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安。”
阮安安一下子掛斷電話。
顧訣倒是還算識相,沒有再打來,也沒有發什麼挑逗性的言語,隻是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句好好休息和晚安。
阮安安沒回。
她被這通電話搞得渾身燥熱。
這種心情很奇怪,她不生氣,並且稍微想一下他這麼做的緣由,還覺得有那麼一點兒喜歡……
可能是因為從來沒談過戀愛吧,每當和顧訣有了點兒什麼事情,她就想和姜怡殷媛兩人絮叨。
而最近幾天三人各忙各的,姜怡和殷媛還能在某些arty上見到彼此,她泡在公司裡,跟她們是完全不同的戰地。
阮安安打開群聊。
阮安安安阮……在嗎
姜怡不吃姜?
殷媛沒姻緣?
阮安安咬了咬唇,開始打字。
她當然不好意思說細節,隻是囫囵地表達了一下“男朋友太色了怎麼辦”這個主題,結果卻遭到兩人一起抨擊。
殷媛沒姻緣?就知道秀?阮安安你能不能自己看看你在群裡近半年的聊天記錄,十句裡九點九句都在說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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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媛沒姻緣黃牌警告一次,再這樣踢了
姜怡不吃姜男朋友太色?可別裝了,你失憶了我來幫你回憶。當初在酒吧看見一個身材和你老公有點兒相似的男人——僅僅是身材有點相似而已,你跟我說了一晚上你要[太陽]他,是不是全忘了?啊?現在跑來哭訴嫌棄老公色了?
姜怡不吃姜女人,你的名字叫做虛偽。
姜怡不吃姜[你就是饞他的身子jg]
殷媛沒姻緣[看不起jg]
阮安安“…………”
吐槽到最後她成了那個饞人家身子的,也是沒誰了。
阮安安覺得自己這倆小姐妹已經可以和顧訣的朋友互通了,啥事兒都能往秀恩愛上扯。
顧訣秀是真的秀,可她哪兒秀了啊?
但畢竟已經被黃牌警告,阮安安也沒敢再說什麼,一肚子不滿地退了微信
學校放假慣例都是暑假長寒假短,寒假時間加起來是一個月零四天。
年假過後林氏公司員工重新開始上班,來的人多了,之前阮安安負責的大部分工作也都減輕了許多,現在算是在她能力範圍之內能夠做到抓緊時間半天搞定的量。
阮安安假期這些天除了打雜,幹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整合以及復查之前的“繁林”相關報告。
跟進程序另有專門值班的技術人員,她頂多起到一個檢查的作用。林松柏的用意她大概還是了解的,無非就是讓她通過大量的閱讀以及打字整理工程相關的報告,了解公司所經歷過的每一個重大步驟。
這是半個月的任務,但在開學之前一周,也就是初九初十的時候,阮安安就已經提前完成。
當然,完成了這個隻是在追進度,之後自然有更多新的roject在等著,好在林松柏隻說讓她天天到公司完成自己份內工作,卻並沒有規定時間。
於是阮·天才·勤奮·高效率·安安在正月十二,也就是她告訴顧訣自己要回家的那天,空出了一下午的時間,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再次回到了大學城附近居民區那個租來的愛巢。
她告訴顧訣自己四五點的時候到青城,顧訣說自己會比她早。
可是到了下午五點半,阮安安把家裡她會做的能做的家務做了個遍,床單被套都換掉,整個家裡堪稱纖塵不染。
而顧訣還是沒回來。
阮安安有點兒累,坐到沙發上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沒電黑屏了,於是又找插頭給手機充上電,等了一分多鍾才開機。
一下子跳出來兩條微信消息,全是顧訣給她發的。
老公大概幾點到?
老公你到哪裡了?
“……”
阮安安告訴了顧訣自己的大概回程時間,但並沒有買票,也並沒有傻到打算真的去坐車。
阮安安看著這兩條消息,想了想,直接給他回了個微信電話。
“喂?”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你出站了?”
嗯?
她一頭霧水“不是啊,我都到家啦,倒是你,說好的比我早回來,怎麼現在還——”阮安安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突然察覺到哪裡不對。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你……現在在哪呢?”
