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阮啾啾使勁咳嗽一聲,忙不迭地想要關掉語音,本來結束的語音被阮啾啾一點,又重復一遍。
程雋投來幽幽的目光,無聲地詢問著阮啾啾。
“沒什麼……”
阮啾啾一個頭兩個大。
一想到明天白龍馬肯定會用詭異的目光盯著他們兩個人,說不定還會問阮啾啾為什麼沒有被種小草莓,她便更加糾結。阮啾啾捧著手機發呆,連柚子都忘了吃,趁著她沒注意,程雋默默探出手,掰下兩塊柚子繼續吃。
“喂。”
被抓包的程雋求生欲極強:“還你。”
阮啾啾:“???你在說什麼?”
程雋:“嗯?”
“你柚子吃好了嗎?”
程雋望向她:“怎麼了?”
“為了避免一點小麻煩,我們來做個假怎麼樣?”阮啾啾磨磨蹭蹭地挪到他的身旁,眼神詭異地盯著程雋,“當果農。”
程雋:“……想種菜?”
“種水果。”
在程雋疑惑的注視中,阮啾啾忽然坐直了身體,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程雋的脊背條件反射地僵直成一條直線,眼睜睜地看著阮啾啾探出手,在他的喉結出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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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柔軟冰涼,帶著股柚子皮甜甜澀澀的味道,指腹在脖頸處來回摩挲幾下。
那雙眼眸真誠而無暇,單純得像個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半點兒沒有意識到她此刻正在做的事情。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嗓音驟然低了幾度:“你在幹什麼?”
阮啾啾聚精會神地尋找著好下手的地方。
程雋的身上沒多少軟肉,脖頸修長,鎖骨異常明顯,這種情況下,掐一把應該會很痛。
阮啾啾表情深沉地說道:“你讓我掐一下,就當是為我們倆做貢獻了。”
程雋:“?”
她飽滿而圓潤的指甲停留在程雋右側的脖頸處,突然豎起指甲,掐住一小塊軟肉,向右一擰。
阮啾啾第一次幹這種活,手上的勁不大,有些顫悠悠的。就像是蚊子在身上咬了一下,嗅著她身上芬芳的氣息,她仰著臉,圓潤的紅唇因為過於專注而微微張開,露出了粉嫩的舌尖。
程雋望著她,像是著魔了似的無法動彈,呼吸陡然沉重幾分。
阮啾啾收回手,眼睜睜地看著泛紅的一小塊皮膚漸漸褪色,最終恢復皮膚原本的白皙。
“啊……”她失望地嘆口氣。
看這個樣子別說留印記了,連點兒紅色都沒有。
“你在做什麼?”他啞著嗓子緩緩問道。
“為了避免白龍馬總是對我的性生活感到好奇,所以想人為制造幾顆小草莓,好打消她的好奇心。”阮啾啾表情認真而嚴肅,絲毫沒有察覺到程雋的表情有些不太對,“你還有什麼辦法嗎?最好是明天一起吃飯的時候能被看到。”
“……”
“要不要我掐的再使勁一些?你忍忍?”
