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長街》, 本章共3471字, 更新于: 2024-11-01 10:26:48

  唐予池被踢得懵逼兮兮,眼眶因為醉酒變得通紅,他扭身問:“向芋,我失戀了!你能不能溫柔點!給你告訴你幹媽,說你虐待我!”


  可他喊完,一轉身,看見向芋也是眼眶泛紅地站在那兒。


  唐予池神志清醒不少,步子還是不穩。


  看見向芋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得他拎起一盒紙抽撲到向芋身邊,連著抽了十幾張紙出來按在她臉上。


  “哎哎哎,我不是跟你吼我喝多了控制不住音量。不是,你別哭啊,小時候我們打架也是常有的,你也沒哭過,現在怎麼這麼脆弱喊你兩句你還哭上了。”唐予池慌張地說。


  按在向芋眼眶上的紙巾足足有十幾張,湿痕還是透過來,慢慢暈開。


  隔了兩秒,向芋輕輕吐出一句:“我好像也失戀了。”


  那聲音虛弱得,好像林黛玉附體,嚇得唐予池手一抖。


  唐予池頓了頓,他想質問她“你那沒結果的瞎胡鬧也叫戀”,但看著紙巾上的湿痕,這種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下一秒,向芋已經恢復平靜,拍開他的手,把紙巾團了一團丟進床邊的垃圾桶。


  她連聲音都重新淡定:“你想謀殺?捂得我差點窒息。”


  唐予池無聲地嘆了一下。


  其實向芋很堅強,大概是從小爸媽都不太在身邊,她哭也總是就那麼一瞬間,總會在別人還沒來得及安慰時,就已經把情緒控制好了。


  唐予池突然挺想家的,揮了揮手:“洗洗睡吧,明兒讓咱媽接咱倆,她這倆孩子都在傷心階段,迫切需要點母愛的滋潤。”


  向芋疲憊地按著眉心,點頭贊同。


  在那之後的幾天,唐予池和向芋被唐父和唐母接回家。

Advertisement


  向芋同公司請了幾天假,整天在唐家吃了睡睡了吃,要不然就是窩在被子裡用手機看電影看劇。


  貪吃蛇是玩不成,心不在焉,永遠不過去前面幾關。


  時不時想起,某個惡劣的人曾故意在她玩得起勁時,湊過來吻她。


  她頹得太厲害,唐予池有一天忍無可忍,端著皂角米桃膠羹踢開客房的門。


  他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把桃膠羹往向芋面前一遞。


  唐予池幽幽怨怨地說:“失戀被綠的是我,在夜店泡了一個月差點喝成酒精肝的也是我。你這鬱鬱寡歡的,我媽燉補品都不給我喝,說你看著更憔悴。”


  客房擋了窗簾,光線昏暗,向芋披散著頭發坐在床邊,手機裡放著《甄嬛傳》。


  她接過桃膠羹,對門外的唐母喊:“我幹媽最好,愛幹媽一輩子!一萬年!”


  “芋芋別喊了,趕緊養著,也不知道你們這是什麼破公司,把人壓榨得精氣神兒都沒有?”


  唐予池關上客房門,拉開窗簾:“你幹媽也就不知道你是為什麼事傷神,知道了你看她還給不給你煮桃膠!”


  其實哪怕在唐予池這樣親近的朋友眼裡,她和靳浮白走近這件事也是“胡鬧”。


  所以越是親近的人,越是不會支持。


  向芋嘆了一聲,無力解釋。


  因為她也是才剛發現,自己是真的真的好喜歡靳浮白。


  手機裡的《甄嬛傳》正在播放祺嫔在大雨裡被亂棍打死的那集,唐予池遠遠瞄了一眼:“這不《麝香傳》麼,呦,瓜六死了啊?可真慘。”


  這部電視劇是兩年前大火的,據說都火到國外去了,還有名句,“賤人就是矯情”。


  那時候向芋沒看,這幾天才翻出來打發時間,也沒關注過網友們對這部劇的調侃稱呼。


  也許是因為麝香出場太多,才有人調侃是《麝香傳》?


  但瓜六又是什麼玩意兒?


  向芋問了一句,唐予池給她解惑,隻說祺嫔是瓜爾佳氏。


  “瓜爾佳氏,然後呢?為什麼是瓜六?”


  唐予池白了向芋一眼,放慢語速:“瓜,二,加,四。等於瓜六。”


  向芋愣了愣,笑出聲來:“異國他鄉的,你還看了《甄嬛傳》?”


  “看了啊,還是追著看的呢,每天等著更新你不知道多辛苦,當初安穗推薦我看我還......”


  後面的話唐予池沒再說了,提起安穗這個名字,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不好。


  唐予池和安穗雖然分分合合很多次,但此前他倆之間那種“分手”,向芋常覺得是“小吵怡情”,反正總有一天還會和好。


  也許唐予池也是這樣想的。


  每每分手的日子,唐予池是真的撒歡在玩。


  玩機車玩快艇,打遊戲打籃球打臺球,但他從來不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


  他以為,安穗也會和他一樣,隻等著同他和好。


  向芋知道他又想起安穗,手裡的桃膠也就沒吃,舀了一勺塞進唐予池嘴裡:“給你吧,傷心人,快補補。”


  這人也不推辭,接過桃膠碗,喝了半碗進去。


  向芋斟酌著詞語,盡量不提起人名,問唐予池:“怎麼發現的?”


