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名為你》, 本章共2876字, 更新于: 2024-10-31 17:14:12

  -


  中午大家吃完飯,還沒走進教室就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差點兒沒把隔夜飯也給一並吐出來。


  眾人擰著眉捏著鼻子走進教室,就看到講臺桌那頭“噸噸噸”的冒著熱氣騰騰的煙。


  “……”


  “……”


  “……什麼情況啊?”


  “欸,你們回來啦!”蔡育才的聲音。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顆腦袋從講臺桌旁抬起來,蔡育才一頭的汗,還拿了把夏天老頭老太樹蔭下乘涼時必備的大蒲扇。


  “老蔡,你這是幹嘛呢?”黃皓問。


  “燒醋呢。”蔡育才喜滋滋的說。


  “怪不得一股味兒。”其他人捏著鼻子進教室。


  “消毒的!”蔡育才蹲在講臺桌邊,守著一個不斷冒出煮沸的醋味的不鏽鋼燒水壺。


  很快,燈滅了,煮好了。


  教室裡也已經充斥著一股濃濃的醋味。


  煮沸的醋味道還和一般的不一樣,更加濃重,還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怪味兒。


  眾人沒來的及松口氣,蔡育才已經提起燒水壺,沿著課桌過道灑下去,味道更重了。

Advertisement


  姜靈絕望的閉上眼:“蔡老師!你幹嘛啊!!!”


  “這樣消毒更徹底!”蔡育才揮揮手,點了勞動委員的名,“你組織組織,拖個地,把地上的醋給勻一勻!”


  以至於其他班上的同學經過三班門口都以為他們在進行什麼神秘活動。


  程琦一群人中午回教室一聞到那味兒就罵罵咧咧的又走了。


  -


  帶醋的地板實在殺傷力太大,幾個人拖地拖的拖把都拖壞了。


  領掃帚拖把一類用具的地方在教學樓前面的一幢樓,時念念被交代了任務獨自去拿新的拖把。


  九班的李祿蹲在一邊花壇,鼻子清晰的一塊發紫的淤血,嘴裡叼了根草,一晃一晃的:“你們班幹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煮屎呢。”


  程琦漫不經心的嗤笑:“消毒,醋味。”


  旁邊女生胳膊肘輕輕撞了撞程琦,往另一邊一抬下巴:“琦姐,你看。”


  程琦慢悠悠的挑起眉,舔了下紅唇,偏頭看李祿:“你鼻子上的傷江妄打的吧。”


  “操,幹嘛?”李祿擰眉,不太舒服。


  “知道那個是誰嗎?”程琦指著對面的女生。


  李祿沒怎麼看過貼吧裡那些東西:“誰啊,挺漂亮的啊。”


  “江妄喜歡的人。”程琦說。


  李祿愣了愣,笑問:“琦姐,你不是喜歡江妄麼?”


  “是啊。”她輕笑著攥了下指尖,偏過頭“所以你幫我給她點兒教訓。”


  李祿一時沒反應。


  程琦眯了眯她那雙狐狸眼:“怎麼,不敢?”


  時念念登記好班級,拿了一把新拖把走出辦公室,還沒走幾步,拖把柄被人從後面拉住,用力很大。


  她回頭,看到李祿的臉。


  而他身後,還站著程琦、路茗等人。


  她無聲攥緊拳頭:“你……幹嘛?”


  “認識一下啊,小可愛。”李祿勾唇。


  “……”


  程琦一步步靠近,她個子高,彎下背湊到她眼前,重重捏住她的下颌骨,力氣重的骨頭都發疼。


  “你最近風頭很盛啊。”她說。


  -


  江妄在外面吃完飯又去了趟醫務室換藥,回教室的時候午自習已經結束了一半,樓道轉彎口被徐蜚撞了一下。


  “欸,對不起對不起……”徐蜚沒看清人,連聲道歉。


  “沒事。”


  “妄哥?”徐蜚一把抓住他手臂,上氣不接下氣說,“剛才、剛才我在樓上窗口,看到時念念被程琦和李祿一群人拖走了!”


