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意味,分明是怎麼可能有他。
塗南嗷地哭出聲:“蒼天啊大地啊我的青春竟然浪費在一個渣男的身上!”
若不是溫茜踩他一腳,恐怕塗南真的能裝模作樣地擠出幾滴眼淚來,就連阮啾啾都有些看不下去。
傅子澄驕傲自得:“不用說啊肯定有我。塗南你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擠不進名單,別以為你有對象就了不起。老板你說是不是?”
程雋用同樣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傅子澄:“????”
焦樊:“那應該……有我?”
程雋:“……”
三個大男人差點兒抱頭痛哭,隻當自己的青春喂了狗。他們幾個人臉上寫著不甘,非要問清楚程雋究竟選擇誰,他們吵吵鬧鬧,把孩子驚醒,又哇哇哭起來。
程雋冷飕飕的眼刀落在他們三人身上。
塗南、傅子澄和焦樊異常同步地訕訕笑了一聲。
“當我什麼都沒說。”
阮啾啾在醫院休息幾天,身體沒有大礙後就回到家裡。還是家裡舒服,就連睡眠質量也提高不少,阮啾啾睡了個昏天黑地。
她回到家的第一天,大家都提著各種營養品來看望,本來就滿滿當當的櫃子沒塞下,堆在客廳的角落裡堆成一座小山。有豐富經驗的月嫂照顧孩子,阮啾啾不至於焦頭爛額,每天的睡眠都能跟得上,奶水也充足。
剛生育孩子,胸部要比平時飽滿許多,就連罩杯也升級,阮啾啾一點兒都不高興。本來就胖了一些,胸部更大,顯得她整個人都臃腫起來,她心裡隻惦記著過一段時間就開始減肥。
相比之下,程雋嘴上答應著,卻在阮啾啾喂奶的時候找各種理由默默圍觀,眼睛都挪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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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啾啾瞪了他一眼,把衣服領拽下來,遮住美好的春光。
“你還沒給孩子起名字呢,意思要我自己決定嗎?”
程雋慢吞吞地說道:“我覺得程秀很好。”
阮啾啾冷笑,還不忘輕輕搖晃孩子:“你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第二次。”
收到威脅信號的程雋沉默。
孩子乖得很,晚上躺在床上睡覺,白天也很少苦惱,一逗就咯咯地笑出聲來,越看越可愛,大家都稀罕得不得了。白天保姆在家裡照顧,晚上有阮啾啾帶著孩子就好,基本上沒費過心。
孩子像往常一樣睡得正熟,阮啾啾躺在床上漸漸有了睡意。
程雋躺在她身後,臂膀緩緩摟住她柔軟的腰,摸了摸軟軟的小腹,手感極好。他的手緩緩滑上去,唇湊到阮啾啾的頸部親吻。阮啾啾的身上帶著一股說不清的奶香味,她的皮膚白白嫩嫩,比生孩子之前養得還好。或許是因為當了母親,整個人溫柔許多,再加上許久未和程雋親密,她不自覺地情動幾分,發出低低的喘息聲。
嗅著奶香味,程雋的喉結上下滾動,嗓音啞了些許:“可以了嗎?”
阮啾啾的臉頰羞紅,小巧的耳垂也紅彤彤的,愈發看得可愛。
“可以……”
不待她說完,他翻身將她壓在床上,上下索取。
就在這時,原本睡得正熟的孩子忽然吭哧一聲,哭了出來。他哇哇的哭聲在寂靜的夜晚如此嘹亮,程雋還想再親親阮啾啾,被阮啾啾一巴掌按住。
她清醒大半,面色還帶著潮紅,把被揭開的衣服攏住,紐扣系上,推開程雋下床抱住孩子輕輕搖晃。
阮啾啾耐心十足,一邊搖晃一邊輕聲地哼著歌,吵吵鬧鬧的嬰兒哭了幾聲便停下來,小嘴微微張著,又睡著了。他的眼角還噙著淚珠,這讓他看起來可憐巴巴招人疼。
程雋接過孩子,放在搖籃裡。
他鄭重其事地問:“可以繼續了嗎?”
