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還是讓她給學會了!
尤綿心都快跳出來了,她看著沈御的眼睛,慌亂地咽了咽口水,大腦空白一片。
不行,她還沒準備好。
沈御不說了。
尤綿整個人要炸了。
好熱,地球怎麼這麼熱。
大夫,心跳這麼快是不是要死掉了。
沈御徹底不說了,抬眸淡淡地盯著尤綿。
讓她猜吧,猜到哪是哪。
但他卻又想起剛才在山上,尤綿突然甩掉他的手。
還是說,她其實根本不喜歡他?
是他想錯了。
尤綿不淡定地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臉頰紅撲撲的,她打開車門一溜煙跑了。
逃命一般。
沈御神色沉重片刻,垂眸盯著右手。
在山上被她甩開的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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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綿一路小跑回了家。
田恬和尤慶豐正在廚房準備午飯,她粗魯地打開了冰箱,咕嚕咕嚕仰頭喝著冰水。
被田恬抓包後,開始被挨訓。
“小姑娘家家的,喝什麼涼水?桌子上有溫水不喝。”
“猴急猴急的,慌什麼?”
“一早上去哪瘋了,頭發都亂成這樣?”
對,這樣才對味。
尤綿難得這麼享受挨罵。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不真實了。
像做夢一樣。
她其實壓根就沒睡醒,對吧。
對吧對吧?
尤綿看了眼媽媽,順手夾了鍋裡的一塊紅燒肉。
田恬氣得吼了出來:“尤綿!又偷吃!”
“那肉沒熟!你這個丫頭我要氣死了!”
爽。
————
沈御家。
幾個人圍坐在桌旁。
江娆和左屹翹著二郎腿,凌川和沈御雙雙沉默。
“如實招來。”左屹將一雙筷子甩在凌川面前。
終於硬氣了會。
凌川想了想:“剛分。”他看了眼沈御,“不像他,剛談。”
左屹和江娆對視了下,一人拿了包瓜子,一人拿了袋花生。
話題立馬轉移。
沈御魂不在這,半天沒有反應。
一聲不吭。
“诶?尤綿怎麼來了?”江娆朝著門口大聲喊了句。
沈御淡淡抬眸。
眾人瞬間明白了。
“你沒什麼機會啊,人家都說要陪小綿考南大。”江娆瓜子磕得咯嘣響。
“現在退學去復讀,沒準能分到一班。”左屹出著餿主意。
“我有復讀班宣傳單你要嗎?”凌川瞬間變魔術一樣掏出了張廣告紙。
其中“達本率85.5%”幾個花體大字金燦燦的。
沈御氣壓低得可怕。
“drink一下。”凌川率先起身去翻他的酒櫃。
江娆和左屹當然樂意,順便叫了個燒烤外賣,幾個人瞬間把沈御安排得明明白白。
“感情這個事吧,其實兄弟懂你,真的。”左屹舉著酒杯,對沈御碰了下。
兩人雙雙仰頭,全在酒中。
“董明剛才發消息說給你安排好了,開學那小子的座位離尤綿十萬八千裡遠。”凌川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酒杯一碰。
一飲而盡。
“男高诶,你對手挺重量級的。”江娆搖搖頭,“要我,我肯定選男高。”她口吻真誠。
在場就她一個女性,在感情的話語權自然重要。
三個男人瞬間同時問道:“憑什麼?”
江娆擺著手指頭開始細細數來:“還能憑什麼,年輕啊,男人花期很短的,你看看你左屹,現在跑個八百米,難吧?一身膘。還有凌川,天天睡覺,高中時候還偶爾打球耍個帥,現在連開屏都難,對,沈御,花期最燦爛的時候也在高中,現在,嘖嘖嘖,冷著個臉跟別人欠你百八十萬一樣。”
“江娆,你是不是對男人有什麼誤解?”左屹是最先急的那一個。
凌川聽困了。
沈御下意識地摸了下臉。
“男大怎麼你了?”凌川硬氣著將酒杯往江娆面前一擺。
“又沒有老男人的獨特魅力,也沒有小奶狗的年輕可愛,貓狗都嫌的年紀,你再沉澱沉澱吧。”江娆一針見血。
沈御懶懶地託著半張臉,手臂抵著桌面,頭腦昏沉。
江娆起身說著說著話,就往沈御的杯子裡倒酒,大家都插嘴能說上幾句,就他埋頭喝。
這個時候不灌他灌誰。
————
尤綿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收到了江娆的短信。
她說給尤綿準備了份大禮。
尤綿十點半偷偷從家裡溜出來的。
江娆站在門口,一臉神秘,朝她勾了勾手。
尤綿不明所以走了過去,江娆將沈御家門打開,衝著客廳的沙發揚了揚下巴,“送你個醉酒男人玩玩。”
尤綿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姐姐你!”
