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就止步於這樣,沈御沒有很過分,摟著她親一親,再偶爾逗逗她。
尤綿可能真的覺得大腦要被燙糊塗了。
“你要不要摸摸看?”她大膽開麥。
沈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頓了下。
“可以嗎?”他輕聲問。
“嗯。”尤綿聲音小得可憐,“試試。”
兩人都沉默了。
誰也沒有先動。
尤綿隻覺得他呼吸越來越沉重,隔著意料灑在她心口處的皮膚,熾熱湿潤。
尤綿覺得他可能是害羞了。
“你不想嗎?”她又問。
“想。”這次回答得很快。
他將尤綿摟得越來越緊,直到臉貼在了她懷裡。
沈御的鼻梁直挺,隔著布料剐蹭過。
尤綿瞬間繃緊了身體。
“你上次說,想留在這。”沈御感受著她輕輕的顫慄,藏在上衣裡的手開始往上滑動,直到觸碰溫熱滑膩的邊緣。
Advertisement
“嗯。”尤綿下意識地仰著脖頸,“我方便看。”
“好。”他低聲應著。
“脫了?”長指勾著她後背的暗扣。
“嗯。”尤綿害羞地不敢多發出聲音。
過程有些慢,沈御並不是很熟練。
直到肩帶滑落的瞬間,尤綿感覺有些冰涼。
“可以關燈嗎.....”尤綿輕聲問著。
沈御抬眸望著她的眼睛,狹長黑眸充斥著情.欲,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他聲音低沉沙啞,有些發顫,僅僅在她耳邊留了兩個字,就勾著她的心髒砰砰亂跳。
他說。
想看。
門外傳來尤悠球用爪子爪門的聲音,兩人把狗糧一倒後,就沒怎麼陪它玩了。
電視劇好像進入了廣告,噪音更大了些。
床邊的夜燈開到大檔,橘色暖調的明亮映射著兩人的身影。
尤綿低頭望著他。
四目相對。
她知道也自己渴望著他。
沈御提過她的衣領口,將她的短t脫去了一半,漏了單邊的肩膀,和鎖骨往下若隱若現的輪廓,淡紅隱約透著點邊。
他沒有再多看,安慰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個程度,就夠了。”
尤綿小聲“嗯”著,將自己往他嘴邊送了送。
他含著邊緣的位置,重重吮吸了下去,齒尖擦蹭過她脆弱的皮膚。
尤綿身體輕輕顫著,整個人想縮成一團。
她在沈御的耳邊喘著氣求他輕點。
沈御一句也沒聽進去。
——————
這次的分別沒有第一次時候哭得傷心,但尤綿還是在飛機場抱著他委屈了好久。
頻繁的見面,就要頻繁的分別。
尤綿賭氣說:“你這樣還不如別回來了。”
省得每次走都要讓她難過。
沈御當然不聽。
他遵守著當初的承諾。
尤綿就像是種顆種子等待發芽那樣,每天都期待著去看吻痕的變化。
每次看,腦海裡又會想起當初纏綿的畫面。
然後期待著下次見面。
尤綿每天睡前都要翻看和他的聊天記錄,見面的日子就短短幾條,因為想說的話,都當面說了。
隻有見不到的日子裡,才會長篇大論訴說著思念。
南京到香港幾千公裡,沈御來來回回飛了十幾遍。
“真的假的?每隔十幾天就見一次面啊,那你們這戀愛成本得多高!”許可瑩和尤綿打著視頻電話,她臉上敷著面膜,表情不能太誇張。
“光是飛就要飛八個多小時,更別提來回機票錢了,肯定兩千起步,他念的還是phd,竟然還能抽出來時間回來。”
許可瑩數著手指頭感慨,“他是超人嗎?”
尤綿聽了笑笑,“你這麼一說,他真的好厲害呀。”她躺在床上,看著自己中指上的戒指,“不過我喜歡這樣,好像他並沒有離我多遠。”
“短期這樣可以,但是長期呢,他會不會累呀,你想想,我倆之前還約定好一個月見一次呢,但是現在已經懶到兩個月見一次了。”許可瑩語重心長。
“不會吧,他和說過這些沒什麼的,隻要想見面,他就來見我。”尤綿回想著,搖搖頭,“沈御不會累的,累了他肯定會跟我說。”
“唉,陷入熱戀的男人真可怕。”許可瑩沒有再多說什麼。
尤綿有時候覺得沈御確實像個超人。
香港的距離有多遠呢。
尤綿沒有獨自走過這條路。
她不知道。
她隻覺得到了日子,能夠在學校門口驚喜地看見沈御。
就是她一直以來最大的開心了。
————
但尤綿不知道。
沈御出生開始身子就弱,一個月大就高燒不斷,幾乎喪了命。
柳沁帶他去了國內外各大醫院,甚至將希望寄託在菩薩身上,從小佩戴到大的平安扣,闢邪祛病。
直到青春期的時候,身子骨才強健起來,隻是經常水土不服。
剛到香港的那段時間,沈御就生了場大病。
在這裡看病並沒有大陸方便,他那陣子幾乎是強撐著身體,每天高強度的學習,提前完成論文,看文獻,和博導探討論文等反饋,課業壓力比本科時期要大很多。
他要做的是擠出時間,好在博導人不錯,總是願意批假。
“御,你這樣下去身體會沒命的。”博導關心過他的身體健康,囑咐他其實不需要這麼趕時間,在ddl前提交就好。
但他又很喜歡聽沈御的八卦,經常問道:“御,你和你女朋友最近怎麼樣了?”
