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陸讓第一次威脅她。
“你再不正常點我回家了。”
“……”
******
兩人走進一家咖啡館裡。
店裡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很安靜。
燈光有些昏暗，氛圍曖昧。
找了個位置坐下。
張陸讓點了杯咖啡。
他想了想，給蘇在在點了杯鴛鴦奶茶還有一個熔巖巧克力蛋糕。
蘇在在託著腮，還在想剛剛的事情。
“讓讓，你威脅人的方法，我小學就用過了。”
“……”
她笑嘻嘻的模仿：“哼！你再這樣我就回家了！”
張陸讓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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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他輕聲道：“你回吧。”
“……”
蘇在在立刻轉移了話題。
“我跟你說，姜佳跟關瀚在一起了。”
“嗯。”
“他們兩個剛好都在理科十二班。”
“……”
“我還沒嘗過跟你呆在一個班的滋味。”蘇在在悶悶道。
他望了過來。
蘇在在揚起唇，開始跟他說之前在腦海裡意淫的內容。
“想跟你當同桌，然後裝作跟你借筆，趁機摸你的手。”
“……”
“或者是，假裝筆掉了，彎下腰撿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碰到你的腿。”
蘇在在越想越覺得這撩人的方法好。
她喜滋滋的問道：“我這種方法是不是更容易追到你。”
張陸讓沉默了一瞬，認真道：“我可能會報警。”
蘇在在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他那副嚴肅的模樣，她簡直要氣笑。
可她想到未來。
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前進的方向。
蘇在在晃了神，輕聲問：“讓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
她覺得她的喜歡，太過熾熱。
好像一生，都燃不盡了。
聽到這話，張陸讓愣了一下。
兩人的視線對上。
蘇在在看到他彎了彎唇，小聲道：“會的。”
你知道嗎？
不是隻有你離不開他。
他也離不開你。
******
把蛋糕吃完之後，蘇在在還是不想回家。
她託著腮，問道：“那你下次回來是不是就是寒假的時候了。”
“嗯。”他低聲應道。
“可是寒假還包括新年啊，這麼一算，半個月都不到。”
想到這個，她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不少。
張陸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
蘇在在不滿的嘟嚷著：“剛在一起就異地，我這運氣也是……”
“……”
“你學校有什麼漂亮的女生嗎？”她問。
張陸讓認真的想了想：“不知道。”
蘇在在瞪大了眼，指責他：“你居然說不知道，你不應該立刻說沒有的嗎？不管再漂亮的人站在你面前，你都應該覺得我是最好看的啊。”
張陸讓看著她，眼底有著不知名的情緒。
像是在掙扎著怎麼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垂下頭。
不敢看她。
“我喜歡你。”
蘇在在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還沒來得及激動，就聽到張陸讓繼續道：
“不是因為你的臉。”
“……”
為什麼她覺得，大美人回了一趟B市。
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單純可愛了。
蘇在在也不想再說話了。
張陸讓嘆息了聲，主動開口：“你要好好學習。”
“……哦。”教導主任又來了。
“下學期就學業水平測試了，理科別再不聽了。”
“嗯。”蘇在在開始敷衍。
他安靜了下來。
大概是過了幾分鍾吧。
“我放不下心。”他喃喃道。
******
將最後一口奶茶喝完，兩人起了身，往家裡走。
外頭的天氣倏地就陰沉了下來。
大團的烏雲聚集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像是山雨欲來。
見狀，蘇在在也懶得再撐傘。
她走在張陸讓的旁邊，笑嘻嘻道：“讓讓，你記不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呀。”
“……嗯。”
“那你什麼想法？”
就……第一次見面就被她罵了，是什麼感受。
他好像也沒因為這個，就對她態度不好。
張陸讓沒回答。
蘇在在突然笑了聲，說：“我覺得，你當時估計是在想……”
他側頭，耐心的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怎麼勾引我。”
張陸讓似乎完全理解不了她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他立刻皺了眉頭，一字一頓道：“別胡說。”
蘇在在厚顏無恥道：“我哪胡說。”