阮啾啾的臉又是騰地一紅:“這種事就不要問出口啊!”
得到默許的程雋將她摟在懷裡繼續親,兩人親著親著又滾在床單上。正當氣氛熱烈,阮啾啾的衣衫都要被褪盡,孩子忽然吭哧一聲,伴隨著熟悉的前奏,哇哇哇地哭出聲來。
瞬間冷卻的二人。
阮啾啾:“……”
程雋:“……”
阮啾啾連忙推開程雋,把衣服套上,抱著孩子繼續哄。平時裡孩子很少會晚上鬧,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總是鬧個不休,阮啾啾拿他沒辦法,隻好繼續輕聲哼歌。
隻不過抱著搖晃幾下,孩子又睡著了。
阮啾啾長出一口氣,輕手輕腳地把孩子放在搖籃裡。
程雋一手撐在搖籃上,面無表情地盯著搖籃中的孩子,企圖用死亡凝視讓他不要再搗亂。
兩人耐心等待很久,孩子睡得很香,半點兒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阮啾啾在心裡默默松了口氣,正準備去喝口水,程雋從後背抱住她,輕聲說道:“累嗎?”
“不累,還好啦。”
她已經輕松很多了,隻不過是孩子偶爾夜啼,不是什麼大事。
程雋吻了吻她的鬢角:“辛苦了。”
阮啾啾握住他的手,別過臉,在程雋的唇角留下小雞啄米的一吻。她難得柔情的眼眸看得程雋一陣陣心跳加速,又將阮啾啾壓在床上繼續進行未能完成的事情。
熟悉如噩夢的吭哧聲又響了起來。
孩子哇地一聲嚎啕大哭,這一回不等阮啾啾翻起身,程雋面無表情地抱起孩子,一邊拍後背一邊哄。這一次孩子哇哇的哭聲怎麼也停不下來,阮啾啾接過孩子哄了半天也哄不好,給奶也不吃,尿不湿也幹幹淨淨,沒有發燒,沒有異樣,阮啾啾著急得隻想打個的去醫院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程雋一言不發地從阮啾啾的懷裡抱起孩子,在阮啾啾大驚失色的詢問聲中進入書房,一手抱著哭哭啼啼的嬰兒,一手打開櫃子,拉出紙箱子。
跟在身後的阮啾啾一驚:“你幹嘛?大半夜的要做什麼?”
程雋:“不要他了。”
阮啾啾:“!!!”
孩子哭得渾身紅彤彤的,表情皺皺巴巴,眼淚一串串地掉,看得阮啾啾心疼不已。紙箱子裡墊著報紙和毛巾,程雋一手按了按,把嚎哭不止的嬰兒放進去。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方才還大哭的嬰兒瞬間停止哭哭啼啼,滿足地砸砸嘴,睡了過去。
阮啾啾看得目瞪口呆。
竟然……不哭了?
這是什麼詭異的操作?
她試探性地把孩子抱起來,沒幾秒鍾,孩子隱隱有撇嘴要哭的跡象,阮啾啾連忙又放在紙箱子裡,頓時恢復了靜謐而安詳的睡顏。
書房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半晌,阮啾啾一臉的不可思議:“他……難道,把這當做他的窩了嗎?”
