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跟死對頭結婚後》, 本章共4405字, 更新于: 2024-11-01 12:47:04

眼見情況不對,梁暮臣追到樓上來,看著我滿滿當當的行李箱,從背後環著我的腰。


刺人的短發紮著我的面頰,我不由得有些閃躲。


腰間有力的手臂收攏了幾分,梁暮臣開口,語氣有些受傷。


「遲非晚,你這是在幹什麼?」


夜裏光線黯淡,隱約隻能看見他深雋的下頜線,我轉身,濕潤的唇瓣擦過他的耳垂,激得他微微一抖。


在這曖昧橫生的氣氛中,神色平靜無波地開口: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早早是誰?」


梁暮臣仍然避而不答。


我拿手指點了點他。


行,算你小子嘴硬。


我又不是傻子。


我的名字是遲非晚,非晚,不就是早嗎?


樓下傳來保姆的問詢聲,我毫不猶豫地把他推出了門外。


第二天一早,我拖著行李箱出門的時候,梁暮臣正在吃早餐。


「遲非晚你要去哪兒?」


我坦然道:「我離家出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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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微黯,薄唇抿成一道直線,盯著我看了半晌,才不情不願地說:


「那……早點回來。」


「看我心情吧。」


公司的保姆車已經停在門口,我毫不猶豫地轉身上車。


隔著車窗,我看見梁暮臣站在原地沒動,垂頭喪氣的,像隻被拋棄的小狗。


不由得輕輕笑了起來。


他裝什麼樣子,明明我簽在他公司名下,經紀人、助理也是他安排的。


這部戲開拍經紀人肯定早就跟他打過招呼了。


8


路途漫長,我坐在車裏重溫這個半年前都已經快翻爛了的劇本。


因為這部戲的題材問題,我跟李導簽了合同卻遲遲沒過審。


更因為我是新人,還跟李導簽了個第一次亮相的合約,導致這部戲被卡脖子後,我也隻能在家幹等著。


好在形勢有了新的變化,對於這類題材限制松動了一些,李導便馬不停蹄地召集團隊開拍。


時隔半年再見李導,寒暄過後,他讓我重新試一遍戲。


試的還是我之前把握不好的那一部分。


但這次李導看到我的表演非常滿意。


「原本還擔心你找不到這種自卑中強撐著自尊的感覺,現在看來,你進步很大啊,這半年沒白等。」


我低下頭,抿唇笑了笑。


這要多虧那群京圈二代的陪演了。


說實話,在我們家瀕臨破產之前,我過得順風順水,除了一個跟我針鋒相對的梁暮臣外,幾乎沒人敢給我找不痛快。


所以我從來沒有感受過被貶低,被奚落的感覺。


然而我接的這個角色是誤入上流社會的貧困生,在她成長起來之前,一直在富人面前強撐自己的自尊,殊不知,那些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看她像個笑話一樣。


最開始嘗試這個角色的時候,我找了很多相似案例學習,可讓李導看了我的表演,覺得還是差點意思。


直到我被一道道歧視的目光注視的時候,我才明白我的表演中差的是什麼。


是下意識的躲閃。


優渥的家世造就了我的自信,待人接物時不卑不亢,與人對話時毫不畏懼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想做什麼就去做。


可女主一輩子聽到了太多的否定和辱罵,她極度自卑之下強撐的自尊必然是紙老虎一樣的存在。


所以她在面對一些人和事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閃躲。


有了對角色更深刻的理解,再加上李導的指點,拍攝的過程還算順利。


隻是為防再出什麼意外,拍攝進程很趕,從早到晚,苦哈哈拍了一整天。


回酒店簡單洗漱完躺下,我的眼皮就累得睜不開了。


房間中設施簡陋,不比家中溫暖,我整個人縮進被子裏,迷迷糊糊中抱緊了一個熱源。


一覺睡醒,我才看清梁暮臣睡在我身側。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酒店,此時的他眼皮沉闔,倦慵疲憊地半躺著,呼吸清淺舒緩,淩亂的碎發蓋住額頭,看著竟有幾分乖巧。


我靜靜地看了他半晌,還是忍不住壞心思,故意捏住了他的鼻子。


梁暮臣掙扎著幽幽轉醒,我先聲奪人:


「你怎麼在我床上?」


梁暮臣僅心虛了一瞬,接著便理直氣壯地說:「你是我老婆,我不在我老婆床上在誰床上?」


我扯過外套披在肩上,沖他粲然一笑,道:「在早早的床上啊。」


梁暮臣被我的話一噎,想說什麼又在我一眨不眨的注視下咽了回去。


索性把被子拉過頭頂,埋頭裝死。


助理的敲門聲響起,我應了一聲連忙洗漱收拾完趕去做妝造。


到了片場的休息室,我瞇著眼睛小憩,任由化妝師在我臉上塗抹。


助理小葵在一旁敲手機敲得「噠噠」作響。


「昨天晚上梁暮臣什麼時候來的?」


「梁總淩晨三點到的,怕打擾你休息,就讓我給他開的門。」


我點了點她的額頭。


「小叛徒,昨天的小蛋糕白喂你了。」


小葵傻笑著看我,吐了吐舌頭。


妝化完後,小葵忙拿出早就買好的皮蛋瘦肉粥讓我趁機喝兩口。


我咬著吸管,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回過頭去,見到了這部戲的男主角,也是我的高中同學藺晨。


他在上學時期就被星探挖掘,如今更是家喻戶曉的影帝。


注意到我手指上的婚戒,藺晨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結婚了?」


我擺弄了兩下婚戒,笑得彎了下眼睛。


「對啊。」


空氣中靜了一瞬,藺晨強撐起笑臉道:


「真是想不到你會這麼早結婚。


「我記得當年跟你告白的時候,你說不會喜歡先喜歡上你的人,那樣沒有挑戰性。」


藺晨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又接了一句。


「我在來的路上還以為我還有機會呢!」


我目光微微放空,有些懷疑,我高中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


不過仔細回想,確實在記憶中翻到一些場景。


那時候看了一本小說,喜歡模仿裏面女主的一舉一動,覺得女主就喜歡挑戰不可能的態度很酷,我就拿著這一句話拒絕了一圈人。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尬得不堪回首。


小葵盯著面前這個想挖她們老闆墻角的男人。


如臨大敵般地站起來,阻隔了藺晨看向我的目光。


我看著小葵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心下想笑。


藺晨往旁邊繞了一步,還在等我的回答。


畢竟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合作,我跟藺晨留了點面子,委婉地說:「我們還有合作拍戲的機會。」


9


開拍以後,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如影隨形地跟著我。


拍完一幕後,我四下搜尋,果不其然看見了樹下熟悉的身影。


小葵一路小跑拿來外套,藺晨順手拿過想給我披上,小葵立馬緊張兮兮地奪了回去。


「藺影帝這點小事我來就好。」


在他倆爭那一件外套的時候,梁暮臣大步走來,敞開黑色羊毛大衣,將我整個人裹在了裏面。


猝不及防之下,我有些沒站穩,張開手臂環住了他勁瘦有力的腰腹。


隔著單薄的襯衣,感受他體溫的溫熱。


片場人聲嘈雜,此時我卻隻能聽到耳畔隆隆作響的心跳。


「你、你們……」


藺晨驚呼出聲,過度失神之下,助理剛剛塞到他手裏的杯子直直摔到了地上。


我在一片黑暗中,想掙扎著露出腦袋說些什麼。


梁暮臣卻連忙摁著我的頭,將我的臉藏在他胸口。


深不見底的黑眸冷冽地掃向藺晨,視線中暗含審視。


「梁暮臣,你跟遲非晚……你們兩個怎麼會……」


藺晨來回打量,聲音中滿是驚詫。


梁暮臣聽罷,輕挑下眉,嘴角漾起弧度,優哉遊哉開腔:


「遲非晚是我梁暮臣的妻子。」


不怪藺晨這麼吃驚,要是高中時期的我,打死也不敢相信。


10


我跟梁暮臣認識是在很小的時候。


他是京市人,跟著媽媽到滬市的姥爺家小住,一腳踩塌了我的沙子城堡後,我揍他,他告狀,我挨揍。


我又揍他,他再告狀,我還挨揍。


就這樣我倆的梁子越結越大。


每回遇見都要互噴兩口以表敬意。


不過因為上學,他隻有寒暑假才來住幾天,我們遇見的天數不多。


誰知初中那年,他轉學來了滬市,還跟我一個學校。


從年級名次之爭,到學校最受歡迎同學名額之爭。


就連學校評選校花,他都放一張他小時候穿裙子的照片跟我爭上一爭。


他搶我的,我搶他的,矛盾越鬧越大。


針鋒相對到了他說一加一等於二,那我就偏要證明一加一等於三的地步。


老師幾次找我們談話,希望我們握手言和,就怕哪天我們沖突大了,整一個全校大戰,給學校丟臉。


就連跟我爸去廟裏上香許願,我求的都是祝梁暮臣早日倒楣。


哪承想如今的光景,竟是我在他手底下討生活。


11


伴著陣陣驚雷,豆粒大的雨滴傾瀉而下,把外景場地砸成了泥坑。


天空中突如其來這場大雨打斷了原本的拍攝計劃,無奈隻能早些收工。


回酒店的路上,小葵扒著水霧模糊的車窗,有些惋惜地嘆道:「非晚姐,你想吃的城西那家的果仁糯米糕又吃不成了,我本來想著今天去給你買的。」


淅淅瀝瀝的雨聲聽起來格外助眠,她說這話的時候,我懶散地靠著梁暮臣寬厚的肩膀半睡半醒,聽不真切,隱隱約約回了她一個「嗯」字。


下車時冷風一吹,我打了一個寒戰,頃刻清醒。


想著回房間也沒什麼事,就跟幾個主創攢了個局,去酒店的休息室打牌玩。


梁暮臣邁著步子優哉遊哉地跟在我身後,眼見我跟藺晨說著話越靠越近,他漫不經心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慍色,伸手扯住我的領子。


