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國王長著驢耳朵》, 本章共3276字, 更新于: 2024-10-31 17:21:05

  春早拼盡全力克制,才不至於要在門板上咚咚捶兩下,發泄喧囂的喜悅。


  她留在門後,終究讓手垂落。


  如果現在開門,她保不齊自己要對原也說些什麼口不擇言的衝動話語,因為激昂的情緒;因為對他的——劇烈到要爆炸的心動。


  胸口漫長起伏一下,春早故作沉靜回復:收到,請回,睡覺。


  原也:OK。


  還有個可愛的笑臉表情包。


  似乎在強調,他並沒有因為她不去開門直面他這回事而慍惱。


  傻站片刻,消化完這顆體積過大的糖衣藥丸,春早才慢吞吞走回去。剛要把自己摔回床上,忽然又傳來敲門聲,她訝然望回去:“又怎麼了?”


  還是原也的聲音:“有你認識的人過來,好像是……”


  “春早——”外頭響起春暢炸呼呼的叫喚,又減弱:“她睡了?”


  原也:“應該沒有。”


  “……”春早騰得起立,出去迎接自己老姐。


  簡單打個照面,春暢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回來後,姐妹倆擠到同一張小床上,春早把自己的靠背扔過去給姐姐當臨時枕頭,春暢墊了墊,嫌高,又把它扒拉開來,平躺在那不聲不響。


  春早問:“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


  “春女士擔心你,跟我交代了沒十遍也有八遍,我加完班就趕過來了,”春暢枕臂,朝妹妹的方向側過身,在黑暗裡眨眼:“怎麼,影響你跟小帥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啊?”


  春早臉燙,背對她:“什麼啊。”

Advertisement


  春暢學她語氣:“什麼啊。”


  “幹嘛——”有惱羞成怒的趨勢。


  “幹嘛,藏挺深啊,”她推一下妹妹纖瘦的背脊:“不是專門來一趟,我都不知道你現在跟這種頂級男高住一起。”


  春早無語,撐持著自己的身形,偽裝鎮定。


  春暢回到攤大餅睡姿:“你們現在這些高中生都是吃什麼長的啊,一個個的這麼好看。什麼仙丹妙藥,我也去弄點。”


  春早:“你已經來不及了。”


  果不其然,換來姐姐掼來後背的重拳出擊。


  春早吃痛,跟姐姐互懟幾句,房間又寂靜下來,春早放慢呼吸,回想著今晚所有經過,心潮起伏,一會抿笑,一會又鬱悶拈酸,最後忍無可忍求助戀愛經驗豐富的姐姐:“姐。”


  “幹嘛……”春暢都快睡著了,聲音渙散。


  “一個男生的網名是一個字母,”她小心地闡述著:“但是跟他本人的名字拼寫沒有任何關系,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春暢打個哈欠,含糊說:“簡單。”


  “嗯?”


  “明早我幫你問問隔壁。”


  “……”


第32章 第三十二個樹洞


  ◎湛藍色的歌◎


  有這麼明顯嗎?


  春早一秒納悶, 又裝腔作勢:“跟他有什麼關系?”


  春暢嗐一聲:“早早——你騙得過別人,還騙得過我這雙慧眼嗎?我是你親姐, 你什麼情況還不是一眼看出, 還有你那個隔壁。”


  春早定神,好奇:“隔壁怎麼了?”


  “看到我來怪不自在的,”春暢在黑暗裡翻個白眼:“沒想拱我家大白菜沒什麼好不自在的。”


  春早忍俊不禁。


  她不再否認, 隻是放低聲音再三告誡:“你別亂來,別真的去問他這個。”


  她不想讓原也下不來臺, 自己同理。


  春暢眯眼嗤笑:“我是搞不懂你們小年輕這種猜來猜去的情趣, 你這麼在意這個點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春早安靜了一會:“我有什麼……資格啊……”


  聽妹妹這樣妄自菲薄, 春暢可就不樂意了:“問個網名還要入場券啊?幹嘛,他皇帝?要避名諱?”


  春早嘟囔:“萬一聽到的是自己不想聽見的結果呢。”——按原也的性子,大概率也不會瞞天過海,敷衍了事。


  春暢不以為然:“可你不問內耗的一直是你自己诶。”


  “反正……”春早別扭地說著:“不去想就好了。”


  春暢哼一聲,翻個身抱住胳膊:“睡了,本社畜明天還要上班,沒那闲工夫當你的愛情顧問。”


  “我也要上學的好嗎?”