“……”
“你隻差沒舉個牌叫我趕緊喜歡上你，然後去追你了。”蘇在在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你真幸福，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一個漂亮老婆。”
張陸讓沒說話，任她亂想。
“我為什麼不能長成那種，能讓你一見鍾情的模樣。”她忽然覺得有些可惜。
他忽然笑了下。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
“這樣就很好。”
******
兩人走進小區裡。
看到路過的一對雙胞胎，蘇在在突然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那張照片。
她邊打開手機，邊問道：“讓讓，你有哥哥嗎？”
張陸讓搖了搖頭：“沒有。”
蘇在在頓時沒了給他看那張照片的欲望。
過了一會兒。
張陸讓繼續道：“隻有個弟弟，比我小一歲。”
聽到這話，蘇在在來了興致。
“你有弟弟啊？”
“嗯。”
“你們兩長得像嗎？”
張陸讓思考了下，也不太確定。
“應該挺像的。”
“性格也像嗎？”蘇在在愛屋及烏般的繼續問。
這次他回答的很快：“不。”
蘇在在還想繼續問。
張陸讓主動開口道：“他性格很好。”
明朗向上，像是陽光一樣。
不像他，孤僻又寡言。
蘇在在眨了眨眼，認真道：“你也很好。”
張陸讓沒說什麼。
像是瞬間冷了場。
蘇在在半開玩笑道：“你倆誰長得更好看呀。”
他依然回答的很快。
“我弟。”
蘇在在哼了聲，糾正他的話。
“我家讓讓最好看。”
他忽然垂下頭，彎了彎唇。
見狀，蘇在在繼續誇他。
“美到讓人神魂顛倒。”
張陸讓笑出了聲。
隨後，他認認真真的承認了下來。
“嗯。”
第三十七章
我喜歡她。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我。
但她能喜歡我, 我很高興。
我會一直對她好。
——張陸讓
張陸讓訂了周六上午的機票回去。
臨走前, 他給蘇在在送了一套題。
——2014年理綜學業水平測試
蘇在在懵了：“所以果凍呢。”
見她一副快要爆發的模樣, 張陸讓舔了舔嘴角，認真的解釋道：“吃太多果凍也不好, 你把這些題做完我就回來了。”
與此同時, 蘇在在看到了封面上那個巨大的“20”。
二十套。
一套包括物理、化學、生物三科。
一科六十道選擇題，三科加起來一百八十道。
她沉默了一瞬, 輕飄飄的丟出了一句話。
“你是不想再見到我了吧。”
張陸讓：“……”
“而且還有……”蘇在在掰著手指算了算, “八個月才學業水平測試，我就算現在寫了, 到那時候都忘光了。”
他抿著唇, 冷聲道：“三科都要拿C才能上一本。”
蘇在在毫不在意：“我總不可能連五十分都考不到吧，全是選擇題呢！我會做二十道, 再蒙十道，我就五十了，能有多難。”
“……分值不一樣。”
不是說, 你做對三十道就能拿五十分。
他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蘇在在撕開外面那層透明的包裝紙，把試卷抽了出來。
她垂下眼, 隨意地翻了翻。
還是覺得沒什麼難度。
蘇在在有些困惑：“你在擔心什麼，隻有選擇題呀。”
上高二後, 每周物化生都隻剩一節。
她每次想趁著這幾節課寫別的科目的試卷的時候。
想起他的話都會默默的放下試卷, 好好聽課。
所以蘇在在覺得完全沒壓力。
但張陸讓的想法明顯跟她的不一樣。
“怕你蒙的都不對。”他的眼底有些憂愁，“有大題還能寫公式拿分。”
提到她的學習，感覺他就特別認真。
雖然蘇在在挺高興他這麼關心她的。
但是, 她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一定是蒙的？”
他垂下眸子，凝視著她的眼。
蘇在在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稍稍側了頭。
金燦燦的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撒了下來。
其中一束正好投在蘇在在的眼上，讓她忍不住皺了眼。
張陸讓下意識的抬起手，擋住那道光。
然後，蘇在在聽到他開了口。
聲音低潤如玉，像是微風拂過了耳側。
“啊。”
他晃了神，像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很快就回過神來，語調帶笑。
“——鎂鋁鈉硅磷。”
蘇在在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在他旁邊背的元素周期表。
她也不太在意，厚著臉皮將他後面三個字忽略。
“你誇我是美女。”
張陸讓愣了下，認真問道：“你分不清n和l嗎？”
蘇在在面不改色的點點頭。
他垂下眼，像是在回憶著以前她說的話。
很快就抬起頭，想反駁她說的話。
蘇在在適時的開了口，嬉皮笑臉道：“比如，那個讓讓。”
聽到自己的名字，張陸讓下意識的看著她的雙眼。
她的笑眼彎彎，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紅唇輕啟，一張一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