“幹得漂亮。”她話鋒一轉。
兩個女生對視一笑。
尤綿將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沈御家的客廳。
江娆不放心,將門半掩著,在門口放哨。
尤綿一眼就看見靠在沙發上的沈御,男人修長的腿隨意分開著,仰著身體靠沙發坐,狹長黑眸像是蒙了一層霧,灰灰的,狼尾發隨手抓了個小辮子,低垂無精打採。
高挺的鼻梁滑落著汗珠,他領口很低,鎖骨到脖頸和耳後幾乎都泛著緋紅,唯獨臉上依舊冷白,青筋凸起蔓延在他骨感的手背上。
明明買這件衣服的時候,尤綿故意挑的高領,還是能被他扯成這樣。
她試探地往他面前晃了晃。
“你怎麼來了?”他抬眸望著她。
醉了嗎?怎麼還這麼清醒?
和尤綿想得有些不一樣。
“我來看看你。”尤綿故作淡定,環顧了四周,就看見了桌子上堆著的酒瓶,和趴在桌面上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的凌川。
不難想象這幾個醉鬼經歷了什麼。
“好看嗎?”他冷不丁地問了下。
尤綿傻了。
她點點頭,“好看。”
沈御笑了。
他笑了。
笑得像個被誇獎的小孩子。
尤綿愣了下,終於明白江娆那句“玩玩”的意思。
這多好玩。
“沈大屁?”她隨口喊著。
剛才的笑容瞬間沒了。
反應還挺快。
尤綿湊上前,捏了捏他的臉,很軟,“是我呀,猜猜我是誰。”她甚至連眼睛都懶得捂他。
“小屁。”
“......”
又不是那麼好玩了。
尤綿擺弄了他一下,發現她根本沒有力氣抬起他一條手臂,沈御整個人沉得要死,呼吸粗重,吐息間一股酒氣。
她皺了皺眉有點嫌棄。
“喜歡......”他聲音很輕,但還是被尤綿捕捉到了。
尤綿神色閃過絲慌亂,環顧了四周,悄悄地將耳朵湊過去。
“你不能喜歡我......”
“因為......”
他說到一半沒聲音了。
尤綿著急地晃著他,“為什麼,你快說啊?”
像是修理壞掉的電視機,尤綿拍了拍他的腦殼。
“嘔......”沈御一陣反胃。
尤綿一直追他追到洗手間。
沈御沒有吐,開了水清洗著臉。
水聲夾雜著他的聲音。
尤綿聽到了一句。
“我老了。”
尤綿:“?”
接著又是一聲。
“你年輕,還可以再挑一挑。”
第35章 系我呀 20
“嗯,你說得有道理。”尤綿點點頭,全然不顧男人漆黑眸色裡蘊藏的委屈。
沈御輕聲笑了笑,低哼了聲,“我就知道。”
他擺擺手,獨自走出了衛生間,走得還不是直線,搖搖晃晃的。
尤綿看了直搖頭。
沈御喝酒很少耍酒瘋,醉後一般都很安靜,但也不會睡覺,坐在那裡就是發呆。
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你罵我了?”
“沒啊。”尤綿無辜地眨了眨眼,聽出他有些鼻音。
他點頭“嗯”了下,也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沒有。
沈御脖頸泛著淡紅,一直蔓延到他耳根,他仰著臉,喘息很沉重,緩緩閉上眼睛,好像隨時會睡著一樣。
脖頸上掛著的冷色翡翠平安扣順著領口滑進他的胸膛,尤綿就這麼看了好久。
“那我真不考慮你了?”她小聲在他耳邊問了句。
“嗯。”
“真的哦。”
“嗯。”
“別後悔。”
“嗯。”
她說一句,他應一句,尤綿皺了皺眉,環抱著雙臂。
誰愛喜歡誰喜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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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晚之後,沈御生了一場大病,從起初的普通感冒演變成高燒,體溫計的數字直飆39°。
“現在大學生真的太容易死掉了。”江娆看著躺在床上臥病不起的沈御感慨道。
“這藥該怎麼喂啊,吃不死吧?”左屹擺弄著手中的小藥片。
“難殺。”凌川兩字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