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灼灼烈日》, 本章共2985字, 更新于: 2024-10-31 17:18:00

  過了兩天,嚴烈從C市回來。


  嚴成理遠遠聽到大門開合的聲音,失態地端過咖啡杯從書房走出來,看他提著行李箱進門,傻站在一旁圍觀。


  嚴烈把自己買的禮物拿出來,放到桌上,又推著父親走開一點,不要妨礙他整理物品。


  嚴成理幹巴巴地問:“生日好玩嗎?”


  嚴烈蹲在地上,頭也不抬道:“好玩。”


  嚴成理短促地笑了聲:“還順便談了個戀愛?”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挺陰陽怪氣的,趕緊將嘴角下沉,遮掩住陰森的笑容。


  嚴烈似是沒有察覺,答非所問地說了句:“我跟表弟約好了,我去給他當一個月的全職家教,八月末回來。”


  他要是這時候抬起頭,就能看見嚴成理倏然抖動的面皮和因驚惶而顫動的瞳孔,但嚴烈清理完行囊,隻是目不斜視地在他身邊走過,將空置下來的箱子重新拉回房間。


  嚴成理神情凝重地坐到沙發上,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等嚴烈收拾好行李從臥室出來,他滿臉的心神不寧。


  空調風驟然大了起來,那點細微的響動都給嚴成理嚇得一個激靈。他站起來,粗聲粗氣地問了句:“這個家,你是一天都不想待了嗎?”


  嚴烈正準備將海產品拿去廚房,聞言莫名道:“我去工作賺錢啊。”


  嚴成理轉過身,面向他嚴肅問道:“所以你不打算用我的錢了?”


  “我是談戀愛了。”嚴烈說,“我總不能用你的錢去養我女朋友。”


  “能啊。”嚴成理無法理解地道,“為什麼不能?我以後的錢也是要留給你的啊。”


  他做了個掏心掏肺的手勢,激動地問:“你要幹什麼?悄悄搞經濟獨立,然後脫離這個家庭?你可以先問問我同不同意,達不成共識大家再慢慢商量嘛。當然我是希望你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的,可你也不用還沒開口,就拿這個來威脅我吧?”

Advertisement


  嚴烈把東西都塞進冰櫃,又去廚房洗了把手,從一旁的貨架上拿過杯子熟練地泡了杯蜂蜜水,端回客廳。


  “爸。”


  嚴成理等著他開口。


  嚴烈淡淡道:“少喝點酒。”


  嚴成理氣道:“我沒喝酒!”


  ・


  臨近大學開學的前幾天,方灼停了補習班,在網上搜索各種準備流程,而嚴烈頻繁地給她發購物鏈接。


  君有烈名:【圖片】這衣服好看嗎?


  小太陽:還行。


  君有烈名:那我給你寄啦。


  小太陽:?為什麼突然給我買衣服?


  君有烈名:我的長這樣。【圖片】


  兩件衣服都是白色的短袖,一件上面畫著向日葵,一件上面畫著小太陽。款式很相似。


  君有烈名:一般的情侶裝都不怎麼好看,所以我特意找的。怎麼樣?配嗎?


  方灼很難回答,嚴烈還在追問。


  君有烈名:配嗎?


  小太陽:配一臉!


  君有烈名:【超開心】


  君有烈名:然後我又買了兩個定制的帽子。【圖片】


  黑白色的帽子上繡了兩個箭頭,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箭頭的尾巴做成了心電圖波動的形狀,上面分別寫了“男朋友”、“女朋友”。


  方灼忽然想起葉雲程視頻下面那位小姐姐的評論。她並不是很喜歡這頂帽子。


  冬天用不上。可夏天誰要戴一頂帽子?


  君有烈名:你知道嗎?大學裡有許多單身狗。【超兇的】


  君有烈名:你是我的。


  方灼:“……”


  小太陽:【哦】


第64章 一顆小太陽(你告訴她們,你有男朋友了...)


