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之前的講述來看,雖然篇幅不多,但大概可以得出她生於一個父母離異過的家庭……並且自己隻想要找一個普通平凡的、會在大學期間勤工儉學做家教賺外快的男朋友。
顧訣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看人特別準,感情上雖然犯過蠢,但自從醒悟過來喜歡她之後,他就覺得將來能夠共度餘生的人,一定是也隻能是她。
所以這事其實早晚都要讓她知道的。
但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訣長長地嘆了口氣:“嗯,我知道……”
阮安安說完就忘,這個話題迅速過去,她又開始顧老師長顧老師短。
天馬行空地說了十多分鍾,兩人終於到了住了兩個多月的小區。
顧訣在小區附近的藥店買了醒酒藥才上樓。
開門進屋的時候,顧訣單手背著她,阮安安激動的不行,還在他背上吆喝了一嗓子:“哇~我們成功到家啦!顧老師牛逼!體力真棒!!!”
“……”這誇獎還真是......顧訣笑了笑,應得毫不猶豫,“當然棒。”
――在各個方面的。
但顯然某醉鬼並沒有理解深層次的含義。
阮安安吆喝完,又看著在玄關迎接他們的笨笨,更興奮了:“笨笨!你爸爸棒不棒?”
笨笨:“......?”
顧訣換了鞋,對上兒子懵懂的眼神,“媽媽喝醉了,體諒一下。”
顧訣把她弄進房間也沒花多少力氣,阮安安一坐到大床上,立刻整個人向後倒,發出了尾音長長的嘆息:“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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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像條上岸的魚一樣,整個人呈“大”字型來回撲騰。
顧訣笑著觀賞了一會兒這幅奇景,上前把人拉起來,幹脆利落地拉開她的外套拉鏈。
因為這個動作,阮安安一下子就臉紅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領子:“你幹嘛!”
“……”
她臉上的表情,加上此時的動作,就像是他下一步就要對她做禽獸不如的事情了一樣。
天地良心,剛才做那件事的時候,他腦子裡還真是幹幹淨淨半點廢料也沒有。
顧訣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捏了捏,“想什麼呢?不脫了外套要熱死啊。”
阮安安漸漸放松,和他對視幾秒,“哦”了一聲。
而後像個小孩子一樣,脫外套脫鞋子都乖乖地任他擺弄。
顧訣出房間倒了杯水,把買回來的藥拆開,重新進去的時候,發現阮安安又自己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地玩。
“……”
喝醉了酒,是真他媽可愛啊……
顧訣走過去把她拉起來,“把藥吃了。”
“為什麼要吃藥?我又沒病!”阮安安扭手,“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簡直把小孩子扮演地出神入化。
顧訣覺得自己像是管小朋友的大家長。
顧家長給小朋友講道理,“不吃,明天頭疼。”
小朋友現在升級成了熊孩子,不聽大人言,說的話宛如魔音貫耳:“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顧訣也沒哄過孩子,最後怎麼說都說不通,直接把水放在一邊,摁著她先親了五分鍾。而後趁著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時候,直接把藥自己放在嘴裡給她渡了過去。
阮安安這下連水都沒用上,直接就吞了。
雖說背著她回來不算累,但畢竟走了二十分鍾,家裡又熱,加上剛才還親了那麼久,顧訣出了不少汗,起身找衣服準備去洗澡。
他上一秒還在想她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能幹點什麼,下一秒就發現,活力四射的阮小朋友已經找到了新的樂趣。
她已經下了床,正坐在地毯上抱著笨笨和它的小粉魚,念經一樣地嘮叨:“笨笨啊……笨笨……媽媽愛你啊……”
臉都快跟它貼上了。
顧訣看著兒子滿臉的迷茫,忍不住掏出手機給這幕找了張相。
……
阮安安和笨笨玩了好久。
她和孩子說了很多悄悄話,比如“等媽媽繼承了億萬家產就給你買一百隻小粉魚”、“媽媽愛你”、“媽媽有很大的房子,將來會帶著笨笨搬過去的”、“笨笨要什麼媽媽都給你買”……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說的話,笨笨一直都處於眼睛锃亮放光的狀態,尤其是說一百條小粉魚和大房子的時候。
直到廁所的水聲停下,阮安安感到自己被人從身後抱住,母子談心才就此結束。
顧訣剛洗完澡,他睡衣都是短袖的,是從後面環抱著她的姿勢,所以外露的皮膚就明晃晃地擺在她眼皮底下。
神使鬼差,阮安安湊上去親了一口,又聞了聞。
精神不敏銳,沒有感到身後某人動作已經變得有些僵硬。
“好香啊……”
阮安安贊嘆完,又揪起來自己的衣領聞了聞。
和他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全是酒味。
她嫌棄地撇撇嘴,“嗯……我好臭,我也要香香,”而後立刻放下了手裡笨笨,“我也要去洗澡!”
阮安安這一連串的動作竟然十分敏捷,但顧訣反應更快,一把拉住她:“現在腿不軟了?能洗澡嗎?”
“當然能了。”
看她剛才起身的反應,的確沒有剛喝完那麼嚴重了……也不知道是她緩過勁兒來,還是藥起了作用。
“那你自己小心,”顧訣說完,清了清嗓子,又不太自然地補充,“要是不小心摔倒的話……記得叫我。”
……
阮安安步伐穩健地拿著衣物進了衛生間。
顧訣看著她的背影目測了一下,總感覺……摔倒什麼的是不可能發生的了。
他沒有失望,真的沒有。
媽媽洗澡,爸爸的親子時間到。
但今晚,顧訣陪笨笨玩了沒多久,很快就發現了兒子非同尋常的興奮。
平常這個點兒它都快睡覺了,應該抱著魚你儂我儂打打哈欠……今天這倆大眼睛跟電燈泡一樣亮,完全沒有絲毫困意。
顧訣摸了摸它:“……你怎麼了?”
笨笨:“喵!”一百條小粉魚!
顧訣:“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笨笨聲音更大:“喵!!!”大房子!!!
還越問越高興了……
顧訣失笑,畢竟沒有讀心術,隻以為這是跟阮安安玩高興了,又摸了兩把它的腦袋就站起來,去廚房打開冰箱,給退化成小朋友的人倒睡前牛奶。
喝醉了還是會影響行動,阮安安洗完澡頭有點兒暈,今天的頭發是顧訣給吹的。
等她的長發吹幹,喝完牛奶,兩人準備熄燈上床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顧訣上床前,說實話,他從來沒有一刻想過要在她喝醉的這晚發生點兒什麼,就隻是覺得她喝醉了,得讓人好好睡一覺。
――如果阮安安沒有在兩人躺下後,直接纏上來左摸摸右蹭蹭的話。
又粘人又能叭叭,竟然還能一邊摸一邊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拿錯睡衣了,竟然穿的是短袖短褲……短褲還不是一般的短。
顧訣能控制住她的胳膊,可下一秒她的腿又代替手上來繼續。
沒有布料相隔的肌膚接觸。
……對人性的挑戰也不過如此。
十分鍾後,一直不老實的小姑娘突然“啊”了一聲。
“顧老師,之前回家的路上,我是不是被你咬了一下?”
“……”
顧訣有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秒,阮安安立刻就應驗了他的預感。
她笑嘻嘻地說:“那我現在要咬回來啦。”
而後不等他反應,直接摟著他蠻橫地吻上去,如法炮制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像是一個引爆了炸/彈的□□。
……
次日清晨,陽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縫隙灑入房間內。
阮安安被鬧鈴吵醒,她睜開眼之後第一件事摁掉鬧鈴,而後空白了大概五秒鍾,昨天發生過的事情才一點一點地回顱。
她手機的鬧鈴是按照課表定的,周日還響,可能是定錯了。
睜眼沒多久,阮安安正回憶到“昨晚喝完酒似乎是顧訣背著她回家”這段,就發現身邊人也有了動靜。
“醒了?”顧訣動了動,他的聲音透著初醒才有的鼻音,還有一絲絲的啞。
阮安安感到他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頭,“你頭疼嗎?”
“……不疼。”
阮安安說完才覺得奇怪,怎麼這次喝了酒還沒一點兒宿醉感。
顧訣“嗯”了一聲,“可能那個藥還不錯……早知道我也吃了。”
阮安安一愣,“你頭疼?”
“有點。”
昨天雖然他沒醉,但喝的大概是最多的。
阮安安說:“那不然待會吃完飯你也――”她的“吃一片”還沒出口,目光觸及他的脖頸,一下子愣住了。
顧訣睡衣領口松散,這麼側躺著,一眼就能看到他形狀優美的鎖骨上,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各有一圈兒小小的齒痕,配合這人半醒不醒的困倦模樣,顯得格外性感。
齒痕顏色甚至還有些泛粉,明顯是剛出爐的。
阮安安伸手碰了碰,懵了:“......這是誰咬的?”
顧訣原本眼睛一直眯著,聞言直接睜開和她對視,似乎覺得她這問題問的很有水準:“寶貝,這房子裡就我們兩個,你說是誰咬的?”
阮安安艱難地吞了口口水,“......笨笨?”
“......”
“開玩笑的。”她吐出一口氣,聲音變小,“是......我?”
“嗯,”顧訣眨眨眼,“真難猜。”
“............”
艹,為什麼會咬這裡???
雖然還沒回憶起來具體是什麼情況,但阮安安感到臉已經在一點一點不受控制地變熱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