  “那你還不睡?為個破問題想遲到啊。”


  “……”


  春早也側過去, 一會又將手機拿起,滑到最低亮度, 點開原也資料頁,凝視少刻, 才將它塞回枕頭下方,合眼睡去。


  —


  春暢就職於一家時尚雜志的國內分公司,工作時間相對彈性, 平時通常能睡到八九點才起, 但受到高中生非人作息的影響, 今天也不得不提前兩小時起床。


  掛著兩顆快垂到嘴角的黑眼圈, 她走出房間。


  剛一出門,腳步就停住了。


  客廳餐桌上,擺放著麥記的早點,品類還不少,足夠她們二姐妹吃飽。


  整這些……春暢瞄了瞄隔壁房門,心頭嘁聲,走向衛生間。


  春早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出來,也注意到桌上的早餐。她跑去姐姐旁邊擠牙膏,開始洗臉池爭奪戰,又問:“你買的早點啊?”


  “隔壁小帥哥買的。”


  “喔……”


  “收收你的嘴角。”春暢從鏡子裡瞥她一眼。


  “……”春早立即狂刷泡沫遮羞。


  收拾完出來,春暢毫無負擔地落座,拆袋,取出吉士蛋堡,咬一口:“他之前給你們買過早點嗎?”


  春早吸著豆漿:“搬過來第一天的時候,給我們買過。”


  “老媽收的?”


  “對。”


  “那次買的什麼?”


  “蒸餃燒麥之類的?”春早回憶著:“我也記不太清了。”


  春暢邊咀嚼邊含混地評判:“這小子挺會啊,看人下菜一套一套的。”


  春早迷茫:“什麼意思?”


  春暢點她腦門:“蠢。”


  又擔憂地斜一眼妹妹,小小聲:“你怎麼玩得過他?”


  春早更加不明其意,也弱分貝交流:“玩什麼?”


  唉。


  春暢決定去給他一個下馬威,起身離席,又剝開妹妹不解拽住她衣角的手,插兜踱到原也門邊:“哎,怎麼稱呼啊。”


  男生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原也。”


  “哦,”春暢腔調懶洋洋的:“謝謝你的早餐啊。”


  原也正在整理背包,隻說:“不客氣。”


  春暢又問:“你吃過了嗎?”


  原也回:“還沒有。”


  春暢氣勢泰然,完全不像那個“做客的”,而是東道主:“沒吃就一起出來吃好了。”


  原也沒有婉拒。


  還沒穿上校服外套,隻著杏仁白連帽衫的少年,一身清爽地走出來時,春早微微紅了臉,他怎麼做到能把各種白色都穿得這麼合宜好看的。


  春暢也算半個長輩,所以兩位小輩不敢造次,隻能眼神相觸作為晨間問好。


  春暢回到妹妹身邊,繼續消磨那隻已啃去一半的蛋堡,一邊跟春早搭話:“春早,你現在網名還叫那什麼什麼小鳥麼?”


  “……”春早開始痛苦面具,遲緩啟唇:“是啊……”


  春暢抿抿唇,作若有所思狀:“嗯,還是這種個人特徵鮮明的名字好,哪像我們部門有些新來的實習生哦,很喜歡用一些亂七八糟逼裡逼氣的字母,一點看不出性格,都不知道怎麼共事。”


  春早嗆住。


  她在桌肚裡踢幾下姐姐腳面,又被她輕巧躲開。


  再抬眼,原也正在對面看著她倆,似笑非笑的,他絕對聽懂了姐姐的指桑罵槐。


  男生不為所動,隻低頭吸一口豆漿,也不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但即使如此低調,還是被春早姐姐cue到:“原也,你覺得呢。”


  原也像講堂上豁然開悟的學生,頷首:“嗯,有道理。”


  春早默默把杯子移到身前正中央,以此為袖珍盾牌,阻擋自己渾身發麻的尷尬。


  春暢趁勢追擊:“是吧,你用的什麼網名?應該不是這種吧?”


  原也極淡地一笑,口吻平靜:“可能就是你不喜歡的那種。我母親姓向,她和我爸離婚後我就一直用她名字的首字母當網名了,到現在沒改過。”


  春暢&春早:“……”


  我們真該死啊。


  飯後,姐妹倆相顧無言地立在書桌邊,各自反省,最後還是春早怒捶姐姐胳膊肘一下結束靜默。


  “我上學去了。”她扯下掛在椅背上的雙肩包。


  春暢從自己的小提包取出唇膏,擰開來,又拉住春早肩帶:“等會兒。”


  春早迷惑抬頭。


  春暢下巴一抬:“叫原帥哥一起走。”說完將子彈頭口紅直愣愣戳過來。


  春早下意識避遠,又被她控住下巴,擠出嘟嘟唇。


  春暢在她圓潤小巧的上下唇各畫一筆,又收回去,丟包裡:“別擦,抿抿。”


  春早莫名地瞪向她。


  “用美色代草率的我彌補一下人家。”


  “神經啊。”


  嘴上雖這般嫌棄,但也沒有抬手抹掉,隻問:“會明顯嗎?”


