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進小房間裡能幹點什麼呢?
她真的怕了在侯冉末房間住,在枕頭下面摸出套套的感覺了。
侯冉昔也懶得管,隻是寫完了這科作業。
“我幫你剪頭。”柴美涔立即站起身來。
她家裡條件也不好,假期會在理發店打工幫忙,跟著學過理發。
從那以後跟她關系好的人都找她理發,也不是手藝多好,就是不用花錢。
柴美涔在侯家找了半天,最後找出來一個雨衣來對侯冉昔說:“你把這個披上。”
“這種天氣披這個得中暑。”侯冉昔立即拒絕了。
“那怎麼辦?”
侯冉昔將上衣脫下來,坐在洗手間的塑料椅子上,對柴美涔說:“就這麼剪吧。”
柴美涔準備好了工具,站在侯冉昔的身後幫他整理頭發。
之前侯冉昔用水打湿了頭發,沒有徹底擦幹,水珠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滑。
原本以為是文質彬彬的男孩子,沒想到身材還挺有料的。
她下意識地盯著他的後脖頸看了半晌,找到了侯冉昔的絕對領域了似的,被吸引得盯了半天。
侯冉昔奇怪地問:“怎麼了,美姐。”
“沒事。”柴美涔回答,繼續幫他修剪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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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剪劉海的時候侯冉昔閉著眼睛,她湊近了看著侯冉昔沒有戴眼鏡的臉,心裡突然開始痒痒。
小的時候覺得侯冉昔長得不錯,說不定長大了會是一個禍害,誰能想到這個小禍害長大了,反而弄得她方寸大亂的。
真的是單身久了,看弟弟都眉清目秀的了。
幫侯冉昔整理完頭發,柴美涔用海綿幫他擦身上的頭發碎屑。
不過侯冉昔身上有汗,有些粘在了皮膚上。
柴美涔用嘴去吹他的後脖頸上的碎發,明顯感覺到侯冉昔的背脊僵直了一下子。
她沒在意,用手幫他將碎發一根一根地取下來,轉到了他的身前,俯下身來盯著他的胸前,給他撿碎發。
侯冉昔看著她低垂著的眼眸,剛看了兩眼,她就突然抬起眼睛看向他。
他一慌,錯開了目光,卻感受到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碰觸他的皮膚。
這個時候侯冉末打開房間門,問柴美涔:“美美,你還在嗎?”
“在呢!”柴美涔站起身來回答。
侯冉昔立即拿來上衣套上出了洗手間。
侯冉末看到侯冉昔後說道:“讓美美給你剪頭啦?”
“嗯。”侯冉昔隨便回答了一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柴美涔趕緊追出來:“頭發茬還沒幹淨呢。”
“無所謂。”侯冉昔說完就關上了門。
*
當天夜裡,柴美涔就思春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和侯冉昔一起坐火車,侯冉昔安安靜靜地看書。
她坐在侯冉昔的身邊盯著他看,突然手不老實地抱住了侯冉昔。
侯冉昔還挺淡定地看向她問:“怎麼了,美姐?”
“就是想抱抱你。”
侯冉昔溫柔地笑,笑得格外好看,配合地抱住了她,把她按進自己的懷裡。
“這麼抱著更舒服。”他輕聲說道。
她高興得不得了,抱著侯冉昔的後背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線,就好像一條得逞了的小狐狸。
抱了一會她又不滿足了,抬頭看向侯冉昔。
侯冉昔也看向她,兩個人四目相對,她一瞬間渾身酥麻。
她情不自禁地湊過去吻他的嘴唇,他也不拒絕,震驚了一瞬間後配合地回吻她。
兩個人抱在一起親吻了許久,她甚至感覺到了侯冉昔極致的溫柔。
突然醒過來,柴美涔看著窗戶愣神了許久,最後直拍自己的腦門。
喪盡天良啊!
那麼小的孩子怎麼下得去手?
在床上打了一會滾,她捧著自己的臉又開始回憶那個夢。
以前的夢她都容易忘記,這個夢卻記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覺得夢裡都能感受到侯冉昔嘴唇的柔軟。
真的……感覺好甜啊……
當天她調整好心態又跑去了侯家。
她的手裡還拎著三個香瓜,晃晃悠悠地往侯家走,在樓下就看到了侯冉昔。
侯冉昔似乎在跟一個女孩說話,女孩手裡捧著一本書,侯冉昔耐心地給她講解。
“我還得回去送東西。”侯冉昔講解完就指了指家的方向說。
“嗯嗯,你回去吧。”女生羞答答地說。
等侯冉昔走了,柴美涔才跑過去侯冉昔身邊,回頭看了看那個女孩,看到那個女孩緋紅的臉頰就覺得有問題。
侯冉昔長得帥,在學校裡一準受歡迎,一個禍害成了精還性格溫柔,這肯定是會讓年輕女孩子瘋狂啊。
“誰啊?”柴美涔酸溜溜地問。
“同學。”
“千裡迢迢拿著說來問你題?”
