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有點好奇,又兩指抵著下巴,往下翻了一下,看到許星洲對程雁諄諄教誨:
“雁寶,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
秦渡不知道的是,許星洲面對這個機會,準備的東西實在是比較迷幻……
卻又極其的有條理可循。
許星洲歷來買內衣都是隻買有點情趣傾向的,她洗完澡,從自己的小包裡找出自己成套的情趣內衣穿上了,她對著鏡子看了看,又託了託自己的歐派,讓A罩杯看上去像B罩杯一些……
有人說當脫下衣服之後,如果發現女人穿著的內衣成套,那就相當於是被上了。
許星洲糾結地看了一會兒,覺得反正都是要經歷的,上不上這個表述本身就不對勁。
性這種東西,歷來都是雙方的快感,不存在任何一方吃虧。
許星洲在自己的面頰上拍了拍,告訴自己師兄不大行,等會兒哪怕演也要演個八九不離十,好像還有幾年前還有過個社會調查,調查了近一萬個樣本,調查結果顯示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性都在床上很能演……
……保守估計總體馬上就要多一個了。
許星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給自己加油鼓勁。
自己看上的男人,跪著也要談下去!加油鴨!
然後精致女孩——小黃文資深閱讀者許星洲,心機地在脖頸胸口處噴了點香水,隻穿了件園區的長T恤,鑽了出去。
外面燈已經全關了,隻剩漫天星河,唯有小夜燈亮著,秦師兄靠在那一堆抱枕裡,閉目養神。
黑暗中,秦師兄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問:“……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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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洲緊張得手心出汗,道:“……算、算是吧……”
秦師兄微一點頭:“那先過來。”
許星洲趕緊巴巴地跑了過去,和他並排坐下了。
許星洲:“……”
秦渡隻是平靜地望著遠方。
你是不是有病啊許星洲!並排坐什麼坐啊!直接坐他懷裡不就好了!許星洲差點就把自己一柴刀劈死,這又不是春遊!
……別人的車香豔得要死,這個場景怎麼能這麼尷尬……小說裡果然都是騙人的……
許星洲伸手拽了拽抱枕上的流蘇,又小小地摸了摸秦師兄指節上的梵文紋身,小聲道:
“……那、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少兒不宜的事情了?”-
“——許星洲。”
秦渡沙啞地喚道。
他在回答之前,先曲起了右腿。
習習夜風拂過許星洲的黑發——秦渡師兄在隱藏什麼東西,許星洲想。
溫暖的夜燈之中,她尷尬得滿臉泛紅,唯恐師兄從生理的角度上嫌棄她平胸,訥訥地嗯了一聲。
“許星洲,現在還有機會反悔,”
秦渡聲音沙啞而壓抑,猶如暴風雨來臨的海面:
“我先說好,師兄可能會很過分,你估計受不了,所以師兄再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許星洲耳尖都紅透了,她摸了摸自己通紅的面頰,小小地點了點頭。
……怎麼會反悔呢,許星洲酸澀地想,我那麼喜歡你。
秦渡嗤笑了一聲。
“這次是你說的。”他粗粝地道。
那一瞬間許星洲感到了一絲本能的威脅,她抬起頭。
“師兄……”許星洲緊張地道:“怎……怎麼了呀?”
——話音還沒落地,秦渡就將上衣慢慢扯了下來。
黑夜裡,他扯衣服的姿勢極其性感,肌肉隆起而流暢,露出胸前大片的紋身。
——那紋身極其性感而絕望,走線黑細,乃是一具被細長鎖鏈重重拴住的、羚羊骷髏-
…………
……
——他說,你遲早會看見。
那些他不願意令許星洲看見的紋身,他自卑而自負的人生,他的野心勃勃,他的貪婪,他的頹廢和從出生那刻就不存在的激情與熱烈。
……他的造物者給予他的巴別塔。
那一切,他隻留給了許星洲一人,令她看見,令她親眼目睹。
他可能有所隱瞞,但是秦渡的一切,最終都將對她毫無保留。
……
“還他媽……”秦渡把許星洲弄得發抖不止,粗粝而色情地道:“……還他媽跟人說師兄呢……”
……-
許星洲那天晚上,到了後面,是真的後悔。
秦渡簡直是個活畜生,特別是許星洲還認床,一覺醒來不過六點多鍾——一天晚上她睡了不超過三個小時,許星洲起來渾身散架,簡直怨氣衝天。
而且,更可惡的是,本來應該在身邊躺著的秦渡,人還沒了。
許星洲:“……”
第87章
清晨六點, 窗外的天光灑在了雪白床褥上。
酒店之中, 大套間外面花枝爛漫,花鳥啁啾。
窗外停著一隻小麻雀,吱吱地叫個沒完,似乎在曬清晨第一縷太陽。許星洲被冷氣吹得有點冷,本來想鑽進師兄懷裡取暖,結果伸手一摸,身邊隻剩一個躺過人的窩……
許星洲立即醒了,艱難地坐起了身, 揉了揉眼睛。
滿室靜謐,按小學三年級作文課的說法就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許星洲渾身酸痛得不行,剛起床還懵懵的, 但是一看秦渡不在,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才六點呢!人就沒了, 拔吊無情不過如此。
——晚上還特別能折騰人, 折騰人的時候怎麼就知道黏糊著不放了, 起來就跑沒了影兒。許星洲氣得要命,坐在床上滿腦子都是要和秦師兄同歸於盡, 從把他扔進鍋裡燉成女巫湯考慮到把他切成精武鴨脖,正當許星洲在回憶精武黑鴨要怎麼做的時候,就聽到了臥室門咔噠一聲響,秦渡輕手輕腳地推開了臥室。
很好, 許星洲想。
……從許星洲起床,到秦渡回來, 共計花了十六分鍾。
秦師兄光著膀子,肩膀上搭著塊毛巾,胸肌結實。
秦渡看到許星洲就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是春風得意,一揚眉毛就道:“小師妹,怎麼不多睡會兒?”
