三米開外的賀行嶼。
不知男人何時開完會回來了,落地窗前,他身上灑下明黃日光,看向她的鏡片下的黑眸幽深如墨。
像是萬千思緒被壓抑,在平靜的湖面下暗湧。
看到他,她忙偏首掩飾情緒,輕聲應。
她低著頭,就見賀行嶼走來,遞來條深藍色手帕遞來,淡聲調侃:
“不是你甩了別人?哭什麼?”
在他面前,她莫名鼻尖更酸,癟嘴:
“我才沒有……”
男人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替她擋住外頭刺眼的日光,他看著女人湿漉漉的眼眶,眼底深冷:
“他讓你受委屈了?”
第11章 小粉兔
男人的話落在耳邊,霓音的心口像是戳了個洞。
她輕搖搖頭,如蝶翅的細睫扇動:“我隻是到現在才知道,他當初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和我在一起的,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沉溺在幻想裡,太傻了。”
賀行嶼看著她湿了眼眶,黑眸熾烈翻滾。
霓音自嘲扯唇:“過去的兩年毫無意義,我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幾秒後,一張手帕遞到她面前,沙啞男聲落下:
“不要責怪自己,這是他的錯,不是你的。”
她眼波微動,就聽他道:
“不想要那就丟了。”
“這樣的感情有什麼留戀的必要?”
霓音心河泛起漣漪,手臂被攥住,隨後被他帶到沙發坐下。
賀行嶼倒了杯熱飲,霓音接過,平復著情緒,他安靜在一旁坐著,過了會兒聲音傳來,“好些了麼。”
她點點頭,“我沒什麼事了,就是一時情緒上頭。”
賀行嶼走去一旁,回來時遞給她一個白色禮袋:“給你的。”
“這是什麼?”
“前幾天出差了,還沒恭喜你獲獎。”
霓音疑惑拿出裡頭的盒子,看到竟然是一支青白玉雕的蝴蝶發簪。
發簪玉質通透,觸手生溫,纖細修長的簪尾上蝴蝶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翩翩起舞。
這發簪太出名,霓音認得,詫異抬頭看他:“這是雲水梨園的發簪嗎……”
雲水梨園是京市玉簪中的頂級品牌,這支發簪是它們家的典藏珍品,向來不對外售賣。
賀行嶼神色淡淡:“上周剛好去參加他們的拍賣會,覺得適合你就隨手拍下。”
這樣一支典藏發簪不知價格要炒到多高,竟是被他拿下,霓音莫名想到那次拍賣會上男人拍玫瑰胸針時的強勢。
“願你如自己所願,破繭成蝶,展翅高飛。”
男人看向她,嗓音如大提琴般低醇。
霓音看著發簪上的蝴蝶,聞言心間衝擊上暖意,對上他眼,彎起唇畔:“謝謝四哥。”
在辦公室坐了會兒,眼瞧著正午了,賀行嶼帶著霓音離開集團,去往賀府。
老爺子喜靜又喜山水,所以賀家在京市近郊建了個龐大的中式園林,平時子女在外,老爺子獨自在家,隻有佣人陪著。
走進老宅,賀中安已經等候,霓音上前親熱喚人,老頭子見到她高興不已,看向賀行嶼,疑惑:
“怎麼,你們是一起來的?”
霓音:“我剛好到森瑞拍廣告,四哥捎我一起過來的。”
“原來如此,來來來來,我們去吃飯……”
霓音攙扶著拄拐杖的賀中安去往餐廳,在桌前坐下,一桌菜式豐盛,都是霓音愛吃的,她自小在這兒如同在自己家,廚師都知道她口味。
老爺子招呼她多吃點:“我聽你媽說你最近拍戲忙,果然看著都瘦了一圈,要那麼辛苦做什麼?”
霓音笑:“我們年輕人吃點苦沒事,倒是您要注意點身體,來時路上聽四哥說您最近老不按時吃藥,高血壓又犯了,以後可不能這樣。”
賀中安感慨說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是啊,所以年輕時候還是要保管好身體,不能光顧事業。”
這時賀行嶼接到工作電話,走去一旁接著,老爺子朝霓音嘀咕:“你看看,忙得停不下來。”
“四哥要管理那麼大的公司,確實事務繁重。”
賀中安氣得哼唧:“我跟你說,這臭小子一心撲在事業上,給他介紹女孩子,一個都不搭理,搞不好他是什麼現在很流行的不婚主義,音音,你有空幫我試探試探他口風,看看到底他是怎麼想的。”
霓音想到拍賣會上的那枚玫瑰胸針。
賀行嶼難道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霓音能理解長輩傳統的觀念,含笑道:“好,爺爺您別著急,四哥畢竟還年輕嘛。”
“他這個年紀,結婚剛剛好……”
那頭打完電話回來,就見賀中安看著他在嘀咕什麼,霓音眉眼彎彎被逗笑。
“你們在說什麼?”
賀中安輕哼,也不藏著掖著:“我說,你要是把對工作十分之一的熱情拿來談戀愛,我現在曾孫都抱兩個了。”
賀行嶼坐下,懶洋洋言:“為您好,小孩兒太鬧騰,您精力吃不消。”
“……”
老爺子睨他:“少拿我說事兒,我跟你說要多接觸接觸女孩子,你有沒有放在心上?我上次和你說的溫氏集團董事長的孫女,聽說那女孩子很中意你,想認識你好久了,你加上人家沒有?聊得怎麼樣?”
霓音聞言,抬起八卦的目光偷偷落向賀行嶼,隻見男人漠然出聲:“沒怎樣,沒加。”
老爺子語噎:“那、那之前和你說的顧家那位小千金呢?那姑娘也優秀。”
“不感興趣。”
“……還有趙家千金呢?或者是我周二推給你的那個張家千金呢?”
“都不感興趣。”
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你故意氣我啊?怎麼哪個都不感興趣?!”
“您當這是上街買菜?挑一個算一個?”
“嘿,你眼光這麼挑,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男人眼波隨著舀著的湯泛起漣漪,幾秒後慢條斯理開口:“漂亮的,溫柔的,開朗愛笑的。”
“……我給你介紹的這裡面哪個不漂亮不溫柔不開朗?”
“沒眼緣。”
“……”
得,又開始和他扯眼緣了。
老頭子氣結:“自己的事一點都不上心,你看看人家音音,人家和男朋友在一起這麼久了,馬上就要談婚論嫁了,你再看看你!”
正感興趣看著爺孫倆拌嘴的霓音被猝不及防cue到,愣了愣,弱弱道:
“沒有爺爺,我和他分手了。”
老爺子呆住。
“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