一轉眼,我被帶進了一間屋子裏。


背後是硌人的門板,梁暮臣的雙臂呈禁錮的姿態,將我困於懷中,一點點欺身靠近。


聲音低啞隱忍:「為什麼一直看他,在家裏你都看過他那麼多次了。」


溫熱的氣息落在頸窩,心尖升起一陣陣戰慄。


我故意激他。


「因為他好看……」


梁暮臣眸底顏色漸深,滾燙的手掌扣在我的腰間。


粗糲的指腹捏住我的下巴,鼻尖相抵,幽黑的瞳仁對上我的,嗓音低沉沙啞道:


「還看他嗎?」


我眨巴著眼睛,茫然無辜地說:


「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他閉了閉眼,舌頭頂了下腮幫,抬手揉亂我的頭發,頗為咬牙切齒地說:


「行了,你玩兒去吧。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12


其實我跟藺晨剛剛在聊的都是上學時期圍繞著我跟梁暮臣的八卦。


等我坐到牌桌上,他們已經打過幾輪了。


藺晨不會打牌,拖著椅子坐到我旁邊,繼續講八卦。


我一邊豎起耳朵聽,一邊注意牌桌上的局面。


說到興頭上,藺晨一拍腦袋,打開手機翻找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個陳年老帖。


【梁暮臣昨天盯著遲非晚的背影看了半個小時,他該不會暗戀遲非晚吧?】


1L:【暗戀不可能,暗殺倒是有可能。】


2L:【但是誰會盯著自己討厭的人看半個小時啊?我投梁暮臣口嫌體正直一票。】


3L:【我承認遲非晚是有幾分姿色,但是配我們梁哥還是差了點。】


4L:【配不配你說了算?我覺得梁暮臣這目光多少有點纏綿。】


5L:【你們沒聽過一個詞嗎?相愛相殺,梁暮臣一定對遲非晚愛得深沉。】


在各種嘈雜的聲音中,梁暮臣下場了。


123L 梁暮臣:【如果我喜歡上遲非晚,這輩子都當不了真男人。】


我剛看完這句,還沒來得及吐槽,身後一陣涼氣襲來。


梁暮臣的碎發被雨打濕,褲腳洇濕,挺闊的大衣染上了濕意。


他沒好氣地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


小葵沖我眨了眨眼。


「剛才梁總專門帶著我去給晚姐買糯米糕,梁總知道晚姐想吃,冒著雨也要去排隊。


「這是什麼絕美愛情啊!」


梁暮臣的耳垂泛起緋色,淩厲的下頜線繃緊,聲音略顯僵硬:「什麼愛情,我對她好隻是因為她是我老婆而已,我才不喜歡她。」


「是是是。」我咬了一口香甜軟糯的糯米糕隨口道,轉過頭去,「四個二!」


「我贏啦!」


明明我是順著梁暮臣的話說的,他卻好像有些生氣了。


電話鈴聲一響,捏著手機轉身就走。


背影瀟灑挺拔,步伐邁得極重,一步一步地,好像在泄憤一樣。


這一群人難得放鬆,打牌打到近兩點才散場,我伸了個懶腰,轉眼一看,小葵又不知道溜哪玩去了。


想著她可能有什麼事,就沒再找她。


跟藺晨順路往酒店房間走去。


路過酒店大廳,卻意外看見梁暮臣提著行李急匆匆往外走。


小葵仰著頭看他,跟在他身旁嘰嘰喳喳。她有些跟不上梁暮臣的步子,有些氣惱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梁暮臣無奈地低頭笑笑,配合地放慢了步伐。


眼睜睜看著兩人一起上了門口那輛低調奢華的邁巴赫。


藺晨遊移不定地回過頭來,結結巴巴道:「他、他們……」


我垂下眼睫,不動聲色,輕輕搖頭:「走吧。」


13


第二天一早,小葵匆匆趕回酒店。


搖晃著腦袋,嘴巴一張一合不停地打哈欠。


我沒好氣地抬手點了點她腦袋。


「困成這樣,昨天晚上做賊去了?」


小葵嘿嘿一笑,強打起精神,從包裏掏出一個黑色牛皮本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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