“嗯,馬上高三了,學習緊張。”
柴美涔瞪了這個傻子一眼,不高興地大步走在了前面。
侯冉昔莫名其妙地跟著她,問:“用不用我幫你拎著?”
“不用!你教題去吧!”
尚且年少的侯冉昔真的是納悶了,這是怎麼了?
*
挑了一天不算熱的天氣,侯家要去爬山。
這天侯爸爸開著充滿了汽油味的廠子的小面包車,帶著一家子浩浩蕩蕩地去了。
一起蹭車的還有另外一家,柴美涔也跟著來了,導致小孩隻能擠在一起。
柴美涔身邊坐著侯冉昔,侯冉昔見她在車裡都坐不穩,一直將手放在她的頭頂,讓她顛得撞到頂棚的時候,會先撞到她的手。
柴美涔心裡突然亂得一塌糊塗,說不定侯冉昔對她也有意思呢?
不能等侯冉昔長大再出手了,他現在已經非常受歡迎了,再等就成別人家的了。
還有……萬一侯冉昔考到別的市去了,分開異地,她怎麼追?
她暗暗下定決心,找到機會她就要表白。
她也想跟侯冉昔在一個小房間裡半天不出來,體驗一把在小房間裡能幹點什麼。
真的去爬山了,他們就被陣仗嚇到了。
這座山上有寺廟,那年還沒有纜車,需要爬山上去上香。
據說這裡特別靈,講究的是爬上多少級臺階後,心誠則靈之類的說道。
柴美涔沒做過功課,不太懂,隻是看著樓梯就打怵。
真的往上爬了之後,柴美涔有點走不動了:“樓梯我受不住,要是山坡什麼的還能好點。”
侯冉昔站在他身邊說道:“旁邊似乎有山坡的道,不過不確定安全不安全。”
柴美涔在他身邊亂蹦看過去:“那邊有樹蔭會涼快點吧,我要走那邊。”
“那我陪你去。”侯冉昔自告奮勇地說道。
侯冉末不想過去:“看著就不安全,我可不去。”
“那我們自己去。”柴美涔拉著侯冉昔就跑了。
旁邊的小路有的是陡坡,有的則是有幾級臺階連著,旁邊的風景也不太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柴美涔覺得這邊輕松多了。
他們到了山上上了香。
侯冉昔上了香,柴美涔也跟著上香。
站在門口等的時候她問侯冉昔:“你許的什麼願?”
“考去北京。”
“你肯定行的。”
兩個人站在山上等了一會,都沒等到侯冉末他們。
“他們不會半路放棄了吧?”柴美涔納悶地說。
“很有可能。”
“我們別等了,去停車場等他們比較靠譜。”說著拉著侯冉昔一塊下山,依舊是走小路。
她覺得下山輕松一些,簡直腳下生風。
“你小心點。”侯冉昔跟在她身邊叮囑。
“沒事。”柴美涔回答完不久就打臉了,在一個陡坡沒踩穩,摔了下去。
柴美涔坐在地上,挽起褲腿看自己的膝蓋,磕破皮了。
侯冉昔趕緊跑過來看了看,給她吹了吹膝蓋上的灰,說道:“我背你下去吧,找到能匯合的路,我們就去走大路,這裡下山太危險。”
這回柴美涔不逞威風了,點了點頭。
被侯冉昔背著,她抱著侯冉昔的脖子,第一次感受到抱著他的感覺。
她突然在想,侯冉昔會考到北京去,是學校重點培養的好學生,如果分開兩地,他們怎麼辦呢?
想著想著就黯然神傷,她突然開口:“侯冉昔。”
“嗯?”
“我喜歡你。”
侯冉昔的腳步一頓,卻還是很快繼續走:“你別逗我。”
“沒逗你,我真喜歡你,男女生喜歡的那種。”
侯冉昔沒再說話,隻是背著她繼續走。
柴美涔著急,探頭去看侯冉昔的表情,角度問題隻能看到他通紅的耳垂。
她突然覺得他可愛,在他背上撒了歡,湊過去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這一次侯冉昔才徹底慌了,走到一邊,將柴美涔放在了一塊大石頭上:“你別這樣,我不管你了。”
說完就要走。
柴美涔抓著他不讓他走:“你呢?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把你當姐姐,沒想過這些事情。”侯冉昔回答。
柴美涔一下子就覺得丟人死了,眼圈一紅差點要哭了。
剛才摔倒了,膝蓋磕破了都沒哭,卻因為侯冉昔一句話就要哭出來了。
她逞強地站起身來,推開侯冉昔賭氣似的說道:“行,我知道了,我自己下去。”
侯冉昔看著她有點不知道該什麼辦,卻沒有過來,隻是一直跟在她不遠處。
柴美涔一邊走,一邊擦眼淚,走路還有點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