相比起來,程雋淡定萬分:“或許。”
阮啾啾:“……”
讓孩子睡在紙箱裡,總有種虐待孩子的錯覺。幸好紙箱足夠寬敞,阮啾啾鋪了幾層軟墊子,把小枕頭擺在箱子裡,孩子放在紙箱,裹上小被子,放在搖籃的旁邊。
阮啾啾再三確定孩子睡得很舒服,這才悻悻然地坐在床邊。
這究竟是怎樣的爹,怎樣的兒子,一個個都和正常人不一樣。若是被人家看到他們家的孩子躺在紙箱都能睡得這麼舒服,指不定還以為她是個後媽。
這麼一想,阮啾啾便更鬱悶了。
程雋沒想那麼多,他擠在阮啾啾身旁,下巴蹭蹭她的頸窩。阮啾啾被蹭得有些痒痒,忍不住笑出聲。
他吻住她柔軟的唇。
為了不吵醒孩子,阮啾啾全程憋著聲,忍得很辛苦。房間裡響起兩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阮啾啾軟成一灘水,任由程雋在她身上作惡。她的身體極為敏感,沒折騰多久就想求饒,卻怎麼也推不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這一夜,阮啾啾久違地被吃幹抹淨,硬生生折騰到半夜,偏偏程雋還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拉著她的手還想繼續。
阮啾啾隻得求饒,許諾諸多不平等條約之後,程雋終於答應,親了親她的鼻尖,將她抱在懷裡睡覺。
不知道程雋是怎麼跟保姆說的,保姆半下午的時候才過來,好讓阮啾啾不至於那麼狼狽。孩子白天清醒著,睡在搖籃裡也不哭了,雙目亮晶晶的就像是兩顆寶石。阮啾啾拿小玩具逗他,逗得孩子咯咯笑出聲。
母子親近的場面如此和諧,程雋在一旁注視著,目光不自覺地柔和,忽然覺得有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
阮啾啾招呼他:“快過來,看他笑得多開心。”
程雋走過去,俯身望著搖籃裡白白嫩嫩的嬰兒。他的五官漸漸地長開,依稀能看出精致的五官輪廓,不論是像阮啾啾還是像程雋,以後必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好胚子。
孩子朝著程雋笑,一雙笑眼彎彎,讓他立即聯想到了阮啾啾笑起來時的動人模樣。
程雋伸出手,摸摸他柔軟的小臉。
方才還笑呵呵的嬰兒瞬間撇嘴,吭哧吭哧地哭起來。
程雋:“……”
阮啾啾眼睜睜地看著他拿起紙箱子:“你要幹嘛?”
程雋:“找個好人家。”
……
雖然程雋每次都是在咋呼,但阮啾啾真怕他哪天被惹生氣,真的把孩子給送走。父子倆好像天生不對盤,見她總是咧著嘴笑,但見到程雋卻總是晴轉陰,不過幾秒哇哇大哭,真不知道兩人上輩子是什麼關系,現在有了這樣一段孽緣。
每每見到程雋拿著紙箱子,滿臉的不痛快,阮啾啾便有些哭笑不得。偏偏孩子見到紙箱子還興奮得不行,就像是見到了親人。
程雋更不高興了。
這導致夫妻兩人差點兒忘記起名字的事情。
阮啾啾把自己想的名字一一羅列出來,非要讓程雋也想幾個名字。程雋坐在沙發上吃葡萄,語氣慢吞吞的:“我覺得……”
“不許你說程秀!”
程雋:“哦。”
阮啾啾看著自己列出來的幾個名字,總覺得太過文雅秀氣。她希望孩子以後活潑好動,別像程雋一樣總是悶著,還是開朗一點兒的性格更好。
程雋看了一眼紙張上的一排排名字,給出提議:“點兵點將?”
阮啾啾:“……請你不要如此隨便。”
哪有點兵點將選孩子名字的,也就程雋能想出來了。
兩人坐在沙發上沉思片刻。
程雋打了個響指。
“有了。”
阮啾啾眼睛一亮:“什麼?”
“程樂多,寓意快樂多多。”
阮啾啾:“……”
程雋:“?”
她的死亡凝視陰惻惻的,沒好氣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到了養樂多。我還叫程哈哈呢,豈不是更快樂。”
程雋全程淡定:“這個名字也不錯。”
“……”
她真是要被氣到無力了。
兩人想了許久,都沒能想出足夠滿意的名字。思來想去,還不如程雋的程樂多聽得順口又好記,但是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隨意,其他人聽到恐怕都會聯想到養樂多。
阮啾啾可不想孩子以後上學,所有人都揪著他的名字開玩笑。
她在學生時期的時候就因為名字被起過許許多多的外號,有的惡意也曾經讓阮啾啾傷心過,所以孩子的名字一定不能像她一樣起的太過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