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女生聽不清,她聲音也響了點。
“我耳朵會好嗎,我好怕它好不了。”
“肯定會的,給你主刀的醫生特別厲害,一定會把你治好的。”頓了頓,她又說,“姐姐以前認識的一個哥哥,聽力也出過問題,比你的嚴重,現在也已經都好啦。”
“真的嗎?”
“嗯,真的。”
手術開始,時念念先前再怎麼安慰女生這會兒也緊張的不行,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起。
陳清主刀經驗豐富,手術進行的流暢順利。
手術室燈滅,陳清做收尾工作,時念念出去通知家屬。
門一打開,女生的父母就衝上來,時念念宣布了手術很成功。
手術過程注意力高度集中挺累的,她換下手術服,坐著閉了會兒眼睛。
腦海中浮現那時候江妄手術結束,醫生對他們說“手術很成功”的時候。
現在是她對別人說了。
“還不走。”陳清端著杯熱水走進來。
“休息會兒再走。”
陳清掃她一眼:“就這麼一個小手術就累了以後怎麼辦。”
他語氣挺兇的,有點兒批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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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念沒說話,垂下眼。
又聽他說:“不過你手術臺上倒是挺鎮定的,以後要做主刀醫生還是要多練練膽子的。”
她彎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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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最近似乎挺忙的,這天她下班不是他來接的,而是派了公司的人送時念念回去。
他回家已經八點,一邊進門一邊把領帶扯下來扔在沙發上,時念念沒在客廳,他便上二樓,果然在書房找到她。
臺燈開著,桌上攤著本書她正低著頭認真看,連身上那件白大褂也沒脫。
“還在學啊。”他走到她旁邊。
時念念抬頭,看到他便笑了:“你吃飯了嗎?”
“吃了。”江妄坐在她椅子扶手上,“今天做手術了?累不累?”
“累啊,不過感覺特別好,手術很成功,後期隻要恢復的好就基本不會有聽力影響了。”她說起這件事還是挺興奮的。
“厲害。”他揉了揉她頭發,“時醫生。”
“對了,你最近公司又那麼忙,耳朵有難受嗎?”
“耳朵沒事,不過有個地方停難受的。”他故意拖著長音,似笑非笑的,等著時念念問了什麼便拉著她腕骨向下,“這兒難受,不知道時醫生會不會看這兒。”
最後一句話被他有意壓低了聲音,含著略微的笑意,又痞又壞,又勾出親昵的曖昧。
江妄很早以前就想要在時念念穿著白大褂的時候做了。
時念念也知道他這點癖好,隻不過她臉皮薄,不管江妄怎麼哄都沒能讓她同意去把那件醫師服穿上後再做,今天倒是正好了,她回家後都忘了脫,現在正穿著。
江妄手臂用力,把她抱起坐在桌上。
“別在這……書會弄髒的。”時念念低聲說。
江妄俯身咬了咬她耳垂,一手利落解開皮帶發出清脆一聲:“就要在這。”
開葷也有段時日了,江妄對時念念的身體早就清楚的一幹二淨,故意磨的小姑娘咬著他肩膀不住嗚咽,漂亮白皙的腳尖都繃直。
她哼哼唧唧的發出細碎的聲音,聲音很軟,像隻奶貓。
江妄抽了幾張紙,簡單把狼藉的書桌整理一番。
時念念還坐在書桌邊緣,腿軟的借不到一點力,眼角紅紅的,整個人都還處於發懵的狀態。
直到無名指上忽然一涼,有一個東西套進來,箍住了她的手指。
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到了一枚鑽戒,正圈在她的無名指。
江妄低頭,咬了下她無名指的指尖:“我愛你。”
第63章 念念不忘
那枚鑽戒耗費了江妄好些日子才拿到, 專門找人定制, 那枚鑽戒時念念倒是不常戴, 在醫院工作戴著戒指總不免有些麻煩,戒指被她小心妥善的收起來,和舅媽給的那條項鏈一並收著。
不過就那麼幾天也足夠一些商業報刊雜志的做新聞了, 連帶著時念念都跟著上了商業周刊,被一群同學追著好一通問, 就連姜靈也打了跨洋電話過來。
“念念你現在太出息了!直接誰都不通知的就直接跟江妄結婚了啊?!”她聲音鬧鬧騰騰的, 時念念一聽就忍不住笑了。
“沒有啊, 就之前聽突然的領了個證嘛,那時候戒指也來不及準備。”
姜靈誇張道:“不過江妄不愧是江妄, 那都不是鴿子蛋了,那得是鵝蛋啊!”
