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長街》, 本章共1707字, 更新于: 2024-11-01 10:26:48

  很難說清那時靳浮白的表情,比懷念和深愛,似乎更飽含深意。


  洛城那時有一場國際演唱會,歌星們唱了不少名曲,駱陽看見靳浮白時,他就在細雨中,絲毫不顧旁人目光地坐在石階上。


  場館裡傳出熟悉的曲調,駱陽一時多嘴,說,這不是《泰坦尼克號》裡的歌曲嗎?


  當時靳浮白抬眼看過來。


  駱陽嚇了一跳,舉著一份韓餐館老板送給他的章魚小丸子問,您、您要吃章魚小丸子嗎?


  靳浮白那天忽而一笑:“你是第二個,想邀請我吃章魚小丸子的人。”


  不遠處開來一輛車,向芋看見靳浮白扶著車框,慢慢從車裡邁出來,護工走過來,似乎想要扶他一下。


  他轉過頭,輕輕擺手,同護工說:“多謝,我自己可以。”


  他站定在秀椿街裡,寬肩窄腰,身影和當年一樣。


  哪怕分開好久,他也還是那麼令人著迷。


  向芋忽然把頭埋進膝蓋上,眼眶泛酸。


  她知道他為什麼會選這裡住。


  除了這裡是他們初識的地方,還因為這裡是平房院落。


  她曾經在2015年的新年時,隨口說過,她說自己不喜歡高層樓房,總覺得大風一刮樓就要塌了似的。


  當時靳浮白回復她,那我以後買個院子,給我們養老。


  她說的所有話,他都記住了,他也都做到了。

Advertisement


  駱陽還沒注意到向芋的情緒,已經激動地叫起來:“靳先生!靳先生!”


  靳浮白看過來,看見向芋的身影,他一怔。


  那是一個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她的頭埋在膝蓋上,隻能看見發絲柔順地拂在肩上。


  這場景似曾相識。


  靳浮白看不清她的容貌。


  可好像看見她的一瞬間,所有胸腔裡洶湧的思念,所有對失憶的焦急,都平靜下來。


  這地段有一條人工河,石板潮湿,養得住青苔,卻也陰涼。


  靳浮白湧起難以壓抑的憐愛,他脫掉短袖外面的襯衫,遞過去:“墊著坐,地上涼。”


  聞言,向芋整個人一顫,緩緩抬眸,接住襯衫。


  眼淚砸在襯衫布料上,這是靳浮白離開的4年來,她第一次哭。


  “你說過,你不在身邊叫我別哭,說別人哄不好我,記得麼?”


  面前的男人微微偏頭,那是他以前不會有的動作。


  他是在思考什麼?


  他真的把她忘了麼?


  向芋忽然站起來,把衣服摔在他身上:“靳浮白,你敢把我忘掉?!你留下那麼大一顆粉鑽不就是怕我忘記你麼?現在你居然把我忘了?你還是不是人?!”


  一旁的駱陽膽戰心驚。


  完了完了,剛才還那麼平靜的向小姐,怎麼突然就變了個性格?


  靳先生會不會生氣?可別還沒想起來就把人罵跑了......


  出乎駱陽的意料,靳浮白忽然拉住向芋的手腕,把人按進懷裡。


  終於完整了,靳浮白在心裡想。


  抱緊她的瞬間,不止記憶像開瓶的香檳“嘭”地一聲從腦海裡迸濺出來,連帶著他那種總是空曠的感覺,也消失了。


  他總是感覺自己從出車禍之後,撞丟了什麼器官,現在完整了,終於完整了。


  他怎麼會忘記她呢。


  他明明那麼深愛她。


  向芋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哭起來眼睑有那麼一點浮腫,還那麼惹人疼。


  靳浮白垂頭吻她,唇齒間的觸覺和以前一樣熟悉。


  向芋還哭著,又被堵住了嘴。


  她有些喘不過氣,輕輕躲開,眼淚又流出來,撫摸他手臂上尚未痊愈的傷痕:“你還疼麼?”


  靳浮白並不答她。


  他以前也是這樣子,無論承了多大壓力,也隻是抱一抱她,然後隨口就是不正經的話,好像他從未經歷過任何不好的事情。


  果然,他手扶在她腰肢上,隻在她耳畔問:“這麼些年,都等我了?”


  向芋眉心皺成一團,推開他:“沒等!誰等你了,我早就嫁人了,孩子都生了好幾個,滿地跑著管我叫媽媽!”


