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票有什麼不好,”秦渡臉皮厚得猶如城牆:“還沒有什麼人呢。”
許星洲一指上頭的小紅點:“可是有監控。”
——監控沒關,亮著個紅燈,瞪著許星洲和她的師兄。
秦渡:“……”
秦渡立刻男友力爆棚地捂住了許星洲的臉,安撫道:“放心,師兄和市警察局局長兒子一起玩大的。”
所以被抓進去能把我撈出來嗎?許星洲心想你真的有病啊!
許星洲簡直想揍他:“那你逃什麼票啊!我都不逃——”
她還沒說完,秦渡就撐著檢票柵欄一翻,動作敏捷毫不拖泥帶水,一看就翻慣了學校牆,穩穩落地。
然而許星洲其實也有點想試試逃票,還是逃票迪士尼的滋味……
她覺得特別過激背德,也覺得好玩,便也跟著翻閘機,秦渡將她的腰一摟,把她牢牢抱在了懷裡,放了下來。
偌大園區隻亮著溫柔路燈,遠處城堡映著粉紫的霓虹燈光,花朵在夜空中搖曳。
——空無一人。
路上都空空曠曠,逃完票的秦渡將許星洲的手握在手心,帶著她往前走,許星洲哈哈大笑,大聲嘲笑他:“你真的是摳門精託生的麼!”
秦渡一邊拽著她往前走,一邊無恥地道:“那你不還是看上我了?”
許星洲承認:“我眼光真的有問題。”
許星洲過了會兒又說道:“師兄,你真的是個摳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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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票不刺激嗎?”柔暖燈光中,應該被保安抓走的秦渡使壞地揉揉許星洲的腦袋問:
“小師妹,刺激不刺激?嗯?”
許星洲說:“良心譴責,不想再嘗試,不後悔!真的太刺激了……”
遠處迪士尼城堡猶如迪士尼的地標,從1937就開始當電影片頭商標的、遍布全球迪士尼樂園的城堡被映得燈火通明,無數公主在影片中居住於此,風呼地吹過。
許星洲終於反應了過來:“……等等,秦渡?”
秦渡:“啊?”
“……秦渡,你今天,”許星洲難以置信地道:“是不是騙了我,迪士尼沒有夜場?”
秦師兄眉毛壞壞地一揚。
那一剎那,砰地一聲巨響,寂靜的夜空炸開了緋紅金黃的一片火樹銀花。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人員A:秦公子非得讓我們把閘機留給他,要自由發揮。
工作人員B:??然後呢?
A認真看了看監控……
A:然後他帶著小姑娘翻閘機逃票了。
B:?????
第84章
許星洲呆住了。
那一剎那花火騰空而起, 漫漫夜空被映得通亮, 花火掠過湖面與城堡塔尖,城堡之上旗幟飄揚。
河上傳來女孩悠揚的歌聲,橋上燈籠次第亮起,猶如照亮他們應該去的目的地。
許星洲呆若木雞,秦渡將許星洲的手一扯,在漫天渲染的、流星般的煙花裡,拉著她往前走。
“愣著幹嘛?”秦渡嘲笑道:“小心保安來抓你。”
許星洲:“……師兄……”
“師兄什麼師兄,”秦渡伸手在許星洲頭上揉了揉:“——就是個煙花秀而已。”
然後他拉著許星洲朝前跑。
他們在深夜中穿過拱橋, 煙花在他們頭頂炸裂,許星洲開心地大喊著這真的太美了,漫天的星辰與花, 水中倒映著全世界。
秦渡拉著她跑到城堡前,那一剎那彩氣球騰空而起, 在夜空中閃爍, 映著粉紫的霓虹。
許星洲蹦了蹦, 隨手捉住一隻,粉紅色氣球上頭印著“happy birthday my girl”——她剛笑起來, 就看到黑夜之中,城堡之前,她的那些同學在遠處大笑著和她揮手。
許星洲:“……!!!”
秦渡隨意地道:“——請來的。路費師兄出。”
許星洲都不知道這是他什麼時候聯系上的,都要感動壞了:“師兄——”
秦渡便把她壓在橋頭的黑暗之中, 低下頭在她唇角親了親。
仲夏夜,滿樹合歡盛開。
花圃中米奇的花紋映著突然亮起的燈火, 城堡門口掛著天大粉紅色波點的橫幅,下面全是繽紛鮮嫩的花束。
那些花許星洲連認都認不全,龍沙寶石、白玫瑰,百合、萬壽菊與太陽花扎成一大捧,簇擁著擁護著擠作一團,猶如通往城堡的紅毯。
路上滿是萬壽菊與玫瑰花瓣,風裡紛紛揚揚的全是花朵與絲帶,煙花懸於塔樓之尖,影影綽綽之間許星洲看見波點橫幅上一行大字:“許星洲小勇者二十歲生日快樂”。
——橫幅上綴著藤月玫瑰與珍珠,鑲著金邊,氣球飄向遠方。
許星洲甚至還看見了非常眼熟的公主們。
那些她從小看的動畫片:她如數家珍的貝爾和粉裙睡美人,白雪公主笑著對她吶喊,花木蘭一頭短發,挽著木須將軍的手,樂佩與尤金站在一處。
許星洲又羞恥又臉紅。
都二十歲了,誰是‘小’勇者啊,許星洲臉紅地想,回頭估計還會被程雁嘲笑……並且非常羞恥地掐了掐秦渡的爪子。
秦渡眉毛都沒動一下,顯然不打算不和她計較。
“Ladies and gentlemen,”秦渡嫻熟地拿過話筒,單手牽著許星洲對下面的人說道:“——今晚的主角我帶過來了,逃票過來的。”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秦渡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哂笑道:“安保不行,鑽了個空子,希望工作人員下次改進。”
又是哈哈大笑,全場氣氛溫暖又融洽。
秦渡對這種講話到手拈來,他看上去遊刃有餘卻認真,開完了玩笑,他伸手將許星洲拉上了前來,高臺明亮柔和的燈映得許星洲睜不開眼睛。
許星洲被秦渡拉著站在花與燈光裡,觸目所及是絲帶與和平鴿。
“今天我們聚在這,”秦渡朗聲道:“是因為是我叫來了在座的所有人,可更是因為我們所認識的、所熟知的許星洲——我的勇者,今天就滿了二十歲了。”
許星洲:“……”
許星洲那一瞬間臉紅到了耳根。
秦渡生得極其英俊,而他說那句‘我的勇者’時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就這麼堅實地望著許星洲。
“還被嚇到了?”秦渡哂笑道:“做不來公主還是做不來勇者?”