  方灼時常搞不懂這些撞色物品的樂趣在哪裡。


  或者說,她覺得談戀愛是很私人的事情。在跟嚴烈交往之前,她不覺得這需要跟別人分享。


  而且嚴烈平時看著挺正常的,面對這些營銷商品的時候,濾鏡卻能開一百倍重。


  你都不敢相信那是同一個人。


  帽子寄到後的第一天,方灼就將它洗幹淨,藏了起來。


  沒過幾天,A大正式開始新生報到。


  方灼因為是本地人,不著急,第二天才收拾東西出發。


  她本身行李就不多。嚴烈說被子臉盆之類的東西學校都會發放,別的雜物反正是常用品,不如直接在小超市買。所以她隻帶了幾件夏天換洗的衣服和新買的電腦,裝了一個箱子一個書包,乘坐早上的大巴去往A市。


  嚴烈怕她迷路,跟她約了時間去站點接她。


  這豔陽高照,方灼走到空調車門口,被水泥路上迎面撲來的熱氣糊得眯起了眼。


  她拖著箱子從臺階上下來,忽地手上一空,嚴烈已經伸手提過。


  “我叫了輛出租車,在前面的街口。”嚴烈輕而易舉地把皮箱放到地上,順手扶了方灼一把,身上穿著他自己買的那件白色短袖。


  方灼問:“你爸爸今天沒來送你嗎?”


  “他回去工作了。”嚴烈說,“而且我才不要他送,他最近變得好奇怪。”


  方灼反思了下,覺得嚴成理的古怪應該跟自己沒有關系,就沒放在心上。


  嚴烈拖著手拉箱走在前面,回頭看了幾眼,想要含蓄又按捺不住地誇獎道:“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方灼:“……”


  嚴烈委婉地道:“就是少了頂帽子。”


  方灼忙說:“殘缺也是一種美。”


  “好吧。”嚴烈倒是沒強求,他展望的都是未來,“冬天快到了,我最近在找圍巾。”


  方灼頓時感覺更熱了。


  出租車等在路邊,後車廂已經被嚴烈的行李塞滿。


  司機在等候的間隙抽了根煙,此時車廂裡縈繞著濃鬱的煙草氣味。


  兩人一齊坐到後排,將箱子塞在空隙裡。嚴烈拍了下前排座椅的靠背,示意道:“師傅麻煩,可以去A大了。”


  “給你們在東大門放下吧?”大叔問,“那裡人最多,應該就是你們報到的入口。”


  嚴烈道:“可以。”


  後排的冷氣並不明顯。太陽從玻璃窗射進來,依舊照得方灼皮膚發燙。她從兜裡摸出紙巾,囫囵在額頭上擦了一把。


  “方灼。”


  方灼擦幹臉上的汗,扭頭去看他,嚴烈直接捧住她的臉,左右來回地抹了一圈,手心的東西冰冰涼涼,還有點粘膩。


  方灼忍住了沒躲,問道:“這是什麼?”


  “防曬霜。”嚴烈叮囑說,“記得擦知道嗎?軍訓這幾天都熱,下周一才開始轉陰,不注意的話臉會曬脫皮的。出門前半小時就要擦。這瓶塞你包裡了。”


  真是個精致男孩。


  嚴烈擦得很認真,直到方灼的臉都開始發熱,才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把瓶子塞進她書包側面的格子裡。


  車輛在紅綠燈前停下,前方響起兩聲催促的喇叭,方灼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明明不需要動手的。


  他還裝得一身正氣。


  ――其實就是在佔自己便宜。


  方灼淡淡往旁邊瞥去,嚴烈很乖巧地坐著,眼神斜落在窗外的綠化帶上,一無所知且毫無防備的模樣,任誰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釋放出的喜悅。


  出租車司機大多喜歡跟人說話。等待通行的空隙,朝後視鏡裡瞄了好幾眼,觀察他們片刻後,主動問道:“你們這麼開心啊?”