許星洲:“……”
“沒有師兄睡不著?”秦渡笑著往床上一坐,床凹下去了一塊兒:“師兄就是去洗了個臉,這麼想我的?來抱抱。”
許星洲一點也不舒服……
可是許星洲還是乖乖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好乖呀。”秦渡壞壞地道:“說讓你抱就抱,師兄都這麼欺負你了。”
秦渡直接把許星洲抱到了身上,故意親了親她的脖頸,重重一吮。
許星洲腰腿都有點碰不得,耳朵尖尖又尤其敏感,被秦師兄滿肚子壞水地一親,當即就要哭了,喃喃地道:“幹、幹嘛……”
秦渡:“親你。”
他又親了一下小耳朵尖兒,許星洲一聲喘息壓抑不住——那喘息極其柔軟而勾人。
秦渡漫不經心道:“——還不是我家小師妹太想師兄,師兄怕你不開心,隻好下手了。”
他肌肉線條流暢,腹肌緊實,猶如模特一般——胸前刺青帶著水珠,性感得可怕,他把許星洲往床上一摁。
接著又以膝蓋一頂,不許小師妹扭腰躲,去床頭拿避孕套。
“師兄喜歡你,”老狗比抵著許星洲的額角磨蹭,柔情道:“……太喜歡了,來抱抱。”
那表白真的很感人,如果不是許星洲瞥見了床頭櫃上的岡本盒子的話她都要被哄過去了——問題是許小師妹就是看見了包裝盒:那岡本盒子是十隻裝,居然都快空了。
那一瞬間許星洲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秦渡:“……”
許星洲縮在床角角,抱著自己的兩條小腿,用手背擦眼淚,鼻涕水兒一抽一抽。
“我……”秦渡痛苦地道:“師兄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無論怎麼樣師兄先道歉。星洲,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許星洲大仇得報,抽噎著懟他:“要你管,負心漢。”
秦渡都要昏古七了:“師兄真的不知道啊!師兄對你一顆心日月為盟天地可鑑……”
許星洲抽抽噎噎:“你真的是個垃圾,你離我遠一點。”
秦渡:“……”
許星洲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秦渡給她遞了抽紙,許星洲一邊哭一邊接過來,把紙巾抽得一幹二淨,拿過來擤鼻涕。秦渡大早上起來挨懟,還要給女朋友送紙,結果剛送完,許星洲又來了一句:
“你離我遠點。”
老狗比隻得到床邊坐著,不敢離得太近。
“嗚……”許星洲一邊揉眼睛一邊掉金豆豆,委屈得似乎馬上就要哭昏過去了:“你別過來了,離我十米遠!十米!少一公分都不行!秦渡你是我見過的床上最壞的人!”
秦渡抬槓簡直是本能,張口就是一句:“你也就見過我一個。”
許星洲強詞奪理:“那你也是最壞的!”
秦渡:“喲呵許星洲還學著跟師兄抬槓了?許星洲你到D罩杯了嗎,你能遇到我這種好男人你就知——”
“——沒到。”許星洲哭得打出了個嗝:
“沒到——!你去找你可愛的臨床小師妹吧,她肯定胸比你女朋友大!”-
早餐是客房服務送上來的,法式早餐,秦渡特意點名要了蓮霧和香蕉船。
許星洲因為“臨床小師妹”五個大字哭了一場,哭到不住打嗝,然而其實哭的是自己滿腹的憤怒,和臨床小師妹並無半點關系。
她此時正在一派祥和地叉法式薄餅和上面的小櫻桃。
而秦師兄戳著煎蛋,憋屈無比……
臨床小師妹這事絕對是真的,他想。
許星洲雖然屁話連篇,但是不是個會在這種事上撒謊的人,而且秦渡直覺覺得她已經對這五個字怨念已久,說出“臨床小師妹”五個字時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爽快和記仇。
秦渡:“星洲。”
許星洲捏著小薄餅,訝異地抬起了頭。
“你說的那個小師妹……”秦渡滿頭霧水地道:“你對她知道些什麼?我認識的人裡,一個都沒有和她對的上號的。”
許星洲覺得可麗餅特別好吃,心情都變好了,也不介意和秦渡分享情報,認真地道:“你對她打電話特別溫柔,比對我溫柔多了,你每次打電話都要懟我。”
秦渡把自己盤子裡的草莓奶油可麗餅叉給她吃,又把許星洲不喜歡的煙燻培根戳進了自己的盤子裡,滿頭霧水地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