  江妄一怔,顧不上膝蓋的傷就往下跑。


  少女被人哄笑著推進學校的水池,水沒過大腿,寬大的校褲黏在腿上,有已經敗了的荷花粘在她頭發上,狼狽不堪。


  如今風是冷的,一吹就凍的刺骨。


  她渾身發抖,嘴唇泛白。


  鞋子被水整個浸泡,費力的走到水池邊,想爬上去,可李祿杵在邊上,她往哪走,他就往哪堵。


  就是不讓她上來。


  江妄跑下來就看到站著水池裡的時念念,周圍人笑聲刺耳尖銳。


  每一個聲音都讓他壓不住火。


  拖把柄已經折斷了,扔在一邊,江妄走過去撿起來,在手裡掂了一下,淡漠表情裡是壓不住的兇悍的怒意。


  棍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銳刺耳聲音,他二話沒說,直接朝人抡過去。


  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滯了。


  李祿捂著額頭,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


  從額角到頭皮,被拉出一道鋒利的口子。


  江妄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垂眼看他,再次揚起手裡的棍子。


  “江妄——!”時念念喊了一聲。


  像是打開他身體某個隱秘開關的按鈕,風一吹,失去理智的一腦門衝動被吹散了。


  他側頭,看到站著水池裡的時念念。


  他緩慢吸氣,閉了閉眼,扔了沾著血的棍子,俯身把人從水裡拉起來。


  面色始終沉著,他把外套脫下來,將兩個袖子在時念念腰間系了個結。


  李祿拿衣服死死按住頭頂的傷口,沾上鮮血的手指指著江妄:“來,你有本事再打一棍子。”


  “急什麼。”江妄把時念念拽到身後,穿著件白色衛衣,輕聲說,“你敢動她,我就敢搞死你。”


  嗓音冷到極點。


  江妄從小時候看著江抻打媽媽,再到後來江抻打自己,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沒純挨過打。


  他會還手。


  而且一還手就不給人任何反抗的機會。


  他把目光落在程琦身上,眼尾鋒利收緊。


  他俯身,重新撿起那根棍子,把時念念推過去,淡聲:“剛才她們怎麼對你的,你現在就怎麼欺負回去。”


  程琦難以置信的睜大眼:“江妄!”


  他沒反應,隻不耐的皺了下眉。


  徐蜚早就也跟著跑過來了,結果就目睹了江妄完全失去理智的把人砸出血的那一幕,再次提醒他,從前的那個傳聞並不是假的。


  他愣在原地,沒敢動。


  時念念也沒動。


  她湿淋淋的、狼狽的、發著抖,站在那。


  她不是不會反抗。


  她也反抗過了,但是架不住她們人多,還是被推進水池裡。


  可她不想仗著江妄在身後站著,就再次站在程琦她們的立場上,像她們一樣,再欺負回去。


  她不想這樣。


  她沒上前,而是回頭看向江妄。


  少女眼底泛紅,仰著頭看向他,脖頸纖細又脆弱。


  她小幅度的發抖,默不作聲的咬緊下唇,水珠從發尾淌下來,濡湿了大片白皙的後頸與鎖骨。


  江妄呼吸一窒。


  自己這他媽幹的什麼破事。


  他偏頭看了眼徐蜚:“把你校服給我。”


  “啊,哦。”徐蜚忙把校服脫下來。


  江妄將他的校服披到時念念肩上,微微俯身,穿過她的膝彎,直接將她抱起。


  他身上的戾氣未褪,壓著人。


  卻溫聲道:“別怕。”


第24章 妄想


  江妄直接把人抱到了醫務室。


  因為膝蓋的傷, 他剛從醫務室出來, 校醫扭頭一見他, 一句“你怎麼又過來了”還沒問出口,又看到他懷裡湿透的女生。


  “這怎麼回事啊?”校醫上前問。


  江妄隻說:“掉水裡了。”


  “這才剛降溫,別感冒了, 裡面有被子,先蓋會兒。”


  江妄直接抱著時念念走進校醫室裡面的隔間, 把時念念放到床上, 又抖開被子將她包裹嚴實。


  “冷不冷?”


  她搖頭:“還……好。”


  江妄輕嗤一聲:“那你抖什麼。”


  時念念抬起頭, 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著他。


  平靜的,柔軟的。


  睫毛上沾了水痕, 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池子裡的水,眼角的紅還沒褪去。


  “謝謝你。”她輕聲說。


  江妄偏過頭,不自然的咳一聲。


  校醫走進來,問:“有哪裡受傷或者擦傷的嗎?”


