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發到論壇上真的會那麼多人去……我還以為大家都不怎麼玩兒《六界》！cp粉真是太給力了！”秋妍壓不住激動，“還有顧神那句！已經在計劃中――”
顧訣立刻打斷她：“是的，cp粉太給力了。”
“？”
阮安安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秋妍身後來了兩個人。
陳宋和連浩落後秋妍一步，精神狀態也是完全不同，兩人打著哈欠一前一後地落座。
打哈欠已經司空見慣了，但……阮安安驚訝道：“你們倆這黑眼圈……昨晚通宵了？”
秋妍替他們答：“害，我昨晚忙著遊戲，他們倆一直看博弈杯的歷屆比賽錄屏……加速版的那種，然後分析人家冠軍團隊每一年的計劃什麼的。”
看這個的確會有點兒幫助，但說實話，這個模擬實戰本來就是和所有參與比賽的團隊來合作競爭，每一個企業都是未知，所以看別人的過程隻能汲取很有限的經驗，對於真正比賽的時候不會有太多實質性幫助。
“嗯……”阮安安原本不想這麼早說的，但她沒想到這倆人壓力還挺大，“其實……我最近在做一個總結。”
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八隻眼睛一起看著她。
阮安安說：“我們從開始模擬賽以來到現在為止，所有復盤階段出現過的漏洞我都整理到了一起……是個文檔，今天就可以整理好，到時候我會微信發到群裡一份，你們不用再看別的了，看看那個就好了。”
“臥槽。”患有詞匯缺乏症的陳宋爆粗了，“牛逼，膜拜。”
三人就此開始輪番吹彩虹屁，隻有顧訣愣了一會兒。
她提到了整理……那就代表，這並不是一個工程量很小的東西。
“你什麼時候整理的？”
“就你去家教的時候啊……”阮安安怕被聽到兩人同居的細節，小聲道，“我在家喂完笨笨也沒事情幹，那段時間全都在放新聞聯播……所以就想整理點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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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是這麼說。
但明明不是因為這個。
顧訣很清楚，阮安安錯過的地方她自己一定都記在腦子裡，別提整理，可能真的給她自己看的話，備忘錄記幾個關鍵字就好。
如果是花大量時間整理，那一定不是給自己看。
顧訣一直都知道，小鎮之光裡面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另外三個組員的心情。
其實分到他們三個，顧訣還挺滿意的。因為這三個人首先學習都挺好，基礎知識都在，雖然比不上他和阮安安的水平，但做那些不需要動腦子的過程步驟也毫無怨言。
但他們無法心安理得地抱大腿。
既無法心安理得，又幫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忙，所以像陳宋就天天嚎，連浩就挑燈夜戰。
阮安安明顯和他一樣看得明白，所以……她才會花時間整理這份東西給他們看。
有可以看可以研究的文檔，總比被口頭安慰一句“你們別擔心靠我們就行”要好得多。
阮安安說這話的時候能看出神情有點兒別扭，她手指會無意識地順著發尾。
顧訣很喜歡觀察她的一些微表情。
比如，他現在已經能準確分辨，什麼時候她的害羞是欲拒還迎，什麼時候她的害羞是惱羞成怒，什麼時候她的動作是尷尬，什麼時候是喜悅……
阮安安其實經常會給別人解答問題。
金融1班有倆大神，大家一開始都愛問，但後來就沒有人找顧訣了。
因為顧訣是直接說答案，不會告訴人解題步驟，太過簡單粗暴。
倒不是他不想說，隻是他自己腦子裡的思路不太好和他們表述。知識儲量差距大的話，表述出來思路可能別人也不懂，又要再展開另外的解釋……
但阮安安不一樣。她雖然也有極大可能和他類似，並不是像她講的那樣麻煩地推理，但她總能找到適合別人理解的方法講給他們聽。
她很樂於做一些幫別人的事情，但卻又不太擅長接受謝意。
阮安安察覺到顧訣的視線，轉過頭衝著他眨了眨眼，“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
“沒有，就是覺得……”
我女朋友怎麼這麼好。
但顧訣話還沒說出口，前座的秋妍又回過頭，和阮安安說起自己無意間看到的八卦，“對了安安！你有沒有看西晴一區的封神榜？”
阮安安一愣，“啊？什麼是封神榜？”
“哦哦，就是大神排行榜啦，大家給取了個外號叫封神榜。”秋妍擺擺手，“不過那個不是重點，我昨晚吃了一個瓜，說封神榜上那個大神昭昭暮暮快要結婚了！”
阮安安瞪大眼：“……真的假的啊？”
和誰結婚？殷媛嗎？但殷媛怎麼從來沒提過？？？
“真的！”秋妍嘆氣，“唉……昭昭暮暮的迷妹可多了，昨晚論壇一片哭的……不過，據說和他傳緋聞的那個妹子也是個牛人。”
“……”如果是殷媛的話，那的確是個牛人。
阮安安正想再問兩句，秋妍話題跳轉地快，又說：“但我對昭昭暮暮無所謂！”她眼睛亮亮的，“我比較羨慕能和東殺西顧結婚的妹子啊！他是我偶像來著！”
既然提到這位，阮安安也不怎麼理智了，“嗯……他也是我偶像。”
秋妍更開心了：“啊啊啊啊啊真的嗎！我跟你講，我就是因為他才選的樂師！”
聽到這句，陳宋在後面神補刀：“然後連一次琴中劍都放不出來，你可真有臉說東殺西顧是你偶像……”
“……你也別說她了，我也是得看運氣能不能放出來琴中劍，”阮安安嘆氣，“感覺跟人家玩的不是一個遊戲。”