許星洲臉紅得幾乎熟透了,眼裡都是流轉的光,她看著臺下,似乎看到了程雁,也似乎看到了學生會的部員,譚瑞瑞從懷裡抱著的花裡抽出一朵,向臺上扔了過來。
秦渡突然拖了長腔:“哦——”
許星洲:“秦、秦渡……”
“我明白了,”秦渡打斷了她,故作深沉道:“——這位勇士,你是缺道具。”
許星洲剛想問我缺什麼道具,秦渡就摸出一個頭冠,那頭冠金光閃閃,放在了許星洲的頭發上。
許星洲:“……!”
“你是不是想問,”秦渡笑眯眯地問:“明明勇者的路線是迎娶公主當上國王,為什麼師兄給你的不是國王而是公主頭冠啊?”
許星洲反應不及:“為什——”
秦渡說:“既然你誠心誠意發問了,師兄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因為。”
“——小師妹,你是他們的勇者。”
璀璨的光中,睽睽目光之下,音樂悠揚,花瓣散落夜空,許星洲清晰地感到……
秦渡親了親自己的額頭。
“……也師兄一個人的公主。”
他說-
許星洲的勇者病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從此無所遁形。
秦渡將園子都包了下來。
晚餐在城堡裡解決,許星洲戴著公主頭冠,其實覺得有點羞恥。
程雁也被請來了,她千裡迢迢坐了飛機從湖北趕來。來的人有她的同學,部員,和秦渡所理解的、與她關系親密的人,譚瑞瑞赫然也在其列,除此之外還有少部分秦渡的朋友。
有一個人貌似是從加拿大回來的,看到許星洲就曖昧地微笑,跟她說:“謝謝嫂子。”
許星洲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他就被秦渡一腳踹走了。
許星洲從小就看迪士尼——愛與夢的工廠,那些她隻在動畫片裡看過的漂亮的公主穿著她們的裙子,上來與過二十歲生日的“小朋友”擁抱。
許星洲笑個沒完。
他們在城堡裡的長桌上解決晚餐,許星洲在秦渡身邊吃了前菜,樂佩在遠處笑著祝她生日快樂。
到處都是粉紅色,連吃飯的時候都處處是驚喜,許星洲切開自己的小烤雞,裡面簌簌地好像有點什麼,她打開一看,是一份扎在塑料紙裡的小禮物。
秦渡在一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可不知道這是什麼。”
那場景太過浪漫。
滿桌的花朵幾乎都要漫溢著流下去,天花板上懸著氣球與彩帶,藤蘿花朵盛開,她的同學上來與她說生日快樂,公主們與她擁抱,工作人員把扎著絲帶的玩具塞在許星洲的懷裡。
許星洲好幾次都想拽住秦渡問他‘你是不是照著五歲小女孩的生日標準來給我過的生日’,卻又怎麼都問不出口。
——因為自己真的沒什麼抵抗力。
秦渡拉著她的手,偌大園區連隊都不用排。許星洲跟著他去玩七個小矮人礦山車,過山車穿過瀑布與山川,她喊得嗓子都啞了。
下來的時候許星洲開心得滿臉通紅,抱著秦渡滾在臺上。女孩頭上的铂金頭冠當啷墜地,又被頭發絲纏著,她笑得幾乎喘不過氣,秦渡與她一起躺在地上,眯著眼睛看著昏黃翠綠的燈火,從他家星洲的頭發裡摘出緋紅花瓣。
許星洲躺在地上,眼睛彎得猶如小月牙兒,甜甜地問:“師兄,你這麼多天晚上就去做這個了呀?”
秦渡抱著他家的星洲,沙啞道:“……算是吧。”
“那你也不告訴我,”許星洲柔順地蹭蹭他的脖頸,糯糯地道:“搞得小師妹好難過,還以為師兄忘了呢。”
秦渡說:“忘了個屁,這還能忘了?”
然後他蹭了蹭許星洲的額頭,那動作帶著安撫的意味,把她穩穩公主抱了起來。
許星洲活脫脫一個人來瘋,中二病道:“不許抱了!勇者從來都是去拯救世界的!”
“拯個屁,”秦渡伸手在許星洲頭上一按,把她頭上的小頭冠扶正,恨鐵不成鋼道:“什麼破勇者,站都站不直。”-
許星洲確實,站不直。
她人生都沒坐過幾次過山車,一是沒人陪,二是她自己不主動,她隻知道過山車刺激,卻從來沒坐過,從那點小礦山車上下來,就兩腿打顫……
秦渡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直接將許星洲公主抱著,許星洲紅著臉縮在他的懷裡,乖乖地問:“師兄,我重不重呀?”
秦渡:“……”
秦渡眯著眼睛看著許星洲,許星洲又眨了眨眼睛,這次好像還準備親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