  “手機唄,她手機落在我衣服兜裡,有個男人給她打電話,我接起來,那男人問她要不要一起過夜。”


  他嗤笑一聲,“一起過夜能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蓋著被子純聊天?還是通宵聊人生?”


  唐予池那張娃娃臉,滿面憂愁的時還真挺讓人心疼的。


  不過他話鋒一轉:“對了,我之前給你發的視頻,你看過沒有?”


  向芋心思何其通透,唐予池突然把話題從自己失戀拐到她和靳浮白的事情上,說這之間沒點聯系是不可能的。


  那天接他從夜場回來,他也說過,那個場子是李侈的,現在李冒在管。


  唐予池挑了那種地方一玩就是一個月,不會沒有原因。


  向芋猜想,安穗搭上的男人也許是出入過那個圈子的人。


  而且,被唐予池指責亂搞時,這姑娘也許捎帶上她,說了什麼“你發小不也亂搞”之類的話。


  向芋淡然一笑:“還沒看。”


  唐予池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欲言又止,然後嘆了一聲:“你還是,看看吧......”


  也是他這一聲嘆息,向芋確定了她的猜測:“怎麼?安穗說了什麼?”


  “甭理她,你和她情況不一樣。”唐予池沒否認。


  向芋還有心情開玩笑:“哪不一樣,在你眼裡我和靳浮白也算是亂搞吧?”


  唐予池張了張嘴,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十分茫然:“不是,你沒看那個視頻?那你們為什麼鬧掰的?為什麼吵架?”


  “我們沒有吵架......”


  說到這裡,向芋自己也愣了愣。


  她和靳浮白冷戰的最初原因,居然是因為他沒有否認她說的那句“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這句話是她說出口的,這段情也是她清醒地接受的,現在居然因為這樣的原因冷戰......


  向芋搖頭,笑自己有種明知故犯的蠢。


  唐予池也對他們這個分開理由感到詫異,他皺著眉想半天,最後費解地看著向芋:“你確定你們不是情侶?為什麼我感覺你們的分開原因裡面,有種戀愛的酸臭味兒?”


  “什麼味兒也沒用了。”


  向芋仰躺在床上,空洞地看著頭頂上的一盞燈。


  最後還是起身衝著唐予池招招手:“視頻拿來我看看。”


  收到視頻時是她沒有膽量,怕看見什麼更亂了心神。


  現在和靳浮白鬧得這麼僵,反而一身孤勇。


  其實視頻裡的內容比向芋想象中的“幼稚”很多,隻不過是一個頭發挑染了桃粉色的美女,和靳浮白站在國外陽光明媚的街頭。


  女人很美,有種女團風格,青春靚麗。


  那美女手裡拿著個甜筒冰淇淋,咬了一口,皺眉:“不好吃,給你吧。”


  說完,把甜筒塞進靳浮白手裡。


  靳浮白就穿著那件從國外回來時穿的大衣,手裡被塞了甜筒,扯起嘴角露出無奈的笑。


  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寵溺。


  但這些,向芋也不是沒擁有過。


  他的那些溫柔不過是他刻在骨子裡的教養和性格,和深情與愛,沒有半分關系。


  畫面簡短,唯一的信息就是,靳浮白感興趣的可能不止有她一個女人。


  可這些她也該早有思想準備,也該沒什麼可驚訝的。


  盯著手機看出一朵花來,其實也沒什麼實質性刺眼的畫面。


  又不是兩個人在滾床單。


  可向芋就是在看見靳浮白那樣無奈的淡笑時,指尖一縮。


  她看了兩遍,然後把手機丟給唐予池,吸著鼻子低聲說:“這個王八蛋。”


  “早跟你說了他們那圈子,沒有好人,你不信,現在......”


  唐予池瞧著向芋:“不是,你別告訴我都這樣了你還放不下?”


  “嗯。”


  “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喜歡靳浮白吧?”


  向芋搖頭:“說不上來,我隻知道我現在氣得想要咬死他。”


  “......你那是氣得嗎?是醋的吧?”


  “是吧,挺醋的。”向芋笑著說。


  唐予池皺眉想了一會兒:“你別一臉虛假的笑,我看你這個笑我好鬧心。”


  其實他不太能理解向芋對靳浮白的喜歡,那男人帥是帥,有錢也是真有錢,可向芋也不是沒講過世面的傻白甜。


  迷戀個十天半個月的還好,她現在說喜歡靳浮白,是唐予池怎麼想都沒意料到的。


  他實在不能明白,向芋一個這麼拎得清的姑娘,怎麼揣著明白裝糊塗,自己往深淵裡跳?


