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立:哦。】
......哦!
所以哪怕是重復的疊音,都不行了是嗎。
宋祁深是從哪兒學來的這般護妻的技巧。
極度引起了眾人的不適。
【林焰之:你個狗比,我小名就叫這個,你是不是要搞特殊,要搞我,那我告訴你,完全沒門!】
【蕭立: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小名?】
【周允行:你懂什麼,鶯鶯還是燕燕那裡,不就喊他這個,這是人家的小情.趣。】
【林焰之:這特麼是重點嗎?難道不是宋祁深這個雙標逼。】
林焰之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而後隨著自己的心願,排除眾難,對宋祁深進行全方位的討伐,以及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批.判。
微信群裡一條條彈出來的,佔滿整個屏幕的,都是林焰之的消息。
他打字打得手都要抽筋,但他驚奇的發現。
宋祁深就跟躺屍一般,一聲不吭。
連個句號也沒奢侈一下。
什麼也沒發。
過了幾秒,再怎麼遲鈍,林焰之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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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根不是宋祁深理不理人的事兒。
微信裡的(4/4)直接變成了(3/3)。
宋祁深這個狗比!他!退!群!了!!
·
宋祁深退了微信,才發現世界一片清淨。
千栀這時候給他發了個表示一切都好的小表情包,他等會兒還要工作,就沒再叨擾回去,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將那個小表情包存了下來。
而有關她去林清來手下實習的事兒。
宋祁深並沒打算提。
相信也好,不想提也罷。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一次實習的機會,予她來說,很是重要。
但不提卻並不意味著一切就這麼雲淡風輕地撂過來了。翻篇是不可能的,但一直緊揪著不放,就有點討厭了。
凡事講究一個度,過猶則不及。
有林氏這層關系在,有人可以照拂和指導,對於小姑娘日後的發展都有大大的好處。這可是明擺著的。
何樂而不為。
這樣一番動作之後,手機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宋祁深瞥了眼彈出來的備注,還是接了。
“喂?”
宋祁深指尖拎著個筆,百無聊賴地從指間轉著。
這時候,他也沒繼續坐著。
隻是站直,一條長腿半曲起,稍稍懟著身後的辦公桌。
午後白日,高樓聳立。
男人修長的身影迎著光,面對著宋氏頂層的落地窗,那裡有亮自外泄入,將他清癯的面龐分割成或明或昧的兩半。
然而這般景象沒能保持太久。
下一秒,從手機聽筒裡傳來的聲響,打破了美好的一切。
“寶貝兒子!”
宋母的聲音隔著一層傳遞工具,仍是清晰又昂揚地傳了過來,宛若開了免提一般。
“媽。”宋祁深語氣帶著點無奈。
“再過不久我和你爸就回來了,怎麼樣,最近累不累啊?”
宋母狀似關懷地來了這麼句。
宋祁深剛想回答一句“沒什麼累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利落幹脆地截了胡。
“我們大概下下周回來,也就十幾天,記得來接我們啊。”宋母笑吟吟的,不給宋祁深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補充了一句——
“哎對,媽也知道你不累,哈哈,這次我們在外面玩的好像有點久,這次回鄞城,準備待久點啦。”
宋祁深:“.........”
他略微垂眼,仔細地琢磨了那句“玩的好像有點久”。
事實上,宋家父母從很久之前開始,就四處遊跡,環遊世界。
他們活得並不像那些隻會揮霍的豪門,一輩子都在爭權和奪家產中度過。
恰恰相反,宋父和宋母向往和熱愛自由。
但自由是多麼難以追隨的事情,這其中,肯定要付出相應的時間和精力,而宋祁深自小便是個很有主見的,讓人很是放心。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宋祁深的童年和千栀差不多,他並沒有多少父母的陪伴,身邊教導他的,待他嚴厲又親和的,唯有宋老爺子。
但性子使然,加之宋祁深心思上又少了那麼點彎繞,他也就不曾去細想過。
以至於在父母陪伴這件事上,也抱著差不多的看法,並不強求。
因此,宋祁深和父母的關系,不算黏人的那種過分緊.密,也不算太過於冷漠的那種疏遠。
一切都剛剛好。
在宋老爺子身子還沒徹底垮之前,宋氏的行政大權,其實一直都緊緊地攥在老人家手裡。
而宋父也就是單單掛個名,沒有掌握實權,宋老爺子雖有心將宋氏交給他,奈何宋父壓根沒有這方面的志向。
既然宋父不想,那就是老爺子本人,也管不了。勸說無用,畢竟人家的心思壓根就沒有放在這上面,就是用繩索栓牢了也無用。
要說宋家族譜裡,將一些表親兄弟都算進去,這樣單單挑出來的,唯有宋祁深和宋老爺子的性子,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表面上看起來清風霽月,清越疏朗,矜貴不已。
其實內裡,則不然。
百年望族裡流動的血性,是牽連著的隱藏著的,也皆數刻在了骨子裡。
而每一分一毫,每一寸一刻,都像是葉子上的脈絡,雖同緣,但卻分有不同,延伸開來的路線覆蓋遍野,生來掠奪。
這樣就注定了,他是至高臺上的絕對掌控者。
宋祁深對於自己一系列的規劃,以及回國接管宋氏,也都做到了他自己所認的,每一步都盡在掌控之中。
而宋父在他之前,早就撂開了承擔宋氏業務的擔子。
不過雖然父子兩人的志向不同,但卻在某種程度上,起到了很好的平衡作用。
不容宋祁深細想,宋母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繼續說道,”其實這次回來我們也是想見見栀栀。每天抱著美麗小嬌妻,宋祁深,你也夠能藏啊!”
