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訣的朋友,以前放羊種地後來才變成的拆二代。
當然是要區別對待了!
但是……
“那個……你朋友為什麼叫我弟妹?”阮安安轉頭,“他真的是你認的大哥啊?”
其實她心裡想的是,顧訣這種脾氣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認大哥?
――這可是當年七種全校壞學生的頭目,那麼些人都對他五體投地的,那他認的大哥得多牛逼啊。
大個屁的哥。
顧訣心裡憋著火,但依舊面帶笑容:“我朋友, 這人比較喜歡……開這種玩笑, 經常這樣發瘋, 不是什麼大哥, 不用理。”
阮安安“哦”了一聲,還沒等再說什麼, 顧訣又道,“也不用叫他‘大神’,我就隨口一說,其實他挺菜的。”
“……這樣啊。”
顧訣掏出手機,正準備簡短地罵兩句,但沒想到薛昭兩不耽誤,一邊在遊戲上胡逼逼,一邊在微信群裡瘋狂刷屏。
薛昭不是狗:【所以你女朋友叫軟軟是嗎?】
薛昭不是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給你把謊撒圓了,就問你夠不夠窮?還不快叫哥哥!!!】
薛昭不是狗:【啊,顧狗女朋友太給力太捧場了吧,你這老狗怎麼找到這麼乖一妹子的,但是怎麼回事兒她為啥叫我大神?】
“……”
顧訣趁阮安安在看屏幕,打了一行字過去。
Advertisement
顧訣是神:【狗兒子,給我等著死】
剛收好手機,就聽到阮安安問:“那大神也不叫,他也不是你大哥,我該叫什麼?”
顧訣活動一下手指,“你跟我叫就好。”
而後在鍵盤上噼裡啪啦開始打字。
阮安安看到隊伍聊天欄刷新――
[隊伍]【我愛軟軟】:阿草,別逼逼了,去下副本。
[隊伍]【高嶺之草】:……
[隊伍]【高嶺之草】:啊???
“噗……”阮安安笑噴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叫的這是什麼啊?阿草?別這樣別這樣,不太好聽啊……”
“沒什麼好不好聽的,”顧訣笑了下,“你不知道,他本人真名裡就帶著“草”字,阿草是他小時候的乳名,他自己聽得最習慣了,我也叫習慣了。”
阮安安震驚了:“………”
名字裡帶“草”?這得怎麼取名才能不難聽?
顧訣最後一錘定音:“所以跟著我叫就行,別有心裡壓力。”
阮安安抿抿唇,想想既然是村裡長大的,說不定真的不太介意這些。
於是小心翼翼地跟著叫了。
[隊伍]【我愛咕咕】:麻煩阿草了。/合掌
[隊伍]【高嶺之草】:…………
隔著網線另一端,薛昭氣得差點兒把耳機摔了。
但這熱鬧是自己要來湊的,他也不能真的惹怒
於是十分憋屈地操縱著“阿草”帶兩人去下四十級副本。
邊罵著娘,邊吃狗糧。
……
一回生二回熟,在阿草的帶領下,阮安安和顧訣每天抽出一個多少時,兩人的號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到了九十級,而阿草已經一百二了。
這還多虧了拆二代阿草贈送的RMB才能買到的升級激素丹。
九十級是第二道坎,在邁過這道坎之後,又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到了這個等級,基本上已經對遊戲有了足夠全面的了解,能結婚配偶,也能養寶寶。並且如果玩家不喜歡初始職業,在九十級正式確認職業的時候可以轉職,而喜歡初始職業的直接確認即可,給了玩家後悔的機會,非常人性化。
阮安安之前試玩了目前市面上較火的幾款網遊,《六界》的確是各方面都最為突出的。
從畫風上來看,首先這人物的捏臉系統是目前最細致的,甚至連眼睫毛都可以調長短粗細。除此之外,捏完臉後的人物建模放到遊戲裡幾乎完全還原,不會讓辛辛苦苦捏出來的臉放到遊戲裡就糊成一堆一樣的大眾臉。
這意味著在遊戲裡,隻要稍稍把鏡頭放大,就能發現每個人物角色的臉是不同的。
除了臉,衣服就更多樣了,可以直接穿戰鎧,也可以花錢在不影響裝備的前提下穿時裝;可以買坐騎,坐騎可以買衣服;可以買寶寶,從普通到神獸,寶寶能生小寶寶,小寶寶還非常具有不確定性。
遊戲最忌諱死板,最忌諱陳舊,而不確定性才是吸引玩家的一個最大的亮點。
比如論壇上一對兒大神夫婦曝光過,他們兩個神獸寶寶都是獨角獸,倆又美又颯的獨角聲,竟然生出來一個沒有角的禿角獸。雖然性能極品,但小禿子的外形卻醜萌醜萌,讓人哭笑不得。
阮安安也是親自玩過才知道,有些東西火是有火的道理的,《六界》能成為國民網遊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是在對比其他網遊之後,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阮安安每次玩完都不忘自己的使命,而由於對遊戲的感觸頗深,所以報告打起來也是行雲流水。
第一次打完報告一頓分析加吹彩虹屁之後,實在沒忍住,她在群裡誇了一句:【我宣布,我要收回對顧二公子的偏見,顧二公子牛逼。】
姜怡當時秒回:【青城名媛的夢,不跟你吹牛逼。】
……
這一周以來,學校方面除了比賽氛圍更濃鬱、陳宋開始給她和顧訣做無用的賽前心理疏導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要是非說變化……好像隻有一點。
自從上次打雷,兩人同床共枕之後,似乎這就是一件理所當然被默認的事情了。
客房已經空置一周了。
笨笨每天一到點兒也非常開心又自覺地進主臥。
屁股也不朝外了。
雖然沒有把某件事攤開明說,但阮安安覺得男朋友和自己想的應該差不多。
所以對於現在的狀態最好的形容就是――同床,但沒共枕。
好在床也夠大,平時不打雷不下雨的阮安安也不會害怕到發抖,為了避免像某天清晨那樣尷尬的事情發生,他們就各睡各的。
隻是,畢竟睡著了的人沒法控制自己。
偶爾――一周也就兩次。
阮安安早上睜開眼,會發現她和顧訣是抱在一起的。
和顧訣同居之後,定期回林家變成了一件非常隱秘的事情。
阮安安為了撒這一個謊得多方面鋪墊。
首先林松柏並不知道她和她一個男大學生同居了,林家不興電視劇裡那種跟蹤調查什麼的,一般都是直接問本人。所以阮安安就得讓顧訣先騎車子把她送回學校,她再從學校去林家。
而回學校的理由就由她對著顧訣鋪墊了。
周五一早阮安安又收到了林松柏的消息。
她這次不想來回折騰,所以下課了就沒回家,等顧訣去家教之後,林家的車剛好到了校門口。
阮安安去林家的時候,卻發現除了接自己的這輛以外,院裡還多了一輛車。
來客人了?