程雋說:“沒用的,想要這樣的效果,不如在我脖頸處撓一下。”
阮啾啾不得不承認,這似乎是個好辦法。她伸出手左右測量,愣是沒能找到好下手的地方,她的指甲輕輕從鎖骨處掠過,就跟小貓撓人似的,勁兒小,又帶著幾分撩人的痒,在旁人看來,簡直像是撩撥的愛撫。
“算了算了,我下不去那個手。”萬一一隻手下去,脖頸留了幾條血道,阮啾啾想想都疼。若是被塗南看到,指不定能想歪到哪個地方,她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為好。
阮啾啾站起身,說:“我還是回房間睡。”
她回了臥室,不過一會兒便聽到哗啦哗啦的水聲,大概是程雋在洗澡。阮啾啾翻來覆去,沒有睡著,她的目光觸及放在床頭櫃的軟飲,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洗澡的水聲沒了,阮啾啾從床上跳下來,穿著拖鞋,腳步輕快地跑到程雋的臥室門,一邊開口一邊踏進房門:“我跟你說哦,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程雋的臥室窗簾被拉住,房間隻開了一盞床頭燈,燈光昏暗不明。
他背對著阮啾啾正在換衣服,他隻穿了長褲,上半身毫無遮擋地露了出來。從阮啾啾這個角度,能看到結實而線條流暢的後背,細窄的腰線,修長有力的胳膊。
阮啾啾大概是沒想到會撞到程雋換衣服的場景,更沒想到程雋會有這麼好的身材,一時間愣在原地,忘記自己本來要說的話題。
程雋背對著她慢吞吞地套上睡衣。
他的頭發滴著水,順著肩胛的地方滑落,最終隱沒於深陷的腰窩。
阮啾啾隻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燒得慌,鼻子也火辣辣的,仿佛有鼻血在湧動。她下意識地捂住鼻子揉了揉,這才舒服一些。
手裡握著吸管,臉頰退燒,阮啾啾繼續說道:“我找到一個好辦法,我們來試一下?”
“……”
程雋沉默地折過身,他緩緩走到阮啾啾面前,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細長的眼眸低垂著,睫毛濃密纖長,辨不清他的神色。他背對著昏黃的燈光,屋裡仿佛一下子暗了幾個度,阮啾啾幾乎要看不清他眼神中的情緒了。
程雋向前走了一步,阮啾啾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脊背撞在冰涼的牆壁上,這才冷靜下來。
“你幹嘛?不要嚇唬我,我又不怕鬼。”
程雋皺起眉頭,像是在按捺著某種躁動的情緒,這和平日裡平靜到淡漠的他大不相同:“不要在這種時候進來。”
這種時候?
阮啾啾茫然地抬起頭。程雋半點兒不像剛剛洗過澡的樣子,他的身上沒有蒸騰的熱氣,反而冷冷冰冰,就連呼出的氣也是冰涼的,就像是淋了一場雨。
“你洗冷水澡?冬天幹嘛洗冷水澡啊,不怕感冒嗎?”
程雋的發梢的水珠低落,打在阮啾啾的臉頰上,冷得她一個哆嗦。
程雋一手抄兜,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擦拭掉阮啾啾臉頰的水珠。比起阮啾啾柔軟的指腹,他的更為粗糙一些,刮在她柔嫩的臉頰還有點兒痛痒,讓阮啾啾不適應地別過頭:“我自己擦。”
她的下巴忽然被捏住。
阮啾啾吃了一驚。程雋這個狗男人竟然敢捏她下巴?不想活了是!
阮啾啾正在發怒的邊緣,驟然抬起頭,面前便是放大的一張俊臉。程雋慢吞吞地幫她擦拭掉臉上的水珠,不知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他的聲音低啞幾分,染上了一種名叫情欲的色彩。
“水珠自己擦不幹淨。同樣,種草莓,一個人沒辦法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阮啾啾:我覺得這個狗男人有點不太對勁……
第64章
這情景,曖昧至極。
程雋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沐浴的清新味道,浸潤著水的冷意,他的身體挨得更近了,那股說不出的好聞味兒鋪天蓋地地籠罩著阮啾啾。
阮啾啾被鎮住了。
這個狗男人要佔她便宜?要躲嗎?還是不躲為好?
答應他要相親式接觸,但這個進展也太快了,還沒準備好摟摟抱抱就要進行接吻嗎?他該不會親著親著就想再進一步?
