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個屁。”司逸翻了個白眼,靠在椅子上,“你能用手機了?”
“我借子袖的手機登的微信,太想你了就打給你了。”二更嘿嘿一笑,“子袖和林尾月來醫院看我了,你要看看她們嗎?”
說完也不等司逸回應,二更就將鏡頭轉了向。
俞子袖和林尾月對著鏡頭害羞一笑。
司逸失笑,這三個人好像過的都挺滋潤的。
二更又把鏡頭調了回來:“逸哥,我剛看你皺眉了,怎麼了?”
“耳朵快生日了,我正愁送她什麼禮物好。”司逸嘴角微揚,轉而問道,“你有想法嗎?”
“逸姐家那麼有錢,她什麼都不缺啊。”二更扶著下巴沉思,忽然打了個響指,“我想到了!”
“說。”
“你。”二更猥瑣的笑了,“你把自己打包一下,送給她。”
“……”
這主意,不錯啊……
第82章 生日
“逸哥,逸哥?”二更老大一張臉湊到鏡頭前,喊了好幾聲,“怎麼沒反應了?卡了?”
司逸回過神來,語氣淡淡:“剛卡了。”
“哦,剛剛我說的那個你可以考慮一下啊。”二更又恢復了嬉皮笑臉,“話說逸哥你也處了十八年了,是時候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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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逸睨了他一眼:“你不是?”
“你身體健康無病無災的跟我比有什麼勁兒啊?我這半條腿都踏進棺材的人處著就處著唄。”
司逸皺眉:“學妹還在你旁邊。”
二更咧開嘴:“她和林尾月剛剛出去上廁所了,病房裡就我一人。”
“一個人也不能胡說八道。”司逸頓了頓,轉而調侃道,“不然我會懷疑你得的是男科病。”
二更一愣,哇哇大叫:“我很正常!”
“為了你自己的幸福,還是定期去男科檢查一下吧。”司逸眉梢微翹,語氣寡淡,“免得某些部位都趟退化了。”
“逸哥你變了!”二更指著鏡頭瞪他,“你以前很純情的!”
司逸眨眼:“我是為你和學妹著想。”
“我才不會欺負子袖呢。”二更哼了一聲,“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後一句狀似無意,就這樣輕飄飄的說出了口。
司逸眼神一緊:“爾更綠你是在咒自己死嗎?”
二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摸著鼻子打哈哈:“學妹她長命百歲,守著我太遭罪了。”
“你也能長命百歲。”
二更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等著你回來,掛了,醫生馬上要來查房了。”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頭一次主動掛了。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逸哥成為醫生的那一天。
真的很想他啊。
以前總覺得女生之間黏黏膩膩的友情很矯情,上個廁所都要手拉手一起去,現在想來,男生之間其實也很矯情的。
隻是將情感藏在大大咧咧背後,不張揚,卻濃烈。
今生有酒奉陪,無酒也無妨,有風有月,有友作伴。
“你打完了?”
俞子袖一進來,就看見二更躺在床上發呆。
“嗯,打完了。”二更將手機還給她,又問道,“逸姐馬上生日了,你們想好送她什麼了嗎?”
