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吃得五分飽,忽然意識到程雋竟然沒有在身邊。
傅子澄小心翼翼地抵了抵她的肩膀。
阮啾啾茫然地回過頭,便看到方才還酷炫霸道的程總裁一個人默默地站在樹下,冷冷清清,悽悽慘慘,就差給他做個舞臺背景燈,放一曲小白菜。
程小白菜孤孤單單而又失落地望著地面,就像是被阮啾啾拋棄了似的。
阮啾啾:“……”
奇怪,今天的程雋,怎麼變了個一個人?
她端著幾塊小蛋糕走上前。大家正喧鬧大笑,玩得極開心,襯得程雋這一邊極為孤獨。
阮啾啾問道:“你怎麼啦?為什麼不吃點東西?”
程雋梳在腦後的碎發松散幾縷,恹恹地耷拉在鬢角處,漂亮的臉蛋寫滿了失意。
阮啾啾:“?”
程雋說:“我好像身體有點不舒服,你能陪我上樓拿藥嗎?”
“啊,好啊。”
阮啾啾拖著長長的婚紗,跟程雋上了樓。悄悄目睹全程的幾名單身漢就跟見了鬼似的,說:“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看老板那表情?他還是人嗎,大尾巴狼裝小白兔?”
秘書白了一眼塗南:“男人為心愛的女人改變,很不正常嗎?”
塗南腆著臉說:“我也可以做你一個人的小白兔。”
秘書:“離我遠一點,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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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啾啾跟程雋上了樓。別墅一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有休息的地方,程雋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上了三樓,白色的婚紗拖在旋轉式樓梯紅色的地毯上,極美。
程雋推開其中一個房間,把阮啾啾拉進來,關上門。
阮啾啾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關門幹什麼?”
程雋眼神飄忽:“怕別人隨便進來。”
房子是他早就買下來的,房間也是早早便布置好,誰是大尾巴狼,誰又是小白兔還真不一定。
房間的酒櫃裡擺著好幾瓶酒,阮啾啾上前拿出兩瓶酒和幾個酒杯,努力讓自己變得鎮定下來。接下來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從程雋的眼神中,她怎麼能不明白。
她用腳蹬掉高跟鞋,好讓自己方便行走。
燈光下,阮啾啾一雙赤白的腳踩在地毯上,更顯得腳趾小巧可愛,膚色白嫩。
程雋的目光落在她的腳上,便移不開了。
阮啾啾察覺到他的注視,連忙縮回腳,坐在地上。好在婚紗蓬松繁復,完美地把她的腳完完全全地遮住。她拉著程雋坐下,這才打開酒瓶,把空酒杯擺在兩人面前。
阮啾啾咕嘟咕嘟地給程雋倒了滿滿一杯,滿到差點兒溢出來。
“你一杯。”
她又給自己倒了約莫有半個指甲蓋那麼高的酒,估計抿一口就沒了。
“我一杯。”
阮啾啾想把程雋灌醉了事,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程雋坐在地上,一手撐著地板,望向阮啾啾。
他忽然慢吞吞地問道:“你是想灌醉我嗎?”
阮啾啾哈哈幹笑一聲:“哪有……”
“可是我已經醉了。”
第96章
程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讓阮啾啾像是猛地灌了一口伏特加似的,騰地竄起一股熱流,她的臉頰泛著嫣紅色,就連耳根到脖頸也不能免俗,一片令人遐思的玫瑰色在潔白的皮膚暈開。
“你胡說什麼啊……果然是醉了。”她小聲嘟哝一聲。
程雋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看得阮啾啾渾身不自在。
聽說男人喝多了之後是不容易亂性的,阮啾啾鐵了心要讓程雋喝幾杯酒。她把酒杯遞給程雋,說:“你喝。”
程雋沒有拒絕。
他拿起酒杯仰頭喝盡,喉結上下滾動。衣領敞開著,這讓他竟然看起來多了幾分令人口幹舌燥的性感。
“……”
阮啾啾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手裡的酒杯被她緊緊握住,她的手指上還戴著碩大的“鴿子蛋”,這讓她的手看起來有些滑稽。
她把手裡的戒指,拔了,放在桌子上,故作鎮定地說道:“我們今晚是不回去了嗎?”
“嗯。”
“那……我睡這個房間,你睡另一個啊啊啊你幹什麼!”
阮啾啾驚慌失措地捂住眼睛,一手指著程雋。
面對阮啾啾的指責,程雋脫掉西裝外套搭在手肘上,又擰開了一個紐扣,有些不適地調整著領口的大小。
他有些莫名地望向大驚小怪的阮啾啾:“穿正裝不太舒服,所以脫了外套。”
衛衣穿習慣了,襯衣這種緊緊裹著身體的纖細布料,怎麼穿怎麼不舒服,程雋微微蹙起眉頭,繼續擰開袖口的紐扣,好讓自己更放松一些。
阮啾啾全程警惕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就像是流浪貓在盯著要走上前的人類,尾巴隨時要豎起炸毛。
程雋問:“你不換衣服嗎?”
“我幹嘛要換衣服!”