顧訣似乎深吸了一口氣。
“……我在動車站。”
“……”
可能趕上了下班晚高峰,掛了電話後,顧訣是半小時後才回來的。
他和走的時候一樣隻背了一個包,身上的黑色外套是兩人一起逛街的時候買的打折款。
手裡拎著空貓箱,貓咪本喵在他臂彎裡舒舒服服地趴著,愜意地不行。
阮安安也是在認識了顧訣之後才覺得,穿多貴的衣服並不重要,能像他這樣把幾百的衣服穿出成千上萬的感覺,明明沒幾個錢還像個貴公子,這才叫牛。
他進門的時候抬頭,阮安安看過去,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在空中對上。
一個月沒見,顧訣好像瘦了一點點,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等她等的,看起來神情有些疲倦的樣子。唯獨那雙眼睛,在和她對視的一瞬間,像是倏地亮了一下。
阮安安被他看得心跳一滯。
“……”
她起身,快步走到玄關處,而後徑直撲向他懷裡。
——的小貓咪。
阮安安把笨笨從他懷裡接過來,蹭了蹭它的腦袋“笨笨!”
“喵!”媽媽!
阮安安“嗚嗚嗚嗚媽媽想死你了!”
“喵喵喵!”我也想媽媽啦!
笨笨開心得一連叫了好幾聲。
剛才準備放下貓箱擁抱老婆的顧訣在一旁冷眼旁觀“…………”
現在就像是一種場景分割,如果把這幅畫面畫成漫畫的話,母子團圓這處用的是肯定是明亮色彩,而一旁被冷落的父親應該是灰藍調。
對比相當明顯。
阮安安感到自己和笨笨對話的時候,身邊某人的視線強烈到無法忽視。
但她忍著笑,沒理,繼續給它順毛。
然而某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
十幾秒後,笨笨被從她懷裡奪走,被無情地放到了地板上。
阮安安抬眼看過去,無情父親此時面無表情,盯著她說“寶貝,一個月沒見,主次都分不清了。我還不如你兒子重要?”
阮安安想笑,但是憋住了點點頭“是的。”
阮安安拿出帶球跑狗血劇裡的經典臺詞“怎麼,你還沒有認清自己嗎?”她一抬下巴,“不要妄想跟我談感情,孩子,是聯系你我唯一的紐帶。”
“…………”
話音剛落,面前的人表情頓時變得玩味。
顧訣往前走了一步,笨笨自動退散,他眯了眯眼“孩子是唯一紐帶?”
“……”
“不要妄想談感情?”
“……”
“不談感情談什麼?”顧訣說,“還是說,想跟我在床上談?”
“……”
臥槽。
這不是那個渣男男主的臺詞麼?他竟然背過了!
阮安安看著他的表情,渣帥渣帥的,這才記起來,顧訣可是陪著她看了好幾個月狗血劇的人。
記憶力超群的天才,突然就開始配合她飆虐心大戲了。
而且這臺詞一出,還真有點兒顧北決的意思。
阮安安看著他這幅入戲的樣子,“噗嗤”一笑,真玩夠了,揮揮手“诶,不跟你鬧了……我當然想孩子,但是也想孩子爸爸呀!”
她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動作,但這次不是抱他懷裡的貓,而是伸手抱住他,順便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他懷裡,喃喃道“隻要你別挖我的腎,怎麼都好說。”
“……”這句他就聽不懂了。
但顧訣也不打算問。
這麼抱了一會兒,他拉著她的手把人松開,而後抬著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的臉。
阮安安這個年應該是過得挺不錯。
顧訣說不出哪兒有變化,覺得她眼睛更有神,更漂亮了,而且原本有點尖尖的下巴似乎稍微圓潤了那麼一點兒。她不施粉黛的時候,原本就是特別清純的長相,這樣一來,似乎又多許多可愛。
阮安安被他盯得有點兒不自在。
被特別帥的人看,本身就會有一種無形壓力。
就算已經熟悉了顧訣這張臉,但他一眨不眨看著她的時候,時間一久,阮安安還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呼吸齊齊加速。
阮安安眨了眨眼,“你……幹嘛一直看我?”
“看你好看。”他說。
還沒等她高興,就看到顧訣翹了一下唇角,他修長的手指捏了一下她臉頰,聲音舒緩,“過年吃胖了……好像比之前更好看了。”
阮安安“…………”
什麼?
她沒聽錯吧?
女人在面對“胖了”和“好看”這兩個詞疊加的時候,必然隻能聽到“胖了”。
不管“胖”和什麼褒義詞組合在一起都沒有用,耳朵是會替人過濾掉褒義詞,隻留下一個“胖”。
阮安安“……我胖了?”
阮安安瞪大眼睛,又重復了一遍,“你剛才說,我胖了?”
顧訣正準備說話,卻趕不上她開口的速度。
“我們一個月沒見面了!”她伸手比了一個“1”,強調“一個月!”
“然後見了面!連句好聽的話都不知道說!”阮安安穿著厚厚的毛絨拖鞋,也不怕踹人疼,越想越氣,上去就踢在他腿上,“竟然還說我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