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臉上的笑還沒褪去,拍了拍他的胳膊,“女孩兒容易心軟,你們既然在一起這麼久了,你也要有點兒信心啊。”
――當然。
顧夫人沒說完,就算承諾給了免死金牌,女孩兒也可以翻臉不認。
-
顧訣秉著聖誕節要和老婆團圓的想法,工作進程趕了又趕,總算趕在聖誕節當天下午飛回了青城。
由於不習慣隨身攜帶行李箱,中途還差點兒好幾次把它丟在半路。
到家開門的時候,顧訣眼前閃過一團毛絨絨的生物。
笨笨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從房間門口向著他飛撲而來,到了玄關,地板滑,剎不住車,一頭撞到了他的腿上。
它仰著下巴,睜著大眼睛,叫得非常響亮:“喵w!!!”
顧訣的腿沒什麼感覺,笨笨大概也不怎麼疼,就是這番舉動顯得異常可愛而搞笑。
原本準備出門一塊兒迎接的阮安安也被這個場景給弄懵了,她慢慢走到門邊,“哇……我是看出來了,它真的想死你了。”
顧訣笑著帶上門,而後俯身,把兒子抱起來。
這次出差由於是處理積壓事務,時間比以往都要長,以前三四天回來,這次超出了一星期。
這也就是阮安安在家,換做任何其他人都鎮不住笨笨。
在顧訣的記憶裡,把笨笨撿回來之後,他幾乎就沒有離開它身邊這麼久過,這麼多年也就兩次。第一次是笨笨被陷害,被迫離開家,第二次就是這回出差。
也是巧了,兩次都是阮安安在它身邊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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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她才是笨笨的親媽。
親媽正站在兩人的旁邊,抱著胳膊觀賞這幅“父子情深圖”,卻猝不及防地被拉住胳膊,往前邁了一步。
顧訣單手抱著兒子,笨笨的腦袋靠在他的臂彎裡,另外一隻手空出來去把她拉過來。
阮安安早在被拉過去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他的想法,告別吻重逢吻早安晚安吻,這些都是必須要走的流程……但是她沒料到顧訣會親這麼久。
而且,這是一個全程都在笨笨注視下進行的吻,阮安安意識到這點之後,趁著和他接吻縫隙,悄悄睜了一次眼。恰好看到笨笨趴在顧訣的隔壁上,非常地安分,頭卻歪著,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倆。
“……”
阮安安騰出一隻手,張開五指,遮擋在了笨笨的臉前。
多日不見,必有一吻。
不同往日,此吻甚長。
顧訣松手後,問她:“想我了嗎?”
阮安安稍微往後退開一點,臉有點兒紅,氣兒還沒喘勻,“……還行吧。”
他出差這十幾天她也沒闲著,眼看要到上市時間了,最近幾乎每天都加班,到今天總算基本定型,這才能提前下班回家迎接某人。
也就晚上到家獨自虎摸笨笨……以及睡覺的時候會想。
倒也沒有太嚴重。
顧訣顯然很不滿意這個答案。
――他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把笨笨放到地板上,而後雙手一起圈住她的人,再次進行了一回深吻。
一次還好,兩次下來,阮安安真的有些站不穩。
她迷迷瞪瞪地睜眼,感到耳邊有他說話時帶出的氣息,聲音低低沉沉,“再答一次,想我了嗎?”
阮安安閉了閉眼,咬牙。
“…………想,非常想,想得簡直要死了。”
顧訣笑著說:“這才乖。”
……
每次不管是顧訣出差歸來,還是自己出遠門回來,正所謂小別勝新歡,對於阮安安來說,重逢不光意味著甜蜜蜜,還是個考驗體力的時機。
仔細算一下,顧訣某項運動的次數的確一直都不頻繁,可能也是怕她吃不消,實在忍不住了也不會硬要,而是讓她開啟一門新的課程,學習其他相關技術。
但每次出遠門再回來,是必然要翻雲覆雨的,時間也會比一般時候長。
而這次,似乎格外的長。
阮安安氣喘籲籲的同時,顧訣也在沉思。
顧訣想不到自己該用什麼理由來要這塊“免死金牌”。
他在辛勤耕耘的時候,有意放慢速度,這個點磨一下,那個點蹭一下,田地裡湿潤泛濫,溫度越來越高。
最後阮安安的聲音都變了調,帶了一點鼻音。
一開始問的還比較委婉:“你今天為什麼這麼奇怪?”
後來阮安安直接揪著他的耳朵,眼角鼻尖都被撩撥得通紅,咬牙切齒:“你給我快點!”
“……”顧訣無聲笑了一下,而後哄著她說,“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什麼事?”
“我暫時還沒想好,先欠著。”顧訣強調,“總之,你記得要答應。”
“……”
這是什麼鬼要求。
阮安安忍了又忍。
最後沒挨過五秒,指甲掐進他的肉裡,“嗚嗚我答應了……你快點啊!”