“我想好了,尾月姐姐還在想,要不是北京實在太遠了,我要上課,不然可以直接去陪她過生日的。”俞子袖失落的嘆了口氣。
“有空也別過去,打擾了人家小情侶的興致。”
林尾月微微一笑:“他們兩個好像進行的很順利。”
“可不是嘛,陸嘉那小子跟我說,他倆簡直高調的不行。”二更坐起身來,語氣神秘,“就他們學校的學生會面試,你們猜逸哥怎麼介紹自己的?我叫司逸,司法的司,顧逸邇的逸,我的媽我牙疼!”說完就就誇張的捂住了自己的牙齒。
兩個女生都笑了出來。
“林尾月,你課要不是很緊的話,可以去北京玩啊。”二更提議道。
林尾月有些遺憾的搖頭:“最近新聞中心接了個項目,我得跟著學長學姐跑電視臺。”
二更有些驚訝:“大一就跟著實習?太早了吧。”
“我想早點獨立。”林尾月害羞的笑了,“在那裡打雜,一個月也會發點補貼。”
“對哦,我給忘了,你一直都很獨立的。”二更抱胸,頗有些說教的意味,“但你也不要太累著自己了,該娛樂的時候還是要娛樂,比如交個男朋友什麼的。”
林尾月稍稍一滯,失笑:“看情況吧。”
“你長得這麼可愛,還怕沒有男生追嗎?付清徐那麼油鹽不進的冰塊男,對你好像也挺在乎的。”說到這裡,二更又不滿的捶了捶床,“我是心有餘力不足才沒去的成北京,你是為了留在家人身邊,他付清徐最不講信用,居然一聲不吭的跑了,連畢業照都不來拍!”
一班拍畢業照的時候,五十個學生,到場的卻隻有四十九個。
但班主任說,要給那個沒來的留一個位置,不論他去了哪裡永遠都是一班的一份子,所以畢業照裡頭,學生們滿滿當當的擠在一起,唯獨有一處空餘。
那一處空餘的地方,是留給付清徐的。
“等他小子回來了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二更憤懑說道。
“他會回來嗎?”林尾月忽然問道。
二更卻沉默了。
其實他們都沒有把握,付清徐是否還會回來。
他們甚至不知道,他是在太平洋的那一端,還是隻是與他們咫尺之間,不肯露面罷了。
林尾月原本已經將這個名字放進角落裡很久了。
二更再次提起時,她卻發現自己依然記得很清楚。
告別二更和子袖後,林尾月獨自走出了醫院。
她坐上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拿出耳機準備聽歌打發時間。
歌還沒來得及響起,一陣急促的提示鈴將她嚇了一跳。
“逸邇。”林尾月語氣輕快,“怎麼想起打給我了?”
“一直想給你打,就是最近太忙了,好不容易偷個闲。”顧逸邇語氣帶笑,“你在幹嘛?”
林尾月看著窗外緩緩而過的廣告牌:“我剛去醫院看了二更,現在打算回學校。”
“二更怎麼樣?”
林尾月不自主的點了點頭:“他很好,很精神,還有學妹陪著他。”
“那就好。”顧逸邇舒了一口氣,又問她,“你呢?”
“我也很好。”林尾月雙手交疊,靠在椅背上,神態輕松,“過得特別充實,和室友關系也不錯。”
“有沒有新鮮的事兒?”
林尾月想了想,笑道:“我跟你說,我的班主任長得超級帥,比我們系系草人氣還高,要不是他已經結婚了,估計會有很多人追吧。”
“有多帥啊?你說的這麼誇張。”顧逸邇不禁失笑。
“戴眼鏡,皮膚很白,很斯文。”林尾月一遍回憶一遍簡單的描述著,“我見過他老婆和他女兒,他們一家都長得很好看,每次他女兒來學校玩,大家都搶著抱她。”
顧逸邇輕輕重復著:“戴眼鏡,皮膚很白……”
她的語氣有些欲言又止。
林尾月知道她為什麼猶豫,解釋道:“徐老師和付清徐一點也不一樣,他性格很溫柔,經常笑。”
解釋完這句話,她發現自己在畫蛇添足。
其實付清徐也很溫柔,他笑起來的時候也很好看。
顧逸邇問道:“徐老師?他是不是四中畢業的?”
“你怎麼知道?”