周圍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
沈御沒有覺得很累,他隻覺得虧欠。
愛是常常感覺虧欠。
沈御對家裡也從來報喜不報憂。
隻是想念南京城的夏天。
一個人遠隔幾千公裡,他很少接觸新的朋友,生活孤僻卻不混亂。
港大phd沒有寒暑假。
沈御隻覺得陪在她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
————
“你知道我那輔導員跟個有病似的,你自己看我這假條寫得多麼完美,就是不批!”李續抖著手裡的那張紙,和尤綿抱怨著。
尤綿掃了眼,“你哪裡病了啊,說話都活蹦亂跳的,我要是你導員,我肯定也不信。”
“現在氣得我肺疼。”李續捂著胸口。
“那裡是心髒。”尤綿有一下沒一下和他鬥著嘴。
大學以後,李續偶爾會找她玩,逛逛超市吃吃飯什麼的。
尤綿覺得李續變化還挺大的,小碎蓋發型一剪,學一學穿搭,還是挺帥一小伙,比高中那會瘦了很多。
“我去拿袋抽紙,你在這等我會。”李續想起了什麼囑咐道。
“哦,好,你去吧。”尤綿點點頭,然後拿出了手機準備給沈御發消息。
尤綿站在原地等了會。
“小姐姐。”一個男聲在耳邊喊她。
尤綿沒注意到。
“小姐姐,你好。”那個男人直接走到了尤綿的面前,晃了晃手機,“方便加個微信認識一下嗎?”
尤綿這才抬眸看過去。
她在校園裡經常會被要微信,但一般隻要禮貌拒絕了就不會有什麼。
所以,這次她也照常拒絕,“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對方反問。
尤綿皺了皺眉,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呀。
“我有男朋友。”她再次耐心解釋。
“男朋友?哪呢?”那個男的左右看了看,尤綿身邊並沒有別人。
他語氣不算友好了已經,被拒絕讓他感覺很挫敗。
尤綿這一刻多麼希望沈御就在身邊。
她鼻尖泛起絲酸楚,“讓你管!”
“幹什麼?”這時候,李續察覺到不對勁趕了回來。
他一下子推開了那個騷擾男,“想幹什麼?”
那個男的顯然沒了剛才的底氣,往後退了一步,“你是她男朋友?”
“我是你大爺!”李續沒好氣地說。“你沒朋友吧?人生真悲慘。”
因為是公共場合,幾句爭吵已經吸引了人往他們的方向看。
那個男的不想鬧太大,就灰溜溜地像個老鼠一樣逃走了。
尤綿感激地看著李續。
李續笑嘻嘻,“我要找御哥邀功,我今天保護他妹妹了!嘿嘿,讓他回來請我吃飯!”
尤綿立馬阻止他,“別!別和他說!”
李續不解,“為什麼?”
“就是別說!”尤綿收走了他的手機。
“啊,行行行。”李續總算同意了下來。
尤綿松了口氣。
沈御知道隔了這麼遠保護不了她。
會難過的。
好想他。
尤綿看著手機裡的聊天記錄,成千上萬條的對話,也抵不過兩人見上一面。
————
十二月。
冬季的南京氣溫驟降。
尤綿換上了厚厚的袄子,她最近和沈御打電話總是聽見他咳嗽的聲音。
有時候他會關上麥,咳了很久才正常和她說話。
寒流傳染病那一陣子在香港嚴重。
中旬有次見面,沈御說他可能回不來了。
那是兩人一年以來第一次見面中斷。
第57章 系我呀 42
尤綿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教的是個高二學生,女孩子總是偏科,物理尤其差。
尤綿笑著和對方媽媽說,物理提分呀,她最專業了。
從玄武區到秦淮區並沒有多遠,沒有課的時候,尤綿會一個人乘地鐵。
女生很安靜,埋頭寫題,刻苦的模樣有些像當初的張知曉。
尤綿望著她,總是會想起自己的高中。
她學著當初沈御那樣備課,將女生不會做的題認認真真勾畫出來,耐心去講。
有天,女生的媽媽找到尤綿,問她可不可以晚自習的時間來。
女生已經不願意再去學校上自習了。
尤綿手心裡捧著熱乎乎的卷餅,仰著臉望向霧色裡幹枯的梧桐樹枝,她站在人來人往的地鐵站裡,對電話那邊的要求點頭說好。
南京的冬天很冷,她課表最後一節課在五點四十下課,中間停留的時間趕路,匆匆忙忙,好像又回到了高三那年。
她最近在攢錢,很緊急,很缺一筆錢。
因為她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尤綿其實不怎麼認路,出過最遠的門是跟著父母去歐洲玩,那是她十歲生日的時候,有爸媽在身邊的遠門,尤綿覺得和在家沒什麼區別。
他們總是管著自己,保護自己。
如今十九歲的她,獨自出遠門的經驗幾乎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