  真喜歡上那種人,那不是萬劫不復嗎?


  可看向芋一臉溫柔的憂愁,唐予池嘆了一聲:“要是放不下,就去找他唄,反正他什麼樣你都能接受。”


  “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向芋笑了笑,看向床邊的椅子,椅子上搭著靳浮白那天給她披上的長款羊絨大衣。


  她自己也知道,她和靳浮白之間沒那麼大的情分。


  他不會是那種一直被甩臉子卻沒什麼底線一味縱容的,他有著深情的假象,實際上情能有多深呢?向芋不知道。


  仗著那天夜裡靳浮白的若隱若現的賭氣情緒,她覺得自己也就有能耐再約他出來一次。


  最後一次見面,不是繼續,就是散伙。


  在唐予池印象裡,向芋如果想和靳浮白談戀愛,那是不可能的。


  曾經他說過,她要是真的對靳浮白有所圖就好了,誰知道她不圖錢不圖權,非要喜歡他。


  唐予池還糾結著要不要一如既往地支持她,向芋已經精神百倍地打了個響指:“陽光這麼好,下午咱倆打麻將去吧?”


  麻將館不能明面上開,都取名字叫老年活動中心。


  此後兩天,向芋和唐予池都泡在老年活動中心,同一群中老年人切磋國粹。


  兩天後,向芋精神百倍地去上班。

潛力新作

  • 粟禾

    我和妹妹都是亡國公主。城破那日,敵國士兵要凌辱我們,妹妹將我推了上去。 她以為我必死無疑,孰料我被敵國少主救下,還成了他的貴妃。 妹妹則淪為奴隸,每日苦不堪言。 妹妹含恨殺了我,與我一起重生了。 這次,她搶先跟著敵國士兵離開。 「姐姐,這次,貴妃隻能是我。」 她不知道,我並不想做貴妃。 有著公主血脈,要做,就做那復國的女帝。

    導師的憂鬱

    薇薇安:阿雷克斯老師除了腦子好使和臉長得好看以外一無是處,壞心眼又幼稚,傲慢又不通情理,自以為風度翩翩實際是女性公敵……但我還是喜歡他。 阿雷克斯:我的學徒薇薇安世界第一可愛。然而作為她的監護人、臭名昭著的吸血鬼獵人殺手,我真的能碰她麼? 血族系列短篇最終彈。 依然是瞎扯淡的蒸朋背景,無毒小甜餅。 外表迷人一肚子壞水但對小姑娘心慈手軟的老東西x善良無害切開黑的血族混血兒

    對死對頭的評價

    得知死對頭是小說男主後。我決定把他睡成彎的。醒後,我宛如被上刑,果斷跑路。故意氣他,留下一張紙條。【暴珍天物,不如出家。】兩年後,我從機場被他扛到床上,赫然看到床頭貼著那張紙條。我縮了縮脖子:「陳京白,你要幹什麼?」他輕笑一聲,扯掉領帶:「當然是....改評語了。」

    我把怪談世界當乙遊玩

    "掉進怪談世界,我卻以為在玩戀愛乙遊。 零點,結滿蛛網的座機響鈴,沙啞聲音透露詭異。 「你看了那盤錄像帶吧,七天之後,我會來找你..」 我: 「為什麼是七天後,這七天你不會再聯系我了嗎,冷暴力?」 「零點才給我發消息嗎,啊,應該是剛剛陪過別人,良心不安所以才來關心我吧」 「光是打電話有什麼用,真的在乎我就該一直陪在我身邊啊,我最討厭異地戀了!」 怪談:嗯……我會早點來的。 艱難求生的其他參與者:?不是,哥們,說好的七天後索我命你怎麼還提前上班了?"

  • 深宮謀

    我哥在當值時被路過的寵妃誇了一句俊俏。皇上知曉後,命人將我哥亂棍打死。我哥的屍體抬回來後,嫂子當場哭到暈厥。就在這時,查出已懷有一月身孕。孩子成為了嫂子活下去的唯一寄託。可生產那天,有人闖進家中搶走孩子,殺了嫂子。我因出門買藥,得以苟活下來。沒多久,宮裏多了一位年輕貌美的乳娘。

    雙閨蜜帶球跑

    我跟閨蜜一起意外懷孕。她懷了影帝前男友的種,我有了港圈金主大佬的娃。

    蝴蝶刀

    媽媽是嬌妻文女主。 我是爸爸們為了享受特殊樂趣才要的孩子。 第一次見到媽媽時,她被顧爸爸抱在懷裡喂藥,面色潮紅,淚水盈盈。 最後一次見到媽媽,她瘦如枯骨,從地下室一步一個血印地走上來。 「子由快跑,他們要培養下一個嬌妻。」 我一隻手扶住媽媽,另一隻手熟練地甩開蝴蝶刀。 「媽媽別怕,他們要下地獄了。」

    我是水豚動物園園長

    我是水豚動物園的園長。某綜藝過來拍戲。卻碰上水豚們集體出逃,工作人員急得半夜拍響了我的門。我:「嗯,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