時念念笑著,忽然聽見那頭的男聲:“你想要什麼蛋啊。”
“鴕鳥蛋行嗎?”姜靈轉過頭去回了一句,聲音遠了點。
男人輕笑:“行, 你想要什麼都行。”
時念念聽出來,是許至臨的聲音,雖然也有很長時間沒聽到過許至臨的聲音,不過他聲線很特別, 總是噙著三分笑意, 說話悠悠的,像是他那雙桃花眼。
她笑了笑, 說:“你跟許老師在一塊兒啊。”
因為之前教過她們一段時間的數學課,她還是習慣叫老師, 直接叫名字總覺得奇怪。
“對啊。”姜靈笑著說,“我有時候周末會去他家住,不說我了,說你,你和江妄打算什麼時候婚禮啊。”
“還早呢,等研究生畢業以後吧。”時念念說。
又聊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時念念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半了。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江妄走出來,上身赤著,腰間系了條浴巾,還有未完全擦幹的汗順著肌肉線條滑下去,堪堪順著腰窩滾進浴巾邊緣。
時念念看了會兒,移開了視線。
黃瑤上大學以後和高中很不一樣,還開始了追星,聽說是被本科室友帶動的,追一個男團,時念念對這個不懂,隻不過有時候她們倆會去同一個班上課,黃瑤就會興衝衝的向她介紹自家各個哥哥。
有不少裸著上半身的照片,黃瑤每次看那些照片都捂著臉跺腳,激動的不行,念叨著身材實在太好了。
時念念又看了江妄一眼,她對異性的身材好壞沒有什麼概念,可還是覺得江妄的身材是很好的。
寬肩窄腰的線條,背肌寬厚,有腰窩,腹肌線條明顯流暢。
她忽然想起很早以前,江妄訓練完回教室,食指指尖勾著衣服映出底下隱約的輪廓,側頭問她要不要看腹肌,結果還被英語老師罵了一通。
江妄吹完頭發後坐在她床邊,問:“剛才給誰打電話呢。”
“姜靈。”時念念說,“戒指的事兒,來興師問罪的,說我這都沒跟她講。”
江妄笑了笑。
商界的那些八卦記者一直對他的情感生活非常感興趣,之前跟哪家千金站近了些都能發一通新聞出來。
關於時念念其實也早就知道,江妄花了些手段,讓他們沒寫涉及時念念的內容,不過後來關系真正確定下來了,江妄便沒打招呼說不能報道,果然戒指的事兒一被發現就全部紛紛報道了。
他沒跟時念念說他這裡藏著的私心,他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時念念已經是他的了,已經戴上了他的戒指,是屬於他的。
那些不管是誰覬覦時念念的都讓他非常不爽,就連隻是心裡想一想他也不能忍受。
時念念扯了本書過來,翻了個身趴著看,課業繁重,她習慣睡前看會兒書。
江妄起身去浴室,窸窸窣窣的,過會兒出來已經重新穿上了睡衣。
絲綢質地的銀灰色,垂墜在身上。
他掃了時念念一眼,掀開被子坐在她旁邊,抬手隔著被子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別趴著,坐起來看。”
時念念“唔”一聲,磨磨蹭蹭的又轉了個身,江妄給她背後枕頭立起來,又塞了個靠枕。
他好笑問:“你怎麼總喜歡趴著看。”
“舒服啊。”
“壞習慣還舒服。”江妄手伸進被子裡,一下一下揉著她後腰,“趴久了這兒不酸嗎。”
“我才趴了一會兒。”她小聲反駁,不太滿意。
“一會兒也不行。”江妄說完下床去拿了筆記本。
他們倆一個工作忙一個學習忙,有時候又不想去書房安安靜靜的忙事情,就洗了澡在床上弄一會兒。
時念念拿著筆時不時在課本上劃線,做些筆記記錄,看的很認真。
過了會兒,她才合攏書把筆別在封皮上,放在床頭,人滑下去,把被子拉到下巴,躺著朝江妄看。
江妄後來有些近視,大概是在江抻死後特別忙碌的時候造成的,不過度數不深,隻偶爾會戴眼鏡。
比如這會兒,鼻梁上正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眼鏡能夠把他眼底的狠勁遮去幾分,看起來就沒平日裡那麼凜冽而鋒芒畢露,居然還能有點兒溫柔的意思。
江妄把筆記本光線調暗了,垂眸看她:“睡了?”