  春暢說:“這是裸妝色號,我不說毛戈平都看不出來,還能讓你氣色起飛。”


  春早將信將疑,想拿起桌面圓鏡確認一下,中途瞥見時鍾指針,又急匆匆將鏡子架回去,背上書包。


  聽見屋外動靜,春暢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去門邊,叫停原也:“哎,你等會啊,我妹妹正好也要去學校,你們一起走好了。”


  說著拍拍春早書包,將她往外催。


  原也在玄關站定。


  春早繞開姐姐跑出去,目光相撞的下一秒,男生眉心忽而一蹙,但隻字未語。


  春早跟著他出門,下樓。


  天邊既白,紅日還未探頭,金黃色的梧桐葉子在水泥地面打著旋,全白的板鞋踩過一片,奶酪黃的運動鞋也踩過一片,又並排而行。


  春早必須為姐姐借題發揮的冒犯言行致歉:“今天早上,不好意思了。我姐這人性格就是有點那個——”難以一言蔽之。


  原也瞥她一眼,無所謂道:“沒事啊。”


  “你不介意就好。”她喃聲說著,再次確認:“真沒事啊?”


  原也微微笑:“真沒事。這樣很好。”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她還為這事胡思亂想。


  一切盡在不言中,春早不再吱聲。


  “不過,”身側的男生有點猶疑,“你的口紅也是你姐給你畫的麼?”

潛力新作

  • 顧醫生追妻記

    我英勇救狗,被竹馬送進醫院,接診醫生是前男友。 他看看竹馬,又看看我,臉色鐵青: 「傷哪兒了?」 我捂著小胸口,社死地小聲道: 「乳腺......外傷。」

    她的孟先生

    京圈大佬接受採訪,墻上的一幅字畫惹人關注。 記者問及此事,他謙虛表示:「夫人畫的。」 當晚小花在直播時揮筆潑墨:「哎呀他怎麼什麼都說呀,讓大家見笑啦~」 我納悶,那不是我畫的嗎?

    嫁給閨蜜哥哥之後

    辭職廻老家躺平後,我嫁給了閨蜜的哥哥,但是他好像不喜歡我。 沒關系,那就當是嫁給閨蜜好了。 於是結婚之後我老往閨蜜那兒跑,終於有一天,他抓著我不放。 「老婆,真的要讓我一直喫素嗎?」 「???」

    雨下得很大

    下大雨,我發短信問出差的高冷上司。 「雨下得很大。」 「你那裡大嗎?」 沒想到因為信號問題,第一句沒發出去。 上司猶豫片刻,回復我。 「要看嗎?」

  • 歸遠

    我爸媽是假裝恩愛的表面夫妻。直到有一天,我爸帶回了一個私生女,我媽帶回了一個私生子。我大喜,急忙把身後的小男孩拽出來,激動地道:「兒砸,快叫外公外婆小姨舅舅!」 「大家都有兒有女,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準備勸我們接受的爸爸:「?」 準備跟我們坦白的媽媽:「?」 準備表演茶藝的私生女:「?」 準備大幹一場的私生子:「?」

    oi!這個體育生我先談

    沈家小少爺把我掰彎後,我才得知這是他和兄弟無聊玩的「直男大冒險」遊戲。 【玩脫了。】 【他真喜歡男人,惡心。】 我識相滾蛋。 撞見他死對頭。 男生高揚眉峰,懶懶地笑問我: 「要不,你換個男人談談?」 我談了。不可一世的沈小少爺卻發瘋了。

    寶寶,你是一塊草莓蛋糕

    和死對頭一起穿進ABO。 我A他O,我狂笑,仗著精神力肆意欺辱他。 後來,清冷矜貴的男人掐住我的脖子,咬住我的肩膀,狠狠頂撞我。「寶寶,O也有幾率異變成A哦。」「欺負我那麼多天,現在,輪到我了。」 「夠深嗎,還吃得下嗎?」 我哭著爬走,又被拖回來。 草啊,不是說兔子獸人很短嗎? 怎麼到沈清淮這裡,給我一步到胃了?嗚嗚。

    被獻祭神明後我馴服了他

    "穿成異世界公主的當日,宮鬥失敗的尤莉婭被送往魔龍之城獻祭。 在遙遠的故國,她的私生女姐姐即將成為王位繼承人,光明聖女預備役,無數大佬將為她神魂顛倒,等著為她剷除異己。 而在尤莉婭的身邊,一隻會噴火的魔龍坐在他的黃金寶庫之中,正琢磨著如何將她做成標本收藏。"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