阮啾啾說著倒退一步,差點兒被腳下的紗絆了一跤,她踉跄著扶住桌子,總算讓自己站穩當。阮啾啾:“……”
這麼一看,似乎的確得換衣服,萬一跌倒就很難看了。
衣櫃裡有睡衣,阮啾啾翻了翻,找出一條包裹比較嚴實的,她朝程雋揮揮手,說:“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程雋淡定地說:“我幫你。”
“誰要你幫我!”阮啾啾差點兒再次炸毛。
把程雋趕到了門外,阮啾啾這才自己開始換衣服。穿婚紗的時候有秘書幫忙,阮啾啾沒怎麼覺得累,待到她脫婚紗的時候,便發現婚紗又重又沉,還特別難夠到後背的拉鏈,阮啾啾累到滿頭大汗,卻怎麼也夠不到拉鏈,急的她真想把婚紗剪出一條縫,讓自己鑽出來。
阮啾啾折騰好久一無所獲,焦躁之餘沒有辦法,隻好清了清嗓子,說:“那個,程雋,你過來幫我。”
門應聲推開。
程雋走進來,半蹲在地上,在阮啾啾的示意下,幫阮啾啾拉開拉鏈。他的手指修長,指尖覆著薄薄的繭子,在拉拉鏈的時候,指腹蹭到阮啾啾白嫩的後背,就像是在畫一條直線,緩慢地向下滑動。
阮啾啾繃直了身體,緊張到不敢動彈:“你快點兒。”
程雋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等待的時候很是磨人。因為緊張,阮啾啾的神經異常敏感,指甲輕輕劃到她的皮膚上,都能引起她的一陣戰慄。阮啾啾努力使自己看起來非常淡定,這才問道:“好了嗎?”
程雋遲遲沒能回答。阮啾啾已經能感受到一道過於炙熱的視線在她的後背流連,令她不自覺地揪住了衣領。
“你回你自己的房間睡,我也要睡了。”
阮啾啾沒敢回頭看程雋的表情。
在這種時刻,她總是慫的要死,阮啾啾默默唾棄自己關鍵時刻掉鏈子,試圖在不經意間完成逃脫程雋視線的壯舉。
她柔軟而潔白的手腕突然被拽住,使得阮啾啾動彈不得。
“……”阮啾啾不敢動了。
身後傳來程雋慢悠悠的詢問:“酒也喝了,你還要去哪?”
“我不懂你的意思。”阮啾啾開始裝傻。
“沒事,等會兒就懂了。”
“!”
阮啾啾一愣,還沒琢磨出味兒來,手腕上的那隻手輕輕用力一拽,面前的視線陡然顛倒,她沒來得及反應就如失力般墜落在柔軟的大床上,目光落在房間的吊燈上,橘黃色的燈光打著模糊的光暈,越看越曖昧。
她驚呼一聲,正要反抗,程雋俯下身來,吻住她的唇。
“唔唔唔……”
唇間淨是一股辛辣的酒味,刺激著她的神經。阮啾啾像鹹魚似的撲騰幾下,卻被他撬開唇舌,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呼吸灼熱,就像是一團火,點燃了阮啾啾燥熱的神經。她控制不住地扭動了一下,耳旁傳來程雋低到有些沙啞的聲音,仿佛是壓著喉嚨眼在呼喚她的名字:“啾啾……”
阮啾啾差點兒被這一吻悶得喘不過氣來,不由發出微弱的輕哼,卻被對方當做是默許。
她的面頰愈發地泛紅,白色的婚紗有些凌亂地掛在肩頭,胸前的美好隱隱若現,這讓她看起來非常的……好欺負。程雋難耐地掐住她的腰肢,好讓阮啾啾別亂動。
他一手扯開自己的幾顆紐扣,吻順著唇角滑落,到纖細柔軟的脖頸。
這下,果農程雋可以正大光明地留下幾顆紅彤彤的小草莓了。
阮啾啾因為害羞和無措,皮膚泛著粉紅色,像是一隻蝦子,隻想自己縮成一團。
白色的婚紗不知何時被剝落,凌亂地掉落在地上,皺皺巴巴,明顯是被大力地揉捏過很多回。阮啾啾全程迷迷糊糊稀裡糊塗,仿佛她才是喝酒喝得最多的那個,被程雋哄騙著,什麼都依著他。
昏黃的燈光下,床上的兩人緊貼在一起。
這時候意識到程雋其實是個大尾巴狼,便為時已晚。
平時溫吞慢熱得像個烏龜,一到床上就變了個人,讓阮啾啾都有些害怕。她仿佛是放在餐盤上待享用的一道極品美味,對方看也看夠了,聞也聞夠了,淺嘗輒止地嘗了嘗,感受到美好的滋味之後便露出本來的面目,將她徹徹底底的吞入腹中。
阮啾啾是被疼哭的。
她哭得很厲害,比今天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哭得還可憐。淚珠一串串地滑落,偏偏程雋嘴上在哄著她,給她溫柔的綴吻,吻在她的眼睑上,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卻依然沒能停止。
阮啾啾想,小黃文裡都是騙人的,說什麼過一會兒就能飄在雲端,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快樂。
此刻的她隻想一腳把程雋踹下去,她還想給程雋一錘,讓這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狗男人意識到她有多難受。隻是身上沒力氣,就像是渾身骨頭被抽走大半,阮啾啾就連話都說不出。
最後,她隻得哭著咬住程雋的肩膀。
……糟糕的是,程雋好像,更興奮了。
他在她的唇上親了親。
趁著阮啾啾無力反抗的時候,他低啞著嗓子,湊到她的耳邊:
“叫雋哥哥。”
……
幾乎是一夜未眠。
仿佛被車輪來回碾壓的阮啾啾差點兒當場去世,她睜開眼睛,便看到程雋那張漂亮的臉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眉梢的春風得意掩飾都掩飾不住。
這讓阮啾啾極其不爽,極其極其不爽。
因為憤怒,她的身上有了勁兒,第一反應就是踹了程雋一腳。
咚地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程雋被一腳從床上踹了下去。
程雋:“……”
阮啾啾怒目而視:“臭不要臉!臭流氓!”
一想到昨晚某人逼著她一遍遍地叫雋哥哥,阮啾啾臉紅到幾乎能夠煮熟一個雞蛋。她緩慢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果然,裡面是真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