“校慶的時候見過,還見過他老婆,沒想到他都生小孩了啊。”
林尾月又補充:“等你寒假回家,有機會來清大,我再帶你見見他。”
“好,還有其他好玩的事情嗎?”顧逸邇也不再多問。
這個話題就這樣輕輕揭過了。
公交車平穩的行駛在路面上,停停走走,來來去去不少行人,林尾月靠著窗,一邊欣賞著窗外不斷變換著的景色,一邊對著手機裡的顧逸邇訴說她的大學生活。
“逸邇,我覺得時間過得真的挺快的。”林尾月輕聲說道,“昨天好像還在教室裡寫作業,今天就已經是大學生了。”
顧逸邇笑道:“不但快,而且一去不復返,在學校的時候就想著快點畢業,好不容易熬到畢業了,沒有考試沒有成堆的作業了,又開始懷念了。”
“是啊。”林尾月嘆道,“人就是這樣,一直在懷念過去。”
“尾月,別總是往後看了,朝前看吧。”顧逸邇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口,“無論是事或是人。”
“我會的。”她應道。
他們已經長大了。
無論和他能否再相見,隻願他一切都好。
“逸邇,你生日想要什麼禮物嗎?”褪去了沉重,她的語氣又重新恢復了輕快。
顧逸邇默了一會兒,笑道:“你拍個短視頻給我吧。”
“什麼內容?”
“笑。”顧逸邇的聲音就像潺潺溪水流過,又帶著點清脆的環佩聲響,“要像十五歲的林尾月笑的那麼開心。”
窗外光影漸起,溫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我會的。”她再一次應道。
***
顧逸邇十八歲的生日如期而至。
她起了個大早,坐在書桌前,對著一桌子的化妝品不知所措。
一時衝動就買了這麼多回來,結果根本就不知道從何化起。
徐穎眯著眼睛從床上爬了下來,就見顧逸邇安靜的端坐在書桌前,一頭披散的長發,看著詭異極了。
昨天半夜十二點她們寢室還在吹蠟燭,一直鬧到半夜三點才睡,準備白天再繼續給她慶祝生日,結果壽星公居然起得這麼早。
“壽星公,你的狀態真是好到爆炸。”徐穎嘖嘖稱奇,“現在才七點啊。”
“我在研究這些東西。”顧逸邇給她指了指桌上橫七豎八的一些東西。
“這什麼?”徐穎湊過去看,一件件的拿起來看,漸漸音調開始不對勁,“你,你這是去專櫃打劫了?”
“想化個妝,就隨便在網上買了些東西,早就到了,隻是今天才拿出來而已。”
徐穎張大了嘴,神色復雜:“你這是隨便買嗎?顧富婆?”
“我請教我哥的女朋友,她給我推薦的。”
“你嫂子?說,你嫂子是幹什麼的?家裡開礦場的?”徐穎逼問道。
顧逸邇想了想,一線小花的年收入應該很高吧,遂點頭。
“富婆求包養。”徐穎猛地抱緊顧逸邇的頭,放在懷裡使勁揉她的臉,“我等平民這輩子除了在專櫃就沒見過這麼多大牌。”
“好說,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要斷氣了。”顧逸邇拍拍她的胳膊。
徐穎立馬放開她,就又爬上階梯去叫其他兩個人:“快起來!壽星公需要我們的幫助!”
另外兩個人眯著眼睛坐了起來:“啥幫助啊?”
“幫壽星公化妝。”
“化妝?”二姐伸了個懶腰,“她顧逸邇不化妝已經是系花了,給我們留點活路吧。”
四妹附和:“天然美人,化了妝就俗了,讓我繼續睡。”
“顧富婆為了化妝買了一大堆化妝品回來,總不能浪費吧?”
兩個睡眼朦朧的室友瞬間睜大了雙眼:“一大堆是多少?”
“一桌子,你們下來看。”
三個室友洗漱完畢,圍在顧逸邇身邊。
“逸邇,你是不是錢沒地方花?你要是沒地方花你可以請我們吃飯啊,我早就吃膩農園的麻辣香鍋了。”二姐拿起一隻全新未拆的隔離霜,“就這一小管隔離霜六百塊,多少份麻辣香鍋啊。”
“還有這個密集恐懼症噩夢的香緹卡粉餅,七百多,萬惡的資本主義。”