阮啾啾的心底進行著天人交戰,讓她很是復雜。
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如果擱以往,程雋做出這樣的行為,早就被她一巴掌呼到九霄雲外,哪還能輪的上他來捏自己下巴。
額頭低垂的發梢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睑,讓程雋的眼神多了幾分道不明的情感。他松開手,低下頭,朝著阮啾啾的臉靠近。阮啾啾顯而易見地意識到什麼,她閃躲地避開程雋的目光,身體向後趔趄,緊張得臉頰通紅。
隻是,她的眼神中,慌亂和不知所措明顯要比情動多得多。
程雋的身體一頓。
“你要幹嘛!”阮啾啾就像一隻炸毛的小獸,表面上依然張牙舞爪。
“……”
他的身體挨得更近了。阮啾啾恨不得緊緊貼在牆上,和牆融為一體。就在這時,她感受到程雋的指尖落在她柔軟細嫩的脖頸處,僅僅是輕輕的摩挲,阮啾啾渾身汗毛豎起,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她的耳根痒得難受,讓她很想使勁撓一下。
下一秒。
“啊!”脖頸處忽然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阮啾啾發出一聲痛呼。
罪魁禍首當然是程雋這個宇宙第一超級無敵的大直直直男。他竟然趁著阮啾啾毫無防備的時候,擰住她脖頸上的軟肉,掐了一把!阮啾啾疼得眼淚都飚了出來。
她驚嚇之餘,緩過神來,怒氣衝衝地地瞪著程雋,沒想到這種曖昧的時候,他竟然能做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反應?
“你在幹嘛!”
程雋收回手,兩手抄著兜,站直了身體,慢悠悠地說:“當果農。”
阮啾啾:“……”
她更生氣了。生氣到想立即掏出結婚證本本拉著程雋去離婚,讓這個狗男人無性繁殖,自生自滅好了。
阮啾啾本來想到一個好辦法,想拿著吸管兩人互相幫助,用吸管吸出幾個作假的小草莓好糊弄一下。誰能料到程雋來了這麼一出,讓她的腦袋短暫空白,差點兒忘記自己在做什麼。
這時候,果農程雋低垂下頭,湊到阮啾啾的面前:“該你了。”
阮啾啾陷入沉默。
好像,程雋是很認真地在完成果農這件事情。
借著方才的生氣的勁兒,阮啾啾哈了口氣。程雋很配合地一動不動,任由阮啾啾找好了角度,掐住他的鎖骨附近的一塊皮膚,使勁擰了一下。
程雋的臉上全程無動於衷,被掐了也隻是默然地看著她,幾乎讓阮啾啾以為她的勁小了。當她松開手的時候,赫然多了一塊紅彤彤的小草莓。
阮啾啾松了口氣。
“好,就當做一報還一報了。”
程雋秉著認真的科研精神,說:“一人一個紅點,就像是被蚊子咬了,還很對稱,不像是真的。”
“那怎麼辦,要多來幾個嗎?”
“應該。”
剛才那一瞬間的疼痛阮啾啾還記憶猶新。她警惕地後退一步,說:“你別亂來!”
程雋慢吞吞地說:“剪刀石頭布。”
阮啾啾:“哎?”
……
比運氣,阮啾啾自詡運氣還算不錯。以前和朋友偶爾剪刀石頭布,她贏的次數挺多。阮啾啾頓時燃起自信,站直了身體,說:“剪刀石頭布就剪刀石頭布,來。”
如果誰贏了,就在對方脖頸處掐一下,一共三局。
如此殘酷的種草莓的方法,也隻有他們兩個人能想得出來了。
阮啾啾屏氣凝神,緊張地觀察著程雋的手勢,兩人沉默著面對面,阮啾啾緊張得捏緊了拳頭,說:“一、二、三——”
阮啾啾剪刀。
程雋是布。
“……咦,我贏了!”阮啾啾雙眼亮晶晶的,連忙讓程雋低下頭,“快快快,我要來種草莓了!”
程雋依言低垂著腦袋,任由阮啾啾在他的肩胛處選來選去,成功地留下一顆小草莓。阮啾啾興高採烈地舉起手,要準備第二次的石頭剪刀布。
一、二、三——
阮啾啾一驚:“我又贏了!”
程雋唔了一聲,倒也沒驚訝,隻是低下頭繼續讓阮啾啾種草莓。阮啾啾掐了一把,看到他脖頸上三顆紅彤彤的“小草莓”,忽然間良心回來,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掐了你兩下了,你也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