“嗯。”
江妄俯身把她那邊的小燈關了,又拎了拎被子:“你先睡,我再五分鍾就好。”
時念念“嗯”一聲,也沒睡,挪到他旁邊枕著他手臂安靜看著他回郵件,軟軟的頭發勾著他的胸膛,筆記本屏幕的光線在她臉上映出透亮的光。
就這樣安靜躺著,也很容易引的人心猿意馬。
江妄點了發送鍵,手臂一抬合上電腦,時念念仰了仰頭,一句“結束了嗎”還沒問出口就被江妄堵住了嘴巴。
他在那方面有點兒癖好,總喜歡磨的小姑娘渾身湿津津了才肯開始自己的正餐。
他手滑下被子,時念念能感覺到一個冰涼的觸覺,是江妄無名指上的戒指,他戒指款式極簡單,也沒什麼花紋。
那點兒冰涼的觸覺不斷提醒著時念念江妄現在正在做的這件喪心病狂的事情,他是故意的,故意用無名指,故意拿戒指弄她。
時念念軟在床上,下意識蹬了蹬腿,江妄輕笑,身子壓下去。
她腦海中浮現出江妄那雙手的樣子,他的手長的很漂亮,修長而骨感的,能看清手背下的青色脈絡,掌紋幹淨清晰,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簡素的戒指,映出一道極淺的痕跡。
現在這雙手正在幹的事……
時念念紅了臉,嗚咽出聲,扣住他手腕:“可、可以了。”
江妄勾唇,抬起她兩條筆直纖瘦的腿,腰漸漸下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念念嗓子都有點悶悶的了,他還沒完,俯下身來在她唇角上親了親,腰上動作不停。
突然他放床邊的手機響起來,時念念擰了他一把,像終於找到了救命稻草,有氣無力的說話:“……有電話啊。”
江妄嗤聲,似笑非笑的,看著有點兒壞,指尖碰了碰她的耳朵,啞聲問:“現在還喜歡這樣子了?”
時念念沒懂,伸手撈起手機,剛想甩給江妄視線先觸及了上面的備注。
“……”
盛向晚。
她把手機重新丟回床上,手臂撐著微微直起身。
江妄抬眼看她:“要坐起來做麼?”
時念念沒說話,江妄便暫時停了動作,把人扶起來靠在床頭,剛要重新靠近時,小姑娘抬了抬腳,有點涼的,直接踩在他小腹上。
時念念腿用力,江妄也沒刻意收力,被她蹬的朝後一坐,挑眉不解:“嗯?”
她張了張嘴:“不做了。”
話說的也沒什麼魄力,剛剛沾染了魚水之歡,嗓音裡還藏著點兒澀,眼角緋紅。
“為什麼。”江妄沒理會她的拒絕,笑著捏著她腳踝重新俯身壓下去,舌尖舔過她耳廓,“不舒服嗎。”
時念念忍不住輕顫,又推著他反抗,可到底男女本就力量差距懸殊,江妄直接制住她動作,在她胸口咬了下:“嘶,乖點兒,別亂動。”
又被一通欺負。
手機躺在床上響了兩次鈴聲,後來也就安靜了。
一起去浴室重新衝了澡出來,江妄把時念念抱回床上才坐在她旁邊撈起手機,看到上面的兩通未接來電愣了下。
他抬眼看時念念,便笑了:“剛才就因為這個跟我鬧脾氣啊。”
時念念渾身沒力氣,拉起被子蓋住眼睛,沒搭理他。
話音剛落,手機重新響起來,盛向晚三個字跳躍著,時念念重新拉下一點被子,抬腳隔著被子在他腰上踩了踩。
江妄笑著“嘖”了聲,坐在她旁邊接起了那通電話。
盛向晚“喂”了一聲。
江妄:“什麼事?”
盛向晚一頓,她一直以來成績很好,不過從來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高中大學都交過不少男朋友,不會分辨不出男人餍足後的慵懶而沙的嗓音。
尤其她隻見過江妄西裝革履在商場上一本正經的樣子,兩相對比,這會兒的聲線就愈發明顯了。
她停了好一會,才說:“……後天和盛氏的合作會議你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