“就是！那個本來就很難，我――”秋妍還沒繼續說下去，這門課的任課教授已經從前門進來。教室一瞬間安靜，秋妍吐了吐舌頭，乖乖轉過頭坐好。
阮安安也是等她轉過去之後才覺出不對。
某人就這麼淡定地聽著她誇別人？
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啊。就憑著他之前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吃那個什麼菜雞校霸的醋那股勁兒，現在怎麼會這麼淡定，阮安安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轉過頭，看到顧訣的臉色……竟然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诶。”阮安安戳了他一下。
顧訣抬眼：“嗯？”
“你聽到我和秋妍說什麼了吧？”
“聽到了。”
“我誇了東殺西顧。”阮安安陳述了一遍這個事實，伸出手指，“而且加上在家那次，已經誇了――兩次了。”她抿了抿唇，“你是真的不介意嗎？”
“你要是換個人誇，我可能會介意，”顧訣說，“比如昭昭暮暮，春和景明那種帶點兒水分的。”
“……？”
“但東殺西顧肯定不會介意啊。”顧訣坦蕩道：“畢竟他這麼牛逼。”
套路
“……”
阮安安看著他的臉, 再次陷入無語。
話說得這麼順溜，從表情也能看出來的確是真心實意的。
但她怎麼想怎麼不正常。
先不說顧訣這麼臭屁，怎麼會這麼不遺餘力誇一個男生……最關鍵的是, 這是當著她的面啊！這還是她誇過的人啊！
之前在家裡, 阮安安喜歡看的那個狗血劇有一個非常標準的深情男配。
其實男配並沒有多帥, 甚至名氣也不大，算不上小鮮肉，隻不過在這個男主有白月光的前提下還要女主做這做那瘋狂虐女主的劇裡, 這個男配宛如清水出芙蓉一般迅速俘獲了女性觀眾們的心。
阮安安到現在都還記得，有一個女主看著男主攜白月光揚長而去的場景。那會兒女主已經被一虐再虐, 完全是極度揪心的發展。
“我靠！”她當時看著男主的背影，氣到爆粗，“這男人到底為什麼是男主啊啊啊啊啊我要給編劇寄刀片！！！”
顧訣看不進去這種劇，一般都不會插嘴，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嚎叫。
但阮安安沒想到男二隨後出場, 並且當著男主和白月光的面個女主把場子全找回來了。
阮安安被劇情惡心了很多天，那是第一次讓她覺得舒心的畫面，當即就非常不理智地發言：“這男二也太帥了！快上位啊！！！”
……
就是自那之後，每次男二出場，產醋大亨顧某就會指著屏幕說。
“就這個角色，帥嗎？”“這就是你上次喜歡的那個男的？長這樣啊……”“你喜歡這類型的，我要不要去梳一個這發型？”……
總之酸得不行。
也就是那句“這男二好帥啊”, 導致阮安安再也沒有對狗血劇的男二發出過任何評價。
那現在……
她想了又想, 找了個最合理靠譜的解釋：“……你誇他牛逼, 是不是因為你也看過那個很火的視頻啊？”
顧訣抬眼：“視頻？”
顧訣知道他當時在競技閣和誰的pk全過程被玩家錄下來傳到網上去了, 這視頻大火他也知道，因為這事兒吸引進來一大批新玩家注冊, 在內部開會的時候拿出來說過表揚過。
宣傳部還表示希望他今後pk最好能多多宣傳預熱一下，再來幾次這種免費宣傳才是再好不過。
但具體視頻是什麼樣子，他好像還真沒看過……回去倒是可以搜搜。
顧訣隨口道，“嗯，看過。”
“哦……”阮安安一下子懂了，“所以，你也是他粉絲對吧？但你怎麼跟我們不一樣，選的奶媽職業啊？”
“？”
顧訣否認，“我不是粉絲。”
哪有人自己做自己粉絲的，傻逼嗎，他也不是那麼自戀的人啊。
“別裝了，”阮安安不信：“你說你不是粉絲，那你倒是找出來一個這麼吹捧東殺西顧的理由啊。”
“……”
為什麼當著女朋友的面吹別的男人，這理由好像還真有點兒難找。
看著顧訣這沉思的樣子，阮安安心裡已經默默給他錘了。
她看了眼前面講臺，老教授低著頭沒往這邊兒看，於是伸手過去悄咪咪捏了捏他手指，笑嘻嘻地道，“別不好意思嘛，東殺西顧男粉超級多的，和女粉幾乎一樣，你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又不是有了偶像就不酷了，”阮安安一臉“我懂你”，“而且你還跟我粉的是一個大神，挺好的挺好的。”
顧訣：“……”
神他媽有偶像就不酷了。
自己是自己粉絲這理由對他來說實在是奇葩，但顧訣隨後又想到，東殺西顧那個號氪了數不清多少錢了，大概率不會被她知道。
而且這事他的確想不到該用什麼理由反駁，於是也就隨著阮安安給他自己安了個粉籍。
阮安安上午說要傳文件給群裡，當天下午回去就開始搞，顧訣出門的時候她已經差不多弄完了內容，稍微挑了挑字體大小和排版，就分享到了微信群聊裡。
阮安安：【你們看看這個就好啦，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哈】
幾人像是蹲在微信守著點兒一樣紛紛回信。
連浩：【大神牛逼。/抱拳】
秋妍：【安安牛逼啊啊啊啊啊啊啊（破音】
陳宋：【大神牛逼！！！我一定倒背如流！一定不做你們前十路上的絆腳石！/抱拳】
阮安安笑得不行：【也不用倒背如流，看看就好哈】
沒想到，顧訣也回復。
顧訣：【@陳宋？什麼前十，是第一，要我糾正你幾次？】
陳宋：【……Orz】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