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這才輕輕松開了手。
胖子喘著氣,這才想起來今天做主的是誰。
今天站在這個場內食物鏈巔峰的,其實是……其實是那個女人。
胖子看向了顧雪儀:“那個要求真是他自己提的,不是我慫恿的。真不是……我就想套到一份合同的章。真的。你,您讓這位,這位79先生停停手……”
這種小人。
在這樣的時候都能大膽到去慫恿那個青年。
他會不記仇嗎?
顧雪儀笑了下,淡淡道:“每個人隻能提一個要求啊,這位先生。”
胖子哀嚎一聲,躺倒下去。
79手中的玻璃往他身上一插,隨即站起身:“把他帶走,別弄髒了這裡。”
立刻就有保鏢過來把人帶走了。
胖子和青年的哀嚎聲漸漸從大廳中消失。
所有人都不輕不重地吸了口氣,再看向顧雪儀的時候,果然不再將她單純當做一個走了大運的新人看待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敬畏。
哪怕她是一個女人。
在這裡,隻要你拿到主牌,你就站在食物鏈的上層,不分男女。
他們開始變著法地來接觸顧雪儀,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她的身份,又同她大談京市的各個企業,金融如何如何,房地產如何如何……儼然將她當做一個有身份有地位,背景深厚的女企業家來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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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的東西,其實對於顧雪儀來說大部分都是陌生的。
但她不動聲色地汲取著這些信息,能不開口時就不開口。而其他人也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
她手裡還捏著79,人家高傲一點,又怎麼了?
很快,顧雪儀從他們的口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7號的慈善晚宴。
裴智康和她提起過。
雖然他們的話語裡夾雜著很多陌生詞匯,但顧雪儀還是保持著高度注意力集中,大致梳理出了那些信息……
這個慈善晚宴,……是用來洗錢的。
這些人聊了很久,見顧雪儀始終不為所動,這才遺憾地退開了。
而顧雪儀扭過頭,繼續使喚起了79。
拿喝的,吃的,甚至拿副牌過來給她玩兒……她毫不客氣地支使著79。而越是支使79,越讓旁人對她畏懼漸深。
幾個跟著宴文柏來的小富二代,站在角落裡,連動都不敢隨意亂動。
他們睜大了眼,驚詫地看著這一切……這對於自以為算有錢的他們來說,這一切就仿佛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充斥著大量金錢與權勢的世界。
還有那個女人,399。
她好像也是第一次來吧?她怎麼完全不怕?
她實在太厲害……
可惜,這個會所的主題經常會變動,下次他們再來,不一定趕得上這樣的主題了。不然他們可以依葫蘆畫瓢學一下399的辦法。
裴智康又跑了一次腿。
從79把93變成自己的僕人後,後面串起了一串的主僕關系。裴智康就是其中一環。
當399開口使喚79,他們就會一個使喚一個。
最後他們這幫人滿場跑,全都是為了給399跑腿。
裴智康吐了口氣出來。
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他回了家以後,和裴麗馨說起簡芮登門的事,又說了簡芮送的禮物怎麼怎麼貴重。裴麗馨竟然不肯再加錢……
還責怪他沒把事辦好。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主動攬下來這裡,和封總打交道的工作。
和封總打交道,真不是人幹的事……
顧雪儀沒有等到12點。
當大廳裡的氣氛漸漸變得曖昧,燈光都進一步昏暗下來,空氣中還彌漫著不知道什麼香水味兒和香的味道……
顧雪儀起身朝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79問:“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顧雪儀隨意指了個地方:“坐那兒,別動了。”
說完,顧雪儀推開大門,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走出會所,她才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坐進了車。
“怎麼樣,您找到四少了嗎?”
“沒有。”
顧雪儀拿出手機,撥了宴文柏的電話。
“嘟嘟”兩聲響,那頭飛快地接了起來:“……我,我提前告訴你了,我和同學在外面。”
“嗯,我知道,出來吧,我在樓下。”
那頭傳來一連串叮裡咣當的聲音。
宴文柏飛快地扔了手裡的飛鏢,大步跑下了樓……
留下侍應生在後面一頭冷汗。
臥槽,大少爺您差點扎著我!
宴文柏跑出了會所,一看,宴家的車果然就停在那裡。
宴文柏有些心虛,他拉開車門,飛快地坐了進去:“我就去打了個臺球……真的別的,什麼都沒做。就隻是之前答應過朋友,要和他們一起來這裡。所以這次是履行約定。”
“嗯,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到三樓走過了,沒有見到你。”
宴文柏:……
三秒鍾後,宴文柏猛地從座位上竄了起來,然後腦袋在車頂上撞了“嘭”的一聲巨響。
宴文柏:…………
宴文柏捂住頭,艱難地坐了回去,咬著牙說:“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
那是什麼鬼地方!
她怎麼能去?
“嗯。”顧雪儀應了聲:“開車吧。”
就保鏢還有些迷惑。
太太來這裡,不是為了來找四少嗎?太太早就知道四少沒進去?
會所三樓。
79在沙發上坐了半小時。
那扇門緊閉著,399沒有回來。
79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十點零三分。
還很早。
這就走了?
79輕嗤一聲,這才挪動了位置。
“不玩了。”79說著也大步向門外走去,93立刻跟了上去,裴智康也連忙跟了過去。
他們進了三樓的小包廂。
79這才摘下了頭上的面具,面具在他臉上留下了輕微的壓痕,壓痕之下,是一張模樣英俊,但卻陰沉沉的臉。
“今天那是誰?”93疑惑地說。
“誰知道?”
“您給這麼一個突然竄出來的客人,當了幾個小時的僕人,這要說出去,真能驚掉眼球了。”旁邊又有人無奈地笑道。
裴智康愣愣道:“大家都不說出去……不就不知道了嗎?而且戴著面具,誰知道誰是誰?”
93看了他一眼,收起了眼底的輕蔑。
說:“站在這個場子上,哪會有人不認識封總呢?”
“所以今天所有人都知道封總是79?”裴智康驚訝道。
“不然呢?”
“隻有新來的人不知道。”93說:“比如那個399。”
把封俞使喚得滿場跑。
連帶他們也跟著受累。
“讓她這麼一搞,以後這個主題咱們也不能再玩兒了。”93嘖了一聲。
“監控呢?”封俞問。
“您等等,我去給您調。”
沒一會兒,就有監控擺在了封俞的面前。
從進入會所大門,到三樓的路上是沒有監控的,這是為了保護隱私。監控錄像全部是從推開宴會大廳的門以後開始的……
封俞挪動鼠標,把那個戴著面具的身影剪裁了下來。
“您這是?”
“還差了一個小時五十七分。”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遊戲從顧姐開始,然後就突然開始套娃!
有小可愛覺得高門主母是重規矩的,很多行為貌似不該有。但其實文裡有強調過顧姐的出身,她是將門之女,學過功夫,上過戰場,之後掌了幾百人的大家族。她重的規矩是大節大義,而不是迂腐的條框。如果是迂腐的話,反而掌不了這樣大的家族了。對於現代服飾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唐朝服飾還露胸露胳膊的鴨。唐朝越是貴族女性越是不拘一格。就解釋這一次啦,文案上也說過她性格是超颯的。要再覺得違和,也可以回憶下第一章 的作話,無腦爽。今天也要抱住你們啵啵。寶貝們今天還能榨出汁嗎!我還闊以加更,挽袖子。
第33章
93找到了負責接引客人的侍應生。
侍應生努力地回憶了一下……他每天給出去的手牌實在太多了,都是隨機抽選,隻有客人才最清楚,自己拿到的編號是多少。
侍應生幹巴巴地說:“我……我也記不起來了。”
“昨天都有哪些女客上門?”93換了個方式問。
“……凌小姐?汪女士?……”侍應生報了一串,最後報了一個:“啊,對了!還有宴太太!”
“宴太太?”93愣了愣:“宴朝的太太?”
“是。”
“你小子看錯了吧?”93諷刺地笑了下:“宴朝的老婆會來這兒?”
“沒看錯……是宴四少先來的,不過沒上樓。宴太太上了樓。”侍應生心說,怎麼會看錯呢?
之前上熱搜都上好幾回了!
93扭頭看向封俞:“衝什麼來的?”
“接孩子來的。”封俞隨口應付了一聲,他面色還是陰沉沉的,看上去仿佛一個月三十天,有二十九天他都這副被欠了18個億的模樣似的。
“敢點我做僕人,哪有這麼容易就能完的?”封俞嘴角勾出了一點冷銳的弧度。
要是這個399恰好就是宴朝的太太,那就更沒那麼容易完了。
……
宴文嘉已經連著發了三天的微博了。
幾乎每天都是到半夜收工的圖片, 第一天是自拍, 第二天是孤零零掛在天邊的月亮,第三天是李導面前的監視器。監視器正定格在宴文嘉拍的片段上。
【原文嘉連發三天微博賣慘?大家怎麼看?】
【不是賣慘吧……可能就是人難得敬業一回,忍不住想讓粉絲誇誇】
【難道不是在蔣夢事件過後,看著粉絲暴漲一波,於是開始賣慘吸粉了?】
【說起來蔣夢判了多少年?】
【jm七年,曹無期。】
【簡家666。】
【小道消息,說是曹還得罪了江二。】
【?樓上別扯遠了,濤原文嘉呢。】
【別濤了,人真的不在意這些東西好嘛。他資源好得一批。他再不敬業,但演技沒問題,長相也一絕,粉很多的。賣慘吸粉的言論太搞笑……】
【我就想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拼命三郎了?真的是因為缺錢花了嗎?】
經紀人也在這麼問宴文嘉:“您是缺錢了嗎?”
宴文嘉恹恹地踢了腳下的石子:“沒。”
宴文嘉很快意識到,發微博這行為挺沒意思的。
@原文嘉:不缺錢,別發紅包了。
發完最後一條微博,他就又一次停止了更新。
留下一群原地痛哭的粉絲。
之前還叫囂著說原文嘉是賣慘吸粉的,這會兒也不怎麼說話了,怕他的粉絲正在氣頭上,找上門來。
宴文嘉又以肉眼可見地消極怠工了下去。
他坐在跑車裡,望著公路兩旁的大海,盯得目不轉睛。顧雪儀不是讓宴文柏出門還得報備嗎?還不得晚歸嗎?怎麼沒見叫他回宴家?……
李導從旁邊斜睨了兩眼,怕宴文嘉又去跳海,連忙悄悄給顧雪儀發了短信。
顧雪儀收到短信的時候,剛剛準備睡下。
她抬手打開小夜燈,低頭掃了一眼。
……時間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