之前宋老爺子就繞著自家孫子要結婚的話題,在宋父宋母跟前提了不少次。
話題的內容多半是他身體不行了,想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宋祁深成家立業,不然他這顆心,是怎麼也放松不下來。
走馬觀花一般看了許多老爺子覺得合適的對象,宋母隻說再看看,再等等。
雖然知道宋祁深結婚肯定不能太倉促,內裡摻和著的,也有各方各面相互制約著的因素,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宋母雖然應了老人家的要求,總歸想著要稍微放緩點來。
但誰曾想到,沒多久,宋祁深和千栀領證的消息便跨過大洋彼岸,直接傳了過來。
在宋母看來,還真倉促了一回。
宋父宋母從當初那個中間的傳達者,變為了最後才能夠得知的“幸運者”。
其實宋祁深在之前就和他們提過一次,宋母雖然也知道點千父千母互相糾纏的那些事,但對這個小姑娘,還是很滿意的。
但誰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定下來了。
何著宋祁深壓根就沒提前通知過他們領證的事兒,你就說氣不氣人。
證領了就領了,她總不能改變這既定的事實。
宋母揣著擔憂,又擔心又有點害怕,自顧自焦慮了會兒,她顧忌的方面也多。
大概也是看起來太顧慮重重了,就被宋父這樣勸說——
“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見過他不願意還有人強迫他接受的樣子?你兒子就是這麼個性子,決定了就往前一步是一步,你也是鑽牛角尖了,這有什麼好焦慮的?”
“要是怕千家那小姑娘怎樣,那更不會了,小時候栀栀來我們家住,這兩人不也相安無事,或許冥冥之中就有安排了。祁深雖然往常和我們相處性子淡,但他向來都有擔當,婚姻的事兒,你就讓他自己處理。”
宋母耳邊被宋父叨叨這麼兩句,也就想開了。
是啊,自家兒子不讓人操心,也很有主見,那就隨他去。
隻不過她之前還打算要和自己的小兒媳婦視頻一下,但想到宋祁深那副死模樣,她硬是挺住了,也忍住了,而後就真的沒怎麼聯系這對年輕的小夫妻。
但在宋母這兒,她是故意給宋祁深冷臉的,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信息能不回就不回,即便回了,也隻寥寥幾個字兒,敷衍得很。
等到視角轉換到了宋祁深那兒,卻是半點漣漪和波動也沒有。
宋祁深不吃宋母那一套。
換而言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等了很久的宋母到頭來也沒等到自家兒子的服軟,連顆“糖棗”都沒分給她。
都這樣了,還得了?
那當然是要好好回來地教訓他了:)
一不做二不休,宋母直接訂了回來的機票。
“我藏什麼了?”宋祁深地嗓音娓娓傳來,將宋母從剛剛陷入的回憶裡剝離開來。
能藏什麼,藏嬌啊。
但宋母畢竟一把年紀了,也知道得在晚輩面前有點兒長輩的樣子,她也就沒有直說。
“你管呢,藏什麼你心裡門兒清好吧。”宋母將問題又原封不動地拋了回去,繼而說道,“不過兒子啊,這次我們回來,住哪兒呢?我看你新裝修好的那個南.........”
“宋宅。”宋祁深不假思索,直接脫口而出,“你們可以住在老宅那邊,周嫂一直在。”
這一回,被噎的,換成了宋母。
她剛想說的,是去宋祁深剛剛裝修好的南苑。
那麼大的地方,就不能有個多餘的房間?
但良好素養的促使,讓宋母忍著沒有鬧小脾性,於是她也沒立即答應,“再說吧。”
“咱們先聊重點,這次我和你爸回來啊,就準備一直待到年後了,等到我的小兒媳婦兒寒假放假了,我們就和你們倆一起去挪威看爺爺。”
宋母說著,越扯越遠,也越來越具體,“你們倆到時候在挪威的那場婚禮,得由我來操辦吧?還有親家母,我們可以一起設計。”
宋祁深不明白今天的宋母為何有這麼多話需要講,跟個話痨一般,按照往常來看,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在國外玩她的,他在國內工作他的。
也不怎麼聯系,母子關系“如屢薄冰”。
“媽,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議。”宋祁深盡心盡力地聽完了,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招算是暗示他很忙了,是要掛電話的意思。
“哼,不用你提,你爸現在催我呢,我馬上也要去滑翔了。”宋母說完以後,便利落地切斷了這通來電。
執著手機的宋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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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深至,鄞城也沒能召喚來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
雪景未到,千栀的期中考,倒是應溫而來。
隻不過因為千栀大分流以後專業的特殊性,筆試機考以及實驗室考,這三種考試方法,是早就齊齊備好了的。
反正愣是一樣也沒落下來,其他專業都沒香水設計這麼麻煩,得頭頭跑。
而涉及到考試內容,大致就是平常所學的基礎,順帶考驗一下學生現有的所掌握的設計實力,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動手實驗的能力。
期中考的復習周也就這麼一周,大部分學生都抱著臨時抱佛腳的態度,千栀也不例外,但因為到了大三以後,她覺悟夠高,將心思多花在了學習上。
所以她抱得,也就不那麼辛苦。
考試前一天,在實驗室的時候,千栀所在的小組突擊完最常規的準備實驗,開始聊天放輕松。
話題也從之前的學術,逐漸轉換為感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