  嚴烈率先答道:“當然開心啊,終於能去學校了。”


  司機很是敬佩地感慨了句:“不愧是A大的學生啊,去學校就能那麼高興,我之前拉的幾個學生都苦著個臉,感覺不是去上學而是去上刑。要是現在年輕人都跟你們一樣,我們社會真是不得了。”


  方灼心裡暗暗道,叔,你可能把人家覺悟想太高了。嚴烈的快樂起碼有一半不是來源於知識的召喚。


  嚴烈笑了笑,沒有搭腔,從兜裡摸出手機,靈活地按動一陣。


  在他垂下手的時候,方灼的手機震了起來。


  她指紋解鎖,畫面跳到聊天界面上。


  君有烈名:跟你在一起就很開心。【二哈臉紅】


  方灼盯著那個傳神的表情包看了兩秒,將手機翻過來,蓋到膝蓋上,轉過臉看向窗外。


  嚴烈如果要討好誰,沒有人可以抵抗。


  二人的神情都透著分明的古怪,且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前排司機大感不自在。


  他鼓勵道:“你們不用說什麼悄悄話,不用顧忌我!當我像死了一樣不存在!我又不認識你們,還能給你們說出去嗎?”


  嚴烈失笑道:“叔,你別這樣。”


  “太無聊啦!我們開一整天車,遇到不說話的客人要被憋瘋的,你們現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司機叫道,“我是過來人,什麼風浪沒見過?別憐惜我!”


  嚴烈跟他玩笑了兩句,前方道路開始擁堵,是A大到了。


  司機在車流中見縫插針,順利停在正門口,主動下車幫他們把行李箱搬下來。


  剛關上車門,邊上就有志願者過來分發宣傳單,給他們指路答疑。


  嚴烈表示自己昨天已經來探過路,可以帶方灼完成報到,提著箱子熟練地領她去往生活區。


  學生來得比較疏散,統計學的攤位前暫時沒人排隊。兩位學長坐在遮陽傘下面,見學妹過來報到,問清名字和班級後熱情地給他們分發資料。

潛力新作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脫離世界前七日

    任務成功後。脫離世界前七日。脫離世界前七日。

    小恐龍心動記

    在綜藝裡玩無聲吶喊,我和影帝一組。我戴著耳機,努力辨認他的唇形。 影帝:「我、喜、歡、你。」我瞇著眼睛:「我內褲裡?」 「內褲裡?!」 我掃了眼他那裡,有些猶豫:「這是能說的嗎?」 影帝緊緊抿著唇,紅透了耳尖,看我的目光有些幽深。 彈幕笑瘋了:「來來來!展開說說!!」

    美人塚

    裴啟以城池換美人,豪情萬丈,成就了一對佳話,可惜我不是那個美人,也不是裴啟,我和他素不相識。 我丈夫隻是個守城士兵,因為死不投降,他死在了那場戰爭中,最終守住了城。 次年,裴啟以城池換美人,我成了美人身邊的洗腳婢。

  • 不是月亮

    和男朋友網戀三年,最難熬的日子,是我陪著他一點點走過來。 一朝奔現,愛人反目。 原因無他,陪了我三年的人,也是造成我苦難的幫手。 後來。 宋時硯把他對我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還到自己頭上。 他求我原諒他,求我回頭。 可這世上的事情,哪是一報還一報,就能還清的呢。

    中意你

    冷暴力了我整整三年的未婚夫。 在港圈十年難遇的盛宴上,公然曏初戀求婚了。 後來我在朋友圈甜蜜官宣:「要結婚啦。」 他卻深夜打來電話:「江菀,我可從沒說要娶你。」 我語笑晏晏:「我也沒說新郎是你呀。」 再後來,一組照片刷屏網絡,震驚全城。 港城大權在握的那個男人,張開手臂,縱容我撲進他懷,且主動低下頭,任我吻了他。

    見君如故

    我穿成了書裡的惡毒女配。 男主工地搬磚供我讀大學,我轉頭勾搭個富二代就把他甩了。 後來,男主在女主的陪伴下成立了商業帝國。 我又恬不知恥地撲上去求復郃。

    綺色陷阱

    我以前裝窮的時候,跟陸執有過一段。 不僅騙了他的感情,還卷錢跑了。 以至於後來圈子裡都在傳,純情太子爺初戀就被騙身騙心,難怪如今這麼不近女色。 不過不湊巧,我廻來了。 不僅廻來了,還在當夜又騙了他一次。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