  時念念攤開手心, 掌根紅了一塊,是剛才被推進水池時她下意識想抓緊東西時磨開的。


  不算嚴重,就是擦破了點皮,有幾道血絲。


  江妄皺眉, 重重咬了下牙根, 下顎收緊。


  醫生出去拿了消毒酒精進來:“可能會有點疼,忍一忍。”


  “嗯。”


  校醫坐在床邊, 拿醫用棉花沾了酒精輕輕在時念念擦傷的手掌心擦拭。


  江妄站在一邊,看著時念念的表情。


  少女垂著眼, 挺認真的看著校醫的動作,沒有皺眉也沒有什麼疼的表情,非常淡定。


  看著有點兒傻,反應慢半拍。


  江妄無聲的勾了勾嘴角。


  走過去揉了下她頭發,語氣裡帶著點兒不易察覺的哄:“我去拿點東西過來,在這等我會兒。”


  -


  前幾天為籃球比賽做準備的時候,因為訓練經常會湿透衣服,江妄在學校裡放了兩件幹淨衣服。


  回教室時就看到姜靈正紅著臉攥著拳頭跟程琦吵著什麼。


  大概是徐蜚回教室以後把這事給大家講了。


  江妄一走進教室,周圍就靜了靜。

潛力新作

  • 全網黑女星漂亮反擊戰

    穿成惡毒女配覺醒時,我正在和我那姐姐以及她的五個舔狗參加旅綜。 舔狗們圍著姐姐送溫暖,我是狗都不理的萬人嫌。 我樂得坐一邊清閒時,一道聲音卻忽然響起:「走,兒媳婦,我帶你買買買去!」 彈幕瞬間炸了。 「wc,夫人為什麼叫簡思瑜兒媳婦?」 「哇,她叫簡思瑜的口氣好寵溺!」 「所以旅綜要變婆媳綜了嗎?」 「這一對比旁邊那一群更好嗑怎麼回事?」

    今夜離港

    大廈天臺上一根煙的時間識得龍興幫陸顯,從此生活偏離軌道。 你是一葉小小帆船,今夜偏離軌道,隨風而行,顛覆人生。 一百五十多年來,它就在被遺棄中成長,在東方與西方的夾縫中妥協求生存。她的歷史就是一段夢的軌跡。 奇怪的是,任何來到這裡的人,都也像逐漸的走進了她的夢境般,跟著她成長;而且奇跡似的找到了他們的夢,而且不想離開。 因為他們知道,所有的不可能的困頓,都終於被化解,而且夢幻似的繼續向前行。

    高門主母穿成豪門女配

    "顧雪儀出身將門,生前是盛家主母,一人掌著四百餘人的大家族,風光無限, 一覺醒來,卻被告知穿進了一本書裡,成了將要離婚並註定早死的大佬男主的前妻。"

    真千金的快樂你不懂

    我是豪門走丟的二小姐,沒錯,我是真千金。 那個在豪門長大的姐姐,她也是真千金。 沒錯,我們是雙胞胎。 坐在飯桌前,我默默聽著我親爹沈先生的道歉,以及血緣上的哥哥姐姐投來的歉意的目光。我內心: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 破產後,我包養的男人飛黃騰達了

    三年前我包養了一個極品美男,乖巧撩人,時不時就被我親哭。 後來我家破產,我灰霤霤地不告而別。 而他靠著攢下來的錢拼搏成了商界大佬。 再次重逢,是我在新公司上任保潔的第一天。 我扛著掃把,故作幽默掩飾尷尬: 「姐今天拿的角色卡是保潔,不方便親你了哈。」 他掐滅手中的煙,曏我靠近: 「可以去樓梯間那,那裡人少。」

    醫生行

    「還有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慕江行染著涼意的手已經探入了我衣服裡。 我腦袋燒得昏沉,注意到周圍有人,有些難為情地伸出手拽住了他。 「哪兒疼?」 慕江行側身擋住旁人的視線,指骨抵在我小腹,我立刻疼得哽咽起來。 這叫聲,太矯情了。 尤其還是在慕江行的面前,我覺得自己快無地自容了,完全不敢看他。

    他先動的心

    "六月,清大官網的招生海報終於更新了 穿著黃領邊兒畢業服,頭戴學士帽的學姐是今年清大招生的殺手鐧 校訓石碑前,高挑纖細的年輕女孩兒立在陽光下,曜石般璀璨濃黑的眸子波光流轉 手中拿著「清大歡迎你」的小黑板 靠著這張招生海報,清大在眾高校中脫穎而出,招生名額爆滿,順帶還上了個熱搜"

    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嫁給了我不喜歡的公子。準確地說,是我討厭的公子。我同林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喊他「又哥哥」,他叫我「朝朝妹妹」。以上都是鬼話。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