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精美人穿書了》, 本章共2860字, 更新于: 2024-10-31 15:46:22

  “好,好,我是狗男人,”霍聿言認命地道,“我這就走,放我起來行嗎?”


  “不行!你把我鬧醒的賬還沒算。”


  霍聿言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我的錯我的錯,不該叫醒你,下次不會了,可以走了吧?”


  “你還不讓我種花!”


  這屬於是一口氣翻舊賬了,霍聿言也忍不了了,低喝道:“沈雲棠!”


  他攥住身前人纖細的手腕,將她推了下去,反客為主,顯而易見的有點生氣了。


  然後沈雲棠就安靜了。


  霍聿言在黑暗裡看不清她的表情,身邊陡然安靜下來,還有點錯愕。


  接下來,發現沈雲棠不再說話後,他僵坐著,又有些微妙的不是滋味,和特別奇怪的不自在了。


  ……


  沈雲棠被他嚇到了?


  他也沒有很兇吧……應該。


  ……不會吧?


  膽這麼小?剛剛不是還挺膽大的。


  霍聿言自己問了自己半天,更加不自在起來了。


  雖然沈雲棠是有點纏人,但他的語氣好像也有點太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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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把她叫醒了就委屈得不行,這下被他兇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哭。


  到時候就更頭疼了,還不如現在語氣軟一點,先把她安撫住,免得以後翻舊賬。


  霍聿言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想法有哪裡別扭,就這麼說服了自己,為了家庭和諧與耳朵清靜,大丈夫能屈能伸了第二次。


  他抿著唇角,克服心理障礙,輕拍了拍沈雲棠的肩。


  沈雲棠躲開他翻身了。


  霍聿言難得感到自己是笨嘴拙舌的,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好了。”


  話一出去他就覺得完蛋了,這哪像哄人,明明是“你鬧夠了沒有”。


  他手指尖緊了緊,腦子裡有點空白,繼續道:“我畢竟也是個男人,我……”


  太完蛋了霍聿言,哪想出來的腦殘發言啊?哄人就哄人給自己找什麼面子呢?


  霍聿言心裡想的是抱歉好了趕緊睡吧,嘴上說的是有完沒完跟誰鬧呢,簡直腦嘴分離。


  他一邊焦躁地呵斥著自己不要把事情挑大,一邊控制不住嘴,大腦麻木地繼續說:“就是這個意思,所以……”


  “所以你是個男人?”


  沈雲棠轉頭瞪著他說。


  霍聿言一梗。


  “你是個東西嗎?”女孩的音色甜美,軟綿,“你推我?”


  這句明顯地帶上哭腔了,霍聿言一下子就仿佛看見滔天業火在自己眼前熊熊燒起。


  完了,果然惹上大事了。


  他的手微微發抖了一下,接著就聽見沈雲棠繼續問他:“所以你想說什麼,‘我畢竟也是個男人’,不要碰我,丫頭真想把你狠狠辦了?”


  霍聿言:“……”


  霍聿言:“?”


  他感到一種曠古爍今的震撼和荒唐。


  這是什麼文體……?


  片刻後,他的大腦得出含義了,“騰”一下扯開身上堆疊的被子,站起身,低斥了一句:“胡說什麼?”


  霍聿言理著扣子,冷著臉地闊步離開了。


  他沒再往床上看一眼,大步回了客房,習慣性去開燈,按了幾下沒按開,才發現估計是管家把電閘給拉了。


  霍聿言下颌緊了緊,按著開關的手指不自覺用力,隻能摸著黑去衝澡。


  直到洗頭時掌心擦過耳廓,他才發現自己耳根居然淡淡發燙。


  霍聿言頓住了。


  水流稀裡哗啦地流下來,黑暗裡,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和沈雲棠的相處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不應該是……


  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隔著一張長桌對坐,各自不想看見對方嗎?


  他們結婚的時候就這麼談定的。


  她再折騰他也不搭理,他的一切她也不能管。


  如果涉及了底線,那就離婚好了。


  所以上一次沈雲棠鬧得太過,他給予了警告,不要越過這條線。


  於是沈雲棠止步了。


  可他今天回來,她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李管家說得對,沈雲棠的變化太大了,他甚至都有些模糊,這到底就是原本的被他忽略的沈雲棠,還是被他逼急了爆發出來的人格。


  ……


  現在的這個沈雲棠怎麼樣?


  霍聿言隻想抽著冷氣說,是個麻煩。


  那這個麻煩可不可以接受?


  他頓了頓,沒繼續想下去。


  ……


  霍宅一大清早就有客拜訪。


  霍聿言在樓下看報,聽見院子外的呼叫鈴被按響了,示意人去開門,而他自己也將報紙疊好放下,等著這個意外之客進來。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早來拜訪。


  過了會兒,管家面色古怪地走了進來,“先生,是一個陌生男士。”


  “不認識?”霍聿言問。


  管家為難地點點頭,看了他好幾眼,尷尬地道:“……他說他是沈小姐的前未婚夫。”


  霍聿言:“。”


  不用說話,也可以看得出兩人的心情是“哪來的神經病”。


  放在以往,霍聿言應該毫無接待的想法,毫不客氣地把他驅走。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心頭痒了痒,有點想會會這個“前未婚夫”是什麼樣。


  說不定可以了解到一些關於沈雲棠性格轉變之謎的線索呢。


  霍聿言如此告訴自己。


  等到那位男士被請進來了之後,霍聿言的盤問心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心頭隻有一個念頭。


  ……怪不得沈雲棠要和他結婚。


  是他,他也逃。


  前未婚夫梳著光滑的背頭,一身略顯局促的西裝,拎著公文包,神情卻透露著一種超脫外部條件的自信。


  這種自信,是沒幾部龍傲天小說滋養不出來的。


  前未婚夫把公文包放在Cornelio Cappellini茶幾上,翹上二郎腿,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抱住膝蓋邊晃邊說:“看起來棠棠嫁得不錯,不說別的,至少有錢了。”


  霍聿言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接過佣人給他泡的咖啡,託著杯子對著他禮貌示意了一下,說:“也有貌。”


  他喝了一口,看見前未婚夫的二郎腿不晃了。


  他不著痕跡地冷笑。


第一回 合勝。


  但很快,這位前未婚夫就展開了下一攻勢。


  “其實棠棠這麼多年過得很不容易,她想嫁一個有錢人家我能理解,就是想給她送個祝福,也問她一句,還記得我們三年前在鄉下種的那棵樹嗎?她說樹開花了就嫁給我,可惜現在,花開人不在了。”


  霍聿言又悶頭喝了一口咖啡。


  他的手因為忍耐而發抖。


  終於還是忍住了,沒笑出聲,依舊是那張精英的冷臉。


  霍聿言開始懷疑自己可能是中了邪,才會依然坐在這裡,聽這個條件潦草的前未婚夫說一些仿佛失了智的挑撥言論。


  他和沈雲棠的夫妻關系是不好,可他好歹有智商。


  商場上老謀深算的手段看多了,乍然見到這種把戲,他竟然覺得離奇的新鮮。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霍聿言的耐心也差不多了,準備送客,讓這個神經病無功而返。


  就在此時,樓梯上忽然響起了慢吞吞一下一下的腳步聲,而面對著樓梯坐的前未婚夫,突然眼睛瞪大了起來,半晌後,不敢置信、又如獲至寶地喊:“棠棠!”


  霍聿言險些在二十四小時內報廢第二件襯衫。


  他將咖啡杯穩穩放下,轉頭看去。


  穿著粉紅兔子睡衣的女孩沿著樓梯走了下來,很顯然還不太清醒,睡眼朦朧的。


  在看見客廳裡迎上來的男人之後,沈雲棠猛然清醒了。


  然後她站在樓梯上不動了。


  她眨了眨眼,做夢一般看著那個親密地喊著自己的油頭男人。


  甚至都生不起氣了,心中陡然湧上一股劇烈的絕望和悲涼。


  她就該在穿書的第一天找個地方撞死的。


  或者昨晚就把這個男人勒死。


  ……她沈雲棠的老公,居然這麼,這麼的醜。


  霍聿言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脫力一般握著扶手在樓梯上坐了下來。


  前未婚夫愣了一下,試探地上前了一步,“……棠棠?”


  “別過來!”


  沈雲棠出離了憤怒地大聲道,並摘下兩隻拖鞋用力地扔了過去,“滾啊霍聿言你個狗東西!”


  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霍聿言:“……?”


第7章


  昨晚太黑,沒看見這狗男人的臉。


  她以為作為一本小說的男主,再怎麼也得有個刀削斧鑿的標配才對。


  沒想到霍聿言他這麼的醜。


  不僅醜得額外出格,而且狗。


  沈雲棠快呼吸不過來了,抱著扶手,滿心荒涼。


  前未婚夫被拖鞋砸了個劈頭蓋臉,慌亂地進行了一下無效抵擋,等攻擊結束後才放下手臂,十分困惑不解,再次喊了一句:“……棠棠?你幹什麼?”


  沈雲棠陡然用力抓緊了欄杆,雙眼失神地喃喃道:“我去離婚,我現在就離婚……”


  霍聿言:“……”


  這背鍋也背得有點過於離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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