金牌到手的人心情十分愉悅。
“遵命。”
……
次日清晨。
通常,如果晚上某項運動期間,發生了一些不太和諧的對話――比如昨晚,某人故意放慢動作等等,這些會引起阮安安第二天嚴重的起床氣,包括但不限於拳打腳踢以及言語諷刺。
當然,在顧訣看來,這都是小打小鬧的小情趣。
顧訣早就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今早並沒有以往該有的雞飛狗跳,反而格外平和。
“嗯……”阮安安還沒有睜眼的時候,就先笑了兩聲,“哈哈,我昨晚……做了個有點兒奇怪的夢。”
顧訣:“什麼夢?”
阮安安掙開他的懷抱,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而後開始講。
“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夢到一個花園……嗯,好像在什麼別墅裡?”阮安安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你,還有兩個小孩子在圍著我們玩,笨笨也在花兒裡滾得超開心……”
“有些細節我不記得了,好像還說了什麼話,我也忘了……總之,那個夢真的是又美又溫馨的感覺。”
顧訣:“為什麼還有兩個小孩子?……花農?”
“???”阮安安懵了一下,差點兒想打人,“你什麼腦回路啊!這不很明顯是我們倆的孩子麼!!”
“……”
她說:“那兩個小孩子的臉我給忘啦,但是應該是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顧訣問:“為什麼是花園?”
“不知道……”阮安安猜測,“我一直對花沒什麼興趣啊……可能是我潛意識裡喜歡?”頓了頓,她道,“不過不說這個了,還花園呢,喜歡也沒用,我們現在明明住著樓房嘛……”
“……”
不,喜歡當然是有用的。
顧訣想到今年才在臨江公館買的房子,是打算在之後當他們的婚房。
臨江公館,顧名思義,臨江而建,顧訣那棟是全青城最獨一無二的,房子正對著青城標志性建築,視野開闊,風景好得不得了。
原本的院子是空的,他也沒想好要用來做什麼,覺得就那麼放著也挺好。
但現在……似乎有了思路。
顧訣從網上搜了點圖片,又稍微描了個花園的大概構圖,標上面積,發給特助:【把這樣的花園建在我名下臨江公館,要多久?】
所謂特助,就是什麼破爛事兒都得了解。
特助回復的挺快:【正常的話,一個月可以完成。】
顧訣笑了。
【那就不正常一點,半個月完成。】
【……】
-
晚上,顧訣離開家後,驅車進入到市區。
自從領證後,顧訣已經很久沒有和狗兒子們聚在一塊兒了。
元旦前後,是每年都要聚的日子,去年的聚會時間就定在了晚上七八點鍾,也就是顧訣在“家教”的時候,今年也是一樣。
正巧他在兩周後要幹一件大事,也算是進行某種神秘儀式。
幾人常去的那個地兒,晚上凌晨準時開始蹦迪,十二點前則是作為酒吧。
到了地方之後,有專門帶路的人將他帶到熟悉的老卡座,熟悉的三人坐在那兒,卻好像……不止三個人。
多出來了一個女生。
披著長頭發,看不清臉。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回過頭來。
這張臉……沒什麼太大的辨識度,在座幾人都是有表妹堂妹的,顧訣沒看出任何一點與這些人有什麼相似之處。
那也就隻能是誰帶來的。
可……這他媽如果是別人帶來的,這麼赤/裸|裸地盯著別的男人看是正常的?
顧訣被這種目光粘得很不舒服,沒有再看,繞過卡座,坐在了給他留的空位上。
側頭問薛昭:“那女的是誰帶來的?”而後笑了笑,“老子是有家室的人,魅力比單身帥哥還大?”
“我跟你說,女孩兒要是豁出去臉皮來,還真是什麼都顧不上了……”薛昭說,“就剛才,好像是紀家和她家有什麼合作吧,紀謙認識她,她跑過來打了聲招呼,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得知我們在等的是你,立刻表示想要拼桌……”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紀謙和她爸認識,總不能說對不起不給拼,酒吧拼個座而已。但這差不多可以說是死皮賴臉非要坐了。”
顧訣皺了皺眉,“叫什麼。”
“阮琳。”
……
幾個熟人之間插上一個陌生人,那必然是滿滿的尷尬。
但顧訣並沒打算讓尷尬蔓延太久。
阮琳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眼睛頻頻看向他,大概是見他沒有反應,於是報出了自己爸爸的名號。紀謙在一旁補充,“嗯,這是阮家的小公主。”
阮家的小公主……
顧訣忍著膈應的情緒,也做了自我介紹,“你好,顧訣。”
他話音剛落,阮琳臉色瞬間變得僵硬。
是她的小姐妹聽到酒吧員工的討論,而後發消息告訴她,今晚顧二少要和他朋友在這兒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