  靳浮白並不松手,拉住向芋的手腕,摩挲她指間的戒指:“嫁的是哪位男士,這麼大方,結婚了還許你戴著這個戒指?”


  “靳浮白!”


  靳浮白重新擁抱她,把頭埋進她的頸窩:“向芋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那真的是好久好久的一段時光。


  有好幾次,向芋都覺得,她很難再同他相見了。


  駱陽說,她和靳浮白之間有緣分。


  也有很多人,總是喜歡把“冥冥之中”這個詞掛在嘴邊。


  可是不是的。


  他們會有機會重新擁抱,是因為愛,是因為他們都在為這份愛,堅持著。


  向芋忍著眼淚,使勁搖頭:“也沒有很久,這次你回來得剛好,過幾天,我們還能過一個七夕。”


  那還是2013年的八月,他在國外滯留了很久,加班加點忙完,從國外趕回來,直奔網球場找她。


  向芋毫不客氣地把網球懟在他胸口上,不滿地說,你再早回來些,我們就能一起過七夕了。


  好像時光就從那裡倒流,他早在七夕前趕了回來。


  後面的跌宕,隻不過是大夢一場。


  夢醒時,他們站在長街中央,緊緊相擁。


  他們還有很多很多年,可以繼續相擁。


-完-


  


潛力新作

  • 斬鶴

    府裏妾室打死了我的貓。她拎著它破碎的身體找到我,一臉 無辜:「它咬我,本想嚇嚇它,不料下人不察,竟叫它死了......姐姐不會怪我吧?」

    霍小將軍的守財妻

    我替庶妹嫁給死在戰場上的霍小將軍守寡,繼承了他的華屋、美婢。 霍家的長輩覺得我受了天大的委屈,金銀珠寶成箱地往我屋裡送。 日子過得太爽時,我那個死在戰場上的丈夫卻詐屍還朝了…… 天啦嚕!好日子眼看就要到頭啦,怎麼辦?

    大鵝學長

    給 crush發消息,把「我想睡會」發成「我想睡你」。

    我把怪談世界當乙遊玩

    "掉進怪談世界,我卻以為在玩戀愛乙遊。 零點,結滿蛛網的座機響鈴,沙啞聲音透露詭異。 「你看了那盤錄像帶吧,七天之後,我會來找你..」 我: 「為什麼是七天後,這七天你不會再聯系我了嗎,冷暴力?」 「零點才給我發消息嗎,啊,應該是剛剛陪過別人,良心不安所以才來關心我吧」 「光是打電話有什麼用,真的在乎我就該一直陪在我身邊啊,我最討厭異地戀了!」 怪談:嗯……我會早點來的。 艱難求生的其他參與者:?不是,哥們,說好的七天後索我命你怎麼還提前上班了?"

  • 我掰彎了恐怖遊戲boss

    我是男人,卻穿進了戀愛遊戲,要去攻略柔弱可憐的男主。 就在我終於在床欺他時,消失的系統上線了: 【宿主,我將你傳送錯了,這是恐怖遊戲! 【你現在欺負的人是超級恐怖大 boss。】 我對上男人猩紅的眼眸,僵硬地笑了笑:「是不是有點困了啊?要不改天再……」 他微笑道:「我不困,你繼續。」

    所求皆所得

    我向來膽小的妹妹突然大膽了起來,當著我的面對我的暗衛 說人人平等。背著我給敵國的質子送藥,甚至還想要勾搭我 的未婚夫。

    賣腐不如假戲真做

    我和付池是隊內最火的 CP。 經紀人為了熱度,讓我們使盡渾身解數賣腐。 付池是鐵直,可我是真彎。 他知道了我的心動,對我避而遠之。 卻在我考慮前男友復合請求後開始發瘋。 「齊凈,要不要和我假戲真做。」

    嫁反派

    "上輩子,虞靈犀從眾星捧月跌落塵埃,被迫獻給了攝政王寧殷。 攝政王生得俊美無儔,可惜瘸了一條腿,是個扭曲狠戾、殺兄弒父的瘋子。 虞靈犀最怕的,就是他一邊擦著手上新沾血跡,一邊笑著對她說:「靈犀,過來。」 嫁過去沒兩年,虞靈犀猝然身隕。 她死後,寧殷不設靈堂,不治喪下葬,甚至瘋得更厲害,屠戮滿城血雨。"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