能開進林家院子的自然不是凡品,但阮安安不常接觸圈內人士,還做不到憑車識人,猜不到這是哪位貴客。
一直到她進了門――
林松柏聲音洪亮具有辨識度,阮安安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好久沒見這姑娘了,多大了?是不是跟我外孫女一樣大啊!”
而另外一道聲音十分陌生,是個老人的嗓音,但硬朗程度卻和林松柏不相上下。
“你別提了!還好久沒見呢!突然蹦出個外孫女兒,你可真能藏啊!”
既然是林松柏要她來的,那肯定是可以見的。
阮安安帶著疑惑進了門,看清屋內幾人的樣子,愣了一下。
竟然有一張熟面孔。
林松柏面前站著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兩人體型相當,身高也是,一看就是好兄弟的樣子。
“安安,快過來,”林松柏對她招招手,“這是夏老頭,你叫爺爺。”
阮安安笑著點頭:“夏爺爺好。”
林松柏又介紹旁邊的女孩,“夏老的孫女你可能沒見過,這次也認識認識,她叫……”
“夏檬,”阮安安接過話頭,對著林松柏眨眨眼睛,“外公,我們認識。”
林松柏頓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兒?你們倆怎麼能認識上?”
“……”阮安安正在想該怎麼解釋她們倆這神奇的兩次廁所奇緣,夏檬就開口道:“林爺爺,我們是一個學校的。”
看起來夏檬他們也剛到不久,介紹完之後,幾人坐下喝茶尬聊。
夏爺爺和林松柏是老朋友了,阮安安以前就經常聽林松柏吹牛逼的時候暗踩一腳夏老,什麼曾經夏老暗戀的某某其實給他遞過情書……這會兒看著兩人哥倆好的樣子,阮安安也不好意思拆穿他。
夏檬也是個話少的,於是客廳裡回蕩著兩個老人的說笑聲。
喝茶聊天沒多久,倆老頭就手痒想下棋。林松柏揮揮手打發阮安安帶夏檬上樓玩,“你們年輕人啊肯定都不愛看下棋,倆小姑娘快去聊小姑娘的吧,別在我們這兒守著了。”
“……”阮安安也不知道上樓有什麼好玩的。
但她還是起身,對夏檬道:“二樓有個陽臺挺好看的,我帶你去?”
夏檬點點頭。
一路沉默著上了樓,到了陽臺,看著各式各樣綠色的盆栽,以及一眼就能望到院子裡美景的寬闊視角,夏檬笑著誇了一句,“是很好看。”
可其實大家族的別墅就沒有哪兒是不好看的。
阮安安示意夏檬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她自己坐到另一側。
以前在廁所是特定場合,這會兒到了正常的場所,隻有她們倆的時候……身份的尷尬就顯示出來了。
夏檬,阮琳姐妹團四角之一,也是最牛逼的那個角。
而她,阮安安,是阮琳單方面的死對頭。
夏檬似乎不是個話多的人,尷尬的氛圍持續沒多久,阮安安決定先打破沉默。
她有些好奇:“夏檬,你為什麼不問我怎麼會出現在林家?”
“……”夏檬稍微措辭了一下,“因為我覺得這似乎牽扯到許多事情吧。”她頓了頓,語氣有些不確定,“如果你想說的話……那我現在問?”
所以是怕她不好回答?
阮安安突然覺得這女孩兒有點可愛,也是這麼一瞬間,她想要提一件十分久遠的,又令她十分困惑的事情。
“唉……”阮安安很突兀地嘆了口氣,把身邊的人目光吸引過來,她說:“夏檬,其實有件事兒,我想問你很久了。”
這語氣讓夏檬一愣:“……什麼事?”
“你到底為什麼會和阮琳做朋友?”
不等她回答,阮安安眨了眨眼:“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小學的事情。”
“你小學有一陣子天天戴帽子上學,有一天你帽子不是掉了麼……具體為什麼掉我忘記了,我把我自己的帽子託人借給你了。”她納悶,“我看你戴了我的帽子戴了一天啊,怎麼後來再見,你就跟阮琳成了好姐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