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門主母穿成豪門女配》, 本章共3457字, 更新于: 2024-10-31 15:47:53

  宴文姝自己抬手狠狠擦了擦眼角,這才發覺眼角有一點冰涼的潤意。


  她哭了。


  宴文姝用力咬了下唇,猛地站起來,卻一個倒栽,從沙發靠背翻了下去。


  宴文姝:……


  顧雪儀從電梯出來,陳於瑾就立刻迎了上去。


  陳於瑾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快走了上前,但既然走上前了,他也就出自禮節,問了一聲:“談好了嗎?”


  顧雪儀:“嗯。”她頓了頓:“要麻煩陳秘書一件事。”


  終於來了。


  顧雪儀會提什麼無理的要求?


  陳於瑾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但奇跡的,他卻很難從中感覺到厭憎了。


  “最近三個月內,宴文姝一旦訂購國外機票,都給她取消。”


  就這個?


  陳於瑾沉默了一秒:“太太是準備把三小姐關在家裡嗎?”


  “不是關在家裡,是留在國內。”顧雪儀糾正了他一下,然後說:“我知道這樣的小事,陳秘書能輕易辦好。”


  陳於瑾:……


  毫無技術含量的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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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的口吻漫不經心中又透著真誠,仿佛給予了他莫大的信任。


  陳於瑾動了動喉頭:“當然。”


  顧雪儀微微頷首,這才又一提裙擺,重新走向了不遠處的簡昌明等人。


  其餘的豪門太太們,也開始紛紛主動和顧雪儀搭話。


  顧雪儀從侍者手中接過了一杯酒,她舉起酒杯,按照從書中學到的方式,輕輕搖晃杯身,動作優雅。


  她唇角微微上揚,對著前來搭話的人露出了一點淺淡的笑。


  得到了她的笑容,對方頓時仿佛得到了某種激勵,變得更加熱情了起來,或許連對方自己都沒察覺到。


  “宴太太,你今天的首飾很漂亮。”


  “宴太太,……”


  “宴太太……”


  顧雪儀微微偏轉過頭,側耳傾聽,漫不經心,心底卻是在思考別的事。


  唔。


  蠢是會互相傳染的。


  從宴文姝的樣子,就能判斷出她在國外擁有著什麼樣的交際圈子了。


  宴文姝脫離宴家太遠了,還是放在身邊,先調教幾個月再說。


  顧雪儀也沒想到今天能從宴文姝的嘴裡,一下得到這樣一條有用的信息。


  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在原著劇情裡可是從沒提到過的。


  到底是小姑娘,心機城府實在太淺了。


  比之宴文嘉和宴文柏遠遠不如。


  顧雪儀淡淡笑著抬起眼眸,正好對上了站在遠處的江越的目光。


  她衝他舉了舉杯,微微一笑,笑意稍濃。然後就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挪開了目光。她的面前,金太太正在同她搭話。


  江越目光一動。


  好像有什麼飛快地從心湖掠了過去,隻留下了一點湖面的痕跡。


  有點心痒痒。


  陳於瑾遠遠地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立刻拔腿朝顧雪儀走了過去。


  這時候卻有手底下人走過來,叫住了他,尷尬地道:“陳總,那個……那個三小姐帶過來的蔣小姐怎麼處理啊?”


  陳於瑾:“她手裡有邀請函嗎?”


  “沒有。”


  陳於瑾轉過頭,笑得兩眼都眯了起來:“那不是很好處理嗎?”


  負責人恍然大悟,立刻轉頭去叫來了保鏢,把蔣夢往外趕。


  蔣夢沒想到宴文姝一去就沒了消息。


  顧雪儀能打宴文柏,難不成連宴文姝也敢打?宴文姝的性格,按理說不會妥協啊……


  蔣夢尷尬得要命。


  偏偏她穿的衣服又是精心挑選的,連妝容都是精心化的,這會兒想隱形都隱形不了,周圍投來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皮膚都扎穿。


  她甚至隱隱聽到有人議論。


  “那就是那個蔣夢?”


  “嗤,狐狸精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人宴太太是皓月之暉,她不過是米粒之光,也敢跑到宴太太的宴會上來自取其辱?”


  “真是笑死人了!”


  蔣夢又氣又羞,渾身發抖:“你們……你們不能趕我走,我是三小姐的客人。”


  “蔣小姐,請你配合。”


  “你們如果再趕我走,我要鬧起來,宴家臉上也不好看……啊!你們幹什麼……唔……”蔣夢的嘴直接被堵上了,兩個保鏢上前,將她拎了起來,架了出去。


  蔣夢瞪大眼,睚眦欲裂。


  明天的頭條……


  她的臉面怎麼辦!!!


  負責人在背後嘖嘖出聲:“可從來沒有無賴能賴到宴家頭上的。”


  這女明星,太天真。


  角落裡。


  顧學民的妻子張昕喃喃道:“學民,你覺不覺得,女兒好像長變了?”


  顧學民應得心不在焉:“哎呀,那不就是你們女人嗎?化妝一個樣,卸妝一個樣。多正常!”


  “不、不是的,以前不是這樣的……”


  顧學民卻根本沒注意她的話,急急道:“快,快!簡先生過來了,你去和簡先生說話!”


第18章


  “蔣夢人呢?”李導站在劇組裡,氣得崩潰地大喊。


  “請……請假了。”導演助理小心地答道。


  “和誰請的?”


  “副導。”


  李導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真把這兒當菜市場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等一轉頭,那邊還坐了個大爺。


  李導深吸了一口氣,深覺自己流年不利。但想想宴文嘉拍出來的那一卷,又覺得自己還能再忍忍。


  大爺是自己請回來的,還能怪誰呢?


  李導朝宴文嘉走了過去。


  等走近,李導才看清了宴文嘉的動作。


  他垂著眼,神色冷淡且鬱鬱。手裡攥著手機,正無意識一樣的不斷刷新著微博,間隔不超過五秒。


  這也不像是在看什麼八卦啊。


  李導知道宴文嘉脾氣怪異,怕他再搞一出失蹤,尋思自己當導演的,也應該多多關心一下劇組演員。於是李導問出了聲:“您這是做什麼呢?”


  宴文嘉的動作僵了下,手腕往內一扣,就將手機收了起來。


  “沒什麼。”他嘴角冷冷扯了扯:“隻是等個新聞。”


  陳於瑾真的會盡心盡力幫顧雪儀?


  不可能。


  宴文嘉扔掉手機,站起身:“開工吧。”


  李導頓時笑得兩眼都眯起來了:“好,好。今天拍第79場。”


  宴文嘉取過一旁的皮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淡淡道:“拍第81場吧。”他本來模樣生得就貴氣,又是正兒八經的豪門大少爺,氣勢不動聲色地就壓住了李導。


  李導頓了下:“好,那就八十一。”


  這一場是宴文嘉扮演的軍閥,處置被抓住的“間諜”……李導心底頓了頓,二少這是不高興哪?


  但轉念想一想,二少哪有高興過的時候?


  害。


  同一時刻,一幫人剛從學校旁的KTV出來,時間已經比較晚了。


  今天沒有宴家的車等在門外,幾個人掃了一眼,勾上了宴文柏的背:“四少今天怎麼著也得跟我們一塊兒去了吧。”


  宴文柏抿了下唇,心底裹著一點焦躁,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


  “不去了。”他沉聲說。


  “怎麼?”“不是,到底怎麼了?”旁邊的人一下頓住了。


  “那天和江靖打了一架,四少就決定從此以後要開始做乖寶寶了?”另一個人脫口而出,有點口不擇言。


  話說完,那人就有點後悔了,畢竟這話聽著諷刺意味太濃了。


  宴文柏皺了下眉,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被這麼一看,頓時後悔也消散了,惱怒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就是四少對我們有什麼看法了?”


  過去宴文柏幾乎每天都和他們混在一塊兒,打球、玩賽車、開遊艇,參加各色的宴會和活動……那時候沒覺得有哪裡不融洽。


  宴文柏也想不通,怎麼就幾天不一起玩兒,這些人反應就這麼大,好像他欠了他們似的。


  到底年紀輕,還是少年心性。


  這些人一沒好臉,宴文柏心底也就湧起了怒意,直接攥著車鑰匙走人了。他有一輛車常年停在學校的車庫,這時候直接開走就行了。


  其他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點猝不及防。


  “不是吧?這他媽就生氣了?”


  “宴文柏到底怎麼想的?難不成還真要和我們翻臉?”


  大家面面相覷,甚至還踹了一腳剛才那個出聲諷刺宴文柏的人:“你就不能閉嘴嗎?”


  宴文柏心底的煩躁佔了上風,他開著車一路出了學校,和那幫人鬧翻,一時間倒還沒能在他大腦裡佔據到一個煩惱的位置。


  宴文柏打開了手機導航。


  朝著思麗卡酒店去了。


  就一次。


  這是還她的人情,還她穿著睡衣拖鞋就匆匆到警局接了他,且揍了江靖一頓的人情。


  半小時後,宴文柏的車在擁擠的車流中,終於抵達了思麗卡酒店的門口。


  他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心底還有點別扭。


  到時候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又用什麼語氣說話?還有,該跟她說什麼?說“我順路經過這裡”,還是直接就說“過來看看”?


  宴文柏亂七八糟地想著,踏進了門。


  門內侍者來往穿梭,但除了他們以外……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


  宴文柏:……


  顧雪儀回到臥室,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又讓女佣從後面為自己脫下了禮服。


  女佣匆匆瞥了一眼她雪白的背,就不敢再多看了。


  房間裡很快就隻剩下了顧雪儀一個人。


  宴家顯得有點安靜。


  顧雪儀這才想起來宴文嘉這時候應該在劇組。


  她想了想,將電話打給了陳於瑾。


  “陳秘書。”


  陳於瑾扣住領帶的手一頓:“太太?”


  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十點零五分。這已經屬於他的休息時間了,盡管他也經常用休息時間來加班工作。


  “陳秘書有李導的電話嗎?”顧雪儀問。


  陳於瑾又一次頓住了。


  他發現顧雪儀好像真的拿他當工具人使喚了。


  陳於瑾:“有。”“我短信發給您。”


  “好的。”顧雪儀應了聲,卻沒有立刻掛電話。


  陳於瑾攥緊了手機,也沒有立刻掛斷。他隱約聽見了那頭的呼吸聲,輕輕的。然後他就又聽見了顧雪儀的聲音。


  “陳秘書,今天辛苦了。”她的語氣格外真誠。


  不辛苦。模板化的回答到了陳於瑾的嘴邊,但還沒等他說,那頭緊跟著又傳來了一聲低低的:


  “晚安。”


  電話掛斷了。


  陳於瑾攥著手機站在浴室的門外,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


  窗外的風突然吹拂進來。


  高層公寓外的風有點涼,陳於瑾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打從接了電話,就站在這裡沒動了。


  晚安。


  陳於瑾不自覺地在心底應和了一聲。


  